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还珠梅花烙]忻嫔外传 ...
-
戴柔是个要强的女人,年轻漂亮,工于心计,无论事业还是男人,全部要做到最好、得到最好。
“你那么高贵,那么漂亮,又有自己的事业,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折服。可是娇娇不像你,她没了我就活不下去了。我知道我自私,我不要脸,求求你了,成全我和娇娇吧!”那个结婚六年的男人在戴柔耳边苦苦哀求。
恋爱四年,结婚六年,起初那点激情早在十年间消磨殆尽。戴柔心里冷笑,她竟然不知道枕边人居然有演琼瑶戏的天分!那个娇娇,人如其名,确实长得娇娇弱弱,但是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有几个女孩子没了男人活不下去!偏偏男人们不信!扮娇弱戴柔也会,可惜毕竟娇娇二十出头,正是花儿绽放的年纪,新鲜劲儿是戴柔比不了的。
戴柔镇定自若地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房子车子和存款,带有两人过去印记的东西她一样不要,反正她相信自己会得到更好的!
第二天一觉醒来,戴柔颇有点惊恐地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大床上,环视一圈屋内的摆设,戴柔确定这是传说中的“穿越”。
新身体附带回忆,现在是乾隆十四年,身体的原主人姓戴佳氏,满洲镶黄旗人,父亲也就是清朝人称呼的阿玛那苏图刚刚去世,阿玛生前是河道总督,加太子少保,授领侍卫内大臣。戴佳氏在阿玛的丧礼上悲痛过度晕了过去,醒来后换了个灵魂。
戴柔心下余悸,幸好要守父丧,不然选秀时一定露馅!她已经打定主意,既然穿越到了乾隆朝,那么一定要做到人妇的极致、皇后的宝座上!
乾隆朝的军事政治她或许不了解,但是大名鼎鼎的废后事件戴柔还是知道些的,眼下的皇后正是将要被废的乌拉那拉氏,戴柔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一道锋芒。
乌拉那拉氏不必她担心,未来嘉庆的生母她可要好好会一会了!
戴佳氏身为满洲镶黄旗,世袭拖沙喇哈番世职,阿玛生前是乾隆重臣,家中境况自然不是一般满洲贵族可比拟。她是家中嫡长女,下面的弟弟们年幼,最年长的嫡出弟弟刚袭拖沙喇哈番世职,授蓝翎侍卫,往常没作为又老实的叔伯还需那苏图照看,现在没了支持,戴佳氏上上下下一百多个口宗族把希望寄托在戴柔身上,希望在戴柔弟弟长大前,戴佳氏有位嫁得好的姑奶奶帮衬,所以戴柔的额娘趁着守孝期省了人情往来,很是大力培养女儿。
戴柔不但用心学习规矩和女红,还向府里的老嬷嬷们学了几手按摩技术。戴佳氏的额娘本不愿女儿学下人做的事,但是戴柔说服了她,嫁人后她不再是总督府的大小姐,而是别人家的媳妇了,这样戴佳氏的额娘才同意,背地里哭了一场,若是那苏图还在,自己女儿不必如此费力气帮弟弟们谋前途,选个家世差一点的嫁过去,也不会有人欺负戴佳氏的女孩!
二十七个月的孝期过去,戴佳氏回到京城的交际圈,看着女儿亲切又不失礼的言谈举止,戴佳氏的额娘突然有了种哪怕皇后娘娘也不如的念头,这可是大不敬,她甩甩头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去了。
乾隆十八年的选秀是乌拉那拉氏第一次操办的,井井有条是没错,但是在她刚愎自用和自以为耿直的性格影响下,家世一般的里,颇有姿色的几乎都撂了牌子;家世高点儿的里,凡是漂亮点儿的全许了宗室,根本没想到给乾隆添人。最后在太后的干涉下才勉强同意留上三旗的秀女多住皇宫一段时间,止住了皇后嫉妒的传言。
劫后余生的戴柔放下心来,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想办法留下。
跟她住在房间的是同为镶黄旗的钮钴禄氏,是皇太后的侄女,而且非常得太后喜爱,养得天真浪漫,一副完全不谙世事的样子。戴柔不管她是真单纯还是假单纯,总之一切四两拨千斤地挡回去。
某日钮钴禄氏邀请戴柔去园子里赏花,戴柔心知这是偶遇乾隆的好机会,半推半就从了钮钴禄氏。两人来到一处有石凳休息又能看到花的景观处停下,一个叽叽喳喳一个温声细语地研究起到底是粉色的还是黄色的好看。
戴柔远没有钮钴禄氏那么全神贯注在花朵身上,敏感地发现假山后面明黄的衣料,她们还在储秀宫的院子里,选秀期间除了皇上,连阿哥们都不得入内,所以在假山后面偷窥的必然是乾隆。
戴柔轻轻攀上离她最近的一朵红花,略微俯身去闻,然后稍带惊喜地对钮钴禄氏说:“妹妹快来闻闻看,这朵花好香呢。”
钮钴禄氏凑过去,也觉得很好闻,便大讲特讲自己院子里有更好看更好闻的红花,等离了宫一定要戴柔去瞧瞧,戴柔笑而不语。
过了小半个月,几经宫里娘娘们的阅看,终于确定了最后的选秀结果。出人意料的是,戴柔得到了上记名,钮钴禄氏在皇太后的安排下嫁给了清贵人家。
乾隆十八年七月二十日进宫,奉皇太后懿旨:那苏图之女戴佳氏著封为嫔。这是极高的褒奖,康熙以后,蒙古贵女进宫也只得从贵人做起。戴柔不知道这是不是乾隆那次偷看和钮钴禄氏在太后面前说好话的结果,总之她进宫的目的达到了。
戴柔带着宝册,以一宫之主的身份入住钟粹宫。进宫第一晚得到侍寝的机会,戴柔多少有些忐忑。
乾隆比她放得开,见面第一句话便是:“可惜你看不到钮钴禄家的红花了。”戴柔睁大眼睛,一副惊讶的模样:“皇上怎么知道这个?”乾隆得意洋洋地说:“这宫里还没有朕不知道的事情。”戴柔装作困惑不懂,乾隆不再解释,外面有小太监灭了烛火,两个人就此歇下。
