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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缉捕 ...

  •   “持节入京都,慑威盈皇城。”

      “启弟可知,我丰国禁军,仅是一人便可挑落蛮夷十人众,十人即可陷阵厮杀百人团。”

      “若是得有千人,万人,那更是锋矢所向,无可敌者。”

      “其威之浓,其势之雄,俱是世间一等一。”

      “任何阴谋算计,于其等无匹战力之下,皆是无所用功,只得归纳虚无於。”

      望着点兵校场上,已是悉数聚齐的禁军兵士,周稷口中言说着。

      眼里也直是闪烁出,一抹极为强烈的欣赏赞叹之色。

      仿若这禁军之能,非是其等光耀,而是他周稷光耀。

      然得见其人如此激昂之态,周启元眼中神色,却是无有泛起丝毫波澜。

      毕竟这禁军军力如何,当不是他一小小皇子可得随意评价置懽的。

      至于周稷言表话语,亦不过是仰仗其亲母兄长乃是这禁军统领,方敢出声点评一二。

      可纵是如此,其也不敢话露诋讽,内含轻视,只能意显赞誉,以示心诚。

      由是念及这般,周启元反是一时不可知,其人话中存意,是为夸赞禁军武力强势,与其叔伯治军有方。

      还是实欲裹挟禁军军威,从而点醒己身,告明自己,现下行有这多番调查案件之举。

      最好是仅为探究幕后之人为谁,从而以彰正典,无存他思。

      非是特意做得此行,试图凭借这一事由,撼动他周稷身处地位,使得自己能有翻身之机。

      也即是如此,待得想其人处事手段,恐无论关系何中因果。
      只要他周启元行有任何举措,若是未过其人设伏的警戒红线尚好。

      可一旦迈越红线,得有逾矩,其人言词便是明确告诉于自己。

      无关乎事有何变,他周稷始终有母族支撑,始终有切身兵力拥簇,始终能在这波云诡谲,稍有不慎便被啃噬一尽的官场中,占据一席之地,其必无落败损身可能。

      而他周启元母妃早逝,亲族亦是没落衰亡,难出助力。

      他己身也不得君父看重,单是一无权无势,也无人庇佑的闲散皇子,充数王爷。

      冒然闯进这不见血光的绞肉场间,后果如何,反是难有可料。

      想到这,周启元心中不由得暗暗一默,他这位兄长表面看似行举得体,从不有失一寸礼数。

      实则明暗之间,警告、贬责,伤心、讥刺,倒是无一不做,无一不为。

      唯是不显明君之相,仅彰枭雄之貌於。

      由是思索至此,等得两相权衡下,周启元便是面上显露认同恭奉之色。

      启唇轻声回道:“兄长所言,是之惟准,小弟极是认同也。”

      然听得这像是随口敷衍,并无认真表述的话语,周稷面上激昂神色也不免微有一淡。

      不过等得其稍稍侧目看向周启元时,却是见于其人面上诚恳表情,却非做伪,实是真的有所推崇。

      仿佛确是不有得明,自己话中真意。

      一时间,周稷本是欲表之话,也不得不收回腹中。

      亦是这样,于静默片刻后,其方是面出些微冷然之色,再是轻声说道:“时序有紧,反是不可再多有畅聊。”

      “且先做好父君交代的事情罢。”

      说着,周稷便是将先前侧目观看周启元的行举一收,而后再是一正面色,复是言道:“不知小弟此刻愿行何处。”

      “毕竟现下此案关系兵、吏二部,你我兄弟二人,当是互有分列,以得行事明晰才好。”

      闻听此言,又思及确无多少时间可待多顾。

      因此得有沉默须臾,周启元也便不再行有恭奉之为。

      直接沉声回道:“兄长这般问询于我,那小弟便也是厚颜择选於。”

      说至此间,周启元话语便是一缓,随后微微抬眸看向周稷。

      也当得见其人脸上神情仍是平静无波后。

      其方是继续说道:“小弟望行吏部秦侍郎处,不想兄长意下为何。”

      见周启元已是心中有定,却是拿取吏部,非是兵部。

      周稷也于抬眼眺望下方兵士时,不仅稍感诧异。

      实因其人前往兵部缉捕路径释,再加上此前所擒马行光,已是可凑得兵部两大首脑。

      于此得获功劳,在君父面前也能得有更高赞誉。

      眼下莫名跳过路径释,却是赶赴吏部秦元处,委实是让人难能得解。

      不过已让周启元先有做抉,周稷自也不会翻脸推拒。

      因此,待思虑数息后,其便是一抿唇齿,出言说道:“启弟得有判断,兄长必是支持於。”

      话到此间,其便一侧身形,朝周启元欠身抱拳,再是说道:“那为兄在此,便祝启弟行事无波无澜,一派顺遂,能可早去早返,再挣功绩。”

      “承兄贺言,小弟得以勉之。”

      听到周稷所表言语,周启元先是回有一话,之后便亦是稍稍欠身,抬臂抱拳,行得一礼。

      由是如此过于少焉,其又是一挺身姿,快步下落阶梯,来至校场兵士之前。

      而后复是抬手一扬虎节,朗声喝道:“禁军甲卫,随吾入京都,缴叛贼,正君侧。”

