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温淮雾

46、初夜

　　江清淮收拾好下楼，昨天在宴席上喝的有点多，那部剧陆泽盛投资了，他也去了，最后还是他把自己送回来的。

　　他看见言九昔在玄关处换鞋子，“去哪儿？要不要我送你。”
　　江清淮大步走过去。

　　言九昔淡道：“警察局。”
　　“？”江清淮有些摸不透，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上前去，“我和你一块。”
　　言九昔抬眸：“好。”

　　今天言九昔穿了一身黑，他则是一身白衬衫。

　　…………

　　警察局内，言九昔和江清淮进来，在言漫语对面坐下来，言漫语昨天被逮捕，现在面色有些苍白。

　　言九昔没去看她。

　　“这件事已经是七年前了。”警察敲了敲笔，看向言漫语，“接到案子后警方有调查，当年案发的时候，你确实有在场。”
　　警察把照片递给她：“这是提供上来的照片。”

　　言漫语看了后手抖了几下。

　　“当年事发后我不知道为什么，货车里原本是你在里面，是什么时候司机换了人。”
　　警察看向言九昔，叹了一口气：“当年有人替她坐了三年牢。”

　　言漫语蹙眉：“至于吗？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没坚持住。”
　　“哦，你当然不是故意的。”言九昔抬眸，自嘲地笑了笑，“也就是对自己嫂子动手，就是在自己嫂子离开不到三天把她的衣服烧掉，就是把她的东西藏起来，就是把我妈在车祸现场丢失的手镯藏起来。”
　　“仅此而已。”

　　言漫语一征，瞬间什么话说不出来。

　　警察看言漫语的眼神颇为复杂

　　江清淮忽然开口：“《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江清淮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耳钻发出幽蓝的光芒。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我们这边不和解，也没什么好说的，出事了只想着逃避，推脱责任，对自己的嫂子和侄女动手，我看也和解不了，我们家小朋友因为这件事受了不少影响，大学毕业找上门来不是叙旧，也不是问过的好不好，张口闭口都是要钱。”

　　话音刚落，江清淮拉着她的手离开。

　　“……”
　　“你背下来的？”言九昔挑眉，“法律知识背这么熟？”
　　江清淮勾唇浅笑：“不是，你男朋友我大学学法的。”

　　“哦……”

　　言漫语这牢是坐定了，得进去吃几年牢饭，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书凌枫那次造成两人的死亡，要么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要么死刑，无期徒刑。

　　言九昔脚步停下：“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江清淮笑道，“你还想看见她那张脸？嗯？”
　　她摇头：“不想。”

　　这件事已经水落石出了，她也安下心来，这件事一直都耿耿于怀，现在终于查清楚了。

　　言九昔衣角上那平安福被江清淮督见了，他抬眸望过去：“谁给的？”
　　她说：“我妈。”
　　他愣了愣：“什么时候？”
　　言九昔顿了下，缓了缓情绪：“出车祸那天，进去看她最后一眼的时候，妈说她那有平安福，给我的。”
　　“我梦见车祸现场的那一晚醒来后就把平安福缝在了这件外套上。”
　　言九昔一字一顿地说：“就是去年五月，我还车钥匙给你的那天。”

　　忽然，他开口说：“要去看看她吗？”
　　“不了，不去了。”

　　--

　　言九昔的“今年下雪了。”这个微博时隔几年忽然亮出了一条帖子，配图是一张日落照。
　　今年下雪了：水落石出了［玫瑰］

　　“以后我们大家都要好好的。”
　　“我们陪着姐姐，有我，有大家。”
　　“虽然不知道姐姐等一个真相等了几年，但总算是等到了一个真相，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给她处死刑都对不起那活生生的两条人命。”
　　“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老婆未来也要好好的，多爱自己几分。”
　　“老婆过去过的太苦了，母亲离世，被对象分手，求和没成功，唉，虽然我现在很磕他们，但头一次想让老婆分手。”
　　“祝你也祝我。”
　　“老婆要幸福啊，别再遇上这种倒霉的事了。”

　　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网上有关书凌枫的热搜被压下来了。

　　江清淮收起手机，不去看那些评论，心中略有烦躁，他挑了挑眉，看着身边的小姑娘，脸上写满了不开心，他勾了勾她的手指。
　　“怎么了？”言九昔挑眉，“你什么表情？”
　　江清淮扯了下唇角：“不开心。”
　　她问：“为什么？”

　　江清淮他低着头，鼻梁很高，额发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狭长的眼，睫毛不算很长，却十分浓密，尾睫上扬，眼尾微挑，冷漠又多情的眼形。
　　“因为他们叫你老婆。”
　　因为这个，所以他心情不好。

