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道·洛暄》末焰海薇

3、第 3 章

　　正当我在早上在厨房忙碌的时候，从楼上传来了下楼声告诉我是她醒了，我斜眼一看墙上的挂钟——九点半，真能睡啊，对时。我嘴角轻启，将西班牙进口的咖啡豆倒进机器里，摁了开关，它发出了咖啡豆被碾碎的声音，
　　“楼上卫生间里的浴具都是新的，你随便用吧。我保证你洗完澡就可以吃到早餐了。”我转身笑着。
　　暄赤着脚站在吧台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抱歉，因为我的关系，害你睡了一晚上沙发，”她回头看了看客厅里被我睡得一片狼藉的沙发，“我果然还是不能喝酒…”她的确不能喝酒，典型的一喝就醉。这我是早就知道的，否则她也不会在酒吧呆一天而滴酒不沾吧，所以才给了她无酒精的‘秀’，没想到瑞恩阴差阳错的再里面加了酒精。
　　“说起这个，应该是我向你道歉吧，当时是我说‘无酒精’你才喝的，这不能怪你，所以睡一晚沙发也是应该的。”
　　她低头不语，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眼睛，怕她还在介意，立刻开哄，“好啦，暄，拜托别跟我那么客气了，好吗？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如果不是你占了我的床，让我睡沙发，我还真不知道我这沙发怎么就会比床还贵呢，原来它睡起来真的比床还舒服~如果你愿意，下次我可以考虑也让你试试~”
　　她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见她破泣而笑，我也跟着开心起来。而在我的催促下，她才肯离开我上楼洗澡。
　　人与人的关系有时候会很微妙，就像我和暄，就这样的一个晚上，我们之间就变得亲密了很多。一切是那么的自然。
　　早餐时。
　　“洛儿……谢谢你。”她停下手里摆动刀叉的动作。
　　“暄，如果你有麻烦，也许我可以……”
　　我不喜欢管闲事，可是看到她，我就偏想为她做些什么。
　　“没有……只是最近太累了，还好有你的酒和床，我才可以这样安心的睡着。”
　　我定定的看着她，我只是在想，到底在这个女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会有如此谣言。对，我确定那绝对是谣言，和暄多相处一分钟，就更加确定我的确定。
　　吃过早餐后，她告诉我她该走了。因为我的海滨别墅离城比较远，所以我执意开车送她回去。她一路上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为了缓解气氛，我特意放了Norah Jones，Norah慵懒而随意的唱腔，在我新配置的立体环声音箱里回荡，最适合消磨这样无所事事的时光。
　　“Norah Jones啊，”她声音有丝倦怠，就像Norah效应，“会让人沉迷的声音……”
　　萨博驶过高速，一路留下Norah的遗迹，才知道，我们的爱情以这Norah开始。

　　Willison学院。
　　暄告诉我她喜欢Willison给她的感觉，所以在没事的时候偶尔会过来教学生。而现在，丑闻盛行，去哪都是多余，反而Willison倒成了她的定居点。
　　“呵，谢谢~”她谢我送她，嘴角拉起一个笑靥，那样的好看。
　　我突然不想她就这样下车，酒吧的相遇我不想让它到这就画上句号，虽然也才相处一天的时间，但暄总让我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对于这种感觉，我是多么的不想让它操纵即逝。当她沉静如无波古井般的眼眸停留在我身上时，我知道她应该也有这种感觉。
　　她顿了顿，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只是抿了抿嘴，下车。
　　我想要留住她，而身体反应总比脑袋快。
　　我追下了车，叫住暄。她回过头，站在离车5步远的地方。
　　“暄……”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汗…尴尬啊，关键时候词穷，“那个…快上课了，你快点去吧。”我郁闷，这貌似不是我想讲的……
　　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钟塔，看样子还真是被我说中，的确快上课了。但她却看了看我，然后轻轻笑了起来。让我瞬间有脸红的预感。
　　等等，我干嘛脸红，“还有，一起吃晚饭吧。”我脱口而出，是嘛，直接这样说又没什么难的。
　　她低了低头，想在思讨什么，不是要拒绝我吧…她重新抬起脸冲我笑了笑，然后比了个‘打电话’的姿势，便不等我再说什么，转身跑进主教学楼。
　　那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嘛……我郁闷……
　　车里还放着Norah的音乐，她唱：“I just too lost in you……（我只是太沉迷于你……）”

