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迟到的侦探》THE MOON

12、避暑山庄的惨案（下）

　　齐广临身子才洗了一半，顿时感觉四肢无力，头晕眼花，险些整个人都倒了。本来以为是洗太久热就关掉了热水改用冷水，又洗了会发现还是不对，抬头一看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上了，见到从外头伸进来的水管他心里也就知道个七八分了，可惜已经太晚了。他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心想：我绝对不能让那个人得逞。
　　他爬到洗手台上，用尽最后一口气拿到了上面的某样东西后倒下了。
　　那个人进门后把东西放进茶几下的小抽屉里，却不成想遇到了下楼来的黄启乐。黄启乐其实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他关抽屉，不过因为他手上带着手套，所以黄启乐才说：“弄东西呢？是不是哪里坏了啊？“
　　“小事，已经弄好了……诶？你下来是……？“
　　“哦，我来弄点水，顺便拿点吃的。“
　　“哦，那行，我先上去了。“
　　那个人心烦意乱的回房间时，刚好经过黄启乐的房间，见门是半开着，里面没有人。“婷婷去哪了？他心想。于是悄悄地来到陆青白的房间门口，附耳听到两小年轻的声音，放心了。他回到房间拿了了把折叠式的水果刀躲进了黄启乐的房间。
　　黄启乐右手端着水杯，左手拿着零食进门，刚把东西放到桌上，那个人从门后出来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抬起小刀用力的划过她的脖颈。被放倒在地上的黄启乐捂着脖子出不了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关上门逃离现场；她此时也明白了马主任为什么要拿着那块七巧板，她努力的移动身子靠近近在咫尺的衣柜，用沾满血腥的手抓住了其中一只布鞋。
　　鈡婷婷超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才回来，推开门发现死亡多时的黄启乐，瞬间吓大叫一声，吓哭了。陆青白第一个赶来，紧紧地抱着浑身发抖的她，其他人也听到动静一一赶来。所有人都因为又一场的变故集中到了一楼的客厅。
　　“你们谁见到齐老师了？”周三天从楼上下来问。
　　“不是在浴室洗澡吗？”鈡重凯指着关着门的浴室说。
　　“齐老师？齐老师~。”周三天又敲了敲门，里面仍然没有声音。他脸色一变说：“天啊，该不会是招人毒手了吧。齐老师——”门被他拍的咚咚响，门把也拉不开，可就是不见有任何的动静。
　　“我去拿钥匙！”塞英文健步如飞的跑上楼，拿了串钥匙冲下楼，在大家的注视下打开了浴室的门。齐广临侧身倒在地上，全身赤裸。
　　陆青白一眼就看到了齐广临手上的东西，那是瓶洗面奶，同时发现被封上的窗户，他赶紧捂住鼻子说：“快开门开窗，是一氧化碳中毒。”
　　和之前一样，先拍照取证后，窗户的另一边被打开，水管从锅炉的烟囱里被拿了出来，塞英文帮忙把炉里的碳都清理了，最后陆青白才拿走死者手中的这个证物放进原本打算装食物用的密封袋中。
　　“死亡时间大概在半小时左右，他死在黄老师之前。”陆青白验尸后得出的结论。
　　“为什么？”周三天问。
　　“齐老师身上的尸斑已经开始形成，而黄老师的还没有。”
　　“那这是齐老师的死亡讯息，他肯定是要告诉我们凶手是女的，因为这是女士洗面奶。”周三天又开始了他的“推理”，鈡婷婷还在鈡重凯的怀里嘤嘤直哭。可他还不一不饶地隐喻着什么人。周三天说的头头是道，鈡重凯实在看不下去他的胡言乱语，说：“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这么认为，三角板里面带着‘三’这个字，其实马主任指的是名字带三的这个人，为了不让他知道，才把它压在自己的身下；还有齐广临他拿着的洗面奶上有个字母C，排在字母表的第三位，又是一个三；黄老师死前手上拿着周代的鞋子，我看你就是凶手！“
　　周三才是真的被吓到了，急的跳脚：“我没有！不是我！“
