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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part20 月归于空满星河,骄阳伺起乱天下(十七) ...

  •   太子书房
      我靠在书房的柱子前,左手扶住更大面积渗血的右肩,粗喘着调整气息,恨恨地盯着面前这个冰冷残忍的男人。
      “路相可识得此物?”秦珩坐在桌案后的椅子上,把玩着一个小小的瓷瓶,斜睨了我一眼。
      此物正是山河赐予我的迷情神药!
      我眼波微闪,泄露了几丝慌乱,随即反客为主道:“殿下未曾患有隐疾,自是不知他人之苦,如今窃取了下官的秘药,怎还如此光明正大地质问下官?”
      “呵,隐疾,秘药?是与不是,本宫且亲自请教山河一二罢了。”
      “你抓了山河?!”我怔愣地看着秦珩,且不说山河被我安排在了相府的秘宅,就说山河身边的雨,武功已不在几人之下,如若山河被抓,我断断不能一无所知,还有……风!
      “你把雨和风怎样了!”我扑向桌案前恶狠狠地与他双眸对峙,猩红的双眸红过了伤口的血液。
      他漠然地望着我,看向我的右肩皱了皱眉,“相爷莫急,只是请了山河来太子府喝喝茶,至于他身边的看门狗,虽是惹人厌烦的很,但也顺道安然无恙地请来了……”
      我一怔,随即房门大开,一个成年男子的身影被外面的人扔了进来,我定睛一看,是浑身带血的雨,我不可置信地转身揪住秦珩的衣领,怒吼道:“你管这叫安然无恙?!秦珩你别欺人太甚!”
      秦珩的脸色瞬间冰冷下来,微微愠怒地警告我:“路相,你逾矩了。”
      秦珩左手轻抬,狠狠地捏住了我揪在他衣领上的手,那力道仿佛要把我捏碎。
      我忍痛咽下所有不甘,隐藏着怒意回礼道:“下官僭越,还请殿下放过下官身边之人。”
      虽然未见风的身影,但我深知,秦珩能拿到药,必然是命人擒住了风。
      罗叔和风交接的时候,约摸着怕我在太子府行事不便以备不时之需,于是罗叔将剩下的几瓶药一齐给了风,却未曾想到给了秦珩一个拿捏我的机会。
      我悲痛,我不甘,但更多的是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风和雨作为我身边最得力的武功高手,都能被秦珩轻松制服,到底秦珩有多可怕,到底还有多少我探不到的深渊隐匿在秦珩的身后……
      “只要,咱们的路小相爷愿意坐下和本宫坦诚地聊聊天品品茶,本宫倒也不多情愿花时间去难为这帮下人们。”秦珩说着,放开了我的手,挣脱我揪住衣领的手,顺势向后一靠,半靠着椅背,戏谑地注视我。
      我,我其实是不敢的,如果秦珩知道了此药的用处,必定猜到我的女儿身,届时我真的就没有任何与他周旋的筹码了。
      我望向昏迷的雨,慢慢走向他,探了探体温,把了把脉相,好在除了一身外伤,并无大碍。
      狭小的书房让我很是窒息,每一秒都让我心绪迷乱,很多顾虑不得不权衡清楚,纵然我一直以来自诩心思深沉,冷静圆滑,可每每接触秦珩,总是落得下风,即便一局两局巧然得胜,也总是在下一次对峙中损失惨重。
      见我迟疑深虑,秦珩从怀中掏出两瓶药,扔向我,我反手一抓,只听:“这是上好的外伤药,三日外敷,可愈筋生肉,你和你的随从必然生龙活虎,一如往常。当然,前提是你们能活着出去。”
      我深吸提气,平静地望着他,“殿下想知道什么?”
      “本宫知晓,相爷一直在父皇和太后娘娘之间左右逢源,明里暗里都对小相爷在南境的安排颇为满意,外加有高人相助,只怕再多些时日,南境就是相爷的囊中之物了……”
      我诧在,秦珩并未对山河给的药多加深究,反而惊在秦珩手眼通天,连太后安排给我的教习师傅——厉非,他都能察觉此人与南境的联系,我本就惧怕的秦珩,让我越来越不敢轻敌、时刻战斗准备。
      说到厉非,此人我只知他是太后从雪山那位先生身边请来的教习师傅,在我年幼时教我剑法步法擒拿敌人等路数,其余事情皆神秘的很,我派去打听的人在内宫中潜伏了很久,也只打听到他似乎被太后捏住了把柄,进行了些利益交换,换言之,我可以推测,是雪山那位先生有些不得已的把柄在太后手中,不然不可能拒绝所有人,唯独应了太后的邀请派人教我功夫。
      至于南境……
      “回禀太子殿下,南境一事,太后娘娘只命微臣在南境安插好十二处暗桩的探子,而皇上也只是要走了暗桩的地点及探子的名单,并送了一些自己人进了这十二处地点,此外之事,下官属实一概不知。”
      秦珩温和地笑着,冷意已经蔓延了整个书房。
      良久,秦珩亲自倒了一杯茶,来到我面前,扶我起身坐到椅子上,将冒着热气的茶水送到我嘴边,他轻轻地吹了吹茶水的热气,我只感觉他的气息全然打在我的脸上,仿佛是要吹走我戴了多年的面具,好来洞察我的内心。
      如果不是他眼底森然的杀意,我确实会被这种暧昧的气氛左右的小鹿乱撞,可我现在双眸微垂,颤抖的睫毛出卖了我的不安。
      “终于,不烫了。”秦珩的声音还是很好听,可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如置冰窖。
      “我朝与南境交界bao动,本宫已安排大臣启奏父皇,给本太子一个机会,证明这些时日本宫在路相的教导下竿头直上,有所精进。故而父皇准奏,三日后由路相随同本宫,一路南下去……止、暴。”
      我的瞳孔就像虚焦的相机,秦珩讥讽地低笑声慢慢地消失在我耳边,我看不见、听不见,似乎与世隔绝。
      忽然,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心中的一闪而过——杀了他,南下的路上,杀了他!
      摇摇头,这种愚蠢的想法可能说出来只会加速我的死亡,我可不希望还未找到我的父母便香消玉殒。
      可是,如若不杀了他,那么我这一路又该如何自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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