      “诺。”伴随着周启元高声之语,正整装待发的禁卫中便登时响起极为整齐的兵戈震地之音,与应和之声。

      及是得见其等此态,于心中周启元亦不免暗自点头,先前周稷那番说辞,确可信处。

      也是这般,待得寻墨白牵马而来,其翻身跨马,骑行离去时,其信心也大有所增。

      见得此状,于高台上,周稷便也目存探究之色,朝台缘角落轻声低语道:“且去一观其人行举,看看其为何要去秦元处。”

      说完,不待后方侍从回话,其便是抬步行到望台最前端。

      随即振臂向上一挥,露出手中半枚虎节,仰首喝道:“禁军乙卫,放步入京,同吾缴逆贼,顺君心。”

      得见这一情形,那持伞侍从便也同下方兵士一齐沉声一诺。

      随后其便跃马紧追周启元等人前去。

      至于周稷等人,也在落于其人数步后,亦是朝外奔走离去。

      因得如是,待得几人各自朝预设之地驰袭而往时。

      于万林县属的道路上,正持伞赶路的叶知音也是稍一侧身,再次入得街边瓦檐之下,以此避开那突然骤降的迅猛暴雨。

      亦当是这样,待得见雨势滂沱,恐短时间内难能得休后。

      在屋檐处得有静默片刻的叶知音,便是微微抬眸朝着身立一旁的晟元,面露少许踌躇之意。

      轻声说道:“经日相交,妾身私以为可与皇子存续半分熟络。”

      “但亦是此因,妾身心中却是常存一不解之念。”

      “然恐言说词意或有唐突,以致惹恼皇子,便是无敢提及。”

      “可若不相得知,妾身反是更为忧虑无安。”

      “所以多方思量下,见得此刻仅余大人与妾身二人,而大人同皇子关系亦深为亲密,得是这般,妾身实是欲启一问於。”

      由是闻听叶知音这一话语,本是面色淡然,静默不言的晟元,脸上也不禁生有一动。

      虽叶知音尚未得表其欲晓问题。

      不过于其言说中,晟元却似是心有所念般,暗自得有猜算到其人疑惑事情。

      及是系附这六识判测,等得叶知音语落少顷,未待其继续启唇。

      晟元便是低敛眉眼,沉声回道:“阁主存想事由,皇子自是早有思虑。”

      说至此,于其话音中便是微有透露些许盼切之意。

      再是说道:“不想阁主可知,这京畿要地间,除那三教九流,不可入眼的势力流派。”

      “还有一名唤归生的廯疾痢虫。”

      “归生?”

      听得晟元话说之语,又见其面上渐渐浓郁的凝重样色,本是快声回于一句的叶知音,亦不禁稍有一静。

      也当如此,在得缄默少焉,却是未曾想到此为何方势力的叶知音,也不得不摇了摇头。

      再是说道:“大人所提势力,妾身身处京畿数载,实是未曾得晓。”

      “甚至此名还是今日从大人处,可有得知。”

      说到这,其人面上困顿之色,不免再是增加三分。

      而后才复是相语道:“不想其等势力,便是我等苦寻的王县令一案的另一凶人?”

      得闻叶知音言词,晟元先是点了点头,但过有须臾,又是摇了摇头,缓声说道:“今次提及其等。”

      “实因探查案件时,顺着那秦府小厮行踪迹象,偶然发现这归生的星末尾羽。”

      “即是这般,念思其等行为处事极具隐蔽,仿若地沟蛐蟮,难有探清。”

      “且其等隐隐关系衙府所囚的席牧等人,因此我将其等呈告于主上,主上才暗有认同,其等是为另一势力。”

      “可亦是如此,因其等行事惟是过于谨慎,纵我与下属隐卫已将京都粗略探查一遍,仍是无能得解其等所处何地。”

      “所以,”话到此间,晟元便收回视线,看向屋檐雨帘外的如注暴雨。

      复是说道:“所以主上未对阁主提及,也应是不愿阁主多虑。”

      “还有其等势力难明,若是阁主派于人手探查,恐会打草惊蛇,使其等龟缩首尾,介时再想探查其等,便会极为困难。”

      “原是这般,倒是妾身忧思过甚,让得大人见笑於。”

      看得晟元收起先前失落之态,面上彰显沉稳面貌,叶知音便也是做福一礼,恭声回了一话。

      不过见有其人行举,晟元却再是摇了摇头,随即低声说道:“这自非是我一小小隐卫,能有所想之事。”

      “唯是今朝主上告诉于我而已。”

      说及此,晟元便又微一侧目看向叶知音,轻声说道:“至于今下表明事由予阁主。”

      “亦是主上交代,一旦阁主得有所问,便直言即是。”

      由是闻听其人这番表述,叶知音面上虽呈惊慌荣幸之貌,似是不曾得想自己在周启元处,能得这般高地位。

      可细有一观其人眼神,反是可见其人眼中直是透出些微惊和,与所料之外的无措样色,仿若是对于刚才提问行举,极为后悔。

      亦因如是,等得其稍有惶恐回于一言,以表自身不胜感激情绪,又复被晟元安慰一句后。

      其便是得归沉默,无有再说话语。

      见此情形,本就不欲多言的晟元,也只当其人疑惑得解,不愿多问,免得再有卷入更多事件中。

      于是便亦是缄默无言,仅是抬眸观看天景,同叶知音齐候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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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缉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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