第二天一早,乾隆神清气爽地上朝去了,更衣时还想着昨夜那具滑腻又带点肉的身体,柔若无骨,抱起来手感前所未有地好。要知道,戴柔为了给人留下好印象,和日后生孩子做了提早准备,在家时将自己养得胖胖的,这样脸颊有肉,皮肤又白又滑,然后稍微减肥,脸颊上的肉很难减掉,只是腰身瘦了许多。
正是有些圆润的平凡脸蛋,叫皇太后钮钴禄氏觉得戴佳氏是个好生养的,也令皇后打消了一些戒心。殊不知在床上抓住男人比在其他地方快捷容易得多,尤其乾隆身为皇帝,没那么多时间跟后宫的女人谈情说爱,大部分嫔妃都是用来生孩子的。戴柔自知容貌没有吸引力,这个年代还无法接受二十一世纪的勾引——她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得到乾隆的爱情,便在其他地方多下了功夫,在皇帝后宫毕竟安全生下皇子比较稳妥。
此时后宫最得宠的令妃魏氏,她是趁孝贤皇后怀七阿哥时爬上乾隆的床的,宫里上至老佛爷下至宫女太监都对她颇为不齿,只是后者不敢表现出来罢了。现在魏氏又靠着“同乾隆一起缅怀孝贤”为名使乾隆上心。
戴柔知道她是嘉庆的生母,便开始想法子除掉她,不是她变坏,而是后宫里想要上位就必须心狠手辣。更何况戴柔刚进宫,乾隆还在新鲜她的时候,那边令妃就坐不住了,三番五次派人来说自己头疼脑热的叫乾隆过去关心关心。
戴柔心里冷笑,这是你逼我!不过戴柔还没傻到马上和她当面锣对面鼓,这几日她看清楚了,这令妃仗着圣宠跟皇后打擂台,皇后是个气量小的,竟然抬举令妃做自己的敌人!戴柔完全理解了为什么乌拉那拉氏被废,这女人完全没心眼,恐怕是在孝贤的光芒下、老佛爷的庇护下和没生过孩子没竞争力的原因活到今天的!
曲线救国是戴柔采取的第一步,新来的嘛,自然要跟前辈们打好关系才好融入后宫,嘉妃纯妃舒妃颖嫔等老人虽然不高兴新人,但是戴柔长得就像个老实人,加上才进宫令妃就蛮横地夺了她的宠,那点幸灾乐祸和心有戚戚焉让她们很快接受了戴柔的存在。
整个宫里只有戴柔知道令妃能生孩子,但在别人眼里令妃年过三十还没怀过孕,是不可能生的,皇后生的十二阿哥弱得跟小鸡仔似的,能不能养大另说。这是为什么大家坐山观皇后和令妃斗,一直不出手的原因。
戴柔的言谈里若有似无地泄露出对令妃的不满,其余嫔妃偶尔随声附和一下并表达自己也有类似经历,于是这拨人更团结了,一齐偷偷幻想着皇后和令妃都栽下来给她们腾地方,当然,是各自幻想各自的。
乾隆十九年,太医诊出戴柔有喜了,冲淡了一些皇后生的五格格夭折了的悲痛,乾隆很高兴,正式下旨封戴柔为忻嫔,皇太后更高兴地赏了许多东西,戴柔怀孕正好证明她眼光好嘛!
乾隆二十年七月十七日戴柔生下了六公主,在取得乾隆的同意后为小公主取名宝音,蒙语里“福气”的意思,是颖嫔的主意。乾隆和皇太后很欣慰嘉妃纯妃舒妃颖嫔几个相处得好,又有些头痛皇后和令妃越来越针尖对麦芒。
乾隆不喜欢皇后是真,但是他心里清楚皇后这人刚烈过了头,非黑即白,已经到了乾隆的宠妃出了什么事一定是皇后干的的境界;他也知道令妃不是受害者,只是人心都是偏的,没出大乱子的时候睁一眼闭一眼就罢了。
乾隆二十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乌拉那拉氏生下十三阿哥,不到三岁夭折了;二十一年七月十五令妃生下七公主,不过没养到一岁殇了,隔了两天,令妃生下十四阿哥。两个人轮流生孩子死孩子,偏偏令妃养了个十四阿哥,把乌拉那拉氏气得火冒三丈,整个后宫沉浸在女主人的怒火之下,人人自危。
二十二年三月时发现二次有喜的戴柔也没逃过皇后的怒火,没办法,女弱母强,戴柔只得更谨慎做人,几乎天天带着两岁的六公主到慈宁宫给太后玩,太后很喜欢小孩子,还在身边养了愉王府的晴格格,如今晴格格十四五岁了,太后再想多留她几年都不可能,正巧白白胖胖的六公主填补了这个空虚。
戴柔在二十二年十二月生下八公主,舒妃一直不高兴六公主的乳名是颖嫔想的,因为颖嫔名字起得好,讨得皇上喜欢,乾隆还留宿在她那儿好几天,于是舒妃绞尽脑汁给八公主取名“佳音”。乾隆虽然遗憾又是个女儿,看到母女同样白嫩的小模样,心里一下子柔软起来。
这下皇太后、皇上终于确认忻嫔是个脾气好却有自己主见的。舒妃叶赫那拉氏是入宫多年的满洲贵女,还曾生育十阿哥,最后是脾气刚硬的乌拉那拉氏当皇后而不是舒妃,问题就出在舒妃那张嘴和不听劝的性子上,明明都知道她没恶意,偏偏不懂说话艺术和适时的闭嘴,每每说话,五句里有三句让人不高兴,宫里的人能不与她来往就不来往——谁愿意没事找不开心啊!戴柔在人人平等又有很多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女的现代见过不少这样的人,而且舒妃还真是个没什么恶念的,听她说话不往心里去就行;舒妃不听劝,戴柔就一遍一遍说给她听,舒妃人还没那么傻,尤其十阿哥没了的时候只有忻嫔带了几分诚意来看她,别人都是幸灾乐祸——其实戴柔没把她当竞争对手罢了,她还没那么圣母。
忻嫔和舒妃不是没有吵架的时候,只是隔天不是忻嫔就是舒妃就带着小点心小针线跑对方宫里假装昨天什么事也没发生讲和了。老佛爷和乾隆觉得两个人很有意思,前者多少体会到一点两个小女儿吵架又和好的小任性,后者纯粹认为只要不像皇后和令妃那样就好。
戴柔不知道的是,皇太后不仅看重她出身满洲上三旗,而且格外喜欢六公主八公主的身体健康,乌拉那拉氏的十二阿哥从小身子弱,跟六公主一样大,是个男孩却比六公主瘦多了,叫人看了就不高兴。更别提令妃生的十四阿哥了,不知道是令妃用来争宠还是确有其事,天天小病三天大病,先叫皇上去看,皇上看了再找太医,老佛爷心说我儿子是太医还是怎么地,干脆把太医留宫里得了,你还整天折腾来折腾去没完没了!
