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A.P.P. 出境 虫之义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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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陌生的、能让人身心舒畅的环境生活一段时间，有助于缓解心理抑郁，可以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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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瓜广场的捞漂流瓶展开的如火如荼，各大魔法学校的交友也十分火热。11－15岁的霍格沃茨学生匿名交友，各国魔法学校的16－18岁巫师跨国猫头鹰交友，在学校里掀起一股书信交友热潮，实名和匿名的交友各有各的乐趣，竟然还降低了部分学生调皮捣蛋的频率。
鸟屋的Magic Pen Pal＆Drift Bottle活动持续了近一个月才结束，利润出乎预料得高。不论是投资的马尔福、负责的工作室，还是监管的魔法部、安全维护的魔法部员工，都得到了一笔不小的分红。
魔法部满意，卢修斯满意。鸟屋工作室首战告捷，又被老板发了津贴夸奖，员工们也满意。
总编向卢修斯汇报工作时，卢修斯觉得她那一头能让马尔福联想到韦斯莱的赤褐色长发都没有那么可怕了。
这位总编正是那个能从霍格沃茨拿到未满11岁巫师的拟录取通知书名单的神人。这场活动得以举办，鸟屋的主编功劳最大。
她搬来日本魔法所的办学制度，用大量研究报告和实例证明巫师11岁学前教育的可实施性和安全稳定性，差点就说服魔法部在霍格沃茨开设一个7－11岁巫师学前班。纯血巫师的传统和利益被触动，巴格诺部长被一些保守派临门一脚弄醒，这才作罢。
卢修斯在魔法部听说这件事的时候，险些惊掉他的下巴。幸好阿布拉克萨斯对他儿子的「马尔福精英培养计划」做的十分成功，否则马尔福家主就要当众失态了。
这位主编是在鸟窝日报（Birds' Nest Daily）刚刚被卢修斯买下来重新组建的时候自荐的。
赤褐色长发，蓝得发亮的眼睛。青春靓丽，貌美。非常高挑，气势逼人。卢修斯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她的脸。
她投递来的简历干干净净，只写了姓名A.P.Grindore（A.P.格林多）和毕业于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擅长黑魔法防御术和变形术，策划与编写能力强。
加起来不过三行字。
是任何甲方看到都会想丢进垃圾桶并嘲讽一声不自量力的简历。
能让卢修斯录取，自然不是靠这奇葩的三行简历，而是随信附录的一打名人推介信：
尼古拉斯·弗拉梅尔（炼金术大师）、巴希达·巴沙特（魔法史学家）、米兰达·戈沙克（魔咒大师）、
忒修斯·斯卡曼德（知名傲罗）、纽特·阿蒂米斯·菲多·斯卡曼德（神奇动物学家）、奎妮·戈德斯坦（美国巫师，欧美知名的摄神取念大师）、
瑟拉菲娜·皮克奎里（美国魔法国会主席）、
伦纳德·斯潘塞-沐恩（第25任魔法部长）、诺比·里奇（第28任魔法部长）、尤金尼娅·詹肯斯（第29任魔法部长）、哈罗德·明彻姆（第30任魔法部长）、米里森·巴格诺（第31任魔法部长）。
——必须承认，在看到这一连串的魔法部长（甚至还有美国魔法国会主席！）时，卢修斯瞠目结舌。
