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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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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酥给男人倒了杯决明子菊花茶便退了下去,陶桃坐到了他的对面。
“夫子若是有话便可直说,”陶桃淡淡开口,“我与刘枝的关系算不上多深,但是也不浅。近日遭此横事,我想夫子定也是有话与我说。”
莫溪言垂下眉头,喝了口温热的茶水。
“阿枝成亲后,我便与她断绝来往。有一日我下了学堂,看见阿枝站在珑亭中等我。犹豫之下,我还是走了过去,却见阿枝眼含泪水,手中紧紧的攥着一个团扇,遮住自己的脸庞。”
莫溪言沉浸在记忆中,“待我说服她放下团扇,她这才放下手臂。满脸红疹,眼神涣散的阿枝,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与我记忆中的她判若两人。阿枝苦苦哀求着我带她远走高飞。但那时候的我退缩了。”
陶桃沉默。
“后来,我们经常私下见面,我不能解救她于水火之中,只能送给她一些诗集,希望她能够用这些书籍打发时光。”
“夫子可与刘枝除去拥抱接吻外,可有过肌肤之亲。”陶桃冷不丁的出声。
莫溪言许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胆,将男女之情直白道出,脸上顿时一片空白。
正在屋顶的郁津眉头拧着,嘴唇紧抿,听到“拥抱接吻”、“肌肤之亲”二字竟深深地吸了口气,贺安祖屏住呼吸,就怕身边的男人把房梁给掀了。
“没有,我与阿枝虽有亲密之举,但我不会如此作践她。”莫溪言笃定道。
“那刘枝根本就没有怀孕。”
“即便是这样又如何?”莫溪言好似已知道内情,“我救不出阿枝,伏家也不会放阿枝走。”
“夫子不必着急,我有办法可以救出刘枝,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可以保证刘枝不仅可以离开伏府,更可以与夫子长厢厮守。”
“真的?”莫溪言站起身,“你不是在框我”
“我框夫子做甚?”陶桃歪头噙着笑,“只是夫子需要受一些皮受之苦。”
“不要说皮肉之苦了,就是要我的命我也愿意!”莫溪言喜出望外,灰败的双眸顿时焕发出光彩。
送走了莫溪言,陶桃叫出了系统,查询着伏晔的【体检数据】,慢慢一页惨不忍睹,除开一些心悸、高血脂等日常疾病,还有boqi困难、弱精等生理疾病。
如若系统没有诊断错误,这样的身体,很难有孩子,就算有了,女方也难以保住。
陶桃又瞟了眼已经破万的健康值,潇洒的兑换了些奶油奶酪、奶油、玉米淀粉,还有一个超大烤箱、蛋糕模、电子秤,又打开‘现代科技’,兑换了2小时的用电。
她正准备关了系统,突然听到:
【提醒宿主,左臂还在愈合中,需要修养。】
“没事,只是做简单的一个巴斯克蛋糕,用不到左手,而且人家救了我,于情于理都得登门感谢。”
系统:【.......】
将一斤的奶油奶酪完美融化后,一股带着酸味的奶香顿时散开,陶桃拿出汤碗,开始搅拌丝滑后加入糖。
待二者完全融合在一起,打一个蛋黄均匀搅拌后,再将蛋液平均三次加入,搅拌速度减慢,防止多余空气进入。
最后加入淡奶油和过筛的玉米淀粉,再次搅拌均匀,过筛倒入磨具之中,放入已经通电的烤箱内40分钟。
一股乳香味从食疗馆飘出,陶桃将烤制好的巴斯克放入加了冰块的井水中冷藏,看了眼天色,正好晌午可以送过去。
守备府内郁津正表情严肃的看着军队库册,越看,眉头拧得越紧,这个海安洲,表面与其他城池一样,但其实就是个空壳子。
就拿着库册来看,结余只有五千一百两银子,对于一个城池来说,这点库银就是毛毛雨也不如。
冬日即将来临,士兵的冬衣、军队的俸银......还不包括马匹的粮草,新兵的安置费,几千号人的吃喝拉撒,这些银子能干啥?
“公子,我是真不明白,咱们为什么要来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谢林发着牢骚,“就算公子想建功立业,也不应该选这样一个内外皆是祸患的地方啊!”
