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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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起来果然是老人家——眼神儿都一样不济。
还没等王碧华摇头做出惋惜的姿态，脑袋上就挨了一记暴栗“胡思乱想啥呢？练功！”
王碧华惊诧于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像小满这样的修行方法，竟然这么方便练习，抽个空就能掐诀念咒，这么方便就意味着——持续一直！
又是一记暴栗“唉声叹气啥呢？练功！”
委屈的王碧华顺从地继续摆弄手指，哼，想也不行啊~
“想也不行！”
哦，知道了，俺就是问问。
自芸妃那无功而返后，王碧华再累也不敢乱跑了。因为那天晚上王碧华半夜被小满叫起来补练功到天亮。其实有时候王碧华也想快快学本事，毕竟小满境界深不可测，不说那读心术，就说每次小满督促（虐待）她学习的时候，从来不会有人发现。起初王碧华以为只是巧合，后来才发现不对劲，不管王碧华练习多久都不会有人发现，只当每次王碧华实在累了，小满就会说停，然后才好像回到现实中，碰到有来往的人。半夜无论王碧华怎么故意大声练习念咒，也没有叫醒寂静中的一个人。王碧华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些特异功能对小满来说也只是沧海一粟，虽然小满不喜欢把她比作天神，可王碧华没有更贴切的形容了，被这样“天神”般的师父选中，无论小满有什么目的，王碧华心里都是十分得意的，她也想好好学习，可是有必要那么着急吗？太累了，那是真累啊，晚上睡梦中都在练功，练完形式练心法，好不容易学会一个马上就有下一个需要学习，这没完没了的，稍微歇歇也好啊，劳逸结合效率没准儿更好呢？
没几天的功夫，王碧华就能更轻易地给黑骨头棒喂吃的了。这投喂的本领也不是没有用处，感觉黑骨头棒都温顺的都没那么黑了。
这几天王歧美其名曰来看自己好几次，硬的不行开始糖衣炮弹慢慢腐蚀王碧华，切！她王碧华是什么人，那是二十一世纪见过大世面的人，那么容易被腐蚀吗？看不起谁呢？
刚练完功累的快虚脱的王碧华捧着深井里冰镇的大西瓜啃的这个过瘾，眯缝着小眼儿鼓着腮帮子“冲着你带的西瓜，你~想让我~咋找？说吧！跟你说，我可~不像别人~那么好糊弄。”这几天王碧华耳边都是各种称赞王歧的声音，传的越发邪乎，这帮傻子，随便听王歧编个故事就把铁链子演出事故变成故事，当然面上王碧华可不敢说，因为月安王也在“傻子”行列，还是个头排。
王歧笑着点头，显然没有被这个嘴巴塞满西瓜的五岁小姑娘吓唬住。“我知道，我知道，定不让你为难。你现在还小，只要你记得，过几年你觉醒了鬼主的能量，那时你能随意穿游各种世界时，帮我在鬼蜮世界找一个人，她皮肤干枯褐色，口中满是毒气。”
小满停止咀嚼转头看了一眼黑骨头棒。
王歧平静地笑着“不是跟着你这只。她要不断喝水，腹胀难忍却依旧干渴异常，腹部坚硬如磐石不能排泄，当腹中的水积累到一定程度又要吐出来。”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他很明确的知道黑骨头棒在自己身边，又能把他要找的那位鬼描述的如此清晰，这样他自己找会更快吧？这样看来，他前两天锁黑骨头棒显然是有预谋的，并不是他之前说的‘被仪器引过去’的，怪不得王碧华觉得王歧手上的那个破盘子没啥用。虽然王碧华做出这“没用”的判断，只因为它“破”。
“既然你知道这么清楚，你自己为啥不去找？”
“我只能看见，但除了你身边这只，其他只是影相，我找不到她原身在哪里……好吧，说实话，我确实没有找到突破这个世界的办法。五年前我观天相，将有根基俱全，拥有随心所欲境界的伟人降生，再一推算，这伟大的鬼主就是你。”
“伟人？！哈哈，呵呵，嗯嗯，嘿嘿，伟大，哈哈哈，好好，是是……”
看着这典型的小人得志得像是被点了精神病穴的一团，王歧一头黑线，咽了咽口水在心里安慰自己——毕竟修了大半生，不会有错——吧？！
