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三段青春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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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一直进行到午夜也没有停歇，所有人都嗨过了头，位于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们正是活力无限的年纪，光是在大厅中扫一圈，你就能看到五六个扎成堆的小团体围在一起拼酒打赌，时不时就爆发出热闹的起哄声。
你躲过一个投来的飞镖，撑着半昏不昏的头走到长桌，端着饮料的省吾问你要不要喝点什么醒醒神，你手指左右飘忽指了一会，本想着拿可乐，却鬼使神差的抓住了波子汽水的瓶颈。
好吧，波子汽水也挺好喝的，你挑了一瓶哈密瓜和一瓶橙子，晃晃悠悠的向门口走去。
一走出大门你的脑袋就清醒了不少，春天的风还泛着凉意，月明星稀的夜空让本就没有多少植物的院子显得更加空阔，中也就坐在唯一的一棵大树底下，虽然是独自一人，但他的背影挺得很直，像是无声矗立在院子中的守卫石像，只有发梢翻飞着飘舞，掀起一抹鲜艳的赭红色。
你眨了眨眼，轻手轻脚的靠过去，慢慢伸出自己的凉手。
手指顺利的滑进了半敞的夹克，指尖连同手掌一起贴上了温热的脖颈，指腹甚至都碰到了下方的衬衣。
毫无防备的中也被凉的一个哆嗦，他猛地回过头，看清是你之后倒是没表现的多么惊讶，只是由原先沉思式的面无表情变成了无可奈何的神色。
“真是的，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拿手碰人啊……！你手怎么这么凉？”
他眉毛是皱着的，想让自己显得严肃点，说话时换上了大人似的教训语气，目光却不自觉的往你手指上暼。
你很得意的哼笑一声，全当没听见他的前一句话，直接一屁股坐下来，手大大方方的伸进他的夹克口袋。
即使隔了两层布料，口袋里也非常暖和，中也眼神躲闪了一下，没阻止你的动作，而是伸手接过了你递来的汽水。
修长的手指一弹，瓶盖被轻轻松松打开，你们又交换了一下瓶子，开始仰着头喝汽水。
波子汽水喝起来很有意思，每一次气泡的上升都会伴随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珠子在瓶口晃了晃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羊’组织的成员中一般只有小孩子爱喝这个，你偶尔喝多了酒也会开一瓶，其余时候就嫌太腻了。
中也向来不怎么挑入口的东西，他一直保持着身为战斗人员的警惕心，啤酒喝的不多，现在早就清醒了，此刻眯着眼的脸上已经不见了红晕，你没问他为什么在处理了一起小意外后就一直没回大厅，而是指着隔壁那个意外发源地，今晚刚被偷了彩带的倒霉店铺。
“给钱了么？”
“给了，”中也回答的语气很无奈“一开始没搞清楚状况，还把店长挂树上了。”
你顿时汽水都不喝了，抱着瓶子吭哧吭哧笑起来。
中也偏头看了你一会，见你笑的停不下来了，只好指了指瓶子。
“要里面的弹珠吗？”
“当然不用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你怎么一直摇瓶口。”
“欸，真的耶。”你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在用手指抠瓶子，于是又笑了“原来这么难弄啊。”
中也轻轻叹了口气，像刚才开瓶盖一样接过你的瓶子，手指左右一转——没弄出来。
赶在你爆发出大笑之前，中也一把捏碎了瓶颈，咬着牙把玻璃珠递给你。
你吸着气忍笑，将珠子接过来在指间玩了一会，这枚珠子是亮蓝色的，像中也的眼睛，看着还挺漂亮。
你对着月亮把玻璃珠举起来，正想着左右欣赏一会，又莫名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于是随手扔给在院门口外徘徊的小孩们。
几个小孩是这附近邻居的，他们平常都不到‘羊’组织这边，今天大概是被灯光和喧闹声吸引了，所以探头探脑的跑来看看。
中也看了看你的动作，也把手指上的另一个玻璃珠一弹，珠子在空中飞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精准落到一只小手心上。
孩子们甜甜跟你道了谢，又畏惧的看了一眼中也，就一窝蜂跑走了。
