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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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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皇上不早朝,却难得不是留恋于怀中的温香软玉,而是沉迷上了求仙问道。也不知这世道是算不幸还是更不幸。
林与闲低着头同众多官员走在大道上,深秋的风吹的脸有些麻木的疼,路上的落叶被宫里的人打扫的很是干净。
“这已经是皇上未曾上朝的第九天了。”林与闲心下有些无奈的想。官员来到的也不多,仿佛也习惯了这种没有早朝的日子,等了一会儿便打着哈欠的离开了。
林与闲回头看了一眼大殿,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端正的跪在大殿门口。是前朝皇上做太子时的太傅,伴读一任皇帝,带出来一任皇帝,最是清正廉洁。也最是不讨皇上的喜欢,在这里跪了几日也未曾得到只言片语。
林丞相顺着林与闲的目光看去后,也是悠悠的叹了口气,张太傅跪得,他却跪不得。张太傅跪是一片苦心,他跟着向上跪,那就是逼。
那下一步该是什么?皇上又会怎么想?最是难测帝王心。有声音也不能发出,有什么就憋着,说出来了就是一个大逆不道。
林丞相拉了拉林与闲的手,声音里饱含沧桑,“走吧。”
感受着林丞相手上的力度,林与闲无奈的点点头继续跟着向前走。
谁也不知道这层繁华盛世的皮,什么时候会彻底腐烂。
林丞相走着走着,突然对着林与闲开口道:“你去亲王府也半月有余了,君谦的病情如何了?”
林与闲神色一怔,顿了顿,道:“勉强吊着命呢。”
胡太医开的药一副一副的灌下去了,君谦的病情却一直未曾见好,也只能当做是慢慢调理了。
听到这话林丞相也没有多问,只是也有些感慨罢了,随即对于林与闲幼时的失忆,心里感到有些复杂。若是还记得,面对君谦如今的情况,林与闲还不知会怎么样。虽说不至于像小时候那样哭闹,但怕是也不会好过。
林与闲听到林丞相的问题,自然的就想到了君谦。这些时日的相处,两人虽说没有多熟悉,但也不至于在一起时还会尴尬。
每日他去亲王府送药的时间里,倒也还算是惬意。
亲王府中,君谦刚刚听完了云岐的话。君谦沉思了片刻,云岐站在一边等着君谦的吩咐。
片刻后,君谦开口道:“我亲自跟着去。”这事若是真的牵扯到某个皇亲,那自然也算是非同小可。
云岐听到君谦的话,眼睛顿时亮起来,“是!”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没和君谦一起执行过任务了。
君谦听到云岐的语气,无奈的笑笑。想来云岐同墨秋真是恰恰相反的,若是站在这的是墨秋,那墨秋必然会指出其中可能存在的危险,在劝他多加考量。
不过云岐这样也挺好的,永远像是个半大的孩子,烦恼的也只是一方天地的事。
等到确定好了计划之后,云岐先去找到墨秋会和,君谦则在出宫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他们。
墨秋听到君谦要来的消息,看着眉飞色舞的云岐皱了皱眉,但也未曾说些什么。
天色渐晚,还未到戌时,明宁宫里就出来了两个人,看身形是两个女子,分明就是蒋妙妙和他的贴身宫女月儿。
云岐和墨秋对视一眼,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蒋妙妙带着月儿避开明宁宫的人,这番举动看起来实在是可疑。
跟了一会儿之后,蒋妙妙找到了月儿找的马车。马车上坐着个男人,拉着缰绳,应当是个车夫。蒋妙妙扶着马车上去之后,却没让月儿跟着,自己坐到了车厢里。
墨秋自从看到那车夫之后,就一直皱着眉,那车夫看起来其貌不扬,唯独一双眼中透着狠厉,不是一般人会有的眼神。这人定是见过血杀过人的。
月儿所选的地方少有人来,四周没什么能够隐蔽的地方。以防被发现,云岐和墨秋离得有些远,只看到蒋妙妙和月儿说着什么,看着好似主仆二人之间产生了争执。
争执一小会儿,蒋妙妙突然转头看向了车夫的方向,不知车夫说了些什么,蒋妙妙彻底的关上马车车厢的门。
随后马车开始行走,月儿被留在原地,月儿站在原地一会儿之后,抹着眼睛原路离开了。
两人看着马车的方向,想要追上去。却见那马车突然一停,墨秋忙拉着云岐藏到一边。不过是一闪身的事,那车夫便快速的跳下了车向墨秋和云岐藏身的地方走了过来,听到脚步声,两人心里皆是一滞。
却听到蒋妙妙的声音遥遥的传过来,催促道:“你做什么呢?快到戌时了!也不怕你主子罚你,这个月的解药还没给呢吧。”
那车夫狠狠地啐了一口之后,竟是转身离开了。
墨秋转头和云岐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明白了那车夫绝不是普通人,若是判断的不错,怕是能同他们一较高下。
但转瞬间,墨秋心头又浮上了疑惑,他想“蒋妙妙平时会说那么多话吗?甚至连那车夫被下药的消息都说了出来,蒋妙妙知道的如此清楚,她在其中又是扮演什么身份?”
