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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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杰克的烤肉店，大家已经全来齐了。
好久不见，就连赤也都变得成熟……
“仁王前辈和柳生前辈好慢啊，是不是在家干什么……”话还没说完，从脊背开始猛地窜上一股凉气，一抬头，猝不及防地接触到仁王似笑非笑的眼神，声音立刻消散。
“干什么？继续说puri~”斜靠在搭档身上，仁王漫不经心地捋顺着小辫，低垂的眼眸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切原赶紧咧开嘴，“一定是干着拯救苍生的大事情，或者嗯……思考怎么盖出世界级豪华的宏伟建筑。”
脑袋转得飞快，动用一切可以描述的词汇，终于从两个大魔王手里成功逃生。
这么说来，前辈们为什么毕业后变得更加魔鬼了，明明他已经不会被罚训了，可依旧很害怕，切原心中的小人流着泪远望。
“真是，连不二都没把你这张嘴给训练明白，”摇着头，仁王已经彻底对赤也失去希望了，没说话时他还以为赤也成熟了呢，结果一开口全暴露了，跟当初没什么两样。
不过……
环顾一圈，没看到那个眯眯眼的家伙，忍不住开口，“不二人呢？”
“前辈出去采风，飞机延误，得明天晚上才能回来了。”只是提起前辈，切原的眼睛里就自然而然地透着星光。
不过转而又黯淡了下来，也不知道今晚前辈在哪个宾馆住，条件怎么样，他有点担心。
“放宽心，”抻长了胳膊跨过桌面揉了把海带球，立花懒洋洋地开口，“如果还没回来就送你转机去陪他。”
就是申请航线麻烦了点。
铁板冒着滋滋的响声，粉红的肉片转为熟褐色，本来还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的大家瞬间就支棱起来了。
“这是我的！”
“同桌你多吃点，最近看你食欲又下来了。”
“太松懈了，怎么能不沾烤肉汁！”
“粗盐才是烤肉的灵魂，副部长你不懂啦，不懂！”
“什么都不沾才最好吃的概率为100%”
“啵！杰克你那边的肉要糊了。”
“怎么会，赌上我巴西的血统，这个肉烤得刚刚好，文太，你相信我。”
在一群人吵闹中，仁王和柳生不动声色地抢来一大盘肉，堆在两人面前的公共餐盘上，时不时还煽风点火，生怕他们打不起来。
“puri~没错，要沾盐，啊，真田说得也有道理，似乎该沾烤肉汁。”
白色的辫子在空中摇晃着，仁王一边说话，一边将赤也和真田中间的那盘肉抽走。
“杰克你的肯定糊了，油脂已经炭化冒烟了。”
“啊？真的吗？可是……”
“啵！杰克，真的糊了！”
不，是没熟。刚才烤五花时剩余的油脂也会产生烟气。扶着眼镜，柳生轻松地从文太和杰克旁边夹走一筷子。
明明烤了很久，但不知道为什么，依然没吃饱的切原等人渐渐无力争辩，咬着筷子，沉默地守着烤盘，等下一波肉烤熟，而已经趁乱吃了七七八八的仁王和柳生，还有给同桌抢肉一级棒的立花和幸村，以及专注自己面前的柳这个时候则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对了，”立花拿出手帕仔细擦掉手上的油花，从包里掏出合同递过去，“给，你买的地。”
这家伙从高中的时候就一直磨着他，要买下他小岛里的一块地，说是要盖城堡。
起先他还以为这是句玩笑话。盖城堡？这句话一听就不那么正经，而且对面的人嘻嘻哈哈的没个正行，再加上当初他名下只有一个岛，还想着告白的时候送给同桌，就没有答应。
等他成年礼的时候，哥哥又给了他一个岛，而且他看着雅治一直没死心，甚至还考了建筑系，才答应在岛上给雅治留个地方，等对方真的赚够钱了，就在那座岛分一块地卖给他，用来盖城堡。
至于赠送……
那家伙的骄傲不允许他这么干。
虽然当初定好等着赚够了再说，可看着雅治经常熬夜加班，甚至还得了胃病住过院的份上，立花决定按照雅治给的图纸，提前把地基给对方打了，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就当他日行一善吧。
结果地基刚弄好没几天，就听到哥哥说，他们立花大厦神奈川分部的单子给了RH设计所，而且恰好是雅治接得手。