令妃那股折腾劲儿,连不怀疑有人敢谋害皇子健康的老佛爷都隐隐察觉,不过她反复想过了,宁可让别的孙子继承皇位,永珹永瑢永琪永璇哪怕是永瑆也好,生母是汉人也比是个汉人奴才强!其中五阿哥永琪生母是早逝的满妃,虽然面相文弱了些,总归是齐整可爱的,乾隆和老佛爷商量过大概就是他了,按照康熙的圣寿算,乾隆也该考虑这些事了。
戴柔早瞧出皇上和太后那点心思,一点儿没往心里去。在她得知养在太后身边的女孩叫晴儿,皇后连续失了两个孩子后收齐王的孤女兰馨为义女,现在令妃说服乾隆把自己表姐的小儿子福尔泰送去当五阿哥的伴读,她就知道自己是在琼瑶小说《还珠格格》和《梅花烙》里。
戴柔这才开始担心,剧情外乾隆还挺正常的,一旦扯上那几个小说主人公就脑筋不清了。幸好五阿哥预定了云南户口,这个人不必担心了。自己才二十出头,皇后还在位子上,令妃还有个十四阿哥,何况后面虎视眈眈的嫔妃?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戴柔生了两个女儿,还没威胁到别人和别人儿子的地位,自然安全,看来要皇后自食恶果和令妃阴沟翻船——两人在戴柔怀孕时频频下手,若不是戴柔小心,早着了道了!果然宫里的女人没善良的,戴柔现在对扳倒两个人的念头完全没有罪恶感。
乾隆二十五年是个名副其实的多事之秋。先是令妃的十四阿哥殇了,乾隆已经麻木自己一个接一个地死儿子了。皇后等很是解气,我让你儿子老生病老叫皇上去延禧宫,看吧,自己把儿子咒死了吧!活该!
接着五阿哥射回一只小燕子,刚失去儿子、急需拉拢五阿哥并固宠的令妃在延禧宫“顺着”皇上认下沧海遗珠,封为还珠格格。小燕子搅合得宫里某部分天翻地覆——太后去了五台山念佛,除了皇上皇后和令妃五阿哥外的人全躲在后宫里看漱芳斋的乐子!反正那里是皇家戏园子,这猴戏,不看白不看!
然后,兰馨虚岁十七了,得马上参详额驸人选。有小燕子掺合在内,乾隆的殿前问答和虚拟刺客被闹的乱七八糟,小燕子当众指责完颜皓祯“不忠不义”,对不起白吟霜“真挚”的爱情。原来小燕子五阿哥等人出宫玩,和在龙源楼“英雄救美斗纨绔”的皓祯一见如故,几位性情中人非常感动王府世子和歌女的爱情,钦佩不已,所以小燕子见皓祯参加甄选额驸才如此气愤。皓祯不愧咆哮马的本色,马上对小燕子咆哮“你以为我愿意娶那个没见过面的公主吗,你以为我愿意在我和吟霜两个人之间插个外人吗?都是我阿妈我额娘逼我的!”气得乾隆和硕王爷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乾隆碍着兰馨的名声,王爷碍着小燕子是皇上的私生女不敢顶撞,两人不约而同发誓一定要把那个什么白吟霜处理干净才好!