看着墨秋皱紧的眉头,云岐知道他在想事情,便低声说道:“先别想了,见着主子之后再说。”
墨秋点点头,暂且放下心中疑惑,继续专心跟着那辆马车。
不多时,马车便到了宫门口。
门口的侍卫向前抱拳请示,车夫拿出了蒋妙妙交给他的令牌向侍卫示意。
侍卫接过后一看,便双手捧着令牌跪在马车前,“不知是王爷大驾,请王爷恕罪。”说完之后就摆了摆手,示意一旁的士兵放行。
等到马车走远后,一旁的小兵,带着谄媚的表情,凑到刚刚跪在马车旁那人身边,开口道:“老大,那王爷不过是个残废,你何必那么客气。”
那被称作老大的人用鼻子哼了一声,“你懂什么!知道他好好一个王爷是怎么残疾的吗?”
那阿谀奉承的士兵好奇问道:“怎么残的。”
老大不过也是一个小职位,被吹的舒服了,恨不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大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看了看,将小兵拉到一边,故作玄虚的开口道:“他那可是为了保护皇上才残废的。”
小兵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都说皇上宠信王爷呢。”顿了顿,那小兵反应过来的啧了一声,“救皇上,这是好事啊!为什么不能说!”
老大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人说那想要暗杀皇上的刺客就是王爷派的。”
小兵倒抽一口凉气,一时无话。
唯有风还在呼呼的吹着。
悄悄跟着马车的墨秋和云岐,走了不就之后便遇到了君谦。
君谦同他二人一样,穿着一身夜行衣。云岐看君谦没有继续追下去的意思,开口问道:“主子,不追了吗?”
君谦听到云岐的话,勾起嘴角淡淡的开口道:“不追了,我们直接去。”
云岐征了征,“您找到他们见面的地方了?”
君谦点点头,气定神闲的样子。墨秋看着君谦,这时心里也不着急了,看着云岐道:“恐怕主子这会儿连怎么处理都想好了。”
君谦笑笑没答话,两人便知道他是心里有数了。两人由君谦领着,走上了一条小道。
路上墨秋才想起来似的,向君谦问道:“那蒋妙妙用谁的令牌出的宫。”
君谦听到他的话,淡淡的笑了两声,“我当你们都没注意到呢。”
这会儿云岐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一见到主子就忘了。”
君谦看了他一眼,开口道:“说来还是个老熟人呢。”话虽是这么说,但君谦眼里毫无笑意。
听到君谦的话,云岐有些诧异的重复道:“老熟人?”
墨秋听到君谦的话,心下有了猜测。果不其然,只听君谦略带讽刺的道:“是君学才。”
墨秋顿了顿,虽说他猜的不错,但知道真的是君学才还是有些诧异。
君学才是皇上的亲兄弟,如今已是被封为恭王爷。表面上看很是受皇上的宠信,毕竟当年恭王爷的舍命护驾当年可是备受称颂。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这件事竟不太有人敢提了。
云岐回过神之后,小声问道:“是那个残废又变态的人吗?”
君谦冷哼了一声,“是他。”云岐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实在是君学才的名声实在是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是臭名远扬。
不仅是男女不忌,还总是以折磨人为快,根据云岐打听到的消息来看,被送进君学才府上的人,就没见过能够全须全尾出来的。
最可怕的是,就算逃出来,最后仍是会被君学才找到,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而那逃出来的人,怕还都是君学才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故意放出来的。没什么能比给了希望,又被亲手捏碎更折磨人。
按理说君学才如此放肆,也不乏有大臣上折子说写什么,但皇上整日仿佛是没看到一样。也是因为皇上的放纵,简直让君学才不知道收敛为何物。
想至此,云岐突然猛的抬起头道:“那蒋妙妙怎么会同君学才扯上关系。”一个是皇上的妃子,一个是当朝的王爷,这两个身份放在一起,搁在民间的话本子里,就是一桩香艳故事。
知道云岐在想些什么,君谦摇摇头道:“这倒不太可能,君学才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墨秋道:“既然不是那回事,那就必然是有什么利益牵扯了。”
君谦点点头,“应当会是如此。”
三人跟了小半个时辰,才看到君学才和蒋妙妙见面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