知道这个消息，又察觉到哥哥语气里的赞叹，立花心里顿时升起一阵骄傲，从业不到10年，雅治已经默不作声地成长为设计所的顶梁柱了，他的伙伴，从来都是最棒的。
不过他哥这个甲方他有数，雅治的小辫子估计会缩水一圈。这么想着，立花赶紧找人拟好合同，钱他们可以之后再说，但是要不安抚一下，估计他们的友谊岌岌可危啊。
只不过没想到，雅治抢先了他一步，在昨天，大半夜的给他打电话，说让他准备好合同，要不是精市拦着，他非要跟这家伙比一场不可。
睡觉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尤其是跟同桌一起睡觉！
完全没有被嫌弃的自觉，仁王看着递到眼前的几页合同，感慨万千。
就这么几张纸，把他从业至今所有钱全掏了个干净，而他未来还要为这几页纸，不，为旁边的家伙花更多更多更多钱。
这么想着，他直接从旁边人胸前的口袋里一勾，抽出手帕来将手擦干净，而后再随意地塞到对方怀里，四目相对，望着对方无奈又纵容的眼神，眼睛里带着狡黠。
不过他心甘情愿puri~
跟比吕士的见面只是偶然，他一直想找个双打搭档，双打比单打更有挑战性，而且，如果是双打的话，就不用碰到真田那个家伙了吧。
这个月已经第5次在训练赛跟真田碰上了，盯着那张漆黑中透露着嫌弃的脸，仁王再也无法忍耐下去，找搭档的事情必须提上日程。相看两厌这个词简直就是为他俩量身定做的。
虽然知道这个校内对战表绝对是精市的恶趣味发作，但……
思考了片刻，发现完全没办法怪罪精市，索性就愉快地将怨念全丢给真田。
而且他要找搭档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每次抢笨太蛋糕都有杰克护着，最近就连新来的那个海带头都有点护着笨太的趋势，虽然他们三个绑一起都没什么智商，但是，不行，他也要找个帮手了。
还得是那种时刻清醒的家伙，不能像那条咸鱼一样，连吵架都要搬个椅子坐着吵。
坐着吵架是没有灵魂的puri！
寻觅了很久，终于有个人落到他眼睛里——
柳生比吕士。
他们的见面源于一次追逐战，没错，他跑，那家伙追。
至于原因……
“puri~小白既然进校园了，当然是来讨食物的，我喂他有什么不对？”
“前提是仁王君你不要一日三餐都喂，更不要当着教导主任的面继续喂。”
“可小白每天要吃三顿饭啊puri~”
没错，是因为喂猫。就这点小事，那家伙追着他满校园跑。
还有，谁知道教导主任会突然出现啊，他不是中午要先把假发戴好才出门吗，围墙上猛地窜出一个光头大叔，他都愣住了，当然也就顾不得隐藏。
似乎是觉察到他的想法，对方推了推眼镜，好心地解释，“因为教导主任的假发丢了。”所以非常暴躁，不巧碰到违反纪律私下喂猫的仁王，就暴躁加倍了。
“puri~真是可怜呐。”双手摊开，不走心地同情了一秒，仁王嘴角上扬，对面的那个风纪委员就连这种隐秘的事情都能打探出来，他发誓，对方背后肯定偷笑过教导主任，只是面上装的好而已。
真有趣啊，一个伪绅士。
不过……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在小广场连续喂猫两个周，我不调查一下说不过去吧。”
“还以为你看上我了呢puri~”
“请不要开这种不合时宜的玩笑。”
“那这样吧，告诉我你的地盘在哪，我下次换个地方喂小白。”
“仁王君，我重申一遍，我是风纪委员，不是收保护费的小混混，我们不划地盘，还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只黑猫。”
“黑猫就不可以叫小白吗puri？”
“真替那只猫感到悲哀啊。”
从那以后，他发现自己经常能看到对方，尤其是犯错的时候：没带校徽，没打领带，逃声乐课……
重点是，那家伙似乎就盯准了他，就比如，他们联合声乐大课时，明明名仓跟他一起逃的，那家伙只给他扣了分。
真是个小肚鸡肠的伪绅士啊。
不过……
细数他们最近一段时间的接触，那家伙能追他这么多圈都不停，耐力不错；上次管他借笔记本，隔很远都能丢过来，臂力和准确性都可以，如果他未来的搭档是这个人，应该会很有趣吧puri~
更何况，被扣了这么多次分，也该给那个家伙添添堵了。于是，他和名仓一起，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