　　陆青白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只不过他还没有证据，所以口说无凭，死前留言什么的只能吓吓胆子小的人罢了，像他这种才杀了一个人接着又杀一个的情况，看起来和魔鬼差不多了。
　　不过现在还好通信终于是恢复了，陆青白先跑到鈡婷婷的房间，问黄启乐有没有和她说过什么，婷婷摇摇头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对了，在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听到她说周眉死了，后来我问她周眉是谁，为什么大家一听到这个名字脸上就好奇怪……“
　　她说到这件事的时候看了眼鈡重凯，鈡重凯也觉得现在这种状况下也没必要有所隐瞒了，他和陆青白出了房间，在二楼的阳台外，将前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周眉是学校的物理老师，我们几个都玩的很来 ，经常出去吃饭什么的……四个月前，原来的教务主任退休了，所以马主任从副主任升到主任，说要庆祝一下，让我们都一起去某高级酒店吃饭。吃完饭后，他又说要去唱歌，说已经订好房间了，周眉说累了想回家，马主任不同意，故意骗她说过去唱两首歌就让她回去。在KTV里她和我们一起待到了很晚，周眉觉得自己不能再喝了，而且再晚就没有车回家了，又提出要走的事情，结果马主任却故意刁难她，让她喝了酒瓶里剩下的三份之一的洋酒，就放他回去。我劝她不要喝，她性子倔，硬是一口把酒给喝了……。马主任也没见过这阵式，连歌也不唱了。因为她住在钢铁厂的职工房里，那里地势高，地形也复杂，所以一般超过十一点，出租车都不愿意上去，黄启乐把她送到钢铁厂的前门那条坡上，就走了。第二天，我们就听到她被人抢劫，并杀死在小道里。“
　　“钢铁厂可是占着好几个山头啊，我们市最大的社区，上面幼儿园就有三四所，连小学都有。“陆青白很清楚这个地方。”那除了他们两个，齐老师当时也有劝酒吗？“
　　“这倒没有，齐广临这个人就是爱占点小便宜，而且很会拍马主任的马屁。如果说是因为周眉的死，凶手才要杀他们的话，就不会扯上齐广临了，因为他好像对周眉有意思；那天他还帮周眉挡了好几次酒。“
　　“那你们当中还有谁喜欢周眉？”
　　“这我就不清楚了，周眉有过一段婚姻，和前夫离婚后就一直是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
　　陆青白知道了可能的缘由后，从楼上下来，周三天和塞英文在喝茶，周三天见到他来，倒好茶水放在茶几上，对他说：“来，陆警官辛苦了，喝茶！”
　　陆青白难却盛情坐在他旁边，喝着茶说：“别，和鈡老师一样叫我小白好了。
　　周三天笑呵呵的又说：“相逢即是有缘，虽说这几天没发生什么好事，但也算得上是一起经历过风雨的……“
　　坐在另一边的塞英文受不了了，找借口说：“我下去看看路通了没。“
　　周三天也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又给陆青白上茶，献媚道：“小白兄弟，你看我们相处这么久，也算是认识了。我和鈡老师是同事兼朋友，你又是他的准女婿……以后肯定会经常见面，你看……要不互相留个电话？“
　　陆青白笑了笑和他交换了电话。为了摆脱他的纠缠，陆青白说：“我想四处看看能不能找到凶器。”
　　“你是说杀死马主任和黄老师的凶器？要不我们一起找？”
　　“那行，我去柴房看看，你在这里看看有没有像什么螺丝手柄之类的东西。”
　　周三天很开心的开始翻抽屉，看橱柜。陆青白在柴房里没有发现，接着他又来到浴室外面烧水的锅炉边，地上还留着清理时落下的煤灰。他蹲下身子打开炉门，里面乌黑黑的，为了安全起见里面的煤早就被清理了，只剩下一些煤渣。现在的天已放晴，光线也比之前的也亮了许多，陆青白其实也只是随意看看，不成想却看到了一样不得了的东西。他捡起地上的小树枝，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仔细地查看，见是商标。可为什么里面会有商标？上面的标记好像是在哪见过……难不成……证据找到了。
