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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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想要知道他关于什么方面的事情？”克莱恩犹豫着开口：“涉及到教会的事情我可能没办法了解太详尽。”
“对你来说这不难，只是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芙洛尔轻轻抿了一口红茶，伸出右手指点着空气如同教师一般地进行逻辑陈述。克莱恩意识到了，小到餐具的摆放和语序，大到做事的规划，她都非常注重逻辑和秩序，并且存在一定的说教癖...而这种逻辑与秩序并非群众观念上的有序，而是在她心目中的一种合乎自己心情的规整。就像是她不是在践行秩序，而她本身就是一种秩序：这也代表着她大概率是一个做事相当任性自我的人…好吧！这点他已经看出来了。
这也是一种扮演吗？他合理地进行了简单的推测。
“前不久在圣塞缪尔教堂的时候，或许是出于身份核查或者是别的原因，他向我搭讪了，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发现了…”
…你都在干什么啊伦纳德！ 克莱恩知道他现在应该专心听她讲话，只是这短短的几句话槽点实在是有点太多了。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了他身上有不平衡的地方。这种能力有助于我发现各类极为隐蔽的隐秘。”似乎是发现了他在走神，芙洛尔面露不快地屈指在餐桌上敲了敲：“通过面对灵体的观察，我们可以较为简单地得到一个结论：他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人，一个寄生者。
“可以告诉你的是，[偷盗者]途径的序列四名为寄生者，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寄生在别人体内…也就是说，他体内有一个至少是圣者层次的半神寄生——不，作为红手套能够躲避大主教的探查，甚至短暂蒙蔽了我的视线，他应该已经是一位天使。一位天使为什么要费心思寄生在小小的序列七红手套的身上？这种序列的一般都没什么素质，要不然就是有但是不多。到了天使这个层次，企图把祂们的良心寄托在所剩无几的人性上更是天方夜谭。祂大可以寄生完了就丢掉，就像使用一次性手套吃了一只小龙虾以后又想拿起来筷子夹菜一样。”
“…或许是因为祂状态不对？”
努力忽视掉怎么想怎么奇怪的比喻，克莱恩试探着开口。
“正是如此。”芙洛尔似乎对他的反馈很满意一样地点点头，继续开始她的长篇大论的推导：“能够让一个偷盗者序列的天使这样谨慎小心，躲藏在黑夜的注视下苟且偷生恢复实力的，——要知道，偷盗者这个序列很烦人，也很阴魂不散，很难根除，像是空有脸蛋和厚脸皮，你还不能干掉他的前男友一样，简直和占卜家序列烦得是琴瑟和鸣！”
…不知道你前男友怎么惹你的，但是占卜家没惹你们任何人，怎么罗塞尔大帝也好你也罢一个两个都这样！ 克莱恩心底默默给自己鸣不平。还有，你成语用错了！
“能把这样的一位天使逼迫到这种程度上的人不多，与之相对的，这位天使的身份也就能很容易猜想到。现在这个纪元，拥有这样实力的人并不多。”
毕竟那可是一个序列二的天使，真正的地上天使！
即使是在正神教会，也是绝对的金字塔顶端。克莱恩不禁有些唏嘘，怪不得当初在廷根，伦纳德总是神秘兮兮说些“主角”“命运”之类的话。也难怪他总有点怪怪的小中二在身上，有一个传说中的天使附身自己成为自己的助力的剧情确实很主角。就比如说斗○苍穹…
如果说当时那个天使不至于那么虚弱，队长也不至于…。现在感叹这些未免是多添遗憾，他反而更担心伦纳德的状态。一切的赠予都明码标价，那位天使会不会对他有什么不利？况且“寄生”本就不是个好词，让他很容易就联想到了一些可怕的结局。
