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偷换了？》加菲瘦猫

15、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柴小菲走之后，林爸爸把女儿叫到跟前，有点担忧的看着自家宝贝。这两年弯弯长大了，事事都有自己的主意，可这次似乎是有点大，语重心长地对林晚说：“弯弯，今天的事闹出来，不怕以后被人穿‘小鞋’？她姨可是你的英语老师，听小菲说，不是个明理的女人。你的麻烦可大了！”
　　爸爸正襟危坐的样子，让林晚也感到事情有一定的严重性。她认真想了想，今天的事自己一开始是玩心太重了，本想只是逗一逗、气一气，谁想到宋曼玲那么不禁逗，还真敢打人。想想自己也蛮吃亏的，那个巴掌虽然自己搪了一下，但毕竟是打到了。不能就这么白挨了，要是现在撤了，一定让人以为是怕了，以后还不让她欺侮死。既然已经闹出来，那就闹到她怕，闹个天翻地覆！林晚定了定心思，撒娇地说：“爸爸，我也不想闹啊。是她跟我过不去，我都不知道哪得罪她。”
　　“你啊，爸爸还知道你，肯定是在学校太招摇了，惹人嫉妒。”
　　“我才没有，冤枉我。”林晚委屈地说。
　　林爸爸还要说，林晚一撅嘴，生气地说：“好了，好了。别找我错了。我都被打了，不心疼就算了，还说我。再说是我的错吗？有裙带关系的是她，不是我！嚣张的是她，不是我！打人是她！我是被打的！”
　　“爸爸是担心你！这孩子。你不怕英语老师黑你？老师黑个学生可容易了。”
　　“怕！所以我要大闹，闹到众人皆知，闹到她怕，闹到她一想起我心里就哆嗦。看她敢黑我，哼！”
　　看林晚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林爸爸心里一乐，真不怕事，是我闺女。“怎么闹？”
　　一听爸爸的语气有缓儿，林晚呵呵一笑，撒娇地说：“爸爸啊，您闺女可是长这么大头挨打，您做家长的，还这么心平气和？真有涵养！”说完林晚嘴一撅不再看爸爸。
　　门锁咔咔一阵响，林妈妈回来了。一进门看到坐在客厅里的爷俩儿，气喘吁吁地说：“弯弯，让妈妈看看。中午你们班主任刘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你让人打了。”妈妈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晚脸上的巴掌印儿，心疼地问：“宝贝儿，疼不疼啊？”狠狠地剜了林爸爸一眼，“你也不知道给孩子上点药儿！”
　　原来，林晚的班主任给林晚的妈妈打了电话，简单说了一下今天的事情。妈妈一听就火了，赶忙回家看看。妈妈拿出活血散淤的药，轻轻地给林晚涂在脸上，心里一阵犯酸，不能这么让人白欺服了。“弯弯，累了吧。回屋睡会儿。”妈妈柔柔地送林晚回自己房间。
　　妈妈把女儿安顿好，狠狠地对林爸爸说：“你打算怎么着，就这么白打了？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去，就别拦我。”
　　林爸爸笑嘻嘻地对妻子说：“哪儿能啊，我过会儿就去学校。别担心咱家闺女，她一点事也没有，别看挨了巴掌，我估计现在有一堆人替她打抱不平。你回来前，还撺掇我去学校。”
　　林妈妈放下心来，刚得知此事时，还真担心女儿受了惊吓，再想到女儿刚才一副没事儿的模样，白担心了。林妈妈嗲嗔地说：“都是跟你学的，一肚子奸诈。”
　　“老婆，冤枉啊！”林爸爸假装求饶。
　　“别跟我练贫了，快去学校吧。”
　　“得令！”林爸爸一副谄媚样儿，逗得妻子喜笑颜开。
　　林妈妈说林爸爸教坏女儿，还真是冤枉。虽说林爸爸为人沉稳、老谋深算，可林晚重生前可是一等一的得了林妈妈直脾气的真传，除了她性子温和一些。这一点一方面是随爸爸遗传，一方面是在妈妈尊大的家教中养成的。林爸爸是爱妻模范，以哄老婆为人生第一乐趣和成就，从不怕人说他是“妻管严”、“妻奴”，反而引以为荣。电视剧《王贵与安娜》中王贵那几句“哄老婆”的经典台词，让林爸爸找到了共鸣。“咱忙了一辈子了。回到家，扮个笑脸哄哄老婆。这有啥不好啊？不哄自己的老婆，哄谁的老婆呀？哄别人的，还麻烦嘞。对不对？……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有负担。觉得哄老婆，这就失去了男子汉的尊严，这是任务。这是对的呀。你看啊，你能把自个儿的老婆哄好了，你啥事儿干不成啊？你也就圆满了呀。”在这种思想的纵容下，火爆子脾气的林妈妈是家里的老大。林晚从小就知道可惹爸爸生气，因为妈妈会袒护；惹妈妈生气是绝对不行地，因为爸爸会着加倍惩罚，谁让你惹了他老婆。