　　陆青白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把所有人都叫到了客厅里，当塞英文带着警察进来的时候愣了一下，说：“你们是在这里迎接我们的吗？”
　　“塞老师，就差你了，既然警察来了我就长话短说。我们都知道一天内这里就死了三个人，而每个人都留下了所谓的死前遗言，第一名死者是学校教数学的马主任，他死后在身下我们发现了一块七巧板。”他拿出装在密封袋里的东西一一给大家看，接着说：“第二名死者死前手里握着倩碧的洗面奶，第三名死者手里拿着周代女子穿的布鞋。而这些线索都指向一个人……”
　　几位老师和婷婷一同看着周三天，周三天脸一下子就红了，慌张地站起来大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冤枉的！”
　　“我没说是你，不要担心。我们先说说这个七巧板，是三角型的，其中一个角上还有马主任的血指印，他是教数学的，数学里说到三角形的角作为高中老师一定会想到的是……”他看着鈡重凯，等着鈡重凯能接上自己抛来的包袱。
　　“三角函数。”鈡重凯说出这几个字后一下子就明白了马主任的留言的意思。
　　陆青白看到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已经明白了，接着说：“第三个死者死前抓着周代版的布鞋，不是指周这个字，而是配合马主任的留言——cos这缩写。cos不仅可以代表现在很火的角色扮演，还衍生到指穿着各种年代服装都可以算的上是cos。”
　　“那又怎么样？”将水故意学着电视剧里白痴警察的角色问。
　　陆青白对他笑了下，继续说：“所以黄老师的留言是cos这个词，在三角函数里叫……“
　　“扣塞因。“将水抢答说。
　　陆青白很满意点点头说：“对，‘塞英‘文，加上齐广临手里的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倩碧，上面只有英文……塞老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塞英文冷笑了一声，说：“一派胡言！周三天周老师的条件比我要符合多了，你怎么不说是他？“
　　“你说的没错，可是他可没有这东西。“他向他展示自己刚才找到的带着商标的一块布料说：”我记得老师您来这里的第一天就穿着和这个颜色一样的衣服吧，不介意的话能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吗？证明这个东西不是你衣服上的。而且好像一直是你负责清理炉渣的吧……“
　　塞英文顿时汗流如柱，不肯挪动一下。最后他两眼一闭，缓缓地吐话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人是我杀的，……我杀马道成是因为周眉，我一直都很喜欢她，我向她表白过，只不过她不同意，我也就没有再强求，而是在那里默默的等着她…………要不是因为他逼周眉喝那么多酒，也不会害她晚上被人劫杀！他升职的论文是我帮他写的，所以当我说第二天早上会拿新的学术论文给他过目的时候，他就同意了；至于齐广临，没想到他能起那么早。我拿着论文敲马道成的房门的时候，他听到了，起来开门看的时候刚好到我进他房间的门。他就写纸条威胁我说要我给他十万块，不然就告诉陆警官说是我做的……后来我好不容易杀了他后，被黄启乐看到了，她看到我往抽屉里放东西。还看到我戴着手套，我当时害怕及了，害怕案发后会想起她看到的事情，我吓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回到房间，我又想到周眉的死和她也是有点关系的，当时她要是送她到家周眉也不会死，所以我就用水果刀杀死了她。没想到她会抓着我，把血弄到了我的衣服。……为了掩人耳目把衣服丢进炉里烧掉……“
　　塞英文看是痛苦的自白，没能让他的朋友们谅解，如果说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是仇恨，那么杀第二个人的时候就是魔鬼了……而魔鬼是没有怜悯可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