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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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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数了一下日子,伊凡不禁望天兴叹:“一个月了……居然整整一个月了……”她用‘瑟利西雅’的身体生活了一个月了。
站在庞大的学院内,伊凡眯眼遥望那片茂密的树海,树海的另一面是墙,是一面通了高压电的墙,对学院学员的保护盾,却成为阻止她逃离的阻碍。伊斯……伊斯……伊凡好想你哦……
“要迟到了,公主殿下。”冷硬无感情,完全制式的声音从琼斯的口中吐出。
“我知道了。”再看了一眼树海,伊凡坚信,她一定可以逃离这里!
回过头,看了一眼尽忠尽责的琼斯,伊凡提步往教学楼走去。
“瑟利西雅……公主。”一声带着迟疑的叫唤再次止住了她的脚步。
伊凡转身,瞧见来人之后露出一抹笑容道:“有事么?乔舒亚同学。”
也许是因为同样来自贫民,又或者还有其他,伊凡总觉得乔舒亚身上有着一股熟悉的气息,因此对他也不由自主的多了份耐心。
“你……”乔舒亚望了望她身旁的琼斯欲言又止。
伊凡看出他顾忌琼斯,于是上前几步走到他跟前,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乔舒亚对她突来的接近显得有些窘迫,深吸了一口气,他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我只是想告诉你,学生会办公楼是学院最高的楼,站在楼顶可以看到学院外面。”他看到了,她望向树海时的眼神,名为——渴望。他不了解一个公主,但是他了解那样的眼神,那在他身上同样会出现的眼神。
“你……”伊凡惊讶的望着他,刚要开口却又被他打断。
“你可以当没听到!我走了!”他又忘了!忘了她的身份!她是公主!公主再怎么渴望外面也不可能爬楼顶。
于是,跟上次一样,他背着他的小提琴快速的奔离,快得让伊凡想追也来不及。身后再次传来琼斯的提醒,伊凡望着乔舒亚离开的方向,然后抬头望向他口中最高的那栋楼,只见一个高耸的楼顶巍然耸立。
确实很高,却也很危险。
她还是来了!
伊凡小心的推开小小拱形门,清凉的风霎时扑面而来,混着青草与淡淡花香的空气充满整个心扉。一眼望去,宽广的地界分布眼前,伊凡眺望自己所熟悉的那个方向,即使什么也看不清澈,却也有种小小的满足感。不枉她避开琼斯擅自闯入学生会办公楼,说是‘闯’其实也太过了,她很想正当的进来,但是办公楼内没有一个人,连个守的人都没有,她找谁问去?
站在拱门内已经不足以满足她,伊凡小心的扶着墙壁,然后踏上向外延伸不到半米宽作为美化外观用的框架上,她一步步的沿着墙壁走着,直到找到满意的视觉方向才停下,然后极为小心的挑个位置坐下。
脚悬空着,裙摆随着轻风飞扬,望着思念已久的方向,伊凡小脸上尽是满足。
眼神专注远方的她,丝毫不知道楼下已聚集着被她‘自杀’行径吓破胆的学生们。怕吓到当事人,楼下的学生们被禁止大声说话,因此细微的争论声并没有传达至伊凡的耳中。
甲女:“天啦!她想‘自杀’!”
乙女:“被人下‘战帖’有严重到‘自杀’的地步吗?”
丙女:“不一定是这个原因,你们不觉得她最近很怪异?”
甲女:“难道……那就是她不想活的前兆?”
乙女:“不要说了,冉斯王子来了!”
丙女:“哦!还有洛克菲勒大人!”
果然,偶像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依旧是偶像。
“是理事长!”有人更正。
直到冉斯与洛克菲勒走近,现场终于噤声。
“霍恩,将不相关的同学护送离开。”冉斯扫了一眼周围的学生下令道。
命令一下,马上遭到学生的微词,但他们依旧没有逃脱被护送离开的命运。
“冉斯果然是冉斯,即使上面的人是令妹也丝毫不影响你冷静的情绪。”高扬起双眉,洛克菲勒赞叹道。
“理事长派人铺气垫吧,我上去。”淡淡的扔下一句,冉斯没有迟疑的走了进去。
“我想……铺气垫这种小事就由卡瑞拉安排吧,上面似乎比较有意思。”洛克菲勒偏首斜视了一眼卡瑞拉,然后带着淡笑走进办公楼。
眼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卡瑞拉抬头望了望顶楼上感觉无比‘淡定’的人失笑出声:“怎么看,她都不是在寻短见。”
哈……若真要说,她个人感觉这第二人格的瑟利西雅比较像是在——赏风景。
“你在做什么!”一声低沉的呵斥声响起。
正看得入神的伊凡猛地一惊,回过头,见是冉斯便松了一口气道:“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过来!”没理会她的话,冉斯只是紧盯着她,声音硬的仿佛被什么压着似地。
“有事么?”伊凡睨着他问,她好像没做错事吧?大不了就‘不请而入’的来这里赏赏风景,他有必要那么‘凶狠’的盯她么?