完颜皓祯是皇后中意的人选,本来这是场陪衬完颜皓祯的政治作秀,却在小燕子的阻碍下流产了。戴柔心里松口气,虽然恨着皇后,但是兰馨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能在皇后的教育下长成那个性子,难怪乾隆心疼了。托小燕子的“福”,她不必担心兰馨所遇非人,也不必苦恼自己如何暗中帮忙了。
硕王府的事情绵亘数月,乾隆派去的侍卫回报更加气人,那白吟霜孝期失贞,硕王福晋前去处理时不知怎么把人带回王府,又查出已经有两个月身孕,硕王气得要一尸两命时,福晋惊爆白吟霜才是硕王的血脉!至此,此事升级为混淆皇室血脉的高度,硕王失去处理的资格,乾隆考虑到兰馨的婚事和皇后难得的嚎啕大哭,采取雷霆镇压的法子,该杀的都杀了,只剩下降为贝子的硕王、舞女侧福晋和唯一的儿子皓祥。
就在皇上忧心军国大事和兰馨额驸时,令妃和福家把两个宫女送进了漱芳斋,皇后无暇fen身,除了戴柔别人也没当回事。
乾隆处理完硕王府的事情,顿觉心情压抑,决定微服出巡,跟剧情里写的一样,除了侍卫太医和大学士(真不知为毛带那么大年纪又没啥情趣的大学士),还带上了小燕子紫薇五阿哥福家兄弟。临走前下旨把兰馨赐婚给皇后娘家侄子。等他回来后操办婚礼,在硕王府事件里乾隆终于认清了额驸还要选个老实安分的好。
皇上不在宫里,皇后倒想趁机扳倒令妃,但是令妃又怀孕了,躲皇后还来不及,趁皇上离宫前申请免了到坤宁宫请安,死活不给皇后找茬和正面冲突的机会。至于其他人,前阵子发生的几件事情太刺激,皇上出游给大家一个放松的时机,后宫除了皇后那个炸药桶,别人相安无事,戴柔只管好自己两个小女儿。
一个月后,乾隆带着受伤的紫薇急三火四回了宫,包括戴柔在内的嫔妃发现不仅皇后,连令妃的脸都扭曲了。自忻嫔入宫后,这些年新进来的有豫嫔及几个贵人、答应和常在。豫嫔博尔济吉特氏是蒙古贵女,丈夫死了再嫁进爱新觉罗家,进来时都三十岁了,不算年轻但是英姿飒爽,大家觉得这样的女人生不出儿子也当不了皇后,所以跟她处得和乐;贵人、答应和常在什么身份太低,动不动升位降位,不值得在意。
异军突起的紫薇,年仅十八,如花似玉不说,还有股宫里女人很少表现出来的柔弱可怜,那令妃也不过装病时柔弱一下,紫薇可是站在那儿就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整个宫里难得一片统一的醋海翻腾。
女人们没等到乾隆任何封号,因为皇上的精力被西藏土司巴勒奔吸引过去了。于是大家的枪——皇后,出头去教训紫薇了,可惜小燕子不是吃素的,令妃硬着头皮也要保下自己领进宫的人,皇后又是个没心机的,最后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皇后气短地忿忿离开了。
小太监回来报告,巴勒奔带了女儿塞娅公主觐见皇上,乾隆带了儿子们去迎接。巴勒奔的女儿尊贵论吓呆了乾隆,满族重视姑奶奶,但是不代表随意让未嫁的女儿家抛头露面,没等乾隆反驳,小燕子带着紫薇跳出来闹了一场,乾隆粉没面子……
六公主在一边玩拨浪鼓,戴柔抱着小女儿喝糊糊,心里翻了白眼,据说这时候的西藏是女系社会,塞娅的地位确实比兄弟高多了。
而且乾隆可以反驳回去啊:怎么不见你带儿子?
戴柔又疑问了,仔细数数,乾隆现在只有八个儿子,最小的那个才四岁,哪可能组成个阿哥群?
小太监答曰:宗室子弟和宫里的一等侍卫。
戴柔无奈了,乾隆跟康熙比,不仅文治武功,军事谋略,连儿女数量都差这么远!你就算活到八十八也没用啊!
比武那天,戴柔和舒妃颖妃(二十四年升位)豫嫔几个是嘴皮子比较利索爱说话聚在一块,庆妃婉嫔伊贵人兰贵人等不说话的老实人坐在一起,令妃带着小燕子和紫薇装出一副母女情深的样子,皇后带着豪华仪仗跟皇上坐在最高的台子上。
武场里飞来飞去,戴柔看得津津有味,不过马上出场的鼻孔君和小燕子让她倒了胃口,转移视线,参与到舒妃等人的闲话家常里去了。
五阿哥和福家兄弟带着塞娅公主逛北京城的消息长了翅膀似的飞进了各家各户,紫禁城里的各位很快得到了信儿。
乾隆很忧虑,塞娅看上五阿哥了吧,他总不能把和老佛爷一起看好的临时皇位继承人和亲到西藏吧……看上福家两兄弟吧,解决了五阿哥和亲和暂时安抚西藏的两大问题,乾隆仍然偷偷吐槽,这塞娅公主品味实在太差了,相中的是我们家的奴才!他表面上对巴勒奔的反悔十分不满,其实不甚在意,反正没下旨,还是你家女儿朝秦暮楚!顶多乾隆不爽巴勒奔折腾自己两回。
令妃十万个不愿意福家兄弟去西藏,她出身低微,家里父兄没啥出息,就这么几个有点本事的近亲了!可是架不住她表姐进宫的苦苦哀求,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抬旗机会,不管留在北京的是尔康还是尔泰,只要抬了旗,凭哪个儿子的能耐都是前途无量啊!福晋心里存了真假格格换位后自家尚公主的心思,那时候再抬旗面子上多过不去呀!现在就怕尔泰替了尔康,皇上不高兴、不恩准。
于是令妃去跟乾隆吹了自家侄子如何如何好的枕边风,其实不用她这么做,乾隆已经决定尔泰和亲西藏了!乾隆再偏心令妃,也不会让这女人影响政事,但是心里有点忌讳令妃干政,怀疑的种子埋下了。
