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温淮雾

117、白月光

　　言九昔出生那天刚好是春节期间，是春节后一天，正月初二。

　　那天外面都是雪水，天气也很冷，医院走廊上都是人，言慕启等在外面。

　　终于在几个小时后孩子平安降生，母女平安，他们喜得千金，言九昔降生在伦敦，空中的雪也好像在诉说这个刚降生的孩子。

　　孩子长的很像他们，脖子上有蝴蝶的胎记，手腕上带着言慕启前不久买的金手镯。

　　书凌枫笑了笑：“你说，这孩子怎么会有胎记呢？”

　　“也不是什么坏事，对于她，挺美的。”言慕启手中拿着棉花娃娃，在她眼前晃，小姑娘伸出手去抓，他又把娃娃往上一拿。

　　书凌枫忽地想起什么：“对了，取什么名呢，我还没想好，之前取的觉得都挺好的。”

　　“就叫，九昔，怎么样？”

　　书凌枫顿了顿：“怎么取这个？”

　　言慕启笑道：“之前在一本诗词中看到的，觉得挺好听的。”

　　今年过年他们是在医院过的，没有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就是他们一家在，这次多了个小公主。

　　夜晚在同一时间，言慕启和书凌枫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女儿的照片，一共三张，她在婴儿床上单独的一张，他们各自抱女儿的两张：【母女平安，一家三口（开心）（奶瓶）】

　　刚出生第二天，温慧茹他们就坐上了飞往伦敦的航班，傅斯延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看到一个雪团子躺在婴儿车里。

　　傅承玉剥了个橘子放在一侧：“今年这个时间真是掐的太准了。”
　　“可不是。”言慕启笑着。

　　傅斯延正趴在旁边，盯着雪团子看，突然说了句：“她，跟书姨好像。”

　　这话一出，连言慕启都愣了两秒。

　　随后大家都不言而喻笑了起来。

　　“哎呦，傅承玉你们家的小公子太好玩了。”

　　温慧茹也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傅斯延不解，左右看看：“你们笑什么？”

　　“没什么。”

　　年后书凌枫坐完月子才出的院，他们坐上言慕启的私人飞机回去，回到了他们在黎城的家，回到那个早已给她准备好公主房的家中。

　　言九昔待在言慕启怀里喜欢拽他脖子上的项链，正在开门的言慕启一顿，看了看怀里的女儿，随后把脖子上戴着的那条项链取了下来给女儿玩，“喜欢这个啊，给你玩吧。”

　　她的房间充满了言慕启和书凌枫对于她到来的欢喜，衣柜里已经买了大半的公主裙，在那之前他们也希望是个女儿，所以买的都是小姑娘的衣服。

　　随着时间流逝，言九昔的性格也慢慢彰显，所以之后言慕启和书凌枫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孩子像谁。

　　--

　　言九昔渐渐长大后，身边的人都劝他们二胎，但是两个人态度坚决，不会二胎，只会有这么一个女儿。
　　当初也是这样的想法，未来也是。

　　言九昔还在上幼儿园的时候性子就比较野，好几次老师都把还在工作的言慕启叫到幼儿园，言慕启经常说，自己工作那么久都没老师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紧张。

　　小学的时候本来是要上私立的，但是言慕启和书凌枫都放心不下，不想让她那么早一个人上私立，最后给她找了一所公立学校。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言慕启和书凌枫也奔三了，年纪比同辈的父母都要年轻，他们生的早，结婚也早，他们三十岁的时候，言九昔才十岁。

　　她十岁那年有一次放学直接去了公司，听到父亲在开会，秘书温声和这位性子飒爽的小姐说，“言董在里面开会，您去休息室等吧，等会议结束了言董就直接去找您了。”

　　言九昔说出口的话没有一点犹豫：“不要。”
　　看着一定要她去休息区，她这才让步，“我就在门口，不进去。”

　　在会议室外面，言九昔看中了这个花瓶，伸出手去拿，但这个花瓶太重了，她重心不稳，眼看着言摔了会议室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突然开了，她被人拎了起来。