“你以前踢过他们屁股吗？”你看的可乐，中也不说话，只是随意摆了摆手，他的目光在院子和大树间游弋了一会，好半天才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开口。
“说起来，你怎么不去上学啊？”
“嗯？”
你歪过头。
“就是说，你不是明明可以去……咳咳，”像是发现了自己的语气越来越急促，少年清了一下喉咙，蓝眼睛往下移看着地面“……反正你也不是没有相关的证件，对吧？”
这个倒是确实，前辈可以很轻松的给你搞定户口问题，也问过你要不要离开擂钵街，在得到你否定的答案后还轻笑着祝你玩的愉快。
确实是挺愉快的……
你眯起眼睛，望了眼背后热闹的大厅，又看向身边的中也，少年还等着你回话，视线依然盯着地面没看你，手指交叉着放在膝盖上，指关节隐隐有青白色冒出来。
“因为‘羊’在这里嘛，”你没让他等多久，理所当然的回答“最重要的是中也在这里啊，除了擂钵街我还能去哪。”
话说出口你才感到有点害羞，但五年来的经历大大锻炼了你的脸皮厚度，而且中也明显比你更害羞。
“……哈？”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像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似的转着手腕，只会重复着讲那同一句话“说什么呢你……”
夜色很浓，但少年脸上的红晕更浓，一路从脖子蔓延到了耳根，他掩饰性地把手插进兜里，没成想碰到了你放进来的指尖，于是身体更僵硬了。
“为什么‘哈’啊？”别人害羞你就不用害羞了，这是世界的真理，你很没坐相的翘起腿，拿手去戳他的指尖，用着擂钵街小混混式的说话语气反问“难道中也腻烦我了，准备做那种抛弃自己女人的家伙吗？”
“……才不是这个意思啊！”中也顿时抬起头瞪你，透明的钴蓝色眼睛一对上你的视线后又移开目光，他急躁又无可奈何的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把一头狮子毛似的头发抓的更加乱七八糟，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总之……反正……不可能会烦的……”
“嗯？”你弯起嘴角，歪过身继续逼近。
“哎呀烦死了！说了不可能会烦你的啊！”中也终于受不了的大喊，他猛然站起来，听到你被扯了下胳膊的惊呼后又不得不猛然坐下，鞋底在地面敲来敲去，像个打了败仗的气呼呼小狗。
“你这句话很有语病哦。”你完全没被这声喊吓到，兀自在那笑的开心，中也瞪着你看了一会，像是受不了你似的转过头，半响后才出声，声音还小的几乎听不见。
“……可以那个吗？”
“是飞飞还是亲亲啊？”你故意反问。
“……不要明知故问啊！”
你感觉自己要把一年份的笑都用光了，于是在中也继续出声之前，你偏过头闭上眼，大大方方的露出自己的侧脸。
好几个心跳后，你才感到自己的耳尖被软软扫了过去，那是中也的额发，总是比主人本身先一步提醒你他的存在，少年的唇是热的，没有酒气，反而是甜甜的波子汽水味，它印在你垂着碎发的侧脸上，比起亲吻你，更像是在亲吻你的头发。
你睁开眼睛眨了眨，不意外的笑起来。
你们并没有亲嘴，事实上中也只吻过你的脸，少年的吻非常青涩，每次都一触及离，单纯的不可思议。
“欸——”你拖长音，趁着中也脸没离开前也亲了亲他的“其实不用每次都问啦，想亲就亲嘛，我可是你的女人欸。”
“……嘁，知道了，”中也的目光闪烁着挪向头顶的天空，顿了一会“……我都说知道了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就是想笑就笑了嘛……咦？”你瞪大眼，侧脸再次传来了软乎乎的触感，这次头发被拨开，是正正好印在你的皮肤上。
“怎么了？”中也的手指还勾在你发梢上，他有些得意的对你笑，夜空下的蓝眼睛闪着愉悦的光“不是你说想亲就亲的吗？”
……竟然被扳回了一局。
你盯着他看，少年也一眨不眨的回视你，手扶着你的脸，神色意外多了些侵略性。
你对上他专注的目光，心跳也不禁加快了一点，伸手去戳他深红色的睫毛。
“干什么啊……”他小声这么说，身子却距离你越来越近，呼吸一路扑到了你的脸上。
就在你们的额头要彻底挨到一起的那一刻，身后的大厅里传来了声音，一群人影站在窗前对你们晃手。
“夏天！”是白濑和柚杏他们“都等着你们切蛋糕呢！你让中也一会再亲行不行！”
中也猛然缩回变得面红耳赤的脸，一副要打人的神态从地上跳起来，你笑的不行，伸手去拽他的胳膊，也站直了。
“好啦，我们去切蛋糕吧。”
“……去切蛋糕，”中也咬着牙重复了一遍“再把他们都切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三段青春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