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vo[圣斗士同人-哈米]》桃子它爹

3、幕三

　　这出事故最终被米罗的蹩脚律师哥哥，哈迪斯的私人律师以“违章停车”解决掉了，除了需要交罚款和更换新驾照之外，哈迪斯不用做任何事情，比如出庭。虽然事件看似平息了，不过哈迪斯心里却不那么踏实，说不清道不明，他眼前总是晃动着米罗的身影。一个月后，哈迪斯接到一封请柬，纽约市市长邀请他去参加在市长府邸举行的一个私人性质的聚会。这次他思量再三，还是让拉达曼提斯开车送他过去。
　　市长官邸坐落在曼哈顿岛东北角的一个公园里，环境静谧优美。哈迪斯一下车，就受到了市长的热情接待。
　　“哈迪斯先生，你能赏光我真高兴。”
　　年富力强的市长递过一杯香槟，寒暄着：
　　“最近怎么样？”
　　“多谢市长关心。”
　　哈迪斯举起酒杯示意，道：
　　“一切都很正常。”
　　除了兰博基尼还扣在停车场里。哈迪斯腹诽一句，不过面子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正在这时，市长好像看到了什么人，向哈迪斯歉意的点下头，就走向门口，张开双臂。
　　“哦米罗，我的孩子，你终于来了，穆一会儿就下来。”
　　米罗？
　　这名字听得哈迪斯心脏一颤，克制住想立即回头的冲动，只是静静品着自己的香槟酒。
　　“这是送给你的，史昂伯伯，你们都还好么？”
　　史昂……伯伯？
　　哈迪斯又是一惊，想不到那个普通的巡警竟然能出席这种酒会而且还直呼市长的名字并称呼他“伯伯”？
　　“哦当然，不能再好了，谢谢你的礼物，我的孩子……哦对了，我来给你介绍一个人。”
　　哈迪斯的脸部肌肉有抽搐的倾向，他已经预感到乌云笼罩在他头顶。果不其然，他听市长叫到：
　　“哈迪斯先生。”
　　优雅的转身，哈迪斯一眼就瞅见市长正将米罗推搡到自己这边来。那个警官今天穿着黑色的礼服，纯白色的衬衫，腰间裹着酒红色的绸缎，烘托的那副俏颜更加蛊惑人心，哈迪斯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抖，随即恢复了正常。
　　“米罗，这位是哈迪斯先生，哈迪斯先生，这位是我亲爱的孩子米罗。”
　　哈迪斯目不转睛的盯住米罗，提防着他要耍什么诡计，然而米罗全装不认识，只是礼节性的伸出手，说：
　　“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
　　哈迪斯握住米罗的手，感觉警官的皮肤稍凉，指关节还略有些粗糙。收回手，米罗便向两人欠了欠身，低声道：
　　“请原谅我先去找穆了。”
　　“哦去吧，”
　　市长大度的笑起来：
　　“年轻人总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等米罗走远，哈迪斯才慎重的问：
　　“市长先生，他是你的侄子？”
　　“他是穆的朋友。”
　　市长从侍者的托盘上换了杯酒，说：
　　“我看着他和穆从小玩到大，所以在我眼里，米罗就和我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那敢问市长先生……”
　　哈迪斯淡淡一笑，道：
　　“米罗他是不是脾气有些……刁蛮？”
　　“噗……什么？”
　　市长用拳头堵着嘴险些呛着，他来来回回瞪了哈迪斯好几眼，才坚决否定着：
　　“不，当然不。米罗那孩子待人非常友善，知冷知热，知道体贴别人，哈迪斯先生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哈迪斯露出一个完美无缺的笑容，简明扼要的把自己经历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他还说：
　　“就我在警局观察到的，米罗的确应该是个很热情的人，可为什么他一和我说话就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好像我和他有仇一样。”
　　“唔唔唔——”
　　市长意味深长的转了转眼珠，理所当然的耸耸肩：
　　“这还不简单，那孩子喜欢你。”
　　“咳……”
　　轮到哈迪斯呛了口酒，按住自己的喉咙压抑的咳嗽着。市长递过一块小餐巾帕，又道：
　　“有两年多了，米罗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刁难’别人，以前他可总是把穆气得暴走，可现在不管穆怎么惹他，那孩子完全没有脾气……”
