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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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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搁这儿内涵谁呢?我今天有事,还不想揍你。”
陈舒幼跟随他指的方向直接扭头,看向了扶桑身后的门,越过她准备开始敲门。
这一次陈舒幼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就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动静这么大,对面不会一点儿也不知情,那个女的就站在门口披着浴袍,露出了光洁白皙的脖颈,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略微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群人,愣了几秒之后才看向陈舒幼开口问道。
“你好,请问你们有事吗?”
“顾远乔人呢?”
她被陈舒幼斩钉截铁地发问给问懵了,眼眶一下就开始泛红,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一个小姑娘被一群人给欺负了,声音温软,稍颤:“我…...我不认识这个人。”
说完之后双手抓着睡袍,低下了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好是心疼。
陈舒幼不吃这套,直接上前就准备进门,但是那个女人直接挡在门口,并不打算让开。
扶桑瞅见,上前拉开了挡在门口的那个女人。
“舒幼,你先进去,这儿交给我。”
身份证和银行卡都没错,那怎么会没有这个人?
显然,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离谱的巧合。
除了俩次敲开了陈奕怀的门。
“行。”陈舒幼也不客气,边说边往里面走。
“你们这是犯法的,我一会儿报警了。”她边说边上前一步用另外一只手拉住了陈舒幼,眼泪在眼框里直打转。
这时回房间的人也都停在走廊看着这一场闹剧,更甚者还有闻声打开门出来看的。
周围的议论声逐渐大了起来。
“你们看啊,俩个女的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
“救命!那男的好帅啊,我靠!那俩女的也好美!”
“我觉得那个那女的好熟悉,感觉在哪儿见过她。”
“......”
陈舒幼完全没把周围的声音放在心上,她学习跆拳道多年,早就已经是黑带七段了,她直接手一挥就挣脱开了,只是她没想到,没有用一点力那个女人就摔了下去。
她往侧后方一躺,大半个身子都摔在了扶桑的身上。
陈奕怀跨步上前准备接住她,伸出的手还没来得及抓住,俩个人就一起倒了下去。
“砰”清脆透亮,干脆利落。
陈舒幼倒吸了一口凉气,光听起来都能感觉到痛。
“嘶”
扶桑推开了身上的人,伸出手揉了揉后脑勺,倒得毫无征兆,她完全没有防备,后脑勺直接撞到了门框上。
陈奕怀看到扶桑倒了之后,疾步去扶坐在地上的扶桑。
“扶桑,你感觉怎么样?”专业原因,他下意识用手扶上了她的后脑勺,用手掌轻柔地来回按摩着。
扶桑扶着头盯着着鞋柜发愣,听到陈奕怀的声音后才回过神来。
她偏头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手掌,冲他抿出了一个淡然疏离的笑,回应道:“没事,弟弟。”
声音虽偏软糯,但是清透明亮,直触心底,拒人于千里。
陈奕怀,微拧眉心,没答话,弯下腰直接握住扶桑的手腕把她扶起来。
扶桑能清晰地看清男人宽大的手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几乎没费任何力气就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低下头,淡道:“腿有崴到吗?疼不疼?”
俩人短暂地靠近,耳旁的气息若即若离,鼻腔里飘进了淡淡地檀木皂香味,让她有丝毫的不安和慌张:“没有没有。”
他已经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站在她们身后,冷着眸瞧了那个女的一眼。
“扶桑,你没事吧?”陈舒幼折返回来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询问道,“我是真没用力啊,我没想到她这么弱,一下就倒了。”
扶桑把手从陈奕怀手腕里的手挣脱了出来,她刚摔下去推开人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鞋柜最底下有一双once最新款的马丁靴。
那是陈舒幼和顾远乔的情侣鞋,还是她介绍给陈舒幼的diy商铺定制的,鞋跟后面有着明晃晃地大写英文字母“C”。
他们俩个相爱七年,熬过了四年异地恋,前俩个月还刚去南海拍婚纱照,双方家庭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良辰吉日的到来。
不止是陈舒幼,连她都觉得他们苦尽甘来,打心底为她高兴。
她不确定,这么要强的女孩子真的要把这么难以言喻的耻辱在光天化日之下揭露出来吗?
她很害怕。
这一切都像陈舒幼预想的一样都发生了。
她握住了陈舒幼的双手,皱着眉头,压低声音,用着试探的语气询问道:“你想好了吗,舒幼?”
陈舒幼低下眼睛,顿了片刻,喃喃道:“扶桑,其实我早就有预感了,我不想再欺骗自己了,我想让自己彻底死心。”
扶桑:“那你去吧,出什么事我都给你兜着。”
没有人关注同样摔倒在一旁的人,她坐在地上呆了了几秒过后就窘迫地站起了身。
渡着步准备悄悄地移到门前。
扶桑一直注意着她的,在她快走到门前时她走上前把她给拉住了,随即目光落到陈舒幼身上,坚定地看着她。
那个女人也不恼,收起了哭腔,一直看着陈舒幼,直到她已经走到房间门口时,她突然对着她的背影吼道:“你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何必还这样自欺欺人呢?”
