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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打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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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是挺不错的。”陶桃打量着点头,“怪不得大家都喜欢来这里。”说着,她便拜别了老伯,随着人流朝里走去。
贺安祖见状忙跟了上去,北街市小贩众多,卖豆腐的、贩书画的、还有做糖人的......满满当当的一条街道,充斥着烟火气。
“贺大人,我们去那处看看出什么事了。”说着,陶桃便朝着街角一处人群聚集的地方跑去。
“鲁大师,您就放过我这一马吧!我再赌最后一次!”只见一中年男人佝偻着腰、双手求饶道,“我老母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只要我赢了这最后一把,我就收手!”
“我呸!放你老子的屁!”只见一浓眉大眼的青年撸起自己的衣袖,露出粗壮的上臂,恶狠狠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老母三年前就死了!”
说完,他便竖起了拳头,正要抡到那痛哭流涕的男人脸上时,一道清朗圆润的声音传来。
“慢着!”
那彪悍青年闻言却没有停下,先朝着那人的左脸狠狠的揍上一拳,然后才转过了头,不爽又不耐地皱眉着看着来人道:“干啥?”
“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那人许是没想到他还非要揍人一拳,有些目瞪口呆道。
陶桃觉得这道声音很是熟悉,好像不久前听到过,她伸长了头,透过前面的人头之间的空隙,这才看到说话的人竟是太子——郁思齐。
贺安祖也诧异的看着人群中正义愤填膺的太子殿下,只见他正气冲冲地站在青年地面前,“我让你住手!”
“关你屁事?”那青年浑不在意地撇了他一眼,“这一片我做主!我说让谁走谁就得走,让谁留下谁就留下!”
郁思齐初次来到地方小城,没遇到过这样嚣张的刺儿头,更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呵,”他冷笑一声,挑眉道:“我今天还就管定了。”
看这青年的言行举止,又想到刚刚牛车地老人家说的“鲁大师”,陶桃目光落在了那人身上,难道此人便是鲁洋?
郁思齐话音刚落,鲁洋却不再搭理他,直接拉起地上瘫坐着的男人,“走!”
“大人,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那人紧紧地拉着郁思齐的袍角,死活不放手。
鲁洋脸色闪过一丝阴鸷,出其不意的从袖口拿出一把利刃,猛地便朝着那人拉着袍角的左手挥去。
“呲——”一根不断喷血血的、还在痉挛的小拇指登时便滚在了郁思齐的眼前。
“啊!!”男人失去了一根手指,登时痛的大叫,没一会儿便汗如雨下,抽搐着躺在地上。
“我不敢了.....鲁大师.....”他喃喃的蜷缩着道。
鲁洋脸上贱了几滴鲜血,他浑不在意的用衣袖擦拭,但血渍却被晕开,登时满脸都是红色的血,看起来颇为瘆人。
“我看你以后还赌不赌!”他边说便恶狠狠的对已疼晕过去的男□□打脚踢,那人呜咽着,没一会便已经出气多入气少。
众人见状,纷纷退后,脸上全都布满了害怕惊恐的表情,陶桃和贺安祖看了眼人群中心一脸阴暗的郁思齐,忙走上前去,
“公子!”贺安祖担心太子会暴露身份,忙拉住他正欲拔剑的手臂,小声道,“此事需从长计议。”
陶桃见郁思齐怒目圆睁,还是要上前要和鲁洋打一顿的模样,也忙走上去,“您先消消气,此人在定州有些来历......”
却不料那鲁洋见陶桃站了出来,顿时被吸引住,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姑娘,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他眯着眼睛,停下手下的动作,好奇地勾着头。
陶桃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下不禁有些慌,正要躲开的时候,没想到身旁的郁思齐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直接一脚踹向了鲁洋的心窝!
“我....”他动作灵活躲开时冒出了一句粗话,说完,便红着眼睛,勾起了拳头,朝着郁思齐挥去。
“让我单独会会他!”郁思齐朝着正欲上前的贺安祖大声道,说着便红了眼和鲁洋过起了招。
只见鲁洋捏紧了拳头,双臂肌肉顿时鼓起,如虬龙一般猛地撞向对面的男子,郁思齐丝毫不惧,扔掉长剑,笔直接招,掌风凌厉。
二人正打得不可开交时,突然,一道黑袍男子加入,只见他动作飘逸,身子轻盈,轻飘飘的稳稳落在了二人中间。
“大哥,你怎又与人打斗?”
鲁洋看见那人,眸中顿时闪过一丝诧异和不安,粗声道:“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看大哥来了。”他语调轻松,面容带笑,不慌不忙的模样正是海安洲知县——许临风。
“不打了,不打了。”没想到鲁洋看见了许临风便自动休战,“我要回去了。”
说完,脚底便像抹了油一般准备滑走。
“诶?大哥怎么看到我就要走?”许临风轻盈的出现在他的身后,拉住鲁洋勒在腰间的上袍。
“没有!”他有些羞愤,回头打量着许久不见的许临风,“你不在海安洲呆着,跑来定州做什么事情?”
