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偷换了？》加菲瘦猫

1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广播，是柴小菲做人最大的优点，也是她存在的最大的意义。广泛传播，只要是柴小菲知道了，那便意味全世界都将会知道。她可以将一个信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深度、广度传播出去。这为她日后成就传媒界重量级人物，提供了得天独后的自然优势。
　　所以，在第二天林晚、温雨阳上学时，他们前一天光辉事迹，以掩耳盗铃之势，迅速传遍全校，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那是绝对无可厚非的。
　　在这种众人皆知的状况下，尤其是林晚已被柴小菲神话到化腐朽为神奇的高度，遭到大家围观，也是无可厚非的。林晚很烦恼，但她淡定依旧；温雨阳很得意，但他故作自然。作为参与者和传播者，柴小菲毫不掩饰她的喜悦与自豪，而且很高调。林晚对三个人各异的表现，结论是：面瘫、闷骚和正常。
　　早上第一节课，林晚在习惯性发呆中，对前一天的表现进行了反思。她认为自己并没有什么可称道的，只是胜在阅历和经验上。想想如果不是身体里装着三十多岁的灵魂和阅历，面对这样的境况，肯定不会如此冷静的应对。反道是温雨阳理智果断的听从自己安排，并且还能从容不迫的出谋划策，令林晚大为赞赏，对于温雨阳的临场表现，林晚给出了80分评价，当然这其中还包涵着自己在台词设计上功劳。
　　在台词上设计上，林晚把许多出彩的地方留给了温雨阳。就好比相声，温雨阳是逗哏的，林晚是捧哏的。这一点在柴小菲和温雨阳看来是某种牺牲，而对林晚来说却是一种必然。一方面是团队意识，1+1>2，她不能将好处占尽。而且作为有过失的一方，只有给合作方相当的好处，合作方才能跟着自己的思路、节奏走下去。欲想取之，必先与之，这是林晚在职场中长盛不衰的不二法宝。另一方面，也是缘于林晚给陈冬做了多年秘书后，形成的一种自觉、一种根深蒂固的潜意识——处处为人着想、做嫁衣。
　　林晚是个极为称职、堪称完美的秘书。做秘书时，林晚的工作极为繁杂、琐碎，不仅负责着掌管文档、安排事务，还要协助老板处理日常工作。林晚的工作除了这些，还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她是老板与员工之间的纽带，她要揣摩老板的意图，替老板过滤重要的事物；另外，还要为自己的利益与老板斡旋，真是十分的辛苦。
　　好在林晚只给陈冬一个人做过秘书，好在陈冬是个直线条的人，好在林晚和老板太太关系过密。这其中的度，林晚拿捏得还不错。
　　辛苦，但命不算苦，再加上薪水超好，林晚这个秘书做得算是称心。
　　做为老板的陈冬，有林晚这么一个秘书，是相当的如意。林晚很懒，很聪明，但她胆小，不禁吓唬。这一点陈冬看得很准，大棒加小甜枣。不断增加工作难度，试探林晚的能力和承受度，就像是温水煮青蛙，林晚一点一点地被陈冬逼着成长起来。大概是林晚承受度太强了，最后发展到为老板着想、做事，成为一种自觉。
　　每每林晚想至此，就暴汗无比，这就是奴性啊！
　　陈冬实现秘书养成计划后，每天喝茶、斗斗地主、看看林晚整理出来的、言简意赅的工作报告，除非重要应酬，其余一律交于林晚，这老板做得很是轻松。以至林晚不再做他的秘书后，才发现再找到一个像林晚这样的秘书，真难！再培养一个，已经没那个闲心了。
　　找林晚抱怨，被她送上一个白眼，“你知道什么样的是称职的秘书吗？就是伺候老板到生活不能自理，就是你现在的状态！”
　　旁边的李芳听到后，爆笑不止。拍拍着陈冬的肩说：“这就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林晚，林晚！”柴小菲小声地把她从YY中，拉回现实。