　　言慕启把花瓶放好，督了一眼：“请问大小姐是喜欢这个吗？”

　　言九昔点头。

　　言九昔无奈一笑，她前两天看中了他的耳夹，昨天又看上了书凌枫的手链，言慕启去给她买了条一模一样的她戴的款式回来，但言九昔又说不要，说喜欢上面的挂饰，要蓝色的，他最后找了人去定做。

　　“你们家这个跟我们家那个差不多。”江云霆从后面走出来，他看了看手表，“等我回去可能又把家拆了。”

　　“不一样。”言慕启轻哼一声。

　　江云霆：“怎么就不一样了。”

　　言慕启似笑非笑：“我们家这个是掌上明珠，你们家是吗？”
　　江云霆：“……”当然不是。

　　会议今天就到这结束，言慕启带着自己的掌上明珠离开，留着江云霆在那思索，而后他才喊道：“好你个言慕启！敢嘲讽我！”

　　--

　　等到言九昔中考结束，那个时候她有很长的假期，但她一直不肯出门去玩，直到开学前，言慕启带着书凌枫和女儿一块出去旅游。

　　他们出了趟远门，卡在了开学前一天回来。

　　为了方便言九昔在这边上学放学，言慕启在这里有一套别墅，一直没住，刚好在江云霆他们对面，不过他们也不知道，毕竟在圈内很多人在一个地方都有那么几套房不住也正常，江云霆他们也从来没过来，只当就是了。

　　但他们不能久居，他跟书凌枫都有事，在黎城那边都有工作，所以把这里都弄好了才离开。

　　上了高中后，言慕启意外的发现，他们的宝贝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写日记的习惯，有时候还会看着一个方向，什么也不干，就默默地发呆。

　　有一回言慕启心生好奇想看看她写的什么，结果就被言九昔追着说，你为什么要翻我日记本。

　　但言慕启就按耐不住，于是又悄摸摸了盯着那个显眼的日记本，打算再次拿过来看看，还没碰到，就传来一道声音：“言慕启！你为什么要翻我日记本！这是个人隐私！”

　　言慕启：“哦，那真是非常不好意思啊。”
　　言九昔：“没诚意。”

　　书凌枫在一旁笑。

　　“……”

　　因为言慕启他们不经常来这边，2008年国庆的时候，言慕启难得有空来一趟，发现人不在家。

　　国庆结束后第一个星期放假，言慕启开车去接女儿，他却愣住了，他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低着头，哭着，正站在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身前。

　　言慕启蹙了蹙眉，那长的人模狗样的小子怎么有点眼熟，那不是江云霆那狗的儿子吗。

　　他怎么把自己的宝贝弄哭了。

　　那次过后言慕启莫名其妙的有种无力感，总是叹气，他自己是过来人，总能看清一些事。

　　晚上他一直在叹气，走来走去的，书凌枫挑眉：“言慕启你不要乱串乱跳！”
　　言慕启：“……”更烦了。

　　言慕启在江城这边居住了一段时间，也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言九昔的行为确实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后面要过年了，言九昔这学期的学业也到了期末，期末考在一月中旬，考试结束言慕启和书凌枫一块去接她。

　　车上言慕启突然开口：“小九。”

　　“干嘛。”

　　“你现在是学业最重要的时候，别早恋。”

　　正低头玩手机的言九昔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骂了一句：“你有病吧言慕启，天塌了我也不会早恋。”

　　“那你发誓。”

　　言九昔：“？”

　　“想想绝对不会早恋的。”

　　言慕启每次看到江云霆就都能想到自己的掌上明珠被拐了。

　　过完年开学后没多久，言慕启就发现了不对，她天天捧着个手机笑着。

　　但是言慕启却意外的没有阻拦，不是因为别的，也不是因为江清淮比较浪。

　　是因为。

　　他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开朗了许多。

　　但又还是不想让她万劫不复，可当他每次要跟女儿谈一谈的时候，又欲言又止了，怎么也说不出口。

　　-

　　言九昔高考前两天回来，那天下了大雨，身上都湿透了，回来的时候把言慕启和书凌枫吓了一跳。

　　她手里有伞，但身上还是湿了。

　　言九昔上楼去洗澡后，言慕启才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到不远处的伞上。

　　那把伞家里并没有，他记得，他前几天在江家看到过，那时他和江云霆叙旧，进门的时候随意看了一眼。

　　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或许这段年少无知的恋爱到头了。

　　言慕启攥紧手中的杯子，上楼去看女儿，进门后他温声地问：“最近是不是不开心啊？”