“自然是因为公务。”许临风不急不慢道,“而且,我再不来,你怕是要得罪贵人了。”说完,他转过身看向了陶桃等人。
“陶姑娘,许久不见了。”
“许大人。”陶桃福了个身,“没想到会再见到您。”
“这次我回到定州,正好也与您有关系。”说着,他又看向了郁思齐和贺安祖,行了个礼,贺安祖皱着眉头,紧紧地看着他。
郁思齐刚刚和鲁洋打了一架,感觉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刚刚许临风的招式让他更是感兴趣。
“你这功夫是在哪里学的?”他示意道。
“禀公子,下官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让您见笑了。”许临风微微弯腰道。
鲁洋见他毕恭毕敬的朝着郁思齐说话,好奇又诧异,“你咋对他那么客气?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
说完,他又轻蔑的打量着郁思齐,补充道:“还是个小白脸!”
“大哥,你不要如此鲁莽。”许临风无奈道,“这位可是贵人.......”
见他认真严肃的模样,鲁洋复又打量了下站在面前的几人,只见他们衣着普通,看起来没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但既然自己的义弟开口,那必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索性闭嘴好了。
“许大人,您和鲁......鲁公子是兄弟?”陶桃好奇,这鲁洋不是独生子吗?
“哦,我们是结拜的兄弟。”许临风笑道,“当初我在岐山沟间救下了大哥,后来我们便拜了把子。”
陶桃点了点头,怪不得当初在海安洲的时候,周围有人说闲话道不要看许知县温文尔雅的模样,人家当初在定州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敢问陶姑娘,你们这是?”他好奇的看了眼贺安祖。
陶桃笑了下,“我闲着无聊,便想着街市上看看哪里适合开一间食疗馆,这不,正好碰到了鲁公子,听说在定州北街市开店铺都得经过他的同意。”
说完,陶桃便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鲁洋,“鲁公子,我说的对吗?”
鲁洋冷哼一声,没想到看起来白嫩温柔的小娘子,竟是个狠角色,“我做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他冷笑,“你们怎么会知道定州的苦!就拿这个二流子来说,”他指了指已经晕倒在地上的男人道,“此人名为叫胡三,吃喝嫖赌,气死老母,逼妻女做暗娼,前不久都得病死了,现在还不知悔改,死活要赌!这样的烂人,早死早好!”
说到这里,他更加激动道,眼圈也不禁红了一圈,“还有这北街市,如若不是我看着,保不住就和南街市一般,一半都要成了土匪的老窝!”
“南街市里面有土匪?”贺安祖诧异道。
鲁洋黑着脸冷哼,“我想你们也看到了,那里都是些打铁的卖肉的,若是在那边买一块肉,保不准就是你的亲人身上的肉!”
陶桃心下一阵恶心,想到刚刚在南街市,凄凉之外确实也感觉到一股煞气,原来竟有土匪窝藏在其中。
“是我误会了。”郁思齐刚一直竖着耳朵,听到鲁洋的话,再想想刚刚他打那男子时说的话,心下不禁有些羞臊和赧然。
鲁洋许是没有想到他会轻易认错,一时之间愣住,片刻后他忙摸了摸了前额道:“也是我长得太凶了,一般人都会觉得我是坏人。”
话音刚落,众人便捧腹大笑。
“和你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走,喝一杯去!”鲁洋走上前搭着郁思齐的肩膀豪迈道,“去我家,有一坛子好酒和今早刚处理好的大肠、腊肉!”
郁思齐心下高兴,“不用麻烦,去我府中!我还有一人要介绍给你认识!”说着,便拉着鲁洋朝外走去。
“大哥,我馋死定州的腊肉了,今天一定要吃上!”许临风苦笑道,“要不你们先行一步,我回去拿了腊肉便过去。”
“哈哈哈哈.....你小子,”鲁洋笑道,“那你去吧,不要忘记我的大肠。”
许临风摆了摆手消失在众人眼前。
回到府中,陶桃利索的准备好了一道大盘鸡和手抓饭。然后又洗了一些大蒜和洋葱,准备待会炒个醋溜肥肠和大蒜腊肉。
等许临风左手拎着酒、右手擎着腊肉、大肠走到厨房,他不好意思道:“那就麻烦陶姑娘了。”
“许大人您客气了。”陶。桃笑眯眯道,脸颊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很快便全部做好端上了桌,腊香、肉香浮在上空,鲁洋睁大眼睛,咽了下口水,“陶姑娘,你莫不是那宫中的御厨吧!”
郁津刚回府,听到了鲁洋的话,笑道,“她的手艺可比御厨好多了!”又对郁思齐道,“你尝尝便知我有没有夸大其词。”
郁思齐挑眉道:“哦?”
许临风见状也加了句,“陶姑娘的手艺确实很是不错。”
鲁洋听完,已经是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放到口中,“好吃!”他努力咽下去道,“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