后来的事就不是后宫女人们围观得到了,戴柔隐隐的听说加上自己的回忆补充完全:小燕子阻止皇上纳紫薇做小老婆,抖露出紫薇才是真格格的事情。乾隆震怒,把金锁在内的三个女孩下狱,皇后中间做了手脚,算命说自己怀的是男孩的令妃巴不得把五阿哥送得远远,推波助澜了一把。几个脑残劫狱逃出城外,又莫名其妙地良心发现回来请罪,乾隆到底舍不得亲生女儿和儿子,原谅了他们。嫔妃们唯一清楚的是,皇后遭了罚,还是十二阿哥求得情,宫里又多了个“明珠格格”,舒妃颖妃豫嫔满脸“这么荒唐”“太不可思议了”的表情;还珠格格指婚五阿哥,明珠格格指婚福尔康。福家没想到的是,乾隆忙来忙去忘记给他家抬旗,令妃以为乾隆故意为之,小惩福家,便没再提起,以为过段日子,至少在大婚前总会抬旗的。
五台山的太后终于听说了这大半年发生的乱七八糟事情,赶紧赶回来,没想到迎接她的不仅是令妃怀孕的惊喜,还有两个粗野的“孙女”和“孙媳妇”。
皇后有了靠山,重新得瑟起来。皇太后当着宫里女人的面,处罚了两个格格。戴柔余光看去,除了皇后一脸快意和令妃装出来的心疼,其余人多少有些看戏的欢乐,两位格格跟大家没有接触,连早上都不去坤宁宫请安的,乾隆还能说父女天性,她们跟这俩野孩子可没血缘,而且扯进皇后和令妃的斗争里,让激烈程度升了一级,还挺精彩的;同情也没有,老佛爷十三岁入雍王府,一辈子规规矩矩的,一把年纪还要受这个刺激,别说是老太太了,嫔妃们接驾时,连见识很多次两个格格惊人之举的令妃都吓了一跳。
小燕子飞出去撞伤了晴格格,然后“两珠格格”被关到慈宁宫的小黑屋里后,大家有的没的扯了几句闲话,见老佛爷实在没兴致,皇后就叫散了。
有老佛爷参与的“小燕子学规矩”进程没她刚进宫那会儿热闹,已经脑筋不清的乾隆好歹记得孝敬母亲,要等乾隆彻底糊涂还要看含香的到来。
回疆的香公主终于进京了!宫里的各位无不翘首以待,舒妃颖妃豫嫔已经来回讨论过好几次天生含香的原因,还有上次西藏公主“娶”个驸马回去,不知道这次回疆公主能看上谁。戴柔微微一笑:“我倒是觉得,要按照常理思考。”众人疑惑。戴柔看向豫嫔说:“一般来说,你们蒙古王公带女儿进京是为什么?”
豫嫔不假思索地回答:“进宫啊!”蒙古族没有守寡的说法,她都三十了还被送进来,说完她立刻用帕子掩着嘴,很吓了一跳。众人在恐慌中恍然大悟,马上从对含香公主的好奇转为愤恨,毕竟像塞娅公主那样大胆的女人少,何况这次回疆战败,献公主给皇上顺理成章。
这几年忻嫔没生孩子,皇后的主要火力还是对准令妃,尤其知道这几个人说闲话都是有分寸的,若是宫里都像婉嫔那几个人,岂不是坐实她压榨嫔妃的名声?乌拉那拉氏听得小宫女回报忻嫔几个的闲谈,脸色忽地阴沉下来,低声问容嬷嬷:“你说,献给皇上这事……有多大可能?”皇后心里自然明白有可能,只是乾隆一向喜欢宫外的江南汉女,乌拉那拉氏不怎么担心过她眼皮子底下的女人们。
容嬷嬷的脸色也不好,她个老婆子旁观者清,便回话:“老奴看五五之数,万一阿里和卓当着群臣和皇上的面送美人……”皇后清楚乾隆好面子,一定不会拒绝,可她连个三十多岁的令妃都斗不过,哪里有主意对付年轻貌美又身负异香的回疆公主呢?
乌拉那拉氏从没想起过,以自己的身份不必跟别人计较,否则也不会和令妃打对台,显得令妃一个包衣奴才有本事跟皇后争了!
迎接阿里和卓的晚宴上,含香公主由回族汉子簇拥着跳了舞。这男男女女、大庭广众的,小燕子紫薇一个劲儿赞叹含香公主多美多香,有几位规矩大的嫔妃已经受不了了,皇后的脸已经黑了。老佛爷还没意识到这异族小姑娘会成为她儿媳妇,听着晴儿关于“力”和“美”没营养没水平的解说还挺高兴的,戴柔心想,怪不得你能看上萧剑那么个zhuangbility。
不过比起五阿哥、福尔康和蒙丹,甚至乾隆,萧剑算最有本事的了,私自进宫,跳大神,抢皇妃,劫天牢,逃亡,躲避追兵,南下谋生……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策划组织的,除了报复杀父仇人乾隆这点上没有祸害爱新觉罗一家的小燕子做的好。简直是个全才!晴儿的眼光到底比紫薇小燕子和金锁强!不愧是老佛爷调|教的!
不怨戴柔埋怨,你听听晴儿怎么解释回疆舞蹈:“老佛爷,他们是特地设计过的!‘力’和‘柔’都是美,他们很巧妙的把这两种美揉合在一起了!有‘力’来陪衬,那份‘柔’就更加凸显。咱们有句成语说‘柔能克刚’,大概就是这样了!”
怎么听怎么觉得没营养,至少本是“刚柔相济”,到才女晴儿那儿变成“柔能克刚”,我看晴儿也该去背一背成语字典了,正好小燕子那里有一本呢。如果说小燕子长于市井,为人粗野自在惯了,没念过书,胡说八道情有可原;紫薇呢,上梁不正下梁歪,整日想着情情爱爱,一点廉耻不顾,也能在她娘的根儿上找到遗传的毛病;这个晴儿叫人看不清楚了,生在王府,长在太后身边,比宫里其他格格地位超然,怎么就对一个陌生人还是一反贼一见钟情,继而发展到私奔云南的地步了呢?
戴柔想不明白,心里想着回去要提醒宝音和佳音的嬷嬷,不要让两个女儿与晴格格来往过多。
阿里和卓完全没有败军之将的意识,大咧咧的表达了想做乾隆岳父的意愿。乾隆色字当头,高兴地接受了,还说了阅人无数,没一个比得上含香美貌的白目话。他没有听到远处小燕子的惊人之语,也没自觉惹恼了一堆小心眼的女人,离得近的嫔妃揉碎的帕子,皇后手在抖,老佛爷一脸不敢置信,戴柔注意到令妃温和的面具也出现了裂痕。
有好戏看咯!
