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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魔眼，义眼，治疗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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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促使我们走向婚姻，而非婚姻推动我们产生爱情。我将我的妻子和孩子视若珍宝，重逾我的生命。为此，我可做任何退步，做任何事。
——马尔福秘密手稿（卢修斯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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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的思维僵化比麻瓜严重得多得多得多得多。
即便经常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疯眼汉穆迪，马尔福先生被傲罗们盘查时还嘲笑讽刺过穆迪的眼睛腿部残疾。在黑魔王消失的二三年里，对着这个常见的面孔，卢修斯和纳西莎都没关注到他的魔眼和假肢。
那个会动的魔眼，可以透视，可穿透墙壁、衣物、佩戴者的后脑勺、甚至死亡三神器之一的隐身衣，特殊的魔法义眼能把周围的一切都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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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眼睛的那一瞬间很痛，但是因为太痛了，反而因为麻痹失去知觉，所以疼痛只有一瞬间。”
“治疗的时候自然很痛……啊，请不要这么说，我只是，只是黑魔法落在我的眼睛上，我必须忍受这些。”
“治疗后的恢复期也会痛，但是圣芒戈的镇定舒缓药剂很有效，所以能够忍耐。”
“……我的左眼已经不在了，这只是义眼……不，和穆迪先生的魔眼还是不一样的，它只是玻璃做的装饰品。”
“（blah blah blah）”
“（blah blah blah）”
“您说笑了，现在德拉科眼睛里的这个只是玻璃做的……当然有其他材质，我们收藏了许多高纯度的魔法水晶，只是德拉科喜欢玻璃眼反光的效果。”
“特别定制的玻璃义眼非常漂亮不是吗，能做出想要的颜色和图案，在光照下它闪闪发光。就像您会为了让头发闪亮柔顺而购买速顺滑美发魔药和染发药剂。您瞧，您现在的发色比以前要浅不少，都快像德拉科这样浅了，真是美丽了许多呢。”
纳西莎竭力微笑着把这些贵妇人和小屁孩送走。祈祷他们别再舔着脸出现在德拉科面前。
类似这样的对话已经存在了好几年。烦不胜烦。卢修斯听了皮笑肉不笑，纳西莎听了假笑。德拉科从一开始的愿意解释两句到沉默不语。
梅林在上，还好德拉科已经能忽视这些恶心的家伙。纳西莎暗暗诅咒这些不怀好意想来看笑话的人都倒霉。
*
阿历克斯·卡尔金先生来自不知道哪个魔法区域的家族，是个混血巫师。这位治疗师并非在圣芒戈就职的治疗师，他是圣芒戈的顾问，他开设有自己的工作室，叫做什么黑魔法事故急诊科。
德拉科刚刚送到圣芒戈的时候，许多治疗师都不能稳定他眼睛的病情。
黑魔法解不了，左眼也治不好。一筹莫展。
虽然卢修斯和纳西莎再三表示表示钱不是问题，什么魔药和魔法物品都能找来，但看着这对神情恍惚多少有些疯癫的夫妇，几乎没几个治疗师敢担任德拉科的专属医师，都怕一个治不好会反过来被斯莱特林咬一口，马尔福的报复没人敢兜着走。
德拉科左眼一直在冒血，医疗助理们围着他不断地擦血、清理、更换纱布。
魔咒伤害科竟然没有人敢进行下一步治疗，只是在那儿用基础的止痛咒和止血咒，但显然没起到什么作用。德拉科疼的满头大汗，血依旧流个不停。
卢修斯只能到处找解咒师和魔药师，不只西弗勒斯，连古灵阁推荐的解咒员都请了。花大价钱四处打听，最后卢修斯从圣芒戈六楼的茶室里挖出来一个奇葩。
阿历克斯·卡尔金。作为医疗师的水准只能说中上，经常处理一些医患纠纷，他的厉害之处就在他的调解纠纷能力和不知名背景，似乎有个很强的后台所以他非常敢做。据说他手里有奇珍异宝，圣芒戈也有病人被他用奇奇怪怪的石头金属和植物入药，医治了罕见的病症。
