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咒灵操术 ...
-
蜃蛟距离东京咒高还有十公里时，校长夜蛾正道已经亲自带着一众教职工“列队欢迎”，或者说严阵以待了。
刚刚一年级班主任五条悟说接到五条冬狮的短信，他正带着两个野生咒术师返校，对方无恶意且点名要见五条悟。夜蛾不知道对方底细，又担心冬狮的安危，只能组织所有在校的成年术师准备战斗，未成年的随时准备撤离。
起先五条悟是满不在乎的，毕竟他自伏黑甚尔之后再未遇到过能与之一战的敌手；对方不过是两个投诚的咒术师而已，就算翻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但是仅仅几分钟后，当六眼捕捉到那一行人时，五条悟瞬间认真起来。
虽然夏光磊用法术做了光学和灵力的双重遮盖，但这些措施并不能瞒过五条悟的六眼——此刻映在那双眼里的，是一大团如同太阳般耀眼的浓缩“咒力”，包裹在一条黛色的龙形“咒灵”身上；但是仔细看，那“咒力”和“咒灵”，好像又跟他所见过的咒力和咒灵都不一样。
五条悟已经摘掉了眼罩，眼睑正突突直跳，大脑也出现了瞬时的恍惚：他有多久没见过骑龙而来的咒术师了呢？
不多时，蜃蛟已经来到东京咒高一行人的眼前。
夏光磊撤掉了障眼法，一条青黑色的“龙”便突兀地现身于东京咒高的校门口上空。教职工们倒吸一口冷气，为首的夜蛾更是差点直接背过气去。
——对不起，问就是“骑龙的咒术师”PTSD集体发作了。
校医家入硝子紧张地偷偷瞥了五条悟一眼，却发现对方也在看她。悟快速而浅淡地笑了笑，反而让硝子更加忧心忡忡。
骑龙的人下来了。
第一个是五条冬狮，他矫健地落地，并礼貌地回身做出扶人的姿势。五条辉和夏光磊也不好再继续打击笑脸人，便承了这个情。
雪发蓝眼男性和黑发黑眼的少女并肩向五条悟走来，越是靠近，他的六眼越是能看到浩瀚力量被压缩盘旋在他们周身一个极小的范围内。
而更令所有人惊奇的是他们的脸。
那名年轻男性的脸，几乎与高中时期的五条悟一模一样，除了一双眼睛，虽然也是蓝色，却比悟的眸色深些许，眼型也更偏长一点；而那个女孩，则长得与五条悟的女儿五条迴有些相似——而五条迴的脸跟五条悟也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更别说还有一个五条冬狮——一时间，现场五条脸浓度过高，毒得夜蛾眼前发黑。
现在，一分钟过去，也足够大家反映过一件事来了：
这条龙形咒灵是谁驾驶的？
首先肯定不可能是五条冬狮，但另外两个……长着五条悟脸的咒灵使，或者御使疑似一级咒灵的小女孩什么的，这两种可能性都有点吓人了吧！
然后那个白发男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龙形咒灵团吧团吧塞兜里了。
——看来答案是长着五条悟脸的咒灵使。
“如此深夜，冒昧来访，某深感歉意，”陌生的白发男人微笑着说道：“某与舍妹有要事同五条悟先生单独商谈，可否行个方便？”
他这个平时无往不利的礼貌态度，此刻却在东京咒高教职工面前碰了壁。无他，实在是因为他微笑时的眉眼配上刚刚那一手，完全勾起了在场人员脑海里的沉痛往事。
国文老师天内理子躲在夜蛾身后，看着他发出半声惊呼，后面半声被她自己捂灭在嘴里。
“哦对，老一辈们都说过，哥哥虽然脸像妈妈眼睛像爸爸，但他笑起来的模样很像年轻时的祖父。”夏光磊看了看这群人，嘴上默不作声，心里觉得有趣极了：他们因为时空奇遇而在本不应相遇的年纪见了面，还年轻的五条悟接下来究竟会如何呢？
夜蛾正道等人并不想让五条悟单独涉险，但五条悟认为他自己就是最强，眼前这俩人要是能把他也干掉，那杀穿东京咒高也不是什么难事，还不如自己先去探探底细。于是他就怀着既警惕又好奇的心思，领着这俩人去了办公室。
“真是太感谢了。”
进屋后，五条辉拉着妹妹的手，笑眯眯地对五条悟说道。
五条悟以一种非常难得一见的纠结表情凝视着他，憋了好几秒终于憋出来一句：
“别笑了，有话直说吧。”
“好，那请稍等一下。”五条辉和夏光磊布置了一些结界，五条悟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他还不知道即将有怎样的重磅炸|弹来轰|炸他。
“我也不隐瞒什么了，”完事后，五条辉正色道，“我叫五条辉，这是我妹妹夏光磊，我们来自2051年，我们的母亲是你的女儿五条迴。”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
“你说不隐瞒，所以直接编了一个大谎话来敷衍我是吗？”
“你大可以用六眼来观察我的心跳呼吸，判断为是否在说谎——我知道你能行，爷爷。”
淡蓝的苍天之瞳与湛蓝的远海之瞳对视半晌，五条悟率先败下阵来，倒退着坐进沙发里，单手捂住眼睛苦笑：
