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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季筵×顾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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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然一觉睡醒,发现从天而降一个她朝思暮想、可亲可爱的黄花大闺女。
一切都得从季小然本人的晨练好习惯说起。
自从古武者和弑武者那场大战之后,季然重伤,在病床上整整躺了小一年,下床之后她发现自己仅剩的三脚猫功夫似乎也只剩下临门一脚了,身体也大不如前,于是这位影后小姐戏也不拍了,就天天在家数着蓝韵的股票眼巴巴地“坐吃山空”。
不拍戏了,盛二爷养她,可季然又是个闲不住的主,于是乐呵呵地重拾日万作者碎江的烂摊子,整天在家里脑洞大开,活脱脱像个刚从宛平南路600号里偷渡出来的重点观察对象。
日子本来还挺乐呵,好嘛,直到有天晚上酣畅淋漓之后盛二无意识地捏了捏季然的腰,说了句:“现在手感真挺好的。”
这句话给季然整崩溃了。
从前盛二说她什么?说她瘦的硌手。
现在盛二说她什么?说她手感好!
季然忍不了了。
于是第二天盛筵从周公那里回来之后发现自己怀里是个枕头,手感好的那人没了。
盛筵反应了三秒:“……”
重启大脑之后,盛筵把事情理了个七七八八,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全自动的窗帘打开后,他果然看见季然在院里练武,一招一式比起两年前略显生疏,有时候练着练着季然还会自己停下来给自己纠错几步。
此时正是秋老虎横行的季节,满院的桂花将开未开,季然的晨练重拾计划也跟着桂花一同发芽。
说回季然从天而降的黄花大闺女——那是近期江南文学城一大半以上读者的老婆/女鹅,碎江回归复健后第一个长篇古风权谋文《关山北》的女主。
江雪依。
这天季然跟往常一样往盛筵怀里塞了个枕头后亲了他一口,便狗狗祟祟地下楼晨练去了,一下楼便和客厅中正狗狗祟祟偷吃狗粮的两位狗对上眼了。
俩狗:“……”好嘛,史上唯二偷吃被抓包的帅狗。
季然:“……”
不过俩狗并未等来想象中的爆栗,反而狗主人很大气地给他俩把狗粮倒到了狗盆子里,还撸了一把它俩,之后头也不回地晨练去了。
于是不到三十秒,它们就听见狗主人轻而短的一声惊呼,随后看见狗主人冷漠地关上了院子和客厅的那扇玻璃门,俩狗莫名其妙被排挤了。
院子里的季然花了一分钟时间进行了新一轮的brain storm。
她强迫自己清楚地认识到原来这不是在做梦后,她走到莫名其妙躺在她家院子里桂花树下睡得嘎嘎香的两人身旁,捧着脸端详了一下这二位仿佛古代穿越来的奇人。
看这二位的着装,非富即贵,她百思不得其解,她这小破院子有啥值得这二位屈尊降贵跑来她这儿睡个大觉的?
直到她无意间瞥见那女子腰间的玉佩。
白玉玉佩,宛若明月,沧海浮舟,落雪残酒。
是江雪依!
碎江本人就是大战里脑子战坏了也不会认错,这玉佩她化成灰都记得,简直跟她在书里给江雪依的玉佩的设定一模一样!
季然在无意识间嘴巴成了个“o”,随后她看向躺在一旁的男人。
眉宇间仿佛冰天雪地,那双眼就算是闭着也给人落雪纷飞的错觉。
是顾景之,就是他。
还不等季然细想这二位是如何找上她门来的时候,只觉耳畔一阵凛风擦过,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正大力将她向后扳去。
季然反应极快,她伸手握住那手腕,借着他的力轻轻一弯腰,两人易地而处,季然在他身后,看见了那双眼,整颗心都重重地落了一下。
顾景之不与她对视,只是继续他的进攻。
他抬手,借着巧劲挣开了季然的手,只是这一下,他发觉季然的双手并无力气,仿佛刚才的招式只是一具被她精心包装过用来狐假虎威的,他稍稍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向季然挥去一掌,直击面门!