　　当暄让我把她送到威尔森音乐学院时，我的确吃了一惊，威尔森学院是国际上仅有的几所顶尖音乐学院之一，无论是师资还是学院教材规模都是没话说的，从这所学校出来的音乐精英个个在音乐界有一席之地。
　　瑞恩说她甚至在一个星期前都是红极一时的明星，而短短一个星期内，市场上盛行的却尽是她的丑闻，简简单单就掩盖了几年来她的才华。
　　我抬手看了眼表——3：15，离吃饭起码还有3个多小时空闲，可我却不想离开，我将车停在有着大片隐蔽的榕树下，然后便万般轻松的下车游荡。
　　Willison学院果然不负盛名，哥特式的建筑与欧式的花园艺术相结合，别有风情。对着独特的风景，谁能不生感概，突然有想构建的灵感，职业性的习惯使我立刻从包里取出画册和笔，可当我定晴于那手感优质且白皙的扬州纸上时，手上的笔却怎么也落不下去了，只的微微叹息一声，重新收好装备。
　　我的四处闲逛使我经过各类教学楼，最后停在——琴阁。
　　后来才发现，这里是只对精英学子才单独开放的独立琴房（其他人只能用公用琴房，唉，等级制无处不在的存在着），每间琴房上都标有铭牌，我却在无意中看到了一个写着‘木子暄’的牌子。我知道她在上课，所以琴房应该是空着的，可是里面却传来琴声，是她吗？我下意识的推门进去——却不是她。
　　看她的穿着，应该是威尔森的学院制服。她弹得很入神，我开门而进，她也没有察觉。于是我轻轻叩了叩门，见她停下音乐回头一脸疑问的看着我，我才悠悠问，“呃，抱歉打扰了，但是，这里不应该是独立琴房吗？”
　　“哦，对啊，这是木老师的琴房，但她也允许我们来练。”看来是她的学生了。
　　“这样啊……那你继续吧，我只是随便看看，打扰了。”我正准备退出去，瞥眼却看见了放在墙角的行李箱。学生应该住公寓，这行李自然不是她的，既然不是这个女孩的，那不就是……她的了？
　　“这是……？”我顺手指指地上的行李。
　　“这是木老师的，已经放了好几天了，虽然不好多问，可是好像木老师最近过得都不太好。”听到她过得不太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莫名的一紧。
　　“你说已经好几天了，那她这几天住哪？”不会是这琴房吧？我环视这琴房一周，20平米左右的狭小空间，一台大大的三角钢琴就几乎占了一半的空间，虽然内部装潢不错，可除了这架钢琴，屋内几乎别无陈设。
　　“如你所见。”她耸耸肩。
　　一个当红明星因为一条绯闻就落魄至此？这娱乐界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一日天堂一日地狱的。
　　见我站在那眉头紧锁，这小女孩有些担心的说：“你是木老师的朋友吗？”
　　我点点头。
　　“无论怎样，你既然是她的朋友，可以帮帮她吗，木老师是个很好的人，可是她却……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明明是这么好的人……”她说的有些激动。
　　虽然我听的一头雾水，不过我的确早就下定决心帮她。只是听这女孩这样说，我不由得对暄更是好奇。
　　“安啦，她就交给我吧。”我走过去，拍拍她的肩，示意让她放心。

　　暄就一件行李，我一个人便可以轻松搞定，可身后这个小妮子一定要跟我出来。难不成怕我拐了暄的行李就落跑吗？不过，可见这小妮子的确是真的关心暄。
　　见我把行李放近萨博，她才安心，“姐姐，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可靠的朋友，不会让木老师再受苦，那我就放心了。”敢情你这小妮子是来看我有没有这个身价照顾得了你的木老师的。若今天我不是一身名牌，一张萨博，那我岂不是连威尔森的门都进不去？唉，这世道。
　　我笑盈盈的看着她：“你是哪个系的，叫什么名字？”
　　问到这个她似乎挺自豪的，不免挺了挺胸脯，“我是BULES分院的乔俏，主修钢琴和声乐，木老师便是我的钢琴教授。”
　　“BULES？”
　　“WILLISON学院共分三个分院，各类主修不同，BULES主要修学西洋乐器，也是三个分院中成绩最好的。”难怪刚才遇到的学生的制服会有三个风格的款式。
　　“你说你是暄的学生？”
　　“NO，NO，NO，NO，NO”她摇晃着食指，“不是学生，是得意门生。”
　　“哦~是吗？”我挑眉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短裙制服的水灵女生，让我想起当年我的学生时代，即陌生又熟悉。
　　乔俏是个很外向的女孩，跟她才没聊几句，就显得熟络起来。
　　跟乔俏的闲聊中，我知道暄原来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之一，无论是钢琴，声乐，舞蹈，哪怕是音乐理论都有取得过不凡的成绩，一直以优异的音乐造诣闻名于各音乐学院，可以想象暄当年也是个受人崇拜的学姐。
　　“何止当年呀，她才出道就红了，每月音乐榜上没下过前三，只是现在……唉，但如今不也如此，木老师可是学生们的崇拜对象，男教授们的追求对象。”
　　看着她得意的炫耀木子暄，我笑笑。
　　“那些关于暄的丑闻……”
　　“那是诽谤！”
　　这孩子还没等我说完，就激动的打断我。
　　“洛儿姐，”她突然皱眉很认真的对我说，“木老师她很不容易，没有知道她的苦，她也从不提及，就怕麻烦别人，总是这样笑着为别人着想，不让别人为她担心。现在有洛儿姐你真是太好了，我从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跟尹俊那混蛋不一样，是真的关心她，真的想要照顾她。”
　　“尹俊？”
　　“恩，木老师的男朋友，”她恨恨的点了点头，“不，是前男朋友。就是给这个男人给害的。”
　　尹俊……还没认识我就有些讨厌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