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歌》织焰

10、病

　　总司的葬礼，简单而肃穆。
　　原本是应该穿着黑色的衣服去悼念的，可源一却穿了一件和逝去的人一样的白衣。没有眼泪，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号。缘平静地如同往昔，只是那双幽深的瞳孔里，再映不出什么悲喜。心海已心如死海，再没有什么可以让它澎湃。。。。
　　接下总司的刀，源一于12月11日正式接管了一番队。
　　依旧是无尽的任务，依旧是日复一日的杀戮，只是再没有了痛苦和恐惧，只剩下麻木：已经没有会在那里等她回去的人了，这个无谓的生命，唯一剩下的，只有追随他离去前的等待所带来的煎熬。
　　“不会太久了，我很快，很快就可以去找你了，哥哥。”
　　第二年春天。一个很平静的黄昏。难得没有任务的日子，已经是土方岁三的贴身侍童的铁似乎也回到了当小姓的时候——一大堆的衣服还没洗完，又要被迫去泡茶。“好忙呀~~~”急匆匆地跑向水房，铁想尽快泡好茶后去找纱夜玩——那个小女孩已经被土方岁三买了下来，如今就住在屯所里，打理大家的伙食。“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让铁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源一哥哥？！”扶着墙，源一咳地已经几乎无法站立，“你没事吧？”急忙跑过去，铁想要搀住她，却看到了极其可怕的一幕：墙角里，地面和墙上，已经布满了一块块如同火焰般刺眼的血迹！“源一哥哥，你。。。我带你去看医生！”想要去找医生，衣袖却被源一拉住，“我没有受伤，没关系的。”嘴角还带着血丝，源一的脸显得越发苍白，“不要去，记得了吗？”
　　还是来了。铁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源一的症状和临终前几个月的总司实在太像了！
　　医疗所。铁刚想进去，却被一段对话制止了。
　　“是真的吗？”
　　“是，已经确诊了，是一样的病。”
　　“应该是在总司最后那段时间里感染的。”
　　“怎么会？”
　　“土方先生这样的身体当然没有关系，可她的身体原本就比较虚弱，加上染了太多杀气。。。。几乎没有什么免疫能力。。”
　　“情况怎么样？”
　　“恐怕不会很久了，病情发展很快，而她还不肯服药。。。。”
　　“随她去吧。。。。”
　　在门外呆呆地听着，铁的大脑一片空白：那个一直关心着自己的源一哥哥居然就要死了！
　　“为什么？”面对源一苍白的脸，原本不想问的，却在血气上涌的瞬间问了出来。
　　“如果我说没有为什么你能理解吗？”依然平静地微笑着，源一的带着最温柔的眼神，“你现在不会明白的，只有，只有当你失去最爱的人的时候，你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