王碧华和王歧谈了很久，临走之前王歧还是不忘交代“你若是找到她，帮我把她救出来，送她投胎。王歧愿永世报答。”说完低着头转身。
还能送投胎？太看得起自己了吧！王碧华虽然这么想，但看着王歧如此情真意切的落寞离开背影，还是渐渐收起了玩乐的心，这和现代父亲一样苍老的背影，多少让王碧华有些动容，好像对现代父亲背叛母亲的恨都少了很多，老罗曾经不辞辛劳送自己上学的景象，此刻也从深埋的记忆里浮现……
“五爷爷，您这么厉害，定认识神仙般的高人？或者您可有师父？”王碧华喊住王歧。在这个世界上王歧算很厉害的，那他师父应该更厉害吧，借助师父的力量总没错吧。前几天小满不是还教导她，要她遇到能力不济的时候，一定会好好努力——靠师父！
王歧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我哪像你一样天资奇异，注定无师自通呢！我自然有师父但早已仙逝，而你就是那千年难遇的神仙高人。”
“注定？！是您算的鬼主一定是无师自通吗？”
“是的。鬼主天定，无师自通。”
王碧华嘻嘻地笑了“那五爷爷你可能真的认错人了哦，我有……”还没等王碧华继续说‘师父’两个字，头顶竟掉下来一个苹果，正砸在平时小满敲她脑袋的部位，王碧华一个警觉，看向远处被支走，融入人群里和其他家丁谈笑风生虚心交流经验十分无辜的小满，又看了看地上那只从果实绿到果茎的鹌鹑蛋大小的生苹果，又抬头看看这六月底果树花落没有多久的艳阳盛夏天，王碧华咽了咽口水——感谢小满同学手下留情……
王歧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许久没听到王碧华继续说话，不免有些好奇，慢慢转过身来，慈爱询问的眼神看着东张西望的小朋友……
“嘿嘿！”王碧华揉揉脑袋，“……我……有……”心虚的抬头似乎看见一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成长的大苹果，在正头顶试图瞄准地摆动两下。不等王歧顺着王碧华的目光看去，小碧华很郑重的开口“嗯——我有——我有个想法，等我回家让陈师傅给你打一条金链子，我看你的铁链有点旧了！~”弥补一下亏心，编一个假客气的理由，正所谓无功不受禄，作为一个有求于人的正常人定是不好意思要的。
王碧华觉得自己真聪明！
“可以！五爷吃点亏也是应该的，铁链你拿去，就当是五爷的诚意了。”
“…………”我谢谢你，谢谢你全小区啊！
看着手里这条又破又细连王碧华拿起来都不费劲儿的铁链，这就开始欠债了？这算不算诈骗？
“哥哥，你说我能不能出王府去镇上玩啊？”
“娘亲不方便出府，你这么小还能独自出府不成？”
“……”王碧华没有再说话，只是瘪着小嘴，配合着毛乎乎大眼睛里那呼之欲出的泪水，五，四，三……王文福投降了。
“可是，出府太危险啊，人生地不熟的，要是遇上坏人怎么办？”王文福还是很担心，但脑子却在高速转动，看能不能转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哥哥和我一起去再带几个家丁不就安全了？”
王文福皱着眉头“没有父母的允诺，哪个家丁敢带咱们出门呢？我们还是以客人的名义住于王府，岂有擅自外出之理？”
“……”瘪嘴模式再度开启……
“……这些日子兄长结交个好朋友，他或许有办法。”
“哦？谁啊？”
隔日，王碧华期待的小眼神儿，望眼欲穿地盼啊盼，盼来了眼前这个点儿郎当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生物，王碧华嘴角抽抽两下。
这个小朋友比哥哥矮了不止一头，几天的朋友能靠谱？他能带自己出府？凭他肩膀上和古洪很类似却又不太一样的繁华世界？可看着他那连衣服都穿不整齐的生存能力，真是白瞎了这一身王子的华服，贵为王子还不如出身普通的家丁之子——古洪。这小娃子嘴里还叼着根不知名的野草，真别说，和他这身打扮还挺匹配，共同强调着一个词——不靠谱！
哥哥那天宴会后受刺激说要走仕途，这么快就开始找山靠了?这眼光也不咋地啊!