这种求职简历，这种求职方式，这种求职手段——怎么能说是求职？简直像是恐吓：如果你不给我一份工作，这些我认识的人可能都会来请你喝杯茶。
以致于后面的，来自菲利乌斯·弗立维（拉文克劳院长，魔咒和决斗大师）和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位格兰芬多的老熟人就不再赘述）的推荐信，卢修斯都不感到震惊了。
当然也有这两位教授其实很温和很善良不会随便打压人的缘故。
在卢修斯看这份简历时，纳西莎为德拉科打开了和简历一起送来的糖果礼盒。
银色的云朵形礼盒用了星光闪烁咒（Starry Spell），使外形光彩夺目，内部则施展了精妙的空间扩展咒，玩偶和书本卡片固定在厚厚的羽绒保护层里面。
“魔力的强度和精度都让人惊叹。”
纳西莎从里面拿出了五个火龙造型的玩偶，每个玩偶内部是同色系而不同口味的糖果球。
这不是市面上任何一种糖果商品，更像是私人定制的高档礼盒。
澳洲蛋白眼是所有火龙当中最漂亮的，眼睛没有瞳仁像两片煮熟的蛋白，珍珠状的鳞片在光照下呈现出彩虹色，闪闪发光。制作逼真。
德拉科第一眼相中了这个最漂亮的火龙抱偶，他将蛋白眼抱在怀里。
这柔软的抱偶个头不小，有2.95英尺，德拉科坐在手工编织的波斯羊绒古董地毯上，这个玩偶像个棉花塔，都把他笼罩了。
按按火龙玩偶柔软的小肚子，它就喷射出一种鲜艳的红色火焰，是投影魔咒伪造的虚拟火焰，手可以穿过这个虚影，还带有不刺激的温度。
背脊上有一道拉链，里面的糖果是白色、粉色、淡珍珠黄和灰色，表层都有彩虹色的光泽。口味也都是香甜的。
一只龙里面的糖果就很多，纳西莎将其他四只玩偶收起来，防止德拉科不克制地吃多糖而牙疼，再过半年德拉科就要换牙了。
装置糖果的玩偶小龙（puppet dragon）和甜蜜蜜的黑小龙（德拉科·布莱克/black dragon）依偎在一起，真是越看越可爱。
礼盒内还有两本书，用一张羊皮纸条裹在一起，署名是安忒洛斯·珀耳塞福涅（Anteros Persephone）。
以及一张手写卡片，写着“甜味是生活的乐趣。”署名是伯迪·博特（Bertie Bott），正是比比多味豆的发明者，巧克力蛙画片人物之一。他一直致力于糖果制作，除了比比多味豆，博特也有很多有名的糖果作品，都是蜂蜜公爵和其他食品商店的畅销品。
看到儿子捏着玩偶玩得开心，卢修斯放下简历，走向沙发坐在纳西莎身边。纳西莎自然而然地把书本外的羊皮纸拆开，和贺卡一起，放到卢修斯腿上。
一本文字故事，一本手绘画册，都是一样的名字。纳西莎被绘图吸引。
“原来A.P.的缩写是这个。”卢修斯看着羊皮纸上的名字，很特别，莫名地有些熟。
能登上巧克力蛙画片上的人物都为这个女巫写了推介信。当然。这些推荐信并不是同一时期写的，显然是认识了一位人物就得到一份名人手书。
一个巫师一生中能拿到这其中一封都是值得炫耀一辈子的事，而这位红发女郎却一口气拿出了一打——卢修斯怀疑她还有更多，只是捡着马尔福和布莱克感兴趣的方向挑出了一打。
看着这位女郎随心所欲的简写署名，他就能这样笃定，A.P.格林多绝对是什么了不得的名字简写或者昵称。
“《窃螺龙和龙蛋的十二种烹饪方法》。”纳西莎念出书名。
窃螺龙指海螺偷窃者，这种恐龙会偷其他恐龙的蛋，但不一定以恐龙蛋为食，有着非常坚硬的喙状嘴，他可能更多的吃软体动物。
而龙蛋就不是市面上能流通的货品。
书名就非常有趣。
德拉科从抱偶后面探出银金色的脑袋。“这本书是一个叫A.P.P.Nemesis的女巫写的。画册也很好看！”
纳西莎想起来：“这本书在麻瓜出版社用童话故事的名义出版了。德拉科在点字书（盲文读物）读到过，非常有趣，翻译成很多语言版本，在巫师出版社却没见过。”
“龙蛋不是合法的交易物品，如果有巫师看了这书，头脑发热去买龙蛋烹饪——”
卢修斯和她对视一笑，如果魔法出版社发行了这书，真的会有巫师学着烹饪龙蛋的！
真正让卢修斯动摇的是诺比·里奇和米里森·巴格诺的推荐信。