　　言九昔红着眼走过去抱住了言慕启，抬头看他：“爸爸，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说着，泪水就从眼眶中落了出来。

　　言慕启看见女儿哭，心更疼了，是他错了，当初就该阻止，是他让这一切发生，让女儿万劫不复，他深呼一口气，抱了抱女儿，忍着心中的痛开口，“谁说的，我和你妈妈的宝贝怎么会没用呢，小九，谁欺负你了？”

　　他当时想的是，只要言九昔说是江清淮，言慕启就算和江云霆撕破脸也要去把江清淮打一顿，他养了快二十年的女儿从来没怎么哭过。

　　可言九昔没有。

　　言九昔把脸埋在言慕启身上，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幅样子，肯定会追问，“爸爸，我有点累了。”

　　言慕启轻轻拍着她：“小九，你知道一个人一生会经历些什么吗，生死离别，爱人分离，和一段不美好的恋爱，有的时候我们要适当去接受。”又道，“你不说没关系，爸爸不查，如果你想说了告诉爸爸。”

　　他从来没想过在这一刻对女儿说出口的话，这句“生死离别”会在不久后打在自己身上。

　　高考后的一段时间言九昔有些迷茫。

　　她说，爸爸，我好像考差了。

　　言慕启安慰她，说没事，心中却都是酸涩。

　　七月出成绩，言九昔高考失利。

　　言慕启他看过女儿的分数，不是很低，但够不到江大的分数线。

　　最后她选择了复读。

　　那年书凌枫出了车祸。

　　言慕启和言九昔到的时候，书凌枫还在手术中，言九昔看着手术室的方向，一言不发，脸色却白的厉害。

　　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公司有动作，打算弄他，四面八方的竞争对手给上压力，为了不拖女儿下水。

　　准备把她送去言漫语那边几天，她没有出声反抗。

　　也知道她没有家了。

　　彻彻底底的没有了。

　　好像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情，一夜之间母亲亡故，她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明明不久前书凌枫还给她回了消息。

　　言慕启准备和另一个女人搭伙过日子，犹豫了很久才决定的，都是为了给外界交代，让家里的人少一点事。

　　在林兰秋进门的时候，言慕启就和她准确说过，他们只是搭伙过日子，他放不下亡妻，她才39岁。

　　林兰秋表示理解，她也是一样的情况，但她是和前夫从民政局离完婚出来各自回家的路上出的事故。

　　他把一切安排妥当后，却发现言九昔开始和他生疏，他几次发信息都没回。

　　有一回，言慕启在商量叶堂黎的事情，叶堂黎那时看着他的眼神和表情很苦涩，又好像有难言之隐。

　　叶堂黎最后什么也没告诉他，只说了句：“舅舅，有机会带小妹回家吧，分别久了，会生疏的，父女生疏那就完了。”

