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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冯国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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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中，冯申正趴在书桌上，和他家的家仆一起在纸上写着些什么。
半晌，冯申将纸往小厮的胸前一扔，一脸得意的道：“来！帮本少爷看看，本少爷的功绩写的全不全？”
小厮匆匆的瞄了一眼，便连声赞扬道：“诶呀，少爷，您可真是厉害！您说您当捕快才当了多少天，就积累了这么多条功绩，简直是英明神勇啊！”
这本是夸赞之词，但冯申听后好像并不是那么的开心。
他给了小厮一个脑瓜瓢道：“你贫什么贫！你看我才写了八十七条功绩，这能够数吗？要想让江大人给本少爷请个三等功，本少爷觉得还得再加，怎么着也得凑个一百条啊！”
另一个小厮闻言立刻劝慰道：“少爷，您别急呀。相爷说了，除了您自己的功劳，他还能让江大人将死了的叶文真的功劳也加给你。这么大的功劳，拿个三等功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冯申翻了个白眼道：“呸！你懂什么啊。凑足了一百条，这功绩才好看！”
这时一个看完了冯申‘功绩书’的小厮凑上前来道：“诶，少爷，您勇救小花的事迹怎么没在里呢！”
“小花？哪个小花啊？”冯申一时间没想起来。
小厮道：“就是赵老汉他家的那头母猪啊，前两天被李老汉家狗撵的嗷嗷直叫的那个！记得还是您英勇无畏将它从恶犬嘴里救出来的呢！”
冯申闻言拍头道：“对对对，怎么忘记这一茬了？快写上！本少爷丰功伟绩实在太多，难免会漏几个，加上！加上！啧，还差十三条呢。唉，这可咋整。。”片刻后他又犯难了。
一个小厮思索半晌，献计道：“我说少爷，您不是一共救了十四个姑娘嘛，那咱们就一个姑娘写一条呗！”
“嗯？一个姑娘写一条？”小厮的主意新奇，冯申仍是犹豫：“这条数是够了，但这样能行吗？”
小厮道：“诶呦，这有什么不行的？每一个姑娘都是一条命，都不是一回事啊！怎么就不能一个一个的算了？”
冯申一听，豁然开朗。他赞扬道：“有道理，有道理，还是你小子鬼点子多。赶快拆，赶快拆，这一下子就成了一百零一个。嘿！还超了一个呢！哈哈哈。”
冯申正得意着，就见冯国忠的心腹冯二从门前经过。他赶紧叫住了冯二，道：“诶，你来的正好。赶快把我的‘功绩书’交给我爹，让他转交给江大人，让江大人给我上报朝廷。这三等功保底，最好能给我弄个二等功！”
闻言，冯二并没有接过冯申的‘功绩书’，只是淡定一笑道：“少爷，这份功劳，您怕是得不到了。据奴才得知，江大人已将它给别人了。”
“什么？”冯申闻言十分震惊，他震怒道：“哪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少爷我抢功劳？”
冯二道：“少爷，您还记得那个叶文真吗？”
“叶文真？”冯申思索片刻道：“他不是跳下山崖摔死了吗？”
冯二摇头道：“没有摔死，而且听说他已经平安的回到了叶府，朝廷还奖了他一等功。”
“什么？一等功！”冯申瞪大双眼，没想到叶文真的功劳竟这么的‘值钱’。他着急道：“为什么会给他？江大人是怎么办事的，说好了是给我的，怎么能说变就变？”
冯二犹豫道：“这。。小的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是上头有令，说叶文真这次功劳最大，一定要给他最大的嘉奖。”
冯申一听火冒三丈，他啐道：“呸个上头有令！我爹是相爷，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什么人敢比我爹还上！不行，我要找我爹说理去！”
冯申气愤的冲了出去，冯二也跟了上去。
冯申边跑边嚎叫道：“爹啊！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冯国忠正在院子里逗弄着笼子里的黄鹂鸟。离老远便听到了冯申的叫喊，他嫌弃的直皱眉。
冯申到达他身边后，他看了冯申一眼，平淡的道：“什么事啊，这么大惊小怪？”
冯申拿起石桌上的水一饮而尽，恼怒道：“还不是那个讨厌的叶文真！之前您都跟江大人说好了，要为我请功。可那个天煞的叶文真回来了后，江大人就把功劳全都给了他！”