“你闭嘴吧,你知三当三你还有理了。”扶桑说,“一对狗男女,花着我朋友的钱在这儿住五星级酒店,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脸,没皮没臊的。”
她被扶桑怼得煞白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开口解释其他,就被扶桑一个眼神给堵回到了喉咙里。
她属于典型的南方长相,五官标志,浑身散发出独有地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冷。
特别是那双眼睛,情绪不好时一眼就会让人心底发凉。
站在她旁边的陈奕怀收回盯着门口的目光,侧目,看着扶桑忽地低头浅笑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扶桑骂人。
还别说,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扶桑听见了笑声,耳朵开始泛起红,别过脸看向了别处。
没几分钟,里面就传来了花盆砸在地上东西的声音。
一行人快速奔到了房间里,顾远乔穿着浴袍,直直地站着,陈舒幼在他面前边哭边骂:“妈的我哪儿对不起你了,都要结婚了,现在怎么收场啊!”
扶桑看到他的眼里,是漠然是陌生是无奈,但唯独没有愧疚。
陈奕怀撸起袖子,一下就打在了他的脸上,他没有躲,那个女的跑过去把他护在后面。
而顾远乔从始至终都只是安静地看着这一切,他仿佛一个局外人。
……
房间里陷入了一场混站。
扶桑没有去拉架,她看着这一切慌了神,跑了过去抱着看向窗外的陈舒幼,递给了她一张纸巾后,抚拍着她的背。
“够了!”顾远乔直起身子,抹了抹嘴角的血,看着陈舒幼咆哮道,“我早就受够你了,强势,脾气又不好,这么多年你从来没尊重过我的想法,我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待在你身边,就连结婚都是你自己想的,根本就没问过我的意见。”
陈舒幼望了望天花板,把眼泪吞了回去:“所以这就是你出轨的原因?”
“是的,我早就不爱你了。”
周遭突然安静了下来,就连在门口看热闹的人也不约而同地噤了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陈舒幼的身上。
本以为她会直接发飙,但她只是稍抬头,淡漠地盯着他发看了半响。
她看着顾远乔,想起了最近时不时的争吵,他们都早已精疲力尽了。
真的太累了,那种累,从里到外,压得让人喘不过气。
与此同时,陈奕怀握起拳头,再一次揍到了他的脸上。
“别打了,陈奕怀!”
陈奕怀停手,嫌弃地把自己的双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回过头看向陈舒幼。
陈舒幼偏过头,嗓音低哑,带着哭腔:“扶桑,我好累,我能去你哪儿睡一觉吗?”
扶桑心头一紧,深深地看了顾远乔一眼,神色担忧道:“走吧。”
她扶着陈舒幼向前走了俩步,陈舒幼就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那个女的问道:“你叫叶星礼吗?”
叶星礼看着她,抿着唇,朝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扶桑仿佛看见了陈舒幼眼中有什么东西倒塌了,扶桑第一次看见她这种表情。
她脸色惨白,紧咬着下唇,抖颤的声音半天才说出俩个字:“快走。”她好似树上漂浮的柳絮,风一吹,就能掉下来。
一行三人穿过看热闹的人群,走到了电梯门口,刚按下下楼的按钮,身后就传来了一道极其温柔的女声。
“奕怀,你就这么走了吗?我还发着烧呢。”
扶桑偏过头,就看见了程思有,她是《清嘉电视台》的金牌主持人,性格活泼开朗,很擅长与人之间的交流。
而扶桑只是业务能力强,没有节目时在电视台看不见人影,几乎没有社交,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被程思有压一头。
程思有看到扶桑的时候也惊讶了一下,但是表情稍纵即逝,向她虚弱地微笑点头打完招呼后,低下头捂着嘴开始咳嗽。
陈奕怀看了她一眼别过了头,没有什么反应,视线再次返回到电梯的楼层显示屏上。
扶桑看了看站在原地我见犹怜的程思有,用手肘推了他一下说道:“你先过去吧,舒幼/交给我,再说了,机车也只能坐俩个人。”
“没事的,我先送你们。”
“快去吧,都是大人了,我都明白。”这下扶桑终于明白了陈舒幼说得“片叶不沾身”是什么意思了,对于她可能是一件芥蒂的事,但对于别人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所以,她也要看开,别再让自己那么别扭了。
大多感情稍纵即逝,走进去容易,走出来难。
她真的很钦佩能在感情里全身而退的人,很显然,她不是。
所以,她很难动心。
陈奕怀疑惑道:“明白?我跟她......”
叮
电梯到达楼层的提示音打断了他的话。
扶桑直接把陈舒幼扶了进去,转过头露出了一个欣慰地笑容:“姐姐很欣慰啊,以前的小屁孩一眨眼就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