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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子承父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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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阴雨绵绵,丞相府办着丧事。
沈宴跪在沈父棺材前烧纸,他脸色苍白,眼睛红肿,许是哭久了。
“皇上驾到!”沈宴被仆人扶起来,赵景听走到丞相府内,见着沈宴的时候,眼色微动。
一旁的老公公说着“沈公子,沈老丞相对对国有功,皇上特地来送一程。”
沈宴向赵景听行礼“多谢皇上,家父突发疾病去世,实属意外。”
赵景听脸色冷淡,轻声说“老丞相去世是挺快的,你也不必过于伤心,你父亲也向朕举荐过你,况且你的那几篇文章倒还不错。”
恩公公闻言,拿出圣旨宣读“上天眷命,皇帝圣旨:沈老丞相建国有功,多次为朕解忧,其子沈宴,文才有德,故,命沈宴接受其父职位,钦此。沈丞相,起来吧”
沈宴接过圣旨“臣谢主隆恩...”赵景听嘴角微扬“等过了丧期,就上朝议政吧”“是。”
看着赵景听离开的背影,沈宴脸色冷下来,苏京沁走到沈宴旁边小声说“怎么,接了你爹的职位,你不高兴?这可是...”
沈宴轻笑一声,把圣旨丢给管家对苏京沁说“这只是开始而已,我为什么要高兴,后面才有意思。”苏京沁啧了一声“刚才狗皇帝看你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不会看上你了吧?”沈宴踹了苏京沁一脚“我觉得他看上你了,要不我把你打包送进皇宫?”“我错了,我什么都没说!”
伪装情绪的眼睛可以带来很大收获,你不知道他内心是不是真的,而沈宴生了一双雅绿的眼睛,明明是一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睛,却伪装的满眼真诚。
沈宴回到房间换了件衣服,拿着斗笠准备离开沈府,他望了一眼天空,心里默默想着:赵景听,你等着。
沈宴出来后,苏京沁先是一惊,然后笑起来“子初,你怎么越长越像个女人?”“昨天你又去青楼了吧,苏大人知道吗?”苏京沁还想说但又闭嘴了。
沈宴带好斗笠,独自前往城郊寺庙。
里面有一黑衣男人,带着斗笠看不出样貌,沈宴淡淡说到“今日你倒是准时”黑衣男人转过身“任务完成的怎样?”
沈宴撩开斗笠白纱“老头死了,我也顺利接任丞相。”黑衣人抱着双臂走到沈宴面前“很好,这是主上给你的信。”
沈宴微笑单手接过信“嗯,唐朔,把这个给他”唐朔接过东西“唉,麻烦,知道了。”
皇宫内,延和殿。
傅敬炎冷淡的说“你为什么要让沈宴接任丞相一职?”赵景听不曾抬头“你认为沈宴是怎样的人?:”
傅敬炎淡淡说道“4大才子之首,文学造诣旷古至今”赵景听抬头望向傅敬炎“那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朕觉得这样的人对国有利。”
傅敬炎眉头微蹙“那你可知,这种人最难驯服?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知道,这不很有意思吗?”傅敬炎知道怎样都改变不了于是说“万一沈宴不是表面那种人,背地里干了什么你都知道吗?你...”
“行了,朕知道,初厌最近不开心,你多陪陪他”被打断话的傅敬炎脸上阴冷“是。”
沈宴回到沈府后,听到一群吵闹声,进府一看,就见到林微稚在和仆人吵架,沈宴走上前“母亲,怎么了?”
林微稚看见沈宴,上去就是一巴掌“沈宴你个混蛋你个弑父的不孝子!”旁边的仆人大气不敢喘一声,沈宴脸上火辣辣的,白瓷般皮肤上印着红色掌印。
沈宴慢慢靠近林微稚,抱住了她“母亲这是太思念父亲了?孩儿这就帮你...见他”即刻,林微稚捂住腹部瘫坐在地上。
沈宴雅绿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一身冰蓝色长袍沾染零星的血迹,妖冶的深蓝色曼陀罗花镶嵌在衣袍下摆处,白皙精致的脸庞上有着绝美的浅笑,但这笑容却不达眼底。
他轻轻蹲下身,眼中满是柔情,拔出插在林微稚腹部的小刀,在她惊恐的注视下又将刀刃插在她脖颈处,鲜血猛的溅到他白皙的脸上,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笑的越发明艳妖冶。
林微稚似是说了什么,沈宴站起来柔声道“母亲,替我和我阿娘问好”扔下刀,他看着周围仆人“啊,母亲思念父亲过度,生病身亡”宋支连忙说道“还不快收拾好,少爷...”
沈宴那张脸换回了无辜的纯净笑容,完全没有刚才的疯态“宋管家...您知道该怎么办对吧?”“当然知道...”
