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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吃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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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忙将身上披着的大氅拿下,放到郁津的手中,弯腰蹲下,仔细地看了看贺安祖身上的伤口,这时候,体检系统也出现在她眼前,上面写着:【失血过多导致休克】
陶桃在大学时,主修是营养学,为打发时间,她便选修了一门护理学,到现在为止,老师讲述的那些知识都忘记的差不多了,但死马当作活马医。她只能运用自己脑海中仅存的急救知识,先帮贺安祖止血。
她轻车熟路的走向了厨房,打了一盆热水,又从系统那里换了些酒精、维生素k3、止痛药、阿莫西林等药物。
郁津站在陶桃身后,时不时的给她递东西。“纱布。”陶桃头也不回的说道。
郁津忙将已经裁好的最后小块纱布递给她,又看了眼床上的人,看到血止住了,不禁松了口气,
贺安祖身体基底本就不错,如果血止住了,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酒精。”陶桃用填塞的方式帮贺安祖止了血以后,担心会发生感染,便又拿过酒精给他的伤口一处处的消毒。
郁津见状,拿过她手中的小壶,“我来吧。你去歇歇。”窗外天色大亮,竟是已经过去了四五个时辰,陶桃看了眼他,眼神怀疑。
“我刚刚一直在看你做。”郁津说道,就拉起她,“我可以的,你快去眯下吧。”
陶桃一下子放松,这才感觉到自己全身酸痛,就连脑袋,也在一阵一阵的刺痛,应该是熬夜的后遗症。
她朝着郁津点了点头,“那我先去睡会,要是有什么事情叫醒我。”说完她又看了眼贺安祖,见他呼吸平稳,心下也放心了不少。
“去吧,”郁津顿了顿,面色犹豫,看了她一眼,“你的房间,我每日都让人进去打扫过,你若是.......”
“多谢郁大人。”陶桃见他犹豫,便接过他的话,又朝他笑了笑,“那我就去那里休息了。”
郁津手中拿着纱布,看着陶桃走了出去,低头沉思了一番,垂下的眼帘遮住了他眼底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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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陶桃醒来的时候,夕阳已西下,守备府一片寂静,早上进来的急,她没有来得及打量屋内,现在仔细一看,屋内陈设和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她心下不禁生起了异样的感觉。
夕阳光线被窗棂切割成小方块,一片一片的落在罗汉床上,好似工笔画一般,充满着诗意,她莫名感觉到孤单,尤其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她更是感觉到一阵空虚。
“陶桃,醒了吗?”不知从何时起,郁津便不在称呼她为陶姑娘,而是直呼其名,两人的关系好似更亲近了一般。
陶桃垂下眼眸,想到昨日看到的那个容颜俏丽的女子,她压下心口的刺痛,对着外面那道修长的影子道:“郁大人,稍等下。我这就起身。”
外面的人不再做声,只是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陶桃套上了罗袜,穿上了鞋,又在镜子前打量了自己一番,这才走过去开了门。
郁津见她出来,不再开口,只是将一碗杏仁燕窝递给她。
陶桃见他面色不快,假装没有看出,只是面色平和的接过男人手中的汤碗,“多谢。”
礼貌而又生疏,和他们初次见面一般,郁津默默地攥紧了自己的双手,他不知眼前小女子为何总是对自己忽冷忽热,有时候自己能感觉到她与自己的心有灵犀,但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她面前都比不上一个陌生人。
谢林自小院中看到陶桃,便蹦蹦跳跳的来到她面前,没有感觉二人之间的较劲,“陶姑娘,多亏了你的妙手回春,不然那个黑脸肯定是活不成了!”
他言语中虽轻松,脸色却是难得一般的正经,陶桃倒是初次看见。
“只是误打误撞罢了,重要的还是贺大人运气好,要是一般人,只怕会失血过多而亡。”陶桃眯着眼睛,笑着对谢林道。
站在一旁的郁津,见她对谢林笑的小梨涡都出来了,心下甚是不爽,从鼻腔中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
谢林瞧见自己大人一脸不高兴的模样,心下甚是奇怪,疑惑的看向了陶桃,陶桃也怂了下肩膀,表示不知道原因。
“公子是不是又不高兴了?”谢林自言自语,“我没有干什么惹他不快的事情吧。”
陶桃面色如常,拿着碗朝着后厨走去,只留下谢林一人在后面抓耳挠腮的回忆自己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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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荷叶四张,鸡肉一斤,还有水蘑菇一百克,若是能找到去年的火腿肉就更好了。”
陶桃轻声细语的叮嘱着谢林,贺安祖已经清醒了过来,但因为失血过多,仍然十分虚弱,陶桃打算给他煮上一道补血的荷叶凤脯,加上一道补气的虫草炖鸡汤。
“只要陶姑娘您要的,我谢林一定能弄来。”谢林拍着胸脯,“何况你这是为了救我的兄弟,莫说是去年火腿,就是今年的火腿,我也能给您找来!”