“叶文真？”冯国忠从冯二的手中接过鸟食，思忖道：“你说的那个叶文真，可是镇远将军叶熊的儿子？”
冯申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冯国忠疑惑道：“他不是掉崖摔死了吗？”
冯申道：“没有！我刚刚听冯二说他又活着回来了。而且非但如此，朝廷还要给他个一等功！”
“一等功？这怎么会呢？”冯国忠也十分诧异。
他捋须一思，皱起了眉头。他原以为叶文真死了，便与江大人谋划将他的功劳移给冯申。但即便是他这个丞相出头，江大人也只说能给个三等功。怎地同样的功劳，现下叶文真却能挣个一等功？
冯申气恼的道：“爹，这足以说明这个叶文真是有多么的阴险狡诈，善于阿谀奉承啊！”
冯国忠觉得事情不简单，不能硬碰。于是便轻叹一声，对冯申劝慰道：“本想鸠占鹊巢，占了他的功劳，但既然他平安回来了，那便也就罢了，就考虑你自己的功劳吧。你放心，虽然你的功绩不及叶文真，但是你至少也救了十多个姑娘，我会和江大人再行商议，争取给你个四等功的。”
冯申一听直炸毛，甩着手开始耍无赖：“我不要那四等功，我要他那一等功！”
看着儿子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冯国忠皱起了眉头，斥责道：“我呸！你自己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人心不足蛇吞象！做人得知足！还一等功？你要是能得到一等功，那王八都能得一等功了！人家带着二十多人就围剿了整个蚕龙帮，把贼窝都端了，你又做过些什么？”
冯申憋屈道：“我怎么就什么都没做了？我不也救了十多个姑娘嘛！叶文真还是我带他去的呢！要不是因为我，他哪里来的这份福气？”
冯国忠怒气道：“这福气给你，你能接的住吗？人家接了就是福气，你接了你就是具尸体！”
“爹，您怎么能这么小瞧儿子呢？”看自家亲爹没有半分给自己出头的意思，冯申泄了气，小声埋怨道：“真是的，一个当武将的，不让自己儿子进军营，当什么捕快啊！”
冯申的一席话提醒了冯国忠。他看向冯申问道：“对了，之前带着自己儿子去打仗还大获全胜的人，是不是也是叶熊来着。”
看见冯国忠看着他，冯申的眼神赶忙闪躲。他对这些事情可不感兴趣，问他等同于白问。
冯国忠满脸鄙夷，沉声道：“你这个没有用的东西！谁家的猫狗偷了荤腥，谁家的寡妇丢了绣花鞋，这些你比谁都清楚！但要一问你些正经的东西，你就蔫了！冯二，你说！”
冯二恭敬一礼，答道：“回相爷，您说的对，那人正是叶熊。”
“我倒是忽略了那个叶熊，看来也是时候去安排安排了。。”闻言，冯国忠的嘴角轻轻浮出一抹笑意，眼中尽是算计。
冯申一听立即喜道：“爹，那您是同意帮我杀了叶文真？”
冯国忠皱眉，对着冯申的头就是一个脑瓜瓢，他怒道：“杀什么杀！我是说你姐姐到了该婚配的年龄，我是要给她许个好相公，给她的婚事做个安排！”
冯申错愕道：“什么？您不是要替我出头？那我怎么办，您就让他这样白白的抢走了我的功劳？您可是丞相啊，硬从我手里抢功劳，这不是也是在打您的脸吗！”
冯国忠闻言翻了个白眼，对他高声怒喝道：“你老子我是个丞相！只是点功绩就让你这样在意！丢不丢人！人家好生的活着，你让我怎么去给你抢？自己不成器就算了，还敢带上你老子我！”
冯申没觉得自己有错，仍是梗着个脖子，十分不服气。
冯国忠摇了摇头，叹口气道：“行了行了，你且好好读书，好好习武，还怕以后没有好官给你做？没有福分给你享？”
冯申小声嘟囔道：“哼，我要是能文能武，我还用得到您么我？”
“你说什么？”冯申的话一字不落的进入了冯国忠耳中，把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冯申不想再惹冯国忠生气，于是他便转换话题道：“我是说您是打算在叶家给姐姐找个夫婿吗？”
冯国忠也懒得再跟冯申计较，便点头说道：“青年才俊，未尝不可。”
冯申一听十分嫌弃：“那您不会是想选叶文真吧？那小子可又憨又实，性格软的跟个面瓜似的，您让他当我姐夫。。”
冯国忠道：“那倒也未必非得是他，要选，咱们就选个最好的！”他拳头紧握，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冯国忠又看向冯二问道：“你对叶熊家子嗣的情况可有了解？。”
冯二会意，立即道：“小的听闻他家兄弟七个。老二叶文枫是嫡长子，尚未成婚。”
“哦，是这样。。”冯国忠闻言若有所思。半晌他点了点头对冯二说道：“你快去准备礼物，写下拜帖，本相要亲自去见见叶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