“不用担心。”芙洛尔似乎看出他的顾虑，镇定地轻轻摆摆头。“至少目前从黑夜女神的态度来看，那位天使对他没有恶意。我想要拜托你的是，调查这位红手套的不合常规的轨迹和需求。如果可能的话，最好去调查那个偷盗者序列的天使——”
“……帕列斯·索罗亚斯德。”芙洛尔蹙着眉头，难得露出了点困惑的神情。“祂应该是叫这个名字。我记不清了……调查祂有什么需求，这方便我接下来的交涉。”
“我需要一件较高层次的偷盗者途径的封印物，它最好对应序列二及以上。在这方面，同序列的强者是最好的信息源，如果你有与之相关的消息，也可以告诉我。与之相对应的，我也会给你额外的丰厚酬劳。”
“…好的。”虽然我现在也没机会接触到那种层次的封印物，更别提偷盗者序列的封印物本来就很难得。…克莱恩心底暗暗补充。
“那我应该怎么联系你？芙洛尔。”
芙洛尔侧着脑袋思考了一下，然后从空气中轻轻一抓——她的手里瞬间出现了一个薄薄的银质哨片。虽然说通体纯银，却有着坚硬而神秘的光泽，在餐厅的水晶灯照耀下萦绕着温润的光辉。“在你吹响这个哨片后，我的信使会来拿信，你只要交给它就好。”
“这算不算发企鹅邮箱通讯？还真有意思，凭借非凡的力量，在这个科技极度不发达的时代也可以便捷地通讯…唉，我想我的游戏光碟了。那个时候我甚至刚购买了DLC还没有游玩，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如果你知道我还在灰雾之上开了一个匿名聊天群，那你会更开心的。克莱恩压了压帽檐，往下遮了遮自己属于大侦探夏洛克·莫里亚蒂蓄须的脸。“这个任务的时限呢？实话实说，我近期内并没有能完成的把握。”至少要到圣者的层次再想这个事情吧。
“这是可以预见的。”芙洛尔理所应当地说出了有点没礼貌的大实话，神态自若地点了点头：“我本来也没有让你立马完成。我猜你打算晋升序列四以后再考虑这件事，以你的成长速度来看我并不着急。无论如何，你身上既然有黑夜女神的烙印，这就代表你一直处于祂的注视之下——至少在贝克兰德是如此。那在黑夜目光下被默许寄生的帕列斯·索罗亚斯德，还是由你来调查为好。我过多地掺合黑夜教徒之间的事，祂会不高兴的。”
…你说的这个祂，指的该不会是…。
克莱恩给了自己心里默默腹诽的小人一拳。停下来你僭越渎神的想法，克莱恩！
与此同时，他在心底悄悄把原本估计的芙洛尔的实力抬高了一个层次。可以有和神明平起平坐的能力，这和他虚构的那位强大全靠大家想象和装x的愚者先生不同，是真的有两把刷子：她甚至可以不靠任何提示和外物察觉到黑夜女神之前在廷根的仪式上对他施加的烙印。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芙洛尔沉默了一瞬，平静地吐出了比起来宽慰更像是陈述事实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都是一样的残缺的神明。你在从低序列逐渐地补完，而我也渴望着补完以求生存。…不，你至少还有着属于自己的人生。”
她难得有些沮丧，流露出了一些她这个层次不该有的低落。说出来的话有些像没有谜底的谜语，也没有向他解释的意图。“你现在可以预提你的报酬了。你是选择封印物，还是符咒，还是金镑？”
如果可以，我想全都要…。克莱恩心里下意识接了一下梗。他对于芙洛尔刚刚的话还是有些耿耿于怀，总有一天，他会追上那个层次，然后了解她所一切无法抒之于口的隐秘，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的连如何安慰她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可以先知道前两者的具体作用吗？”克莱恩谨慎地提问。一件封印物的负面作用相当重要，如果和他的非凡能力相冲突，反而弊大于利，在战斗中每一个拖后腿都可能带来极为严重的后果。
“这是合理的诉求。”芙洛尔满意点点头，像之前拿出来哨片一样像虚空一抓，拿出了一个镶嵌满宝石和珍珠的胸针样式的物品。
噢，还是巴洛克风格的… 键盘民俗学家周明瑞同志看着那个繁复华丽的造型下了判断。从芙洛尔刚才的两次示范中，他简单猜测是把“拿东西”这个普通简单的动作强行扭曲含义，变为了“直接获取”自己所拥有的物品，从而达到隔空取物的目的。不得不说，无论一个非凡序列表面上看神秘程度如何，到了高层次以后都会有着方方面面相当可怕范围的应用。