陶桃闻言忍不住笑道:“小谢大人,今年的火腿还没有出窖呢!”
谢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原来是这样。贺安祖看他如此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谢林,永远都像个小孩子。
没想到他的动作被正好转身的谢林看到,二人顿时又开始斗嘴,其实只是谢林单方面疯狂的输出,贺安祖只是紧紧的闭上眼睛,理都不想理他。
郁津刚从军中回来,一进门便看见陶桃被谢林逗的哈哈大笑,瞧她一脸快活的样子,郁津更是气闷,心口一阵压迫感。
“谢林!”他粗声喊道,“你不去办事,还在这里干嘛?贺安祖是你看看就能好的?”
谢林被自家公子夹枪带棍的一顿抢白,顿时一脸疑惑,自己是不是真的哪里做错了,怎么今天公子好似一直看不惯自己呢?
贺安祖却好像是窥探了天机一般,戳了戳他的腰窝,“陶姑娘不是让你去准备食材么?还不快去?”
谢林这才想起,忙跳着出去,经过郁津的时候,忙放慢了动作,小心翼翼的从他旁边走过。
陶桃见他黑着脸,嘴唇紧抿,心下也甚是不快,便一句话也不跟他说,只是对着贺安祖说一句:“贺大人,你好好休息,我待会把做好的饭菜端进来。”
郁津听她对贺安祖温柔细语,心下更是气闷,身边气压顿时凝固。
陶桃转身正要出去,谢林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食疗馆来人啦!”
他一进门又看见自己公子的脸,忙正了正表情,小声的对着他道:“他说自己叫刘赫,来找陶姑娘。”
陶桃一听是刘赫,便对着二人道:“是食疗馆最近新招的伙计。”
她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刘赫的声音,“陶姑娘,大伙见你这么久没回来,便让我来守备府看看。”
郁津侧开身子,打量着门外的男人,四方脸,面容粗糙,像是在海上长期生活,眼神却泛着精光,不像是普通的船员,应该是船老大,手指粗大、身材魁梧,看起来像是长期干些体力活。
他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是一个粗糙的汉子。
床上的贺安祖听到来人的声音,心下一动,屏住呼吸掀起帐帘,目光犀利的朝那人看去,身型短小,不似昨日那人身形修长柔软。又看了眼他的掌心,毛糙粗犷,和昨日那人手柔软嫩滑的掌心不同。
他松了一口气:不是东瀛人,只是声音相似罢了。
“只是落了个重要的东西在守备府。”陶桃知道郁津的真实身份,并未多言,只是随意扯了个谎。
“哦,那陶姑娘现在回去吗?”刘赫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天就要黑了。”
说罢他看了眼天边,眯了眯眼睛,贺安祖听到他说到‘天就要黑了’时,面色一顿,屏住呼吸!
“你先回去罢,陶姑娘与我还有要事商议,等我们谈完了,我自会送她回去。”郁津站在陶桃旁边道。
刘赫看了一眼他却不动,好像是在等陶桃的回答,他丝毫没有一般老百姓的惧畏,这让郁津心底不禁有些异样。
“刘大哥你先回去,等我.....和郁大人说完了话,便回去。”
刘赫这才点了点头,“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才转身离开守备府,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郁津一眼,好似他是个透明人一般。
“这人,”郁津眯着眼睛打量着男人远去的身影,“你是从哪里招来的。”
陶桃看了他一眼,“他以前是船老大,后来出海时,碰到了东瀛人,船上的人都被杀害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在海上飘着,后来被路过的渔民救下。”
郁津面无表情,好似对这番说辞并不是很相信,陶桃又加了一句:“食疗馆初次开业时,万小贵来闹事,他也在场,当时他帮我说了几句话,所以我便让他在食疗馆住下了。刘大哥不好意思,便给我当了伙计。”
郁津一听刘赫也住在食疗馆,顿时面色一变,“他在食疗馆住?和你们两个女人一起?”
看着郁津大惊小怪的模样,陶桃面无表情的重复,“对啊,正好收拾出一个西厢房,便让他在食疗馆住下了。”
郁津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突然帐内传来贺安祖低沉的声音。
“大人,他就是东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