已经进行到还珠格格第二部,戴柔觉得自己再不出手,事情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于是冷着脸细细思量起来,大概在坐的女人都是这个表情,没人在意继令妃下第二受宠的忻嫔的反应。
第二日早上,戴柔先去了坤宁宫请安,然后随皇后到了慈宁宫。老佛爷问起含香公主的封号,幸而皇后想这事想了很久,早有腹稿。
“公主远道而来,本该体恤这份情谊,可是蒙古贵女初进宫也只得贵人称号,我怕超过这个品级,蒙古那边有意见。”
太后想想是这个道理。皇后又说:“眼见老佛爷的千秋要到了,总要升几位的品级才对,我琢磨头一个就该是忻嫔,人家可生了两个女儿呢!”然后乌拉那拉氏含笑望着戴柔。
戴柔知道皇后要拖延封号的时间,又想牵扯一下自己,无奈没有他法,只好给皇后作揖,一脸感激涕零。
令妃有些不满,她死了两个女儿,而忻嫔的两个都活得好好的,还颇得老佛爷喜爱,升了位不就仅次于自己了吗!别人她不怕,年纪大了又失宠,忻嫔现在才二十三岁!其他人感觉好些,一来忻嫔跟她们一样被皇后、令妃打压,同一根线上的蚂蚱,谁也不比谁舒服;二来忻嫔人缘还成,没特别得罪过谁,也没刻意讨好谁;三来,她只生了两个女儿,最近一两年肚子没动静,恐怕不能再生,没什么好怕的。
乾隆刚下朝,急急忙忙奔慈宁宫想跟亲娘谈论纳异族美女的事,这时候他急色急色地连点儿年轻人说婚事的羞耻心都没了。老佛爷在乾隆开口前宣布,要封回疆公主,行,但是先封个贵人。她老人家瞅乾隆有点不乐意,放低声音安慰他说:“暂时这么封着,有个年节或者生了孩子就晋位,你总要考虑蒙古那边的意思。”这样,乾隆才勉强答应,顺便准了忻嫔升忻妃的事。他倒是想着额娘不同意他纳含香为妃,他怎么说也要反对一下老佛爷,可是忻嫔晋位的理由板上钉钉,早在乾隆带小燕子他们出宫前就有这个打算,现在宝音五岁、佳音三岁,他不得不同意。
顺道乾隆注意到皇后得意和令妃哀怨的表情,心里更加烦躁,连续几天都没翻后宫的牌子。别人还好,冷遇是经常的,令妃则是气得不行。
小燕子和紫薇一向是没良心的,又沉浸在爱情中不可自拔,不说不去慈宁宫、坤宁宫请安,甚至延禧宫也不常去,所以园子里的小宫女敏锐地注意到双珠格格到延禧宫去了!戴柔挥手叫来身边的大丫头春江,仔细叮嘱一番。春江郑重地点点头,心里激动又兴奋,自家主子终于有行动了!
与春江同时间进宫的有个叫碧水的姑娘,在坤宁宫当差,虽然不像春江做到了大丫头,但是颇得容嬷嬷的喜爱。钟粹宫和坤宁宫关系没坏到下面丫头没来往,春江偶尔去找空闲的碧水聊天做活儿也是有的,早在紫薇做了明珠格格前两人便时常讨论小燕子的逸闻轶事,左右在宫里说正经公主主子的闲话是不敬,皇后和其他人倒没管过太监宫女们说说漱芳斋的事,不被皇上听到就行。很多次皇后都是听了这些小人物“不经意”的话才抓住漱芳斋的把柄,不过乾隆脑残很久了,有把柄也不好使。
这次,春江如往常一样去找碧水玩耍,不经意提起在路上遇到双珠格格去延禧宫请安了,这没什么了不得,谁都知道两位民间格格跟延禧宫亲近,听进容嬷嬷耳朵里就不是那个意思了,皇天三不五时去宝月楼报到,令妃被冷淡了一阵子,正是拿乔的时候,这几天仗着自己怀孕,请安都不来了,也不准别人探视,这时候两个野蛮丫头去延禧宫做什么呢?身为皇后的奶嬷嬷,容嬷嬷自然不惮于把小燕子和紫薇往坏里想,认定这俩人跑延禧宫在密谋什么坏主意害自己主子!
容嬷嬷告诉乌拉那拉氏之后,皇后派埋在延禧宫的钉子偷听,没想到令妃居然编排起皇太后了!
“你不要小题大作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没事,真的没事!发烧是因为有点着凉,现在肚里有孩子,不敢随便乱吃药。太医来了,也是开那些滋补的药,不如不要惊动太医,免得传到太后耳朵里,又说我故意引人注意!”
乌拉那拉氏马上到慈宁宫告状,可怜巴巴地说:“我虽然不喜欢她,但是想着她怀了龙嗣,平安脉和上好的药都存着的,何况她那里也有不少皇上亲赐的药材……她随意说我的不是就算了,她居然对老佛爷不敬!”
老佛爷震怒!以往令妃张扬跋扈也就算了,她总不敢当着老佛爷的面造次,这次可是确切地提到自己的!
皇太后召集人手,将延禧宫的奴才们揪来拷问一番,确认是这么回事,没等老佛爷宣布对延禧宫的处罚,那边又传来还珠格格大闹宝月楼!
“皇阿玛!你有了这个含香公主,就忘了令妃娘娘吗?你怎么可以这样?这个公主跟你从来就不认识,令妃娘娘已经跟了你这么多年……”她指着含香:“她除了年轻漂亮以外,哪一点可以和令妃娘娘比?你一天到晚教育我,说是做人要真诚,要负责,你这是真诚吗?是负责吗?你让我写了一大堆大道理,什么‘礼运大同篇’,都是废话吗?”