　　林晚询问地看了一眼坐前面的柴小菲。柴小菲一努嘴，小声地说：“老师盯你半天了，又发呆了。真不知道你这学是怎么上的，发呆都能考第一。”
　　林晚不予回答，瞟了一眼讲台上面色泛黑的老师，连忙低头假装看书。
　　不一会儿下课了，林晚和柴小菲去卫生间。一进去，就看见宋曼玲和几个同班的女生正在叽叽咕咕说着什么。柴小菲走过宋曼玲身边耻笑地说：“偷鸡不成，反失把米。”
　　宋曼玲听了这话，一下子炸了毛，“你说谁那？”
　　“谁明白这意思，就是说谁那。你明白？”柴小菲斜眇着眼，看着宋曼玲。
　　“你！”宋曼玲一时找不到反击的话。
　　“走啦！太味！”林晚只当没听见、也没看见，拉着柴小菲走出卫生间。
　　林晚觉得和宋曼玲一般见识，没什么意思，不想起冲突。可她那句“有味！”，却让心里有鬼的宋曼玲听出其它的味道。她红着眼追出来，把林晚和柴小菲拦在了楼道。柴小菲看着跟斗鸡似的宋曼玲，下意识地站到林晚的身前，“你干嘛？好狗还不挡道呢。”
　　林晚轻轻地拽了拽柴小菲的衣襟，准备从旁边过去。可她们无论往哪动，宋曼玲都坚定挡在前面，不让过去，嘴里还叫嚣着：“你们说话什么意思？就不让你们过去，说清楚了再走，这路我就挡了怎么着！”
　　林晚看着宋曼玲这样，停下来，笑了，懒懒地说：“你愿意挡就挡呗。”
　　三个人的行为马上引来了不少同学的围观。林晚歪着头看向周围正在看热闹的同学们，又懒懒地说：“哪位，劳驾，从1班给我们搬俩把椅子来。”
　　一句话说得周围的同学不知所然，有好事的真的给搬来两把椅子。林晚拖过椅子对柴小菲说：“别站着，怪累的。咱儿坐着等她挡过瘾。”柴小菲看了她一眼跟着坐下来，心说，你可真够懒的。
　　“嗨，你妈妈什么时候去海南？给我带点椰子片，要烤的。”
　　“海南？噢，她这礼拜四去，就要椰子片，不要整个椰子？”
　　“不要。要是方便带点芒果回来，青芒！不上火。火龙果也行。”
　　“行，晚上我跟我妈说。”林晚和柴小菲两人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有一句没句的闲聊天，宋曼玲一个人傻傻地挡在她们前面。围观的同学先是一愣，看着椅子上的两人云淡风清的闲扯，压根没拿宋曼玲当回事儿，开始小声议论。有明白原由的把前因一讲，再联系到前一天的种种，嘲笑宋曼玲的声音从小到大一阵高过一阵。
　　宋曼玲受不了，伸手抓住林晚的衣领口，“你们欺人太甚！”扬手一巴掌就扇过来。林晚虽然和柴小菲闲扯，但眼睛余光一直瞄着宋曼玲，见她出手打人，抬起胳膊准备挡。这时听见老师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你们这是干什么？”林晚抬胳膊的速度稍稍慢了一下，故意没有完全挡住宋曼玲打过来的手。“啪！”的一声，宋曼玲的手不轻不重、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林晚的脸上，一个巴掌的红印当即浮了出来。林晚的眼泪随即喷涌而出。
　　老帅、同学、柴小菲，还有宋曼玲自己都愣住了。宋曼玲看着自己的手，没想到真的打到了，心里刚刚有一丝痛快、解气闪过。当看到周围老师和同学眼睛射过来的愤怒，宋曼玲悲摧地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了。
　　还是老师最先醒悟过来，一班的班主任刘老师和二班班主任张老师拨开人群，来到宋曼玲和林晚之间。刘老师看到林晚脸上的红印和不断从涌出眼泪，心疼不得了，镇定了一下，带着一点质问的语气对二班的张老师说：“张老师，这件事……”
　　“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张老师截住他的话，转向宋曼玲恨恨道，“跟我到办公室，把这件事给我好好清楚。”