如同传闻，里奇部长正是被他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搞下台的倒霉部长。作为第一位麻瓜出身的魔法部长，他的上任震惊了保守派（纯血派），威森加摩许多人选择辞去自己的政府职位来表达抗议。因为某些涉及到上一任马尔福夫人的问题，里奇被上一任马尔福家主媷掉了工作。
而米里森·巴格诺，正是在她的任内，西里斯未经审判就被送进阿兹卡班。并且，现在，这位女巫还在魔法部长的位置上稳坐。
鸟屋工作室招聘时有一连串的流程，卢修斯抽空去旁听了面试。
看到这位红发女郎时，他莫名觉得很眼熟。
看到卡尔金先生时，卢修斯眼角抽搐，这位先生的本职虽然不是治疗师，但是当他担任德拉科的家庭医师时还在干其他和医疗不相关的工作时，卢修斯忍不住唾弃他的不靠谱。
原先鸟窝日报的主编和一些员工退休，新组建的鸟屋工作室人才稀缺，副主编这才在对角巷开了个招聘角，谁知道净招来一些奇葩。
有能力是有能力，就是太奇葩了。
总之结果是好的就行。
安忒洛斯·珀耳塞福涅·格林多小姐微笑着汇报完毕，卢修斯看着财务表也露出微笑。
格林多小姐不但能组织策划，还能创作出书，还有很强的营销手段，支持工作室运营是没问题的。
*
在七岁生日之前，德拉科收到了鸟屋主编格林多小姐提前送达的生日礼物：国际巫师联合会的魔法交通司发放的麻瓜旅行签证，和一些食宿、商业服务的体验券。
魔法交通司的旅行签证是具有麻瓜相关部门的法律效力的，通常非常难拿到名额；
不是飞路、门钥匙之类的巫师便利交通，而是用麻瓜的方式，用乘车、乘船等方式合法出境——众所周知，不喜欢和麻瓜打交道、也不懂麻瓜社会的巫师是很喜欢用非法的国际门钥匙等物品非法出国的。
卢修斯看着这旅游签证如临大敌。
纳西莎感到困惑：“是签证有问题，还是送签证的人有问题，不安全吗？”
“都不是……”卢修斯很头大。
今年三月，马尔福先生才模糊认识到他聘请的工作室主编是什么家伙：一个存在就是相当相当危险的女巫。不是黑巫师，但可能比食死徒更黑巫师。
“我们从没带德拉科去过太远的地方，日本……”
“有潜藏危险的话就不去了。”
纳西莎注意到卢修斯其实有些意动。“卢克，你在担心什么？”
“……我在猜测那位格林多小姐的用意，这太奇怪了，她想让我们做什么？”卢修斯压低声音。好像那位格林多小姐是头致命的火龙女王。
“……”纳西莎愣了一下，回想，然后静默。
她艰难地看着丈夫俊俏的小白脸：“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是三月底德拉科去工作室玩的时候看到格林多小姐在日本拍摄的赏樱照片后想去日本旅行，他和格林多小姐说了，但是一直没能去日本……所以小龙才会得到这样一份生日礼物。”
卢修斯愣住了：“……是这样吗？”
看着丈夫发懵的脸，纳西莎忍不住笑了。她摸摸丈夫的脸颊，温柔地望进那双水银色的眼睛。
对视着对视着，卢修斯雪白的面孔就泛起显眼的红色，他被纳西莎揽进怀里捋捋毛。
马尔福先生几乎是用一种温驯地态度被布莱克女士拥抱。
一手扶着卢修斯的肩膀，一手梳理他的长发，纳西莎享受了一会儿这种温情才继续说话。
“你记得格林多小姐去年投来的简历……还有博特手工制糖的限定礼盒。魔法盒子，魔法玩偶，还有高级定制的手工糖，这样豪华的糖中奢侈品，她提前至少半年就拿到手了。并且能随手送人。”
卢修斯埋在纳西莎怀里，动了动脑袋以示他在听。
“像格林多小姐这样的独立单身女性，不会喜欢自己结婚生孩子，但会喜欢别人家懂事听话的孩子。”
卢修斯眨眨眼，纳西莎感觉到他的长睫毛扫在脖颈处的微痒。
“上层巫师社会对成年女巫的要求太过苛刻了，A.P.格林多小姐坚持独立生活这样久，头脑清醒，意志坚定，自然有她的底气，手段和心性一样不缺。你看她接人待物，傲慢、自信、但有礼，保持优雅，像极了麻瓜上流社会的老牌富人（old money）。一看就是从小就生活顺遂如意，她一定有强有力的父母家庭支撑，有天赋又勤奋，生活富裕，学业和事业有成。”