远近闻名的绫月酒楼,密麻麻的圆桌,杯盘狼藉;茶客摩肩接踵,点心车上满载蒸笼,好不热闹,拥挤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沈宴与众才子相聚酒楼雅间,沈宴办宴会的目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酒桌上多是人奉承,他一边微笑回复,一边用眼睛盯着角落的人。
角落那位一袭金色绣纹的黑色长袍,华贵的料子之上隐隐透着些光泽,一拢墨色长发皆被缚在白玉发冠之中,清绝的眉下一双狭长的双眼,所有光华锐利尽敛于此。
他望向沈宴,俩人对视一眼又迅速撇开,沈宴浅笑一下,轻舔嘴唇,似是在想什么。
距离沈宴上朝还有1日,官场水深似海,每个人都是皇帝棋子,而沈宴偏偏要做执棋者与狗皇帝对弈。
宴会散了,沈宴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青玉酒杯,另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双微微眯起的桃花眼盯着对面的人;对面的人双手抱臂看着沈宴,声音爽朗“沈公子,哦不,沈丞相,你把我留下有什么事,还有别这么盯着我,你这样真的很可怕。”
沈宴浅笑一下,放下酒杯“魏公子,你知道我的意思”魏孜承挑眉“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为你效忠?”
沈宴摊开双手,一脸纯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跟我的好处,况且,我可以让你见到你心心念念的人”魏孜承半信半疑的看着沈宴“当真?”
“当然”随后,沈宴眼眸闪出狠厉,柔声道“但是,我也可以让你这辈子见不到她,也可以让你见不到你父母亲,你知道我的意思,嗯?”魏孜承点头,他站在门口望了眼沈宴:这才是你真面目吧,沈宴,既然你有野心,我也必定跟随你,只要能见到她...
皇宫内,议政处。
各大臣吵闹声不止“皇上,不可啊,那沈宴怎能接任如此大任?”其余人纷纷附和“是啊,皇上”赵景听明显被吵到,他冷声说到“你们呢,你们告诉朕,你们能接任吗?”房间顿时哑声。
一会,苏憬站出来“皇上,臣觉得沈公子接任丞相并非不好,沈公子文学造诣乃上,又为四公子之首,臣以为各大臣不服的是沈宴没什么成绩,不愿接受。”
赵景听揉了揉太阳穴“那你说,该如何?”苏憬笑道“该如何全凭皇上判断,明日沈公子就会上朝,不如问问南城水患该如何解”“朕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每个人离开的时候,都看了眼苏憬,苏憬说的也没错,但所有人知道,苏家与沈家交好,偏偏沈家是另派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死了一个爹还有一个儿,沈家实力庞大,官场关系错综复杂。
在一天中,沈宴拜访了各家关系较好的各户大人,晚上又去见魏孜承。
夜晚的华京,总是那么的繁华和热闹。年轻的心脏随着这京城一起跳动着,迎面吹来的风里,好像都夹杂着欢声笑语。无论阳光照耀下的路有多难前行,这到了晚上,夜幕一拉,七情六欲反倒全跑出来了。放肆欢乐,放肆忧愁。
沈宴身体倚在窗栏上,白皙而瘦弱的手探窗捏住一枝花,灯光照在沈宴脸上,多情妩媚。
魏孜承坐在他对面,笑着“占位北方有佳人,绝世1而独立。占位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沈丞相倒是生了张美人脸。”
沈宴浅浅一笑“魏公子说笑了,在下不过万人中平平凡凡的脸,倒是魏公子,生的比那桃丝楼的姑娘好看极了。”
魏孜承顿然哑声,沈宴把一张信给魏孜承“你的小爱人找到了,在北城一户人家当仆人,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魏孜承“多谢,以后你若需要,我必定助你,还有,沈丞相,在下不过普通人,为什么要选我?”
沈宴指腹轻轻摩挲着玉白酒杯,声音柔软“我需要一个武功高,且不在朝堂露面,不与其他权贵有交流的棋子,而你,魏孜承,就是我需要的人。”
“我知道了。”
沈宴轻笑,起身离开高楼。
夜晚的风,温暖又似危险,沈宴走到小巷,不似柔弱“滚出来。”只见一个黑衣人跳下来“沈丞相,得罪了。”
然而霎时间,黑衣人浑身毛骨悚然,背若芒刺,仿佛被一条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盯上,啪嗒一声倒在地上
沈宴冷笑一声,蹲下来“兄弟,就你这垃圾,还替摄政王刺杀我,玩我呢?”黑衣人身下是一滩血“你知道!?”“当然知道,就连去寺庙跟踪我我都知道,哦对,他很看我不顺眼吧,还有我帮你和你父母团聚哦~”
沈宴嘴角露出笑容,嘴角上挑,随即离开。心里筹划着是摄政王先死还是狗皇帝先死。
说起来沈宴似乎对赵景听很有敌意,也不知为何,沈宴除了敌意对赵景听还有一丝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