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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暗度陈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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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凌风跪在正中,身姿板正。“殿下,此案证据确凿,分明是……”
“卢凌风!”太子喝了一声,“此案孤自会处理,叫你来不是让你发表高见的!”卢凌风皱了皱眉,还想再说些什么,太子却压低了声音先开口了“你不怕死,西郊二十一乡几千百姓的命呢?!“
卢凌风咬了牙咽下了要说的话,太子离了主位,下去扶了卢凌风起身。“孤知你素来刚正,可有时候为了更多人,真相大白也许就没那么重要。苏无名见了公主才知冯昭训的身份,西郊百姓却不知情,这对他们来说才是安全的。现在最不安全的就是你和苏无名——”见卢凌风眉头一皱,又加了一句“还有你那个画了冯昭训画像的裴小姐”卢凌风一听就急了“喜君她并不知道……”
太子摆了摆手“我信你——”压低了声音“可父皇怎么会信?他有拉拢之意,你却破了此案拿了把柄在手。无论是为了维护君威还是千古声名,可能知晓此事的人必须永远闭嘴,你明不明白!”
卢凌风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十分不服。太子叹了口气“所以,你们只能暂避锋芒。”卢凌风眼睛一眯“殿下的意思是……”太子转身自顾自道“得寻个由头,让你们出京……”
卢凌风眉头一挑,立即拱手道“臣有个不情之请,往殿下应允。”
“说”
“臣前些日子收到家书,家中祖母甚是惦念。臣有心回范阳尽孝,只是路途遥远,非数月不能往返,又大婚在即,实在难以脱身。故恳请殿下许臣将婚期提前,也好让臣早日带新妇回乡祭祖,以表孝心。”
太子突然转身盯着卢凌风看了半晌,“卢凌风,你从前可是最直来直去的人,跟着苏无名当了狄公弟子,学了些玲珑心思便跟孤拐起弯来了?”
卢凌风还没来得及答话,一面令牌便直冲他扔了过来,卢凌风眼疾手快地接住,随之而来的是一句“路过魏州别待太久,要是被察觉,孤也保不了你——”
卢凌风一惊,抬头看向太子,只见他只盯着手中的折子看的仔细,仿佛那话不是他说的,手中却是实实在在的东宫令牌。卢凌风行礼辞别,太子又补了一句“孤看六日后四月十八也是个好日子,就把婚事办了吧。”卢凌风面上一喜,又转身谢恩“臣,谢太子殿下”
太子这才抬了头看了他一眼“喜怒形于色,才是我认识的卢凌风”卢凌风一怔,噤口不言。太子摆了摆手,他也退了出去。
李隆基放下了手中的折子,起身抽出了刀架上的刀,手指抚上刀刃,眼神却看向卢凌风的背影,喃喃道“是一把好刀啊——”
卢凌风出了东宫,一路快马到卢府,见喜君,苏无名,费鸡师和樱桃都等在门口,他带了些笑意冲他们重重地点了点头,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既能私造兵器,当有用武之地。失踪的人有三人曾是猎户,会些武艺,至今未归。有认识三人的村民说,那三人不过到了地下几日就被单独带走了。苏无名一向心细,自地下发现了冯昭训独居的密室,又搜出账簿,那账簿中只有韵目代日和些数字,却频频有魏州二字,细思实在可疑。不追查到底,又岂是狄公弟子之行径?
次日满城布告
西郊狐仙实为沙斯逆党,装神弄鬼,迷惑乡里。大理寺卿卢凌风于郊外将其诛杀,功在社稷。为此特行诰谕,安尔善良,布告天下,咸晓万方,各宜凛遵毋违。
收到消息的太平公主叹了口气“还是年轻啊——谁坐上那个位置,都是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