　　两位老师带着宋曼玲、林晚、柴小菲，还有几个目击证人来到办公室。刘老师亲自打来洗脸水，拿出一块干净的毛巾，给自己的得意弟子——林晚擦脸。林晚在梳洗的同时，一旁的张老师已经对刚才的事开审了。柴小菲当仁不让地噼里啪啦地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了，同来的几个目击同学在一旁不时不地补充。每到柴小菲说完一句，张老师就会向宋曼玲证实一下，“是不是这样？”，但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柴小菲并没有故意夸大、添油加醋，宋曼玲只能不断的点头称是。
　　在张老师问到冲突的原因时，柴小菲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前一天的种种说了出来，一边说，还一边用眼睛不断地瞟向宋曼玲，最后顿了顿，坚定地说：“我觉得这跟宋曼玲脱不开关系。”
　　宋曼玲赶忙大声地说：“不是我，你亲眼看见了吗？”
　　张老师转过身问林晚是这么回事吗？这时，林晚已经坐在刘老师特地给她搬来的椅子上，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张老师说：“昨天比赛时，的确发生了一些事。当然那可能是有人故意捣乱，也可能是我粗心大意造成的。如果是前一个原因，我没有证据，后一个嘛，那么多疏忽能全赶在一起，那也太凑巧了。”
　　张老师就这个问题还要继续追问下去，被刘老师打断了，他说：“不管前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宋曼玲打人是不对的。宋曼玲你必须向林晚道歉。”
　　“是她成心激怒我的。”宋曼玲狡辩道。
　　“那是林晚不跟你一般见识。”柴小菲气冲冲地说。
　　“胡说，你们还坐着，成心气我。”
　　“废话，是你挡着路不让我们过去，我们想等您大小姐气消了再走。怎么站累了，找把椅子坐着等，不行啊？再说那是同学送我们坐的。你看着眼馋？你不是有那么多的好姐妹吗？怎么不也叫她们给你搬一把呀？”柴小菲跟林晚混久了，那套理所应当也学会了几成。
　　“你们两个混蛋、婊子……”宋曼玲被柴小菲气得冒烟，不管不顾地开骂。
　　这时，主管初中部的李校长走进办公室，听见宋曼玲出口不逊，当即呵斥。在了解了前因，特别是柴小菲对前一天的种种怀疑。前一天李校长也在场，当时林晚和温雨阳与众不同的主持，他一直以为是这对选手为了胜出别出心裁，现在回想起来，开始林晚一直是中规中矩，后面突然改变风格，原来是有缘故的。如果真是有人成心捣乱，尤其是昨天有领导在场，如果不是林晚随机应变，那学校的脸可丢大了。想到这里，李校长深深地看了一眼宋曼玲，小小年纪就给人背后下绊子，歹毒啊！再联想到刚才宋曼玲恶毒粗俗的语言，李校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马上将宋曼玲和张老师带进了教导处仔细训问。
　　刘老师很想跟着去，他看了看林晚无辜虚弱的样子，很是担心。毕竟刚才宋曼玲当着那么多老师同学的面儿打了林晚，这个平时少言少语、从不惹事生非、柔弱娇小的女生肯定是受了惊吓，这可怎么好呢？
　　林晚看着刘老师为难的样子，弱弱地说：“刘老师，我，我有点不舒服，我想回家休息。”
　　吓着了，唉！刘老师关切地说：“好吧，你先回家吧，我让同学送你，回去好好休息，别瞎想，有老师那。”说完又吩咐柴小菲再叫上几个同学护送林晚回家。
　　刘老师看着林晚低着头走出办公室，心里暗自下决心：这事儿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