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纪之龙缘--同人》老烦

1、第 1 章

　　旧景如斯，似曾相识。
　　他半眯着眼睛，斜靠在山石上，懒懒望去：碧草连连，青山绵绵，悠悠薄云，葱葱野木。身旁，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只空坛子。
　　“泽兄，酒醒了？好一场大醉！”
　　他循声望去，布履青衫，木笄道冠，那般微笑，依然是旧时模样。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好像忘记了什么。头脑混沌之中，他喃喃道：“你我昨日对饮？”
　　身旁人大笑：“泽兄酒还未醒吗？还是真已忘记？只可惜我那三大坛桂花酿，也抵不过谪仙一场梦。”
　　他淡淡回答：“虽有些忘了，但我已想起。”
　　二人均沉默在这话中。半晌，那人忽道：“我一直想问泽兄，这尘世于泽兄到底是什么？”
　　他道：“天地蜉蝣，沧海一粟。”
　　那人又道：“既然如此，那我又要问泽兄，泽兄看此时，此景，此物，”他用手指了指自己，“此人，都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万象中的一瞬吗？”
　　他道：“也不尽然。”
　　“我曾想，大千世界，百态众生，时光稍纵即逝。我等庸庸之辈于世间，到底所生何为，所终何去。
　　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生者所生，不必强求所以。或只为一叶花，一朵云，一只雀，……一个人。”他仰头望向天空。“就如现在我和泽兄所遇之景，就是卿遥此生之缘也不定。”
　　应泽顺而望去，暖阳西斜，暮霞万里，金山彤树，满目辉煌。
　　“千山红树万山云，把酒相看日又曛。泽兄再看这尘世，是否会生出一丝留恋呢？”
　　应泽注视着那绰绰青衫，非深且淡，似融了那远山之中。
　　睁眼醒来，落日红霞，四百年后，依旧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