“这样的女性不选择婚姻生子，却有可能选择收养、或者效仿麻瓜的「教父教母」「保护人」习俗，认一个教子。”
卢修斯又眨眨眼，闷声说：“可是这位小姐还年轻——”
“哦，卢克，或许格林多小姐的实际年龄足够能做我们的祖母……她至少和我们的父母同辈。”
卢修斯“噌”地退出纳西莎的柔软怀抱，直立起来，露出马尔福震惊脸。
“那些推介信可都有年头了，虽然是用「复制成双」制作的副本，非常新，但是里面的言辞都很复古。”
纳西莎的敏锐洞察力点醒了迷迷瞪瞪的卢修斯，他平日里见到的格林多小姐青春貌美、皮肤细腻紧致、眼睛闪闪发亮，又神采飞扬、行动矫健，言谈又十分新潮——哪里看得出来她竟然是个爷爷奶奶辈儿的老人家！
“有时间和阅历在前，她认识那样多名人，在国际交通司有朋友也不稀奇。”纳西莎看到他渐渐回神。“说不定她随口一提，立刻就有人送上签证。”
“……”卢修斯呆呆地低头看签证。
他想起来卡尔金先生的建议：“在陌生的、能让人身心舒畅的环境生活一段时间，有助于缓解心理抑郁，可以尝试。”
“说不定，我们德拉科的魅力出乎意料的大。”卢修斯这样说，决定带德拉科出境游。
不论格林多小姐在想什么，不管她的神秘背景多么强大，她确实只是和马尔福有鸟屋工作室的事业往来，以及寻常的人际交往；图什么都不可能图卢修斯的人或者钱财权势，顶多看他儿子顺眼。
这位女巫可能就只是犯了中老年巫师的通病：闲不下来，找点事情打发时间。而文学工作室主编的职位确实有的忙。
签证在手，随时能走。
但生性圆滑的马尔福习惯了谋定而后动。
卢修斯花了小一个月时间，带着一小队魔力强的家养小精灵行动；
先是妥善利用用国际门钥匙和幻影移形，在日本的各个有名景点踩点，做旅游指南攻略；
然后在日本购置地产房产，什么果园、农田、园林、和式建筑别墅，买的买，租的租；
最后挑中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宽阔宅邸，带着勤劳能干的家养小精灵清扫房屋、通水电、布置家具摆设，联系生鲜食品供应商……高质量生活所需的条件几乎都满足了，卢修斯才在六月底回英国。
等纳西莎和德拉科打点好行李，一家三口才用了签证出境。
飞机和渡轮都乘坐了。
德拉科觉得新奇。
旅途中他们都在头等舱，不拥挤，很安静。
马尔福先生和布莱克女士都是优雅安静的人，且这次出游是为了度假放松，卢修斯也没有商务工作，两人都是生人勿近的模样。
德拉科在家和父母相处时就很安静，在外就更安静了。
比起和人说话尬聊，他更喜欢看云、看海，不会说话的景物更能让他感到放松。
除了父母和家养小精灵，他看到任何生物都会打心底的感到焦虑。在家时这种情况不算明显，一到沙龙、茶会，人多口杂的地方，德拉科的僵硬和微妙抗拒就很突出了。
卢修斯和纳西莎看在眼里，心中着急，但面上都是一派镇定。他们只是安静地陪在儿子身边，不远也不过分近。德拉科需要父母的陪伴，但太过密切的关注只会让他焦虑和窒息。
一切都要适度。放松。
七是一个幸运数字。
1987年，德拉科七岁。
在这一年的七月七日，夜间七点，许多的“幸运七”叠加，德拉科在日本遇到了一个职业为【虫师】的名为「银古」的日本男巫，得到了他送的一针管液态「虫」。
——银古先生本人说他不是巫师，只是能看见超自然生物的普通人；但他显然不是一个麻瓜。
「虫」。世界上有一种最接近生命本源、类似灵体的生物“绿物质”，俗称为“虫”。
其中有一种叫做“液态虫”，像流动的融化的玻璃，把这种虫注入，就算是玻璃球也能起到眼球的作用。
——简而言之，德拉科的「左眼」能够正常视物了。
作者有话说第8章 A.P.P. 出境 虫之义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