卢修斯似乎听父亲说过这个姓氏，虽然从来没在英国魔法界见过这个家族。
但是能被阿布拉克萨斯提起的家族肯定有可取之处，于是他死马当活马医，硬是连拖带拽把对方拖出茶室。
这位年龄和家世不明的治疗师，看到卢修斯的脸时显然非常惊讶，一脸“你居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了”的表情。还不等卢修斯威逼利诱一番，他就点头答应，似乎一点不怕治不好小马尔福会被报复。
“我不爱八卦，也不喜欢工作，竟然都没听说这件事。”
卢修斯一篓子话术就这样卡在嘴边。
“不过我既然知道了就不会坐着不管。那孩子在哪？”
这人怎么看怎么不靠谱，一看就是走后门来镀金的。卢修斯面上神情几经变化，最后还是拽着卡尔金先生的袍子，飞一般地拽着人去德拉科的病房。连拖带拉，一点儿也不礼貌。
“嘿，小家伙（lad），保持一点体面的绅士风度！不要揪着我的袖口这样拖着老人家跑！”卢修斯充耳不闻，把人塞进室内就反锁上门。纳西莎从病床边转头，围在病床边的治疗师们也扭头惊讶地看着两个金发男人呼哧呼哧喘气。
还不等金发女郎说什么，下一秒，莹白色的魔法就飘到德拉科的眼周。原本沸腾般翻滚的黑魔法像被降温般冻住，虽然没有消退减少，但是停滞不动了——这位卡尔金先生的魔法水平和医疗水准真的只是中上，但是奇特。神奇的有些用。
擅长治愈魔法的治疗师们和解咒员合力，趁着黑魔法像卡bug停止加载，他们将德拉科转移到诊断室商议方案，最终由卡尔金先生拍板选择切除感染源，摘除被黑魔法完全毁了的左眼。
卢修斯和纳西莎一无所知，直到治疗结束，看着儿子塌陷的眼皮他们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卢修斯掰断了手杖，掏出魔杖就要施恶咒。纳西莎在后面一个绊腿咒，顺势把跌倒卢修斯拦腰扶着。
切断感染源是最优解，否则等待德拉科的就是整张脸都被感染。右眼还在，还能感知到光暗和色温变化，虽然完全看不清，视野只是一片马赛克浆糊……
只要比全瞎要好。纳西莎冷漠地想。
她惊讶于自己的冷静和冷漠，好像完全不为儿子感到悲伤。但事已至此，只能自认倒霉。她冷静地愤怒着。德拉科是个爱美的孩子，等他醒来，不知道要多伤心。
圣芒戈没有专门的眼科，治疗师们也没有各个身体部位专门分科治疗的概念。
比起普通人麻瓜，巫师的医疗理念——不，说医疗理念都是客气的，不如说医疗魔咒，不成体系，只是实用魔法。治疗师们不讲医术，不用医疗器械，只讲魔法，只用魔杖，实用就好。没人管理论体系，毕竟魔法的东西，就是很魔法。
因此在治疗手术完毕，开始为德拉科出院后事宜预先安排时，治疗师也只是和马尔福夫妇推荐了遮光透气不刺激、适合做眼罩的布料，给卢修斯和纳西莎写了止痛、镇定舒缓魔咒的指导书。
德拉科觉得放任左眼暴露很丑，治疗师们也觉得比起让左眼露在空气里不如遮起来保护（虽然这种保护可有可无，毕竟眼睛已经无了），因此他们根据德拉科的心情建议他戴上眼罩，或者半脸面具也行——这不是术后保养，只是安慰病人。
但即便是最上等的丝绸和高超的刺绣制作成了眼罩，戴在脸上依旧不舒服。丝绸的触感上佳，没有任何刺激，刺绣也非常高超美丽。面具就更别提了。
不舒服是心理作用。
治疗师们非常尽心，纳西莎和卢修斯的关怀无微不至，家养小精灵将他照顾的很好，魔法读物和魔法乐器也能解闷，来嘲笑他的人都被爸爸妈妈赶出去收拾了。
德拉科努力做出接受现实的样子，随遇而安。但他的闷闷不乐全都写在脸上。
眼罩偶尔会变成深色。那是被泪水打湿的。问他是不是伤心难过，德拉科只会嘴硬地说是眼睛疼，疼哭的。卢修斯心态地不行，抱着德拉科红了眼圈。
纳西莎为此愁眉不展。
她当然看得出德拉科不喜欢眼罩，他也不喜欢自己塌陷下去的眼睛。
有没有什么办法，半脸面具和眼罩都太显眼了，塌陷的眼皮又太丑陋了……
纳西莎苦思冥想。
直到预言家日报上再次出现阿拉斯托·穆迪的面孔，会动的魔法照片上，疯眼汉的魔眼在滴溜溜转，很快吸引了纳西莎的注意。她一面为自己丈夫脱罪暂时摆脱阵营问题而舒心，一面嫌弃穆迪的假眼和他枯树般的假肢一样引人发笑，有一种朴素的简陋。
想着想着，她突然僵住了，瞪着报纸上那只滴溜溜转的假眼，一动不动。
假肢、假眼、魔法的假眼！
纳西莎海蓝的眼睛漫上水雾，她深吸一口气，看到了希望。她捏着报纸去找卢修斯。
现在已经进化到爱妻爱子之情具现化的卢修斯让妻子安心照顾德拉科，自己则全副武装非常高效率地在魔法部找到了阿拉斯托·穆迪。这位凭一己之力填满半个阿兹卡班的傲罗险些把卢修斯当成来复仇的食死徒，差点把马尔福打出魔法部。