　　重生前的林晚在爸爸妈妈的精心呵护下，纯真生活了二十年。进入社会后，虽然有陈冬罩着，但在人心叵测的职场里，明枪暗箭也没少挨。尤其是进了投行做重组并购，项目标的是以亿为单位的，玩得是的企业之间的勾心斗角。林晚刚升SVP时，做过一个并购案子，甲方一国产土鳖大张其鼓地收购一家国际知名企业，几十次谈蹦，几十次重开，累得整个团队的人都快吐了血，好不容易乙方同意并购方案，甲方却以申报手续不全，不玩了。此时，林晚才明白，合着甲方一点也不想收购，整个案子就是一噱头，丫就是想做一广告。林晚一干人忙活儿了近一年，狠不得一分钟当一小时，累得半死，结果就给俩儿辛苦钱儿。国产土鳖还从林晚的团队里挖走了一员得力干将，林晚觉得亏大了。自此，再大的案子，再紧急的事情，林晚也会留几个心眼，那傻玩命的事，再不干了。
　　作为博弈游戏中重要的中间人和操作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游走于甲乙双方，不管曾经有多纯真、多直接、多冲动，也只可能是曾经，腹黑则成为这一行必须的品格、本能的条件，林晚也不例外。
　　一个在职场混迹十年的腹黑女，就算脑子再秀逗，跟个小中学生斗，也是白玩儿。虽然林晚觉得真是不值当的，没办法谁让她打了自己，更何况自己没亲自出手，都是别人抢着干的，爱啥啥地。这么想着林晚的心里舒服多。
　　林晚没心没肺地在家睡得昏天黑地。H校里可是热闹非凡。宋曼玲在校长、老师的无比强大、喋喋不休的车轮式说服务教育下，心理防线崩溃了，供认了自己前一天的罪行。学校本是想鉴于宋曼玲的认错态度良好、没有对学校造成大的损失，且是初犯，当然这其中最主要的还是要照顾一下亲戚的面子，写写检查，赔礼道歉，批评教育就算了。谁想到，下午风云突变，先是有学生指证宋曼玲前一天捣鬼，接着学校从轻处理宋曼玲的消息传出来，初中部的学生就闹起来了，尤其是一班在课上就为这事和老师辩论起来。林爸爸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学校。
　　H校的正盘校长——韦家山，是林爸爸多年的老朋友。这对老友平时只是电话里聊聊，极少走动。当初林晚转学到H校时，林爸爸并没有动用这条关系，女儿的分数在那摆着，不收是学校的损失。既然人家父亲不提，韦校长自己也犯不着上赶着，所以这一点林晚并不知道。
　　林爸爸直径来到韦家山的办公室。这两天的事情，韦家山没有过问，但也是心知肚明的。自老朋友一进门，韦校长就知道，人家是来讨个说法的。林爸爸在沙发上坐定，只字不提林晚的事。两人闲聊了好一会儿，林爸爸还是绝口不提，像真是来聊天的。韦校长有点沉不住气了，主动说：“你家女儿学习不错，各方面都不错。”
　　“过奖，过奖。”
　　韦校长见老朋友继续跟自己打哈哈，接着说：“你闺女的为人、脾气秉性，颇有乃父之风啊！”
　　林爸爸眉毛一挑，“小孩子家家的，别这么夸。”
　　“嘻，你这老谋深算的家伙，今天来不就是讨说法的，别说你真的是来找我聊天的。”
　　“当然不是。我是来给闺女解除后患来的。”
　　？韦校长疑惑地看着老友，林爸爸好心解释：“她不是有裙带关系，正教着我们孩子，我能不担心？”
　　韦校长恍然大悟，人家是怕老师给孩子“穿小鞋”，上我这儿来找靠山的。这事还真保不齐，那个徐老师太毛燥，做人太张扬又小肚鸡肠。“怎么？老朋友，就你那宝贝儿还怕她吃亏？现在已经把学校搅得够热闹的了。”
　　“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家林晚是受害者，是学校无能，想息事宁人，结果把事情搞砸。别怪到我们孩子身上！你这校长当得够有水平的。”林爸爸脸上微愠。
　　“得，得。我刚才说错了。你家孩子没事吧？我代表学校慰问她。”韦校长不想与老友有口舌之争，一是争不过，二是学校不占理，连忙改口，换了一种调侃方式。“放心，有我镇着，你家宝贝儿吃不了亏。”
　　“我倒是不担心这个，我是替你担心。要是真把我们家孩子惹急了，你们还真受不起。不过我估计我们孩子还没急，我们孩子她妈先窜了。我们那位的脾气你是清楚的，别忘了她也是搞教育的，学校里的那点猫腻儿，她门清儿。她要是来学校闹还好，就怕她直接从上面往下捅。老兄，别说我没提醒你”林爸爸很意味地看着老友。
　　韦校长心中暗道：弟妹的脾气我知道，刀子嘴豆腐心，真是闹大了也是你老小子在背后策划的，我还不了解你。“放心，我还能让咱姑娘吃亏。”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又寒喧了一阵，林爸爸才告辞。
　　韦校长送走老友后，暗自思忖。今年艺术节出了不少事，是要管一管了，初中部也要借机好好整顿整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