　　市长叹了口气，声音一低：
　　“所以你看，哈迪斯先生，在这一点上你已经是一个特例了，还不够说明问题么。”
　　哈迪斯并不笨，稍加思考就推断出市长的话中话。
　　“两年前发生了什么？”
　　市长一愣，扭过身来严肃的看着哈迪斯，轻声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哈迪斯没有回答，仅仅是迎上市长询问的目光，湖水般的绿瞳不躲不避，沉淀如磐石。市长盯了他好一阵子，才自问自答到：
　　“我明白了，你被他迷住了是么。”
　　哈迪斯意外的没有摆出什么托辞，而是坦然承认：
　　“市长先生可以这么说，所以我想知道，米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唔……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市长环顾会场四周，冲哈迪斯一摆头：
　　“跟我来，这里不方便说话。”
　　放下酒杯，哈迪斯随市长上了楼梯，三绕两绕，来到一个十分隐蔽的露台上。远处，是Hudson河湍流的河水，偶尔有船只经过，公园里隐约能听到人们的谈话声和犬吠。夜空如哈迪斯的长发一样浓黑，没有一丝云彩。
　　“你想知道什么呢？”
　　市长手扶露台栏杆问，哈迪斯环抱起双臂，说：
　　“米罗的过去，米罗的生活，米罗所记挂的事情，等等等等。”
　　“哼，如果我告诉你的话，那孩子会恨我的。”
　　市长坐在一张躺椅上，自嘲了一句，而后道：
　　“哈迪斯先生，请记住，我们以下的谈话从来没有发生过。”
　　“是的，市长先生。”
　　哈迪斯点头。市长仰望了一下头顶的繁星，这才娓娓讲来：
　　“两年前，米罗还是‘海豹’的队员……”
　　“‘海豹’？”
　　哈迪斯皱了皱眉，反问：
　　“那支神秘的特种部队？”
　　“没错。”
　　市长的眼睛不知望向何方，脸上挂着回忆似的笑，说：
　　“你猜不到那孩子有多优秀，他是‘海豹’最近十多年历史上最出色的队员了，那个时候他的性格就像你所见到的，哈迪斯先生，米罗喜欢搞些恶作剧，喜欢得理不饶人，而且每次都把人顶得哑口无言，不过这并不妨碍大家亲近他。可是两年前……”
　　市长背靠着躺椅闭起眼睛。
　　“两年前的一次行动中，米罗为了完成任务，亲手将自己全部队友送进坟墓。”
　　市长等了等，见哈迪斯没有说话，便继续道：
　　“据说他们找到他的时候，他一个人浑身是血的站在雪地里，望着眼前被炸废的建筑，怎么叫都没有反应。那次行动也就成了机密，米罗被迫接受审查，调离了特种部队，去当了公路巡警。他的调职报告还是我签的字。”
　　哈迪斯沉默良久才开口：
　　“但他完成任务了不是么。”
　　“是，是这样，我也是这么劝他的。”
　　市长侧了侧头，睁开眼睛看着黑发绿瞳的男人，苦笑道：
　　“但不管什么样的解释，都改变不了他断送了六个人性命的事实。那件事之后米罗的性情就变了，或者说，他把自己隐藏起来了，连玩笑都不再开了。要我说他现在的脾气过于彬彬有礼简直就像个机器人。”
　　市长说到这里有些生气，拍了拍躺椅扶手，议论着：
　　“其实这一点都不公平，你知道，当时那孩子做出那样的抉择时肯定异常痛苦，但他还是做了，而且他一个人承担起了一切后果，那些非议，那些谩骂，甚至连个能为他分担这种压力的人都没有。”
　　哈迪斯眺望远方的灯火半阖眼眸，心中却一阵阵的抽痛，脑中回想起米罗从警车上跳下来的画面，他真想上前将那个紫罗兰色的身影抱入自己怀中，好仔细聆听他的倾诉。
　　“所以……”
　　市场用手理了理头发，玩味的打量着哈迪斯的神情，说:
　　“或许这是个机会，哈迪斯先生，不过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谢谢市长先生。”
　　哈迪斯转身要去拉露台的门，市长一把按住了门框，再次提醒：
　　“我有个忠告，哈迪斯先生，如果你真的想接近米罗那孩子，就不要让他觉得你是在同情怜悯他。”
　　哈迪斯泰然应到：
　　“你多虑了，市长先生。”
　　市长做了个古怪的表情，自我辩解着：
　　“啊咳，你知道，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额外操心一些事情，不管怎么说……”
　　市长拍了拍哈迪斯的肩膀，郑重的请求：
　　“如果你能帮帮那孩子，我将不胜感激。”
　　哈迪斯的瞳中闪过一道精光，他同样郑重的回答：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