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长风十里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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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面试怎么样了？”杨云华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姿态慵懒。
苏墨白的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头都不抬：“怎么突然说这个？这么久了，都没联系我，估计没戏吧。”
他这么说着，手指顿了一下，想起那天的重逢，不由得眼里浮现起些许笑意。
“真让你去你也别去，你是不知道，我上次都快被气死了。”杨云华光是想起就火冒三丈。
他不遗余力地给人家公司摸黑：“我之前那个公司解约了，上次去的时候，你知道他让我签的是什么合同吗？素人合同，我虽然当时不是什么一线，但也没到十八线的程度，他竟然给我签素人合同，我真的是见鬼了。
“而且态度极差，基本工资几乎没有，作品提成我靠，我都不想回忆，三七分，他七我三，还要签五年，我要是火了合同也改不了了，你说这气不气人！”
苏墨白对着一块不了解，本着圈外人的原则，没开口，心里也每当回事，反正他又不会去。
压榨和他不挨边。
苏墨白都没想到他还会来这里，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昨天晚上刚和杨云华聊起，就收到了公司的通知——面试成功。
路边车声嘈杂，但由于还是清早，人不多。
话说昨天晚上他差点都以为墨风的实务员是发错了信息，要不是还打了苏墨白的名字，他今天估计都不会来。
写字楼很高，哪怕在高楼耸立的城区也是鹤立鸡群。
苏墨白抬起头看了一小会，心说小家伙还是出息了，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前台是个齐耳短发的小妹，看上去非常干净温柔。
前台小妹看见他，声音也很温柔：“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苏墨白按了一下眉心：“我是来签合同的。”他昨天在创作，睡的有点晚，大清早有点不太清醒。
“能报一下名字和电话吗？”小妹眯眼笑了起来，彬彬有礼地说。
苏墨白报完姓名电话之后，就被小妹领着走了电梯。
林梓京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手里拿着笔，随意看了几眼桌上的合同就签了字，然后优雅地放下了笔。
他面前还站着两个上次和他一起面试的面试官。两个人分别要了十个人，最后不约而同地抬起头。
女面试官开口道：“老板，这怎么有二十一个人啊？这个苏墨白？”
林梓京抬眼：“他是我……学长，不用你们负责，我来管，他的合同也不太一样，你等会让他来我的办公室。”
那个男面试官有些讪讪地“哦”了一声。
因为女面试官没和他打招呼，所以他以为没有关系户，原来人家的靠山比他俩大多了。
他上次还说人家做梦，原来做梦的人是他。
用网络流行语怎么说的？
小丑竟是我自己？
他就说老板看见人走了之后怎么也跟着走了，几乎是同步。
希望老板别和他计较，不，应该是苏墨白别计较。
苏墨白被两个面试官“赶”出来门，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
他轻轻敲了一下门。
里面传来林梓京清冷的声音：“进。”
苏墨白眉毛一挑。
这还挺像那回事。
苏墨白没坐，就那么站着，看着林梓京有些不耐烦地抬眼，然后又恢复了冷漠脸，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摞纸。
“你还想要人求着你坐？”林梓京开口就没什么好听的话。
苏墨白真的是想把人丢出去，但这是总裁办公室，又不是他的，他可不能把老板炒了。
苏墨白应声坐了。
“你看一下合同，可以就签了。”林梓京抬了下下巴，把笔往前推。
苏墨白认识这只钢笔的牌子，这个牌子的钢笔，随便一只被他打坏他都不想赔。
这就是资本家吗？
他还没看合同，只是接了过来，然后笑了起来：“那要是有地方不可以呢？”
“那就滚。”林梓京指了下门，表情冷漠又矜持。
苏墨白的笑容一直不住，低头认认真真看合同。出门的时候杨云华一个劲地提醒他别被忽悠了，给他科普了好多圈内才知道的事，那么一堆乱七八糟的条款都拉着他让他听完。
本来就困，被杨云华像个蚊子一样吵死，他差点就和杨云华动手了。
实在是太困了，他就记住了一点点关于工资的事，其他什么都没了。
不准在经纪人不允许的情况下谈恋爱，不准染色恶习（抽烟喝酒嚼槟榔等），作息要规律……
这些条约都没有那么震惊世俗，苏墨白看到后面这都开始怀疑他眼瞎了。
一切公司提供的资源七三分，他七公司三，这和杨云华说的不一样啊。
当时他虽然没抬头，都能想象得到杨云华有多么的无语。
还有，为什么他的签约时间是退圈以前啊？基本工资还能改？和公司同等地位明星一样的基本工资，也就是说火了就能改工资咯。五险一金就算了还比较普遍，连房都送就离谱了吧？
这个违约费……
十亿是开玩笑的吗？
他这辈子不吃不喝能不能赚这么多钱啊？
苏墨白想让自己冷静一下，但还是有些无奈地抬起头，发现林梓京一直盯着他。
看见他抬头，林梓京的目光也没有闪躲，就这么坦坦荡荡的。
苏墨白有些好笑地开口：“这个合同是真的想让我签？”
”那么大的甲方苏墨白看不到？”林梓京表情凉凉，语气有些嘲讽，“你觉得我会开玩笑？”
苏墨白坐了好一会，和林梓京对视了好久，最后还是林梓京移开了视线。
“行，就这样吧。”苏墨白盖上了笔盖，他感觉这个合同也没陷阱，都这样了，反正他也赔不了什么。
要是真有陷阱退圈了事。
林梓京给出这么好的条件摆明了就是想让他一直留下来呗，小朋友心还是很软的。
“觉得可以为什么不签？”林梓京低下头没再看他，拿过苏墨白的笔又签了个字。
苏墨白弯着眼：“我再考虑一下我要不要入这个行业。”
“你都面试了还没考虑好？”林梓京凉凉地说。
苏墨白只是笑：“我先走了，下次请你吃饭？”
“别下次了，就今天。”林梓京盯着苏墨白不放。
苏墨白好脾气地推脱，说话还看上去特别真诚：“今天是真的有事。”
睡觉是大事。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长风十里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