现在多待一刻钟，晚上就得补回来一刻钟，明明自己这么忙，而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个只剩时间的大闲人，整这么个人来给自己解闷儿吗？真是谢谢你们全小区！不出府就不出府，不行就找小满呗，万一她突然转性管一次闲事呢？
“哎？碧儿，你别走啊？这是我朋友，月安王之子，名‘恒’，不打招呼很没有礼貌的。”
正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王碧华翻着白眼停下想出门的脚步，不情愿的转身行礼“见过王子。”
宸恒并没有回话，而是转身和王文福说“且容弟与令妹借一步说话。”
看来这女孩儿不喜欢时下最流行的洒脱风格，宸恒不经意似的整理了一下上衣的褶皱。王碧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衣装怎么好像瞬间如熨烫过一样平整了？感觉不可思议又觉得好像很合理。宸恒优雅地拿掉叼着的那根野草，气质忽然变得十分贵气正经，王文福对他这突然的变化也稍稍愣一下，当然也只是愣了一下。
“你是罗霞吧？你喜欢古洪？你有什么需要忙的呢？你是不是行走叶音界时得了什么异能？如何得的异能还记得吗？”
不好，这孩子才有特意功能！………
宸恒愣了一下看着王碧华，皱了皱眉头，“你会心理防御术？”
一个凡人，短短时间法力境界不可能在他九重天神之上，那就是她会心理防御术！这种修法很基础，因为看似没有用处，在有修法缘分的人中，愿意修的人很少很少，寥寥无几修心的人中，能修好更是凤毛麟角，可人们不知道这种修法，只要耐得住寂寞，几千万年后，一旦修好犹如地水火风齐备，各式修法犹如万物应运而生，到时候即使在睡觉，境界也会自然增长。能遇到如此难得的法，她师从何处呢？短短时间就能做到躲过自己这九重天神的读心。这可不是人类该有的技能。不过待风轮大动天门大开，若古洪此次能成功护住风轮不泛滥，这断思天也该迎进新人了。上次迎进新天子的时候还是黎凡天帝进阶帝位的时候，自己还是那时候由三重断思直升入九重断思天的。
不知道凡历亿年前，他颜恒在凡间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这孩子一样天赋异禀？他凡间应该也有师父吧？虽然凡间早已沧海桑田，宸恒还是想知道他做凡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呢？那时候的他又经历了怎样的苦修才晋升天籍的？这孩子的根基若去除了劣气，真是个直升断思的苗子。只是这孩子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息，一种天神十分不喜欢的气息……
在凡间很多年以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下雨夜里，落架的凤凰宸恒深刻的认识到了这种气息，也深刻地明白了为啥如此排斥……
“不知道你在说啥？你说的都是谁？”配合着天真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抿着怯怯的小嘴儿，共同传达一个信息——傻！套我的话？也不看看我师父是干啥的，还是让我来问问你吧。
宸恒十分优雅的笑了笑，抖了抖那轻薄微宽的窄袖，这缭人的随性帅气动作，流畅地出现在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身上，在王碧华看来还真是——不伦不类！
“你果然不简单，你师父是谁？”确定她有师父，师父还是个高人！
又说到这个问题，王碧华下意识的抬头看看有没有可能掉下来啥东西，还好这次是在屋子里，房顶不至于塌了吧。“呃~这个啊~~你去问问王歧啊，他能掐会算什么都知道。”