乾隆很生气,哪有父亲和小老婆亲热时儿媳妇闯进来胡言乱语的?而且正是“年轻漂亮”才比令妃强,你以为令妃真是永葆青春的仙女啊?不过是个不知廉耻的奴才!他扇了小燕子一耳光还不解恨,又听得老佛爷叫他到慈宁宫。
本来乾隆有点后悔,他毕竟偏疼小燕子的天真活泼,万一闹到皇额娘那里恐怕要狠罚小燕子了,他有点不忍心。
来到慈宁宫,乾隆见到的是跪了一地的延禧宫的奴才,连忙问怎么回事。老佛爷气恼地说:“你问问这帮狗奴才,他们主子今天跟你的还珠格格、明珠格格说了什么话!”
下面人如实招来,乾隆怒火更上一层,小燕子竟是被当了枪使,令妃跟朕一样理解小燕子有多不懂大道理,听了令妃的蛊惑一定会大闹一场的!
皇后酸溜溜地插嘴道:“我竟不知道,皇上的妻子只有令妃一位。别说我了,竟是先头的孝贤皇后和慧贤皇贵妃都比不过令妃么?”
皇后单提孝贤还好,毕竟孝贤在乾隆心里只能联想到“贤惠的嫡妻”“附赠富察家一连串有用的小舅子们”,而慧贤皇贵妃高佳氏是乾隆认定的最爱。令妃也是在孝贤怀七阿哥时爬上自己的床的!原本他不喜欢这个女人,是孝贤说的情,孝贤去了也只有她能跟自己回忆一下孝贤的好。乾隆想起高佳氏,什么令妃,什么夏雨荷,什么乌拉那拉氏通通站一边去!
于是乾隆躬身向老佛爷一拜:“额娘,此事全权由您发落,儿子多一句不说!”令妃,居然把自己当成专有的所有物了吗?乾隆突然腻烦了没完没了到延禧宫看儿女的病,自己又不是太医?你看忻嫔两个女儿白胖白胖的,连胎里弱的十二阿哥现在也活蹦乱跳的!令妃没少生,可一个也没活几岁,到底是你不会养,还是耽误了找太医的功夫?朕看两者都有。
本来按照平时乾隆对令妃的态度,自然不会生这么大气,偏偏今日令妃派去的小燕子伤了他在美人面前的尊严,这对快五十知天命的大叔来说非常致命,老子儿子没生几个,你令妃生了养不活怪谁?好不容易老子见到漂亮小姑娘,想跟漂亮姑娘生儿子,你竟不许朕亲近吗?难道朕只能跟你个半老的徐娘在一块?
皇太后下手比皇后重多了,延禧宫里里外外大换血,新来的不是快出宫的年长宫女就是老佛爷掌控的小太监;念及令妃还怀着孕,先禁了足,一切待遇从嫔,有什么要求直接报到慈宁宫,不许去烦养心殿。
后宫众人一下子乐开了花,令妃呀令妃,你也有今天!
乾隆考虑到小燕子是被当枪使,他小时候就进了宫由康熙教养,经历康雍乾三朝,自然不认为后宫的女人都善良淳朴,所以他不想责怪小燕子,把罪责一股脑按在令妃头上。
小燕子得了药和乾隆的好言好语,也不在乎令仙子的情况了,隔天就出宫玩了,顺道遇上了蒙丹。
戴柔知道早晚御花园会上演“招蜂引蝶”的戏码,生怕自己受连累,便带着一双女儿在钟粹宫玩,对小孩子来说钟粹宫足够大了,到御花园戴柔还得操心俩孩子迷路、走丢的状况。
乾隆二十五年十月初六日,令妃终于把十五阿哥生出来了!戴柔很想仰天长啸,老娘等你很久了!
没等满月,就算没有禁足,令妃也不能下地。洗三过后,她故技重施,三天两头吆喝儿子体弱需要乾隆来看。乾隆十次里能来个一两次,还是在皇后或者其他嫔妃的陪同下,他最近看望皇后的次数增多,令妃曾是孝贤的宫女,可乌拉那拉氏从藩邸一直跟到宫里的,跟孝贤和慧贤都共处过的!
同每次一样,只要有人说叫太医,令妃就推辞说小病不碍事不用麻烦了,乌拉那拉氏还没说话,舒妃已经很不爽了,直接说:“每次都不必看太医,那你之前的孩子怎么都没了?”说得令妃下不来台,皇后也出了口恶气。舒妃儿子病的时候可是三方会诊,差点她都想发通告寻找天下名医了。
戴柔以前有个学特殊化妆的同学,同学半开玩笑性质地教过戴柔如何画淤青。她学过国画,懂一点配色,便不动声色找来不易掉色的颜料和花汁,混合好在自己身上擦了好几次,终于搭配出淤青的颜色了!戴柔决定到延禧宫看看看孩子,观察一下如何下手,还带了一条微湿的深色帕子,情形不对便擦干净。
早在令妃怀孕初期,戴柔就送了她一整套景德镇出品的釉彩瓷瓶,据说全国只有三套。令妃得意洋洋,认为是戴柔的屈服——令妃不比皇后聪明那儿去,只是生了个好儿子而已,战争发生在同一级别的两方之间,不同级别的那叫侵略!但凡皇后和令妃中有一个聪明的,都不会把对方看来眼里,令妃有儿子,皇后有皇太后,看谁出得牌好谁赢,不过现在是渔翁得利。整套的瓷瓶直接摆在客厅给大家展示,可惜嫔妃们宁肯去面对坤宁宫的直面攻击,也不愿意来延禧宫看这个假惺惺的女人炫耀。
戴柔左右观察了一下令妃的脸色,苍白,不过没办法确定是瓷瓶、太后还是生产造成的。小阿哥脸色也很不好,同样不能确认釉彩起作用。戴柔有舒妃等人挡着,趁大家没注意,偷偷松开些小阿哥的襁褓,她站在光线极好的地方希望看到更多。好吧,除非把襁褓解开,否则没办法涂色。
不过戴柔“惊喜”地发现,根本不用她动手,小阿哥露出的胸口一大块,薄薄嫩嫩的皮肤上横竖有几道货真价实的淤青。所以戴柔唯一要做的就是让别人发现这件事。