　　言慕启当时并不知道什么情况，只应了一声，之后也找过言九昔，可她信息不回，他打出去的钱也被她尽数退了回来。

　　2011年，言九昔大二，出了车祸。

　　她没有告诉自己。

　　言慕启最后是在叶堂黎口中得知这件事。

　　听到车祸的时候，他一颗心都无法放心下来。

　　可能因为书凌枫的缘故，他开始害怕，害怕言九昔也在某个雨天离开她。

　　所以这么多年他对她开始严格起来，又好像很多年前的温柔在一点点消失殆尽。

　　她告诉过自己言漫语的事情，言慕启只能隐忍心中的苦对她发火，他不是没信，而是言漫语会从他身边动手，开始一步步为营。

　　他不能拿言九昔去赌注。

　　有时候她会回来，但都是他不在的时候，在这个家，她不喜欢林兰秋，但却跟林景烟比较好。

　　但是他好像忘了，他的掌上明珠已经不再是掌上明珠了，她受了太多委屈，已经没有家了。

　　2015年言九昔大学毕业。

　　他因为工作忙很晚才去，等他过去的时候已经要结束了，他没有上前，只是默默地看着。

　　言慕启看着女儿，他的心口难受，眼眶发红，他感觉，他的女儿要碎了，变得不像她自己。

　　当天晚上，言九昔没有回来，也没有去叶堂黎那，更没有在外面租房子，一直到几个小时后，叶堂黎跟他说，言九昔坐上了飞往B市的飞机。

　　那是言慕启第一次意识到。
　　言九昔已经彻彻底底离开他，离开这个陌生的家了。

　　在她离开后的那个早上时隔多年再次收到言九昔的消息，却是一条告别短信。

　　「言总，从此以后。
　　天涯海角，再不相见。
　　祝好。」

　　——言九昔。

　　那天言九昔把他的微信从黑名单里发了出来，同样发了告别的短信：【嗨喽言董，我想我们再也无法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说句话，吃顿饭了，你口中的那个家，早就不是我的家了，是家，不是我的，你曾说谁欺负我了告诉你，言慕启，真正欺负我的人是你。】

　　第二条消息。

　　或许她犹豫了很久才打出那个时隔多年的称呼，自书凌枫亡故后她就以言总或者直接叫他的名字相称。
　　或许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会祝他们这个家幸福。

　　【爸爸，再见，祝愿你们幸福美满，永远幸福快乐。】

　　言慕启四十多岁的年纪，第一次落泪了，他发出消息的时候已经再次把他拉黑了。

　　2015年12月31号，在十二点前，言慕启去了一趟墓园。

　　他对着照片上的女人笑了一下。

　　“对不起，我把想想弄丢了，你会怪我吗？”

　　言慕启把花放在她面前：“我想，我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了，已经不是她心中曾经最好的父亲了，对不起。”

　　从书凌枫车祸开始到至今，好像只有她去世的第一年回来过，此外再也没有回来过。

　　2016年2月，过年了，言九昔依旧没有回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父女之间竟然只剩下绵绵不休的争吵，和言漫语的争斗没有结束，他一刻不敢松懈。

　　傅斯延今年和往常一样陪他们一块过年。

　　言慕启笑道：“斯延，你就没想过和阿九在一起吗？”

　　话是这么说，他确实有意撮合两人，但是言九昔如果不愿意，他也不愿强求。

　　傅斯延边说边倒酒，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哎您喝吧，我哪能啊，别了，您也知道我跟叶堂黎一样，做个不婚主义者，到时候初八我带点酒回去给大小姐喝您不建议吧，不过我还真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B市过年，最近和江家那浪子有了联系，我还真是有点担心。”