“这是一个对应律师序列5[混乱导师]的封印物。它能够一定程度上提高你的魅力和体质，增加你说服别人的成功率，令对手的攻击逐步陷入混乱和无序。在主观上，你可以随机扭曲敌人预计要发动的非凡能力——注意，这种扭曲可能很好，也可能向不利于你的方向滑去。
“而负面作用则是，在使用它的时候，你会变得无法抵御金钱的诱惑。使用的次数越多，它的效果就越严重，比如第一次使用你只是有点无法拒绝别人赠予的贿赂，之后逐渐加重，最后甚至变成看到运钞车就想抢劫。如果你想摆脱这种影响，只需要把这个离开自己的周围就好，这种趋向就会随着时间的洗礼慢慢地逐步减轻。
“实话实说，我觉得这件物品还算不错，负面作用相当小，不使用时这种负面作用也不会带来异变。只是对我来说作用不大…
“如果你选择符咒，它们的功效包含很多，有拘禁，流放，禁止，斩首，绞刑，鞭刑，甚至增强现实减少神秘，或者与之相反。它们有序列四及以上的层次，对于层次再往上的敌人影响很有限，作为这次任务的报酬，我可以为你制作三个。”
不得不说，这两个选择都很不错！那件非凡物品的功能相当全面，负面作用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算没有那件神奇物品，他也很难抵抗金钱的诱惑…呃，开玩笑的。只能说律师途径的混乱和无序或许和他不太搭配，魔术师不做没有准备的表演，而未知的混乱和不知道倾向的突变对他说不上是好事。
而那些符咒…虽然作为一次性消耗品他用起来总觉得肉痛，但不得不提，作为几乎瞬发，没有副作用的物品而言真的很好用。更重要的是，他注意到了这些符咒似乎是来自［仲裁人］序列的能力，而这与她之前施展的有关[律师]途径的非凡相冲突了…是利用了非凡物品吗？但是她也说了，那个将近半神层次的非凡物品都对她没什么用，这很奇怪！转念几瞬他就做好了决定，不再多追究他觉得矛盾的事，转而冷静地点了点头：“我选择符咒。［禁止］［拘禁］和［流放］各一个。”
“聪明的选择。”芙洛尔满意颌首。“我现在身上没有相应的符咒，回家之后我会制作后寄给你的。当然，如果你不介意和一位充满魅力的女士传出绯闻，我面交给你也可以！”
“…哈哈，委托上的事情怎么会有流言蜚语呢。”贝克兰德侦探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夏洛克侦探心虚地抚了抚脸，在知道他要赴一位漂亮又富有的女士的约后，那位八卦的房东萨默尔太太已经明里暗里夹枪带棒地刺探了他大半天那位女士的身份和委托的报酬了。
“这可说不准。”芙洛尔小声嘟囔了几句，似乎对此很有经验：“对了，有件事想问很久了…你来这边之前多大岁数了？”
“…”实在是没想到她的话题转移地这么快，想到自己疲倦又令人头秃的码农工作，克莱恩的假笑僵硬在脸上：“……大学毕业后已经工作了挺多年了吧。”
“还真不坦率。又不是女孩子，被问年龄有什么紧张的？”芙洛尔奇怪地瞄了他一眼，挥挥手解除了房间在非凡意义上的封锁，礼貌中掺着敷衍地行了个礼示意他可以退场了：“那你的年龄可要比我大不少，我当时还只是大学生呢——那就叫你小周叔叔好了。也不一定非要有事才给我写信，来找我帮忙或者来串门也随时欢迎。唉，我实在是太无聊了，贝克兰德为什么这么平静呢？”
“…………再怎么我也没到叔叔的年纪吧？！”克莱恩终于还是忍不住把这句吐槽讲出来了：“我倒是觉得贝克兰德太不宜居了，我每天就算不出门都在遭遇着各种案件，暗杀也好灭口也罢，甚至还有遭遇邪神的降临…”
“真的？”克莱恩有点后悔说出来了，他明显看到少女漂亮的双眼霎时间亮了起来，整张脸难得露出了愉快的生气：“你的生活真是丰富多彩！一个人出门太危险了，要不要带上我呢？”
“……”克莱恩沉默半晌，艰难地开口：“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免费的天使保镖，不用白不用！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