卢修斯被阿拉斯托直冲面门的魔咒打乱了发型，他也不废话，抽出魔杖，两个巫师开启乱斗模式互相过招。大马尔福完全忘记了来魔法部的初衷，几分钟后才被姗姗来迟的德拉科专属治疗师喊停。
等冷静下来，正在打架的两个巫师才发现自己被傲罗们包围了，卢修斯冷汗都要下来，梦回黑魔王刚刚消失的那三年，傲罗抓捕食死徒和黑巫师就像四处嗅兔子的鬣狗。虽然他已经洗清了大部分嫌疑脱罪，被傲罗包围的感觉依旧糟糕极了。
而傲罗们惊讶于马尔福的战斗力竟然不弱，一边将两人包围，一边欣赏他们掐架。
马尔福知道自己在傲罗堆里的信誉问题，于是咳嗽一声，示意卡尔金先生上前讲话。
搞清楚他们的来意，傲罗们恍然大悟，纷纷体贴的离开，心里暗暗吃惊，马尔福居然也有人情味儿这么爱儿子。
阿拉斯托对卢修斯只有臭着脸的表情，但他很尊重卢修斯这份父爱。卢修斯看着这个疯眼汉的意外表情，像吃了呕吐味比比多味豆。
“魔眼是从一个异国巫师那里得到的。灰暗的金发(greyish blond)，脸上施了混淆咒所以记不清五官，听口音是俄罗斯人。”
“我的左眼在追捕埃文·罗齐尔时被切割咒划伤，他在翻倒巷试图用消失柜逃走，我把那柜子打坏了阻止他离开，和他决斗把博金·博克弄得天翻地覆。那时店里恰好有一位客人，我救了他，他就将魔眼送给我作为报答。”
“傲罗救人不是为了得到回报，但是我想继续抓捕食死徒就还需要眼睛，于是我就要花钱买下。他不肯要我的钱，没讲几句就跑开了，我不知道他的去向。阿不思看过这个假眼，是高超的炼金术作品，但是不清楚哪个巫师制造了它。”
阿拉斯托讲的很清楚，没线索。
卢修斯很不甘心，他想找到那个客人打听，但是没有任何线索。
阿拉斯托瞥着卢修斯，杵着拐杖，哼哼两声。“你真为了你的小儿子担忧，可以去询问有名的炼金术师，请他们制作假眼。圣芒戈只治伤病，他们不造假肢，我的这条腿，”他说着，敲了敲木头假肢，“这条腿还是在翻倒巷买来的。”
卢修斯板着脸，体面而有礼貌地和他道谢。
走向壁炉的时候卢修斯还在琢磨穆迪的话，抓起飞路粉的时候卢修斯蓦然呆住，他怔怔地看着翠绿色的火焰消失。直到他后面有人诧异地喊他“马尔福先生”，他才回过神，急匆匆幻影移形了。
没过几天，纳西莎看见丈夫从壁炉里走出来，捧着一个麻瓜气息的盒子。
“西莎，看这个！”
纳西莎一打开盒子，露出里面非常逼真的眼睛，纳西莎被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差点把盒子丢出去。
“这是假眼，义眼片，麻瓜制造的假肢产品。”卢修斯捏起那片浅灰色的眼睛向纳西莎展示。他自己的眼睛就是浅灰色的，因此这景象十分惊悚，好像他捏着自己的眼睛给妻子观赏，还面带微笑。惊悚极了。
“它不是球体，只是一个片状的东西，像去掉眼镜框的眼镜片。”
纳西莎仔细端详，在惊悚过后就是惊喜。她发现这眼睛片的逼真程度很高，“太像了，简直和你的眼睛一模一样，这竟然是麻瓜的工艺？”她接过义眼片，翻面就看到魔法痕迹。“是你的魔法……”
卢修斯揽着她的肩膀，轻声说：“麻瓜只是做出一个成品，我用了变形术和变色咒……制眼师告诉我，眼球摘除术后可以植入眼台，这样能带动义眼移动，做出转动眼睛的样子。只要加一个混淆咒，就看不出这是假眼。”
“……我一直担心——”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
卢修斯扶着妻子坐下，为她抚背，梳理长发。试图舒缓她的情绪。
“我还担心过，疯眼汉的魔眼虽然能视物，但是又滑稽又恐怖，德拉科肯定不喜欢，那放在脸上太吓人了。”
“我们的小龙那么可爱，魔眼太丑太可笑了……”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虽然这能让德拉科高兴一阵子，可是这麻瓜的东西只是个修饰品……”
说到这个，卢修斯的心情也低落下来。“我试着联系了几位有名的炼金术大师，但他们都做不出来那种魔眼。”
“……已经很好了，这样就好，这样就很好。”纳西莎擦去眼泪。
没有填充物可以修饰眼眶的时候希望能有填充物，有了填充物可以修饰缺陷，又希望它能带来视力。人心总是渴望更多。不过这不是得寸进尺。
卢修斯低声安慰她，“会找到办法的。魔咒的种类很多，总有和眼睛相关的，我们多留心，总能找到。”
“……麻瓜的东西也要留意。”纳西莎补充。
“会的。”卢修斯承诺。
马尔福和很多麻瓜豪绅交好，盲文读物，义眼片，都是从这些朋友的帮助里得到的。能花钱请人办到的事都不是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竟然日万……总之先发一点
怎么好多虫，总之抓掉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