　　言九昔听完笑了，她好脾气地开口：“那你那些女友粉叫你宝宝的时候我都没说什么呢，你这不开心的理由能不能换个？”
　　“不要。”江清淮压低声音，“我还没叫过呢，就被他们抢了一步。”

　　“你说是么？”江清淮一字一顿说，“老、婆？”
　　“还是……姐、姐？”

　　言九昔缓了缓，没被他带偏，别开头，不去看她，女孩双颊泛红，心里起了一丝波澜，“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姐姐，我怎么不够正经了？”

　　言九昔第一次被一个比自己大两岁的男人叫姐姐。

　　“要不去超市买点东西？”言九昔岔开这个话题，看向窗外的超市，“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江清淮失笑：“好啊，姐、姐。”

　　这个超市分为三楼，江清淮推了个购物车过来，两个人携手进超市，言九昔走在前面。

　　江清淮回复完消息便把手机揣兜里。

　　言九昔拿了几包零食过来，江清淮看了看，最后忍不住吐槽：“吃这么多，也不怕胖，吃多了胖了可别哭着来找我。”
　　言九昔说：“那怎么了？我才八十多斤，吃不胖的体质，吃多少都不会胖的。”
　　“行。”江清淮抬眸，“爷就算喂也要给你喂胖。”

　　言九昔跑到前面去了，江清淮在后面跟都跟不上，他拿了几瓶芬达下来，无意间督见货架上的物品，他轻扯了下唇，顺手拿了一包下来。

　　逛遍了整个超市言九昔买的几乎都是一些饮品和零食，没买多少，两个人下了电梯，江清淮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不早了，那出去等我，我去结账。”

　　收营员给他备了一个袋子，江清淮把先前拿的那一包揣进了口袋，其他零食和饮料放在袋子里，他拎着袋子出了超市。

　　下了车，江清淮看着走在前面，走了几步忽然不动了，女孩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淡下来，转身，看了他几眼，“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牵我？”少年看着她空荡荡的两只手，“牵我。”
　　言九昔笑道：“江清淮，你怎么那么娇气？”
　　“再娇气也是你的。”他轻笑一声，“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他上前几步，牵住她冰冷的手，十指相扣，少年一只手拎着塑料袋，一只手牵着她。
　　男人的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

　　进到屋内，灯还没打开，身边的男人忽然附身上去，把她抵在墙上，温热的唇贴了上来。
　　他低头吻住了她，她微微勾起了唇角，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去回应他。

　　他重新低头吻住她的唇瓣，双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放肆随心，他指尖微凉，她腰间的肌肤痒的发麻，摩挲着而上，掌心隔着小衣覆上，动作轻柔无比。
　　一吻结束，两个人都有些喘气。

　　“江清淮。”言九溪擦了擦嘴角，“你抽什么风？”
　　这个吻，让她有点儿难受，快缺氧了。

　　江清淮在她脖领处咬了一口，“没怎么。”

　　她擦嘴角这个动作让他很不舒服。
　　“擦什么？”江清淮把她拉到怀里，抬起她都下巴，“你敢嫌弃我？”
　　言九昔别开头：“没有。”

　　话音未落，他彻底吻了进去，搂着她的手落到腰下，直接将人抱了起来，慌乱中她抱着他的脖子，迎接他的强势与温柔。
　　他吻得动情，唇瓣、耳根、脖子肯是他的气息，好似要将她一颗心给淹没一般。
　　江清淮扯了下她的裙摆，让她身子猛然一缩。
　　又是一吻。

　　江清淮把她抱起来，走向二楼，他走向自己房间，男人迈步到床边，把她放在床上。

　　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言九昔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想干嘛，怪不得这个男人一进屋就按着她亲。
　　她一直守身如玉，没给谁过，但好像是他，怎么样都可以。

　　言九昔的思绪被声音拉回，身前的男人将黑色修长的皮带抽了出来，清脆一声落地。
　　“江清淮。”言九昔放软声音。
　　他抬眸：“嗯？”

　　言九昔心里掩不住的紧张：“我有点困了。”
　　“什么时候睡？”江清淮看了她几眼，“现在很困？”
　　“一般九点到十点。”
　　江清淮忽然笑了：“你这真是一点时间都不能分给我？”
　　现在刚好九点，剩下一小时不到。

　　“够了。”江清淮扬眉，“啧。”
　　言九昔：“？”
　　江清淮坏笑一声：“一个小时够了，把你睡了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