2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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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鱼鱼直接坐地铁去历峰房地产公司，心中仍然有些忐忑。不知道那个脾气暴躁、动辄爆炸的胖子，会给她什么脸色看。
上次被他们刘总骂得狗血淋头的宣传总助小王正战战兢兢地在会议室里发材料，她在后排位置坐下，过了开会时间20分钟，才看到刘总慢悠悠地走进来，依然是鼻孔朝天地望着他们。
他拿出天翔公司最新的策划案，阴阳怪气地说道：“小王，这次终于走对流程了哈，我已经看过材料了。但是——”
小王的脸色从绿变红，又从红变白，活脱脱一盏红绿灯。他紧张兮兮地问道：“刘、刘总，请您指示。”
“这个策划案写的是什么狗屎？！”刘总一边用策划案扇着风，一边喷着唾沫星子：“我们付了几万块的宣传费，就拿一个摊位活动应付我们？！”
小王一听不是他的问题，立刻长舒一口气坐了下来。凌鱼鱼一听，感觉头都大了。本来历峰就扣扣嗖嗖，只想用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摊位活动本来成本就高，要给他们设计游戏、印刷物料，人力、物力都要耗费不少，算起来他们赚不了多少，这个胖子还想怎么样？！
虽然心中很委屈，但凌鱼鱼依然面带微笑，礼貌地说道：“刘总，您购买的宣传方案本能来就是只包含这项服务的，之前您签订的合同也写得清清楚楚。”
“哦？是吗？”刘总的语气越发地阴阳怪气，他掏出纸质合同，丢到了凌鱼鱼的面前：“你自己看，上面写的是摊位活动等宣传服务。这个等字，不就是不止这一项的意思吗？！”
凌鱼鱼睁大了双眼，她见过死皮赖脸的，没见过这么耍赖的。这不就是躺在地上强词夺理，还要硬薅羊毛吗？她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努力维持着笑脸说道：“刘总，合同上面写的是，如有刚需，才能添加附加的线上宣传，写得很清楚明白的。而且我们也加上直播这项了，已经有线上宣传了。”
“你定不了，叫你们领导和我说话。”刘总也不正眼看着凌鱼鱼，只是拍着桌子要她马上打电话给李致明。凌鱼鱼心想，平时这种会议都是走个过场，最多商量合作内容。合同也签好了，啥都定好了，现在这刘总就是想非要再多薅点什么，哪能这样由着他？
凌鱼鱼的笑容逐渐消失了，她冷着脸说道：“刘总，合同已经定好的项目，我们李总已经全权交给我管了。您再和谁说都没用，咱们不能再给您加其他客户都没有的服务。”
刘总像是没想到这个小姑娘敢这么对他说话，他的脸色一瞬间非常难看，但好像又不占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一瞬间，整个会议室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凌鱼鱼忽然有点怂，她在心里想着完了完了这单子不会要黄吧？但脸上依然强撑着，装作十分冷漠的样子。她坐得笔直，就这样和刘总僵持着，她想，对方要再不发话自己可能就要撑不下去了，救命！
她斜眼一看，发现小王都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自己应该做了一件他们全公司员工都不敢做的事情。果然，刚才刘总应该就是在酝酿怒意，现在他就像烧开了的水般发出沸腾声：“我们是甲方，你是乙方，我们的要求你们就得要满足！你们天翔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就滚，我们以后都不会再找你们！”
凌鱼鱼紧紧抠住座椅的垫子，她差一点就要泄气了。但在此时，她脑子里反复回荡着李致明之前给她交代的话：实在委屈就和他们吵，反正这单钱少人素质又低，少他们这一个客人是无所谓的。
她紧闭双眼，也酝酿了几秒，然后猛地站起来为自己增加气势。她以前很少吵架，也因为反应不够迅速、词汇量不够大而吵不过别人，但现在她的怒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加上有李致明撑腰所以底气足了很多：“刘总，我现在就滚。但是滚之前还是得和您说明，您和别家公司的服务套餐都是一样的，不能随便往里加内容！这次的策划案写得很详细了，就怕您看·不·清·楚，我们还用了加大号字体呢！您就好好看吧，如果还有什么要求，请让小王发给我们！”
说罢，她拎起包转身就走，身后留下了一屋子震惊的人。她想，反正她也不是他们的员工，也不能把她开了，大不了以后就别找他们公司合作。
凌鱼鱼站在夕阳下，橘色的光线仿佛给她周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此时此刻她热血澎湃，感觉自己在职场正式升级了。无论结果如何，她认为能保持住自己的底线，就已经很厉害了。现在的她浑身舒爽，忍不住都要夸夸自己了！
回到公司以后，她又开始忧愁。丢了客户的事和李致明说，他不会生气吧？虽然他之前是那么说的，但这毕竟是钱啊！现在公司本来生意就惨淡，他不会翻脸不认人吧？
凌鱼鱼在李致明办公室门口徘徊许久，忽然门开了，李致明穿着一身深色西装，斜倚在门上，正拧眉望着她：“你在门口转悠好久了，把我头都看晕了。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凌鱼鱼露出职业假笑，给李致明带了杯草莓奶茶。李致明皱眉望着那杯奶油溢出的粉红色饮料，冷静问道：“说吧，你是把项目谈砸了吗？”
“emmm......”凌鱼鱼想了一会儿措辞，然后欣然接受了这一说法：“是的，老板，我错了。他们不按合同上的来，想多薅咱们的羊毛。我一生气就和他们吵起来了，后来，那个刘总说以后不会再找咱们了。”
“......”李致明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对凌鱼鱼说道：“什么？！”
凌鱼鱼也震惊了：“什么？！”
为什么和说好的不一样？！不是说这个客户人素质低钱又少，实在委屈吵一架也无所谓吗？现在他这个反应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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