郁津合上库册,手指捏着眉心道:“海安洲背临安海,东临鞑靼,西临夷族,这样一个饱受祸患的地方,一天不安定,舅舅便一天不安心,若我只是挑一些建功易的地方,和京都的那些纨绔有什么区别。”
他睁开眼睛,坚定地看向谢林:“总要有人愿意站出来,不然海安洲就是一座废城,接下来便是与海安洲相邻的定州,一步让,步步让,鞑靼、夷族野心勃勃,他们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海安,而是整个曦朝。”
谢林闻言,面露羞愧:“公子,我懂了。”
“你生在京都,自小便锦衣玉食,自然不懂这世间还有很多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也很难想象一家人衣不蔽体的景象。”
“嗯,许是这两日鞑靼蓄意挑衅,所以属下很是心烦意乱。”谢林气鼓鼓,好似仓鼠。
“这几日要搭建军兵营房,还要为民开垦荒地种下冬小麦,那群鞑子自然是急了。”
“可不是,他们这几日也不来真的,就时不时的招惹一番,等属下追上去时,便又跑了,从来不与属下痛痛快快的打一仗。”
“你乱了,便是那群人的最终目的。所以,定住心!”郁津闪了闪目光。
这个季节本是鞑靼储蓄冬粮之时,如非必要,他们不会招惹是非,但现在却反常的不断试探,海安洲内部也是非不断,难道这之间有联系?
“郁大人,门外有一位陶姑娘求见。”书房外传来一个小厮的声音。
郁津本凝眉沉思着,听到小厮的话,脸色顿时放松了下来。
“陶姑娘定是登门感谢公子来了,”谢林调侃道:“唉,英雄救美啊~我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机会。”
郁津没有理会他的调笑,朝着门外朗声道:“带她去会客厅。”
“是。”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墨色长袍,因清早在练兵场上出了些汗,衣服有些皱了起来。
郁津正准备去内室换那套象牙暗纹长袍,突然想到今日一早在陶桃家看到景象,顿时脸色一黑,冷哼一声,径直朝着会客厅走去。
还换什么换,今天非得好好问问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谢林本在门外等着他换衣服,没想到男人出来时依旧穿着今早的衣裳,就连脸色也黑成了锅底。
“谁又惹着他了?”
谢林在郁津身后小声嘀咕。
陶桃正站在熟悉的厅内,太师椅分列两旁,正中依旧还是那幅海安秋捕图,原主的父亲便经常坐在那下面会客讨论。
她看着那幅画,不仅猜测若是原主还活着,定会亲自手刃仇人吧!不像自己婆婆妈妈。
“唉.....”陶桃叹了口气,自己既想替原主报仇,也想好好地活着。
“怎么?陶姑娘触景生情了?”
陶桃转身看去,见郁津背手站在门口,神色冷淡。
“大人为何不重新整修这里?”陶桃下意识的问道。
“没必要。”郁津淡淡的说着,朝着她走去。
陶桃一如既往的被他噎住了话头,直到男人站到自己面前,她感觉到自己心跳好似鼓声一般。
郁津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胸前、低着头的女子,只见她秀丽的琼鼻,鼻尖挺俏,额季小碎发好似调皮的孩子一般,随风舞动。
他感到心口好似春雷一般,轰隆隆!
“咳.......”郁津不自在的握着手放在唇上,“陶姑娘的手臂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谢郁大人留下的润骨膏。”
女子音色婉转温柔,郁津余光瞥到她粉唇微动,情不自禁的拉扯了下自己微皱的腰间,衣领下喉结上下滚动,好似贪吃的狐狸一般。
“这是我亲手做的小甜点,还请大人不要嫌弃。”陶桃拿出篮中的巴斯克蛋糕,
表面一层焦糖色,放在桌面上,糕体还在微微晃动,用刀切开,切面平滑细腻,一阵阵带着甜蜜滋味的奶香散发出来。
“我从未见过。”郁津好奇的看着陶桃放入小瓷碟中的糕点。
“大人尝尝看。”陶桃满眼期待,脸颊的小梨涡好似盛满了蜂蜜一般。“我猜大人应该不喜过高的甜度,所以没有放多少糖。”
郁津点了点头,“你猜的对,”正说着他挖了勺放入口中,口感绵密扎实,紧密的粘在舌尖,最后乳香在舌根化开,最后整个口腔便都是软酪的香味。
“大人,怎么样?”陶桃正睁着圆圆的眼睛盯着他吃下第一口。
“嗯,不错。”郁津面无表情,又接连吃几口,“今日有人去过食疗馆吗?”
陶桃心下一颤,小心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人。”
郁津拿着勺的手一顿,“哦?是吗?”
他垂下眼眸,掩住双眸中的浓重情绪。
“陶姑娘若是没其他事,便请离开吧,本官还有要事要处理!”郁津说完便转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