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晋江首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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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明姝因贺礼过多想要推辞时，一句清朗散漫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对他们这么客气做什么？”
只见谢玄璟一身竹青色竹纹锦袍，往常用发带扎成马尾或是散开的墨发用墨玉冠半挽着，剑眉桃花目，薄唇扬着一抹散漫的笑，整个人满满的痞气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矜贵气度。
“哇哇哇，九郎今日的装扮好生俊俏！”
这群人不怕他，拿他今天的打扮开玩笑。
谢玄璟懒得理他们，走近揉了揉明姝的脑袋，笑道：“都是熟人，他们给的就拿，使劲地拿！”
“九郎好生狠的心呐~”有人已经开始演了起来。
“呕！周震你好恶心！”离他最近的人被他恶心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嫌恶地后退。
“周震你发什么癫？”
都是好友，各自损着。
明姝瞧着他们打闹的样哈哈笑了起来，跟裴意满笑成一团。
谢玄璟揉了揉眉心，笑骂：“好了，别闹了！今日有贵客来，你们收着些！”
“什么贵客？”
他一句话就让人有了好奇心。
谢玄璟看向明姝，道：“今日我受人所托，擅自将人带来你的宴席上，你不会怪我吧？”
他笑意盈盈，倒不像是怕被她怪罪的。
明姝挑了挑眉，逗他：“若我是要怪你，你又当如何？”
谢玄璟扬眉，“自然是给你赔礼道歉。”
明姝摇摇头，她笑道：“既然都是贵客了，我自然是欢迎的。”
“那多谢五姑娘体谅了。”谢玄璟颔首笑道。
明姝与他说罢，便转身招呼其他人。
正与裴意满聊天时，门外引起阵阵惊呼声，有不少女娘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来：“哇哇哇，方才那个郎君好生俊朗！！！”
“又温柔又俊朗，还帮我将东西捡起来……”
裴意满听闻心生好奇，拉着明姝就往外面走去看热闹，刚绕过屏风险些与人撞上。
“抱歉……”
“抱歉。”
两人异口同声，又是一愣。
来人回过神，温润一笑，道：“没被吓坏吧？”
“……”明姝却愣住了。
“明姝明姝？”裴意满扯了扯她的袖子，她回过神，眼里的笑意冷淡下来。
“没事吧？”
明姝淡声：“没事。”
她正想问他为何会来这，下一刻便瞧见谢玄璟笑着走过来，跟他打招呼。
“慎之。”
他又介绍给明姝：“这就是我方才跟你说的贵客，他方才去买给你的贺礼了……”
明姝耳边嗡嗡地响，谢玄璟在耳边说的话听不太清楚。
她扯了扯唇角，僵硬地：“欢迎……”
萧临明显能察觉到她的异样，抿唇笑了笑，将贺礼递给她，道：“抱歉，没有请帖擅自前来，还望姑娘原谅某的无礼。”
“没事，来者是客。”裴意满看着他目光灼灼，抢先替明姝应声，又将贺礼收了起来。
她暗中戳了戳没多大反应，甚至有些冷淡的明姝，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这位萧郎君好生温和有礼，比起……”她扫视一圈周围吵吵闹闹咋咋呼呼的人，比起谁不言而喻，她心生雀跃道，“都要沉稳得体。”
明姝闻言斜乜她，美好的心情有些沉重，语气也重了起来：“不过是装模作样，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裴意满惊讶：“你怎么知道？你跟他很熟？”
“……”
看她不说话，裴意满不禁疑狐，“你也不是那种刚见面就对人有敌意的人啊？怎么对他你就像是长满了刺？”
明姝抿唇，认真道：“你信不信直觉？”
“直觉？”
“嗯，”明姝不希望裴意满对萧临有什么好感，也不希望她与他接触，毫不客气地评价他，“我见到他的第一面就觉得这人很假，就是笑里藏刀，装模作样的假，你懂那种感受吗？”
裴意满了然，拍了拍她的肩，道：“嗯，我懂，就像我没来由地想要怼霍泽一样。他太令人讨厌了。”
“喂喂喂，大小姐，你说人坏话的时候要不要换个地儿？”霍泽不知听到了多少，对着裴意满挤眉弄眼龇牙咧嘴。
裴意满转身看见他，忽地有点尴尬，但也不过一瞬，她泰然自若，说道：“你就是很令人讨厌。”
霍泽龇牙咧嘴。
两人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挤兑。
明姝转身看过去，谢玄璟也在。
她愣了愣。
“你不喜欢他？”
谢玄璟带着明姝走到安静无人的地儿，忽地问她。
“嗯，说不上来的讨厌。”她说完，下意识地去瞧他的脸色，想要在他脸上看出什么来，默了默，踟躇问道，“我这样是不是也有点讨人厌？莫名其妙地针对他？”
谢玄璟一笑，揉揉她的发顶，道：“讨厌就讨厌，需要什么理由？”
明姝仰头看他。
“你有自由讨厌任何人。但是——”谢玄璟调笑，点了点她的额头，“不能讨厌我。”
“为什么？”