季然偏头,脚下步伐轻舞,绕着顾景之游走了小半圈,避开了这一掌。
季然太快了,顾景之打架向来对速度快的人头疼,季然脚步虚浮,手上无力,但她灵巧且步伐快如残影,顾景之一掌还未来得及收回,打在了院子里的树干上。
季然看着那摇摇欲坠的桂花,心头一阵绞痛。
桂花才不管季然心痛不痛,反正它们逃下来了。
顾景之还没来得及回头再给季然一拳,便被这满院的桂花砸了个宠辱偕忘。
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桂花控,顾景之喜爱跟桂花有关的所有事物,因此每回江雪依惹他生气了就去江府院里给他摘一枝桂花,有时是直接送他,要是江雪依自知自己这次估计是把人家气得不轻的时候,她会选择挽起袖子给他做一碟桂花糕,保准把顾景之哄得心花怒放。
此时桂花落了他满身,顾景之这才注意到这院里满院的桂花树,满院的桂花香。
他面前的亲妈季然也想起来了,这亲儿子最爱桂花。
同时,亲妈季然深知亲儿子顾景之的武力值,徒手捏死人不在话下,她盘算了一下自己如今大约也是个武功不剩半点的废柴,被顾景之捏死好像也并非不可能的事,于是她悄咪咪地挪动了一下脚步,试图跑进屋里把自家师父预定的那瓶桂花酿拿来上供了。
谁能料到她一动,顾景之眼随她动,于是季然一抬手指缝里便捏住了一根迎面飞来的银针。
季然想好了,要是顾景之不吃桂花酿这一套,她就动真格地跟他打一架,反正江雪依也不会再睡多久了,按照他的了解,盛筵不出五分钟必会下来找她,到时候她跟盛筵二打一没有打不过的道理。
季然强打着最后一点耐心,问:“将军,桂花酿喝不喝?”
顾景之现在看她又爱又恨,一边想把她的脑袋打爆独霸这小院,一边怕她背后有人,自己被反杀了。
两难之间,顾景之选择闭嘴,蹲下身子去叫江雪依。
好巧不巧,江雪依睁开眼的那一瞬,院子和客厅之间的玻璃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盛筵看见院中的两个陌生面孔和地上的银针后,几乎是瞬移到了季然身旁,牵起她的手左看右看仔细检查了一番,问:“你没受伤吧?”
季然朝他摇了摇头,随后未卜先知地拽住了他的衣袖,道:“你先别急着动手。”
盛筵停住步伐,不解地看向季然。
那边,江雪依已经被顾景之扶了起来。
第一眼,江雪依看见的是院子里这么多桂花树,她第一反应是:江府那一枝独秀的桂花树好磕碜呐。
第二眼,她看见了不远处的季然。
这些年来,江雪依自觉看人的本事已经入木三分,尤其是登基称帝之后她越发不爱交新朋友了,宫中她的座上客大多都是那几年跟着她一起叛出洛阳,又一道从宜州打拼回来的好友,直到这一瞬看见季然,好些年没有过的一见如故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
江雪依将手从顾景之手中抽出,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表情,就往季然的方向走。
见状,盛筵周身顿时气压降低,压迫感迎面而来,对江雪依有一种对入侵者的排斥。
江雪依才不怕呢。
前世她众叛亲离,在世人逼迫下跳洛阳城楼,今生一路南下直取洛阳,杀李氏,定天下,什么大风大浪她江雪依没见过,她才不会怕盛筵这点微不足道的敌意。
季然见盛筵这幅样子,顿时无奈扶额,她安抚似地拍了拍盛筵的手,也朝江雪依的方向走去。
几秒后,被媳妇勒令原地待命的两位妻管严望着他们莫名其妙抱在一起的媳妇们面面相觑,一脸懵逼,不知所措。
虽说隔了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但江雪依和季然的交流堪称零障碍零代沟,季然很快地让江雪依接受了他们现在穿越了并且一时半会不知道能不能回得去这一事实,并且江雪依还强迫顾景之也接受了。
季然在网络上给江雪依找了很多帝都的名胜景点,准备明天开始带着江雪依以及她的拖油瓶顾景之畅游帝都!
江雪依作为资深纨绔,吃喝玩乐她最在行,于是她对着城南城北一条街默默流下了口水,又跟季然说她想吃乾清馆吃晓熙阁,季然母爱泛滥一一应允了。
顺带季然还说要带江雪依去shopping,买各种漂亮的包包衣服鞋子,她们仿佛已经忘了在不久的将来,江雪依注定离开。
季然深知这一点,但季小然本人的人生信条就是及时行乐活好当下,哪怕明天一早醒来江雪依和顾景之就不在这里了又如何?至少这一刻,她是快乐的。
然而顾景之对她二位帝都豪华游并不感冒,只是晚上在客房里悄悄问他媳妇:“我们能把他们暗杀了独霸桂花小院吗?”
虽说江雪依在院子里的时候一看顾景之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没想到顾景之对季然院子里这几棵桂花树如此念念不忘,她斩钉截铁:“不行!”
顾景之他媳妇嘴上是这样说的,心里却把这趟穿越当成一次久违的旅行。
她闻着顾景之身上令人心安的熟悉的桂花香,心里盘算着回去之后她要把江府铲了,给她家将军种一片桂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