“……你让我缓缓。”
那短暂的数秒间，可能连五条悟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想到了些什么。
一只蓝色的小孔雀凭空出现在五条悟头顶。随着它翅膀的扇动，他感到整个人都舒畅了很多。
“爷爷，好点了吗？”
孔雀在他头顶转了几圈后，停在了黑发少女肩上。
“好多了，谢谢……不过能不能别叫我‘爷爷’啦，还是直接叫名字吧，我女儿现在才9岁呢……”
这个小姑娘除了眼睛不那么像小迴，鼻子嘴巴脸型还都挺像小迴的，还跟小迴一样是黑色直发，于是五条悟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她的头。
“等等，你们说关于未来的事情，不会有什么风险吧？”
“我们已经存在于此，这本身就是最大的风险，所以我们更要尽力避免可能会发生的一切灾难。”
五条悟松了口气，想起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来：“‘夏光磊’……这是个中|国名字吧？所以，你们爸爸是中国人，你跟你哥哥分别随了爸爸妈妈的姓氏吗？”
“确实如此，我们的爸爸是中国人，姓夏。”夏光磊点点头：“并且我们一家四口都是中|国|籍。”
“诶——？！”五条悟咧嘴笑起来，“那群烂橘子——我是说五条家长老和咒术界高层，他们居然会松口同意？”
“他们不同意也没用，妈妈可是最强的‘六眼’之一，硬改自己国|籍还是能做到的。”
“这倒确实，”五条悟很是受用，不过还是有点不甘心的地方，“不过倒也不至于你们两个都入那边籍……”
“这就实属无奈了——你和妈妈都拥有近乎无限的蓝条，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相当于两个人形‘油田’，而还未成年的我们，就是未来你们的软肋。入籍中|国，一方面是想让这边的烂橘子不好张嘴，另一方面嘛……”夏光磊苦笑，“毕竟对美|国来说，绑|架一个中|国|人需要承担的风险，可比绑|架一个日|本|人大太多了。”
在场的两个五条同时跟着露出苦笑：玄学救不了霓虹。
“嗨嗨，不提那些晦气玩意儿了，”五条悟摆摆手，“还是继续说说你们吧——你们的术式是什么呢？从联结的紧密度上来看，优先级方面似乎超过了咒灵操术呢！但你们的力量，又好像不是咒力，看起来比咒力更加……‘完整’？”
“我们的‘术式’，或者说先天‘灵法’，其实是不一样的。”
五条辉在手上凝结出一个掌心大小、散发着银蓝光芒的灵力球，仔细看去，球里面正是刚刚那条蜃蛟，而球上面盘旋的“光晕”则是无数密密麻麻的符文。
“可能是受遗传因素影响吧，我的灵法偏重‘控制’而光磊的偏重‘联结’。但我们的力量是真正完整的、阴阳平衡的‘灵力’，所以可以修习各地法师都有的灵界生物御使之法；而‘咒力’是只有‘阴’的灵力，缺少‘阳’的部分，修习‘咒力’会侵蚀心灵，对活物的灵魂和肉|体伤害都很大，所以无论是上限还是优先级，都比同类型的受灵力驱动的术式低。”
“日本的咒术师跟别国的不一样，这我知道；但是，有这·么不一样吗……？”
“日本从一千年前起就阴阳失衡了——这些历史日本的咒术界大概率不会广泛记载和传播，因为现在的咒术界已经是被幕|后黑|手污染和筛选过的了。”
五条悟咧嘴：“那，来自未来的你们，一定知道些内|情吧？”
“那是自然，”夏光磊也一样笑起来，“我们现在就要开始剧透了。”
“在此之前，”五条辉举手微笑，“你不想先了解了解‘他’的情况吗——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得了吧，我才不想让你们看笑话，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他’未来应该过得不赖了。”
五条祖孙们在屋里相谈甚欢，其他人在屋外如坐针毡。
其中尤数五条冬狮最为暴躁：
“我听不到！我是天与咒缚我甚至能用肉眼看到咒灵但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悟哥不会跟他们打起来吧？！”
家入硝子道：“我认为不至于。”
天内理子也说：“毕竟那个女孩子好像小迴的，那个男孩子也……”
日下部笃也有气无力地说：“——像夏油杰，是吧？至少笑起来还挺像的。他不是You-Know-Who，这名字也不烫嘴。”
夜蛾正道叹气：“我有预感他们不是敌人，但我更有预感他们会比敌人还难搞。”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咒灵操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