“我再说一次过来!”冉斯淡漠的神色终于被怒容取代,语气低沉的低吼。
伊凡紧锁双眉,眼帘半垂下来,白净的小脸没有一丝表情,她小心翼翼的在站了起来,有一阵没一阵的风将她的裙摆与发丝吹起,那瘦弱的身体仿佛随时会被风吹翻。
突地,她抬眼看向冉斯,右嘴角冷勾了一下,眼神透出清晰的叛逆,然后脚尖一旋——她非但没有听冉斯的‘过去’,反而离的更远。
小姐她从小就是吃软不吃硬!她更没有必要应付他莫名其妙的怒火!
紫瞳一缩,冉斯的面容此时一片铁青,光洁的额角似乎有血管突起,性感的唇更是抿得死紧,抠着拱门框的手指根根泛白,想冲过去抓起她狠狠揍一顿,却又顾忌她‘想不开’的心情而克制着,胸腔充斥着既担心又极怒的双重矛盾。
“让我来吧。”温和的男性嗓音在冉斯身后响起。
看了好一会儿的洛克菲勒猛然发现他们‘会错意’了!把人家的‘兴趣’当成了自杀,虽然这‘兴趣’奇怪了些。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本该在楼下就该发现的,毕竟哪有人自杀的时候还‘悠闲’的坐着。他想他是过于‘急切’了一些。不过令他惊讶的是,精明冷静如冉斯居然直到此时仍没有发现这一点。不禁如此,他引以为傲的冷静居然被瑟利西雅一个态度就攻破了!他想,照冉斯这么下去,瑟利西雅大概会一直这么待着,况且——这么有意思的人,他总会忍不住上前(好吧!他承认这才是他真正想的……)。
冉斯微微侧着身子,只是拱门太小根本无法让两人并列。
洛克菲勒当即跨出拱门,踏上与伊凡相连的框架上,不过他并未向前,毕竟动作太‘大’,会造成明处暗处的保卫人员不小的恐慌。
“能请问一下瑟利西雅在做什么吗?”带着一贯的笑,洛克菲勒语气轻松的问。
“赏风、看风景,你随便挑一个都行。”在那一头又坐下的伊凡头也不回的应道。
听到她的回答,一个一笑而过,而另一个气结于心。
洛克菲勒接着道:“这里似乎不太适合。”
伊凡不认同的立马回答:“视角好,方位佳,环境安静,空气流通,即清幽又凉爽哪里不适合?”
一连串堪称精辟的形容,让洛克菲勒忍俊不禁的大笑出来:“哈哈哈……的确如此,公主殿下眼光不错。”
伊凡仅淡瞄了他一眼之后就看向远方没再回答。
洛克菲勒却不想这么轻易的结束两人的谈话,他双臂环胸,装死悠闲的往后靠在拱形门旁,道:“瑟利西雅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瑟利西雅先是莫名了一下,转念一想马上明白他问的是‘榜首’的事情,神情不变,她道:“没有。”
“为什么?”洛克菲勒挑眉,她最少也该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不是吗?
“没有为什么,理事长大人高兴就好。”伊凡想,她这算是抢了他的话了吧,‘我高兴,你能怎样!’这种话向来是这些贵族们用来解释一切的通用语。
“呵……瑟利西雅这话真是令人浮想翩翩,我可以解释为——只要我高兴,瑟利西雅怎样都行么?”喉间逸出低沉笑意,洛克菲勒故意扭曲她的话。
“不可以。”伊凡想也不想的否认。
“为什么不可以?”洛克菲勒问。
“这问题很蠢,理事长大人。您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您高不高兴与我完全没有关系。”“瑟利西雅真是诚实得令人——开心!”洛克菲勒诡异的扯唇笑着,这笑似乎有别平日的温煦,墨黑的眸染上一丝奇异的暗红。
寒毛猛地集体起立,伊凡有些惊怵的看向笑得依旧淡雅的洛克菲勒,意外的发现他微微变化的眸色:“你……你的眼……不见了!”刚刚明明是红色!可当她眨眼之后,他泛着暗红的眼瞳又是一遍浓黑。
是她眼花?还是他的瞳色会变化?不管真相是怎么样,她都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还是早离开为妙!
想着,她站起身往回走,边走还边说着:“时、时候不早了,该回家了!”
所幸冉斯不介意她刚才的‘叛逆’,站在拱形门内朝她伸出手。
伊凡毫不犹豫的握住他微凉的手,正要从洛克菲勒身旁进入门内之时,她的另一只手腕突然被扣住!
“亲爱的瑟利西雅……”扣住她,洛克菲勒轻唤。
“有何指教?”伊凡偏首问。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追求你!”语毕,在她还在怔愣之时,他倾身低首,迅雷不及掩耳的将薄唇印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