可几个回合下来，对方完全没有半点动摇，甚至眼神已经不像是初遇时的样子了，他知道，对方是有点厌烦了。
可他……
越发期待跟对方搭档了。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啊puri~
难得做作业时走神，仁王的笔尖在草稿纸上划了半天，牙齿咬着腮肉，一下又一下，最后还是决定……
“再试一次吧。”钢笔在纸上滑下重重一道印记，他点点头，劝说自己，就试最后一次。
同时，第一次在纸上认真写了个词，这是他最后的绝招。盯着看了很多遍，才转移目光。
第二天，他将柳生带到了他的秘密基地——
废弃校舍的屋顶。
那里安静，寂寥，很适合放松心情看云彩，仁王认为这是整个立海大他最喜欢的地方，今天拿出来分享之前，还有些舍不得，为了找搭档，他真是下血本了。
可好像，对方的脸变白了一点？
嗯，余光瞥着斜后方，仁王蹙着眉，有点拿不准主意，或许，是他看错了？
算了puri~这些都是小事。
爬上屋顶，看着对面吵嚷拥挤的人群，仁王驼着背斜靠在栏杆上，可还没等他开口，对面人就抢先一句，“仁王君，你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在此分开吧。”
连秘密基地都不管用吗？
眉头拧紧，可仁王还是执着着想再说一次，抬手拽住柳生的衣袖，“puri~不要这么冷淡吧，我可是第一眼就看中你了。”
“你到底看中我哪点了？”眼看四下无人，柳生也终于不再忍耐，伸手捏住衣袖上那只手，无力地叹息。
看到对面的人虽然生气，但格外真实的模样，仁王突然有种稳了的感觉，“看中你学习好、性格严谨、腿长……”他掰着手指，认真地回答着。
“还有，抓迟到抓得比真田都多，天天盯着我扣分，跑得比兔子还快，耐力也不错，装得绅士其实很闷骚……”评价得太开心，十个手指都不够掰的。
连盯着扣分都能被当成优点吗？还有闷骚……
推了推眼镜，镜片飞速闪过一道光，“是吗，谢谢夸奖，不过为了我闷骚的绅士形象，还是算了吧。”
心里有种直觉，对方的态度似乎在软化，仁王围着柳生前后溜达，说话的内容也更加肆意尖锐，“我说，你这么端着不累吗？其实从第一次邀请开始，就想骂我了吧。”
回忆着昨晚想出的最后一招，仁王加大力度。
看向天空，眼睛里带着闪烁，“我们的中学生涯还剩不到两年，能放肆的日子，也就这短短两年。我想去努力看看，看看自己能到达什么地方，看看自己建功立业的模样。我想，柳生君你，也不希望自己老了回忆起这三年，然后告诉其他人，啊，我在高尔夫球部，后来球部解散了，我进了归宅部。那多无聊啊。”
“可如果你进了网球部，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转头看着柳生，仁王张开双臂，“我们有精市，有军师，有名仓，有那个……反正有很多人，我们可以站在全国巅峰，三连霸，听着是不是特别酷，你将参与进来，一起创造一个奇迹！”
对待柳生君这种善于伪装的人，他想出来的绝招就是——
真诚。
往死里真诚。
这也是把对方带来秘密基地的原因之一。
他才不会让这样的自己被别人看到呢puri~
对面的人眼睛都在发光，声音里也充满希望，看得柳生怔愣在原地，喉结上下滚动，无数拒绝都消散在风中。
最后的最后，只能上前两步，朝对方伸出一只手——
“好。”
他想见识一下，那个被仁王视作圣堂的网球部。
但出乎仁王的意料，他找来的人，远比一个搭档要亲密的多。
虽然嘴上嫌弃，但比吕士的背包里永远会给他准备一把遮阳伞，会任由他靠着，会在他生病的时候守在他床边，会在他挑食的时候看着他吃完，会在三船教练为难他的时候站出来一起分担，会在玩水的时候给他准备备用衣服，会……
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关怀，让他完全升不起防备之心，等他清醒的时候，周围已经满是对方的痕迹，而他的心里也开始出现一个念头——
想将比吕士藏起来，想跟对方一辈子都在一起，想那双冷静又克制的眼眸中，充满他，也只有他。
他知道，这种又酸又甜的情绪，叫贪婪，叫占有欲，叫……
爱情。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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