谢玄璟抱胸倚着栏杆笑，诶呀呀了声，“明家小妹好没良心，我对你这么好，你还想要讨厌我？”
“……”
明姝被他调侃脸一红，嘟囔：“你正经些说话。”
谢玄璟啧了声，“那你讨厌我不？”
“……”明姝闷着声。
谢玄璟俯身捏她肉肉的脸颊，“说话。”
“诶呀！你好烦……”明姝推开他的手，耳根发烫，撇开视线，闷声道，“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那么没有良心……”
谢玄璟掏了掏耳朵，附耳过去：“你说什么？哥哥没听见。”
“……谢玄璟你。”
他还是笑盈盈的欠揍样子。
明姝嗫嚅：“不讨厌……”
“什么？”
“不讨厌你！”她扯着他的耳朵，压着声音喊道。
“诶唷诶唷！”谢玄璟赶紧从她手中夺回耳朵，嗔笑，“知道你喜欢哥哥，不用说那么大声，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
“……”明姝面色一窘。
她咬牙切齿：“谢玄璟。”
“诶，哥哥在。”
明姝注定不是这厚脸皮的人的对手，她险些被他逗/弄得快要气晕厥过去了。
原本被萧临的到来惹起来的冷淡消融，那点沉重也没了。
管他来不来呢，反正这辈子她和他是没有任何关系了的，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挨不上谁。
明姝释然想道。
*
早早送走了炎炎夏日，秋风舒爽。
明姝早早就挤在了人堆里，今日是院试的放榜日，她要替明晔同谢玄璟瞧瞧排名。
明晔与谢玄璟都是考了两回院试，也不知这回能不能考上。
她松开兰芷的手，自己钻过人群挤到了最前面。
她位置在后面，只能先往榜尾一个个瞧过去。
她倒是没想到，末尾能遇见霍泽这个大名。
明姝惊奇地扬了扬眉梢。
“呵，霍泽这家伙还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啊，平日里看着吊儿郎当的一个人还能考个吊车尾，不错不错。”
听见熟悉的声音，明姝转头看过去，是裴意满。
“意满？”明姝有些惊讶，“你怎么也来了？”
裴意满撇撇嘴，“我是来看霍泽笑话的，谁知道……”
未说完的话，明姝倒是听懂了，她笑了笑，也没想到霍泽居然能上榜。
虽说是个倒二。
明姝收了视线，专注地寻找着熟悉的名字。
看了好久，迟迟没看见那两人的名字，明姝心中不由地一紧，为他们捏了把汗。
该不会连霍泽都不如吧……
明姝甩了甩脑袋，将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去。
大哥哥读书这般厉害，定是在前头。
那谢玄璟……
明姝默了默，这人平日里就是逃学第一人，上课也不好好听讲，不知被夫子罚了多少回，若不是是他谢家的学堂，估计就要被退学了。
毫不客气的说，谢玄璟吊儿郎当的程度毫不逊色于霍泽。
一个是明着浪，一个是暗着浪。
明姝默默给谢玄璟定罪。
为谢玄璟心有戚戚地看了很久，终于瞧见了他的名字。
第十九名！
明姝粲然一笑，心中大大地松了口气。
裴意满也瞧见了不由惊呼：“谢九郎的学问还挺厉害的啊！州学只有三十人是廪生，他就占了一位，不错不错。”
明姝也笑。
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她猛然睁大了眼睛。
案、案首……
案首是明晔！！！
明姝狂喜。
裴意满目瞪口呆。
“明、明姝，你家大哥哥真厉害……”
明姝与有荣焉，脸泛红光：“那是自然！”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知明晔和谢玄璟。
挤开拥挤的人群，她坐上马车，一时语无伦次：“回明家，哦不，他们现在应该在学堂，去学堂！”
马夫匆匆将御马往谢家学堂。
明姝急匆匆下了马车，进了学堂便听到里面一阵的欢呼雀跃，还有不少人嚷嚷着要明晔等人请喝酒吃席庆祝。
又听见霍泽爽朗的笑声，答应要半个三天三夜，众人直呼爽快。
明姝绕过热闹的人群，找到刚听完儒生讲话的明晔，明晔眉眼中含着喜意，很显然是知晓了结果，心中为他高兴，但又有些可惜没能亲自同他们说。
明姝走上前，祝贺他：“恭喜哥哥荣获案首！以后就是秀才相公了！”
明姝调侃他，明晔眼眶细看有些红润，他点了点头，到底是年纪小，还没能真正做到宠辱不惊，声音有些颤：“嗯，多谢妹妹，回头请你吃好吃的。”
明姝粲然一笑点头。
跟他说完祝贺，她探头望向儒生的方向，并没有看到谢玄璟，心中疑惑：“哥哥，九郎呢？”
明姝从未在人面前叫过谢玄璟哥哥，倒是一直称呼他九郎，要么直呼大名。
“……”
她问完，空气有些冷凝，抬眼一看，明晔眼中的那点喜气没了，流露出一丝担忧。
“阿璟他……”明晔抿唇，对上明姝探究疑惑的眼神，想起阿璟离开前对他说的，不能跟明姝提起他的事。
不知是为了在这位妹妹面前顾全脸面，还是什么，明晔只好答应他。
“他怎么了？”
明晔不是很擅长撒谎，转过头不去看她清凌凌的眼，“他没事，你别担心。”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晋江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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