戴柔笑着把小阿哥交给嬷嬷抱,在场的几位里,嬷嬷只放心把小阿哥交给忻嫔,忻嫔不但生养过,两个小格格也健康可爱。嬷嬷心想忻嫔应该不会发现那个秘密的,这里可是延禧宫,而且谁能相信亲额娘会做这种事呢?她只盼着小阿哥能够健康长大,之前死了的阿哥格格身边的嬷嬷宫女太监都被灭了口,不知道是不是这伤和那药的关系,真是造孽哟,小阿哥刚生下没多就乱吃药,难怪前头几个都死了,令妃娘娘还以为是皇后做的,人家皇后娘娘有嫡子哪至于跟你争啊……嬷嬷的儿子被令妃握在手里要挟她,只有阿哥好好长大她和她的家人才能活下啊……
戴柔回头加入宫妃的讨论,偷偷擦干净手,却发现一时有些冷场。可以说所有人来是为了看令妃,哦不,是令嫔笑话的,强憋着兴奋议论完小阿哥的生产过程,心里巴不得这孩子随前头几个作伴去,碍着人家生个阿哥,只要能长大,令嫔还会晋位,她们一时说不出“你看你也有今天”这种话。
戴柔注意到紫薇一直拉着小燕子的手不断示意她安静,是么?这么反常的安静,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呢……戴柔笑笑,起个话头:“洗三那天我没注意看,小阿哥有没有胎记?我记得七格格、九格格和十四阿哥左胳膊上都有个铜钱大的胎记,可真有意思,真真是一家人呢。”
果然小燕子觉得有意思,不顾紫薇拉扯,伸手要去抱小阿哥。嬷嬷想躲闪到一边,小燕子急了:“我说嬷嬷你这么大年纪就不要躲了,让我看看能怎么样!”“小燕子不要啊!”紫薇和令妃的双重奏显得这么无力。嬷嬷到底年纪大了,脚下没站稳便被小燕子逮住了。在令妃和一干知情惊恐万分的注视下,小燕子打开襁褓,胎记倒是在那儿呢,胸口和四肢上的淤青也暴露无疑。
小阿哥被抓得不舒服,哇哇大哭起来。小燕子吓了一下,险些把孩子扔出去。
一直沉闷不语的皇后眼睛一亮,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燕子呀,你难得帮了本宫一个大忙!
乌拉那拉氏厉声说:“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令嫔开口,奶嬷嬷刷地跪下,声泪俱下地控诉令嫔虐待小阿哥,还劫持自己儿子恐吓自己保密,顺嘴把前几个阿哥格格身边伺候的人全被害死的事说了出来。
此时此刻,在场所有人,除了懵懂的小燕子以外,脑子里盘桓着同一句话:令嫔,完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经过审问太监宫女嬷嬷以及他们的家人,还有看过病的太医们,皇上太后皇后确定了令嫔魏氏谋害皇嗣的事实,贬她为庶人,魏氏关入冷宫,十五阿哥交给庆妃抚养,玉碟上随便写了生母是个常在,难产死了。
宣布处理办法当天,乾隆没想到自己儿子女儿和臣子胆大包天,趁着宫里忙着,“劫”了还没正式封号的含香公主出宫。
小燕子是唯恐天下不乱,和福尔康想的一样,你不叫令仙子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紫薇彻底对令嫔失望,满心想帮年轻漂亮的含香逃出这座冰冷的紫禁城,至于永琪,这孩子跟小燕子混的。
得知虚假温情真相的乾隆突然老了十岁,尤其渴望家庭温暖,很是翻了几个嫔妃的牌子,之后又觉得空虚,开始想念那几个孩子,听说有人受伤有人跳崖,自己犯贱,带人亲自找去了!
老佛爷为了消除令嫔给宫里带来的晦气,大大封赏了其余嫔妃,给差不多的几位升了位,反正不过多花几个钱养着,皇后还是乌拉那拉氏。
乾隆不在宫里的时候,戴柔发现有了身孕,好在老佛爷坐镇,有令嫔的前车之鉴,皇后不敢做什么小动作。
乾隆等一干脑残党回来了,操办了两对新人的婚事冲晦气。时间紧任务重,抬旗的没抬旗,紫薇光有“明珠格格”的封号却没想到有相应的品级待遇,福家没敢吱声,生怕多说一句让乾隆想起自家是令妃的亲戚。
乾隆准备南巡时,戴柔因为怀孕便没去,舒妃等人发誓会把路上的趣事牢牢记住,回来说给她听。
没几个月,南边传来皇后剪发被废的消息,戴柔很是虔诚地阿弥陀佛一番。等皇上回来时,老佛爷下旨,把陈知画赐给永琪。宫里女人莫名其妙,哪有皇子嫡福晋是个不在旗的汉女?而且多人见识过那姑娘的惊世骇俗,还觉得五阿哥的品味也就那样了。
又过了几个月,戴柔生下十六阿哥永璘,晋皇贵妃。戴柔垂下眼帘,她有儿有女,剧情什么的不重要。
没多久,永琪抛下“阿哥”的身份带着小燕子去云南定居,福尔康为了支撑福家上了清缅战场,生死不明,紫薇生了孩子,但是精神崩溃,疯了。
三十八年十一月冬至节乾隆帝密建皇储缄永璘其名于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后,五十四年十一月封嘉亲王,六十年九月永璘立为皇太子居毓庆宫,生母戴佳氏册立为皇后。第二年纪年嘉庆,正月乾隆禅位,即皇帝位于太和殿,永璘时年二十五岁,乾隆帝为太上皇,训政。嘉庆二年正月初三日亲政。
皇六女,乾隆三十五年封固伦和静公主,下嫁博尔济吉特氏拉旺多尔济。
皇八女,乾隆三十七年封固伦和恪公主,嫁乌雅氏札兰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