宸恒笑而不答，他想起了迷雾笼罩的天机镜，当时虽然不想戳古洪的伤处，可宸恒也毕竟是天神，还是一尊掌管要职的大神，自然明白天机镜被情执所障才会不显前途的可能性十分大，而当时古洪十分郑重地给他看罗霞的画面，宸恒又仔细打量一下眼前人——除了年龄不同，和叶音境里的罗霞长得确实一样，若抛开那很不喜的气息，确实也称得上出水若芙蓉，但纵然她美过天仙也不可能入得脸盲重症古洪的眼，这可是天历三千多年来经过无数事实验证的妥妥真理。
天历三千多年按凡历算该说是一亿年，那时古洪失忆的过程，想必只有几位元老天帝知道了。从看叶音境罗霞时古洪那郑重紧绷的神色来看，眼前这位叫王碧华的小孩儿，不会还是亿年前使古洪散尽修为又失忆的元凶吧？因为天神只能消除初层意识的记忆，而深层阿识的记忆永远不会消除。只要再见失忆前的始作俑者，神体阿识会强烈认识往昔具缘之人，才会让亿年安然不动的古洪谨慎得有些变态。
推断完毕的宸恒倒吸一口气，若有所思地深深轻吐出一口气，像是下了个什么了不起的决定。
“这样吧，本王子容你喜欢我怎么样？你应该喜欢帅气的才对。”宸恒大胆猜测一下，这女人缠上古洪的原因无非就是贪图美色呗，纵然在九重天上，觊觎古洪美色的仙女们也是比比皆是，展露最美八颗牙齿的宸恒为了兄弟也是拼了。
喜欢你就对？还能再自恋点不？“王子小哥哥，你我第一次见面！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王碧华，是见过古洪小哥哥一次，我就是很喜欢他啊，有什么问题呢？”谁还能怪她个童言无忌。
宸恒眯缝着眼睛都被气乐了，跟我玩呢？这么直白的吗？本大神吃亏吃大了，这小丫头还不买账？她是智商有问题还是眼神儿有问题！
宸恒坏笑着向王碧华靠近些，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虽然我不该管闲事。但……愿你今生好自为之，能少些情执，放过古洪。”就在王碧华很不是滋味地听他说话时，宸恒甩了甩那稀薄的刘海继续“我劝你还是——转过头来缠着我更好，本王日后继位定封你为侧妃。”然后你乖乖找到风轮之匙交出来，一咬牙一瞪眼亏就亏吧。
看着宸恒那不情愿的施舍表情，王碧华翻着白眼儿，我谢谢你啊！还侧妃？此时王碧华想用一个文明的汉字形容此刻的心情——呸！他肩膀那么繁华美艳的世界，是不是长错了？他爹妈不出来管管吗！正所谓自古多情最无情，这长大了十公里桃花林也不够他霍霍啊。得受虐癌多晚期的人才会喜欢他，那自恋地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的劲儿，古洪脚指头都比他强！
王碧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啥不妥，也低估了这世界上受虐癌的患病数量。
除了观察表情不太美好，宸恒应该庆幸此刻他没听到王碧华的心声，要不然非把他气回天界不可，找几个明眼神仙来和王碧华掰扯掰扯……看看到底是谁瞎！
“对了，我来时古洪说有事想问你，今晚亥时在老地方等你。”临走的时候宸恒不得不摇着头放下这句话。插足失败的宸恒不得不服古洪临行前给他的预防针，还果然是个人的缘还得个人了？！
切！王碧华不屑一顾地在心里嘀咕：自恋狂这话说的好像自己铁定会去一样，你说有事就有事？你说让去就过去？我堂堂兑国第一珠宝商的唯一的宝贝孙女，不要面子的？？？
当晚在补练完今天落下的作业后，处在疲惫到沾上枕头就会死过的状态下，顶着和乌云玩耍正欢忽隐忽现的月牙，伴着不知何方吹来的阴风，不要面子的王碧华兴致勃勃地垫着脚尖，在夜幕里化身成一团红红的扫把头，环保地扫在院子里的石板小路上，惊起一溜烟尘，悠悠飘落在人们看不见的幽暗里，暗中目送着越扫越远的红扫把一路朝着拱门方向扫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