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年少》柏骨

4、最后的最后

　　约莫是一周左右的时间罢了。

　　我二人未曾说过一句话，与普通同学都不大相似，譬如见了面不曾问过好，若是在过道里撞上了面也是宁可绕道也不愿碰上的，这气氛诡异又正常。

　　似乎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像是数十场秋雨过后的泥泞地似的，潮湿而又阴冷，一脚踩下去又陷入其中，想要抬起脚来却被抱着动弹不得。

　　曾经也是无话不谈，就连家中父亲都曾疑惑道：“也不知道你们两个整日都在说道些什么，每每看到都是喳喳说不尽。”

　　现下竟是说没有了共同语言，感觉是风铃没有了芯却依旧在风中摇曳着，脑畔却还是想着往日的泠泠作响，看着她凄凄然地毫无章法地摇晃着，便像是将柳枝抽在了脸上般火辣。

　　忆往昔，那一帧一帧像是松蓬蓬的纯白无暇的棉花一般开在心头，又轻柔柔地蹭了蹭你的颊边，挠着你的心有缕缕的痒，昏昏欲睡不知所梦。

　　记得身边总是有人这样说：

　　“怎么不去她面前？去了她便笑了。”

　　“怎么不和她道歉？她人单纯不生气。”

　　“怎么不去哄哄她？指不定就和好了。”

　　“怎么不给她点甜食？给个台阶当和好了。”

　　……

　　我当时是如何回答的，差不多是这样：

　　“不成，这与上次不大一样，没经验。”

　　“不成，我问她生气是否，她不说。”

　　“不成，我不知她为何生气，如何哄。”

　　“不成，她近日总是躲我，遇不上的。”

　　推推拖拖便低声怆然道：“那便是托人去打听打听吧，也好过自己尴尬。”

　　没想到竟是这般烈性子，相熟的人去了表示一句“想扩大交友圈”不熟的便干脆一棒子“打死”了。

　　这心中似是有个镜子般，一杯牛奶泼上去便是洗净了污渍，又将旧镜子高高举起重重摔下，只不过是嫌弃它曾染过污渍罢了，这气氛诡异又正常。

　　从前我爱牵着你的手，时不时就会觉得自己是夹了两根手指，还总是抬起手来看看，你娇憨地闷哼，像只躺在草地上睡了一晌午的猫一般，佯着肚皮等着人长长，随后便略显撒娇道：“都是你喜欢拉我，我现在手上就有你的味道。”

　　或是我冒冒失失的总以为楼梯的灯是声控的，回回放学回家总是要咳嗽几声，你便笑着调侃我，却又是幼稚的配合我打开了灯。偶尔两个人的默契似青烟般飘飘荡荡还会互相推诿责任，然后重来一遍。

　　我说我想看《红玫瑰与白玫瑰》你说你曾翻过，我感慨你博览群书，不像我一般懒懒散散的，你说它说的是一个男人爱过的女人，还道借书给我。

　　让我触碰你触碰过的纸张，让我咀嚼你咀嚼过的字行。

　　或许是因为我觉得你无理取闹，你觉得我太过于简傲绝俗，就让这裂痕愈久愈深。

　　也有人说过，小女生无理取闹是正常，是我太过于早熟，也有人说过以后在也听不到我喊你的名字。

　　不过清水淌过，如长河般响亮淋漓，盖过了大片大片的温热，只剩下一手洁净的清凉。

　　我最终也不知道我的气味是什么，也没有知道那男人到底爱的是什么样的女人，也不再傻傻地咳嗽着等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