　　言慕启的神情有些凝重，在圈内人尽皆知的浪子还是江家，就只有那一个江家。

　　那个时候他们两家不经常来往，只有言慕启和江云霆一直在职场上有来往，平常也会坐下来聊聊天，却很少提起自己的儿女。

　　那天后他开始对江清淮全面调查，他确实女人不断，这也是他最忌讳的一点，从前发现的，好像从他的记忆深处涌了出来。

　　同年5月，林景烟生日，言九昔回来了。

　　生日宴上他不小心失手打了她，言九昔好像妥协了又好像准备离开他了。

　　后面他经常能在罗丽的朋友圈看见不同时间，不一样的言九昔。

　　后来有一次言慕启实在忍不住去B市小女儿，那会儿已经很晚了，他动用了自己的私人飞机。

　　言九昔那次住在了罗丽那边的别墅。
　　他按照查到的来到了言九昔居住的公寓。

　　言慕启只是站在她所居住的那一间窗外看了又看，越看眉心越紧。
　　这间公寓和出租屋没什么两样，屋子很小，客厅还没她在家里的衣帽间大。

　　两间卧室都很小，一张她在家的床都放不下，房间内的床很小，是一张单人床。

　　后面他没去看了，只是转头给傅斯延发信息：【有空的话给她重新找个房子，跟她衣帽间大就差不多。】

　　大了，想想会怀疑。
　　他也可以预料出了，他这些年打进她卡里的钱她一分都没有用。

　　2016年。
　　言慕启因为一些事和沈挽莺他们经常联系，也是女儿离开后，他第一次有了那种感觉，在和沈挽莺相处的时候，斗嘴的时候，有那么一瞬，他感觉回到了几年前女儿还在这个家的时候。

　　但总归不是女儿。

　　在沈挽莺和叶南星来到家里的那一晚，他的房间一直亮着，想着女儿，想到了亡故的书凌枫，突然就再次落泪了。

　　看着窗边的月光，言慕启再次打开了和女儿的聊天框：【小九国庆去哪了？】

　　跳出来的依旧是红色感叹号。

　　2017年5月，他们在医院重归于好。

　　他想，书凌枫在的话也不愿意他们这般。

　　终于他还是放下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尊心，来求和，跟他唯一的女儿，他的掌上明珠。

　　书楠意葬礼开始前，他先一步去了书凌枫墓前，依旧温柔。

　　“这一路上你辛苦了，对不起我也没有护住楠意。”

　　葬礼后言九昔带着江清淮来家里见他。

　　言慕启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江清淮。

　　从前就对他有意见，更何况又是欺负过女儿的人，一开始他并不想松口，因为那天言九昔抱着他哭的画面就算隔了快十年也依旧清晰。

　　可是他的女儿，总得如愿以偿。

　　让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相守一生，也是书凌枫想要的。

　　17年6月，言九昔在火灾里差点丧命。

　　他得知了原因，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言九昔，最终去了监狱做最后的告别。

　　一直以来，这么多年，他都在平衡妹妹和女儿之间的关系，从而忽视了女儿。

　　而这段关系的恨意，一直都是言漫语挑起来的。

　　18年新年，今年言九昔回来过年了。

　　他们和江清淮一家在一块过年。

　　除夕那天江清淮向言九昔求婚了。

　　他们在年后第一天领证。

　　之后言慕启一手操办女儿的婚事，从订婚宴到婚礼。

　　好像有另一个人，看着他完成这一切。

　　*

　　婚礼那天很盛大，客厅里其乐融融，就像很多年前书凌枫还在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在家里过年。

　　言九昔结婚，言慕启搭了很多陪嫁，几俩车子，几套房子，珠宝首饰，千万陪嫁。

　　婚礼上他们很开心，言慕启自己也很开心，这么多年的坎坷和孤独，女儿终于如愿以偿了。

　　他们为对方挡酒，婚礼的颜色布置也是结合他们两个人喜欢的颜色，婚纱照也挂在门口，酒店是承包的。

　　婚礼结束后，言慕启独自一人去了墓园，这个时候在墓园的人并不是很多，他走到那座墓碑前。

　　照片上的女人一如上次他来的那样，依旧面带笑容。

　　言慕启放了束她最爱的紫色郁金香在她面前，随后才对着照片轻笑一声：“小枫，我们的女儿，终于有家了，属于她的家，她终于，如愿以偿了。”

　　“你应该也开心吧。”

　　“我们的女儿也终于如你所说的那样，幸福快乐一辈子。”

　　言慕启忽地好像想起些什么，蹲了下来：“我也好久没来陪你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车祸被警方查清了，言漫语也入狱了，我知道的想想一直有自己的主见，她坚决不相信是意外。”

　　“今天是大喜日子，我来多陪陪你。”

　　言慕启望着天上的月亮：“时间真快啊，已经快五十了，但是你不是，你永远39，永远是一个好的年纪。”

　　他们也如你所愿的那样，走到了一起。

　　“我们一起祝他们新婚快乐吧。”

　　“往后她也会如愿的，她的一生会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守一生。”

　　“——小枫。”

　　“——小九很想你，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