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薇】妖灵星》皮断腿1号

2、狸猫与村落

　　他们赶到时，狸猫们正在准备搬家。首领飞快的赶过来，见到他们就像见到了救星。

　　“两位恩公！”首领跪拜着，“我们盼天盼地终于把你们盼来了！”

　　犬夜叉扣扣耳朵。

　　戈薇走到前头：“首领，你不必这样。”

　　“不不，之前两位封印了那个作威作福的守护神，勇猛的事迹传遍了我们狸猫的各个部落。”首领十分恭敬，“两位大人来到这里，我们部落就有救了！”

　　在首领说话的时候，犬夜叉在追着打苍蝇。

　　他上蹿下跳，喉咙呜噜呜噜响。等他爬上墙壁时，戈薇脑门已暴起青筋，她怒斥道：“坐下！！”

　　“呜嗷——”大狗连带瓶瓶罐罐一起掉在地上，摔了个叮铃哐啷。

　　被巨响震慑，外头的小年轻探头进来，又被首领呵斥出去。

　　“戈薇！”犬夜叉从被自己砸出来的坑中抬起头：“你做什么！好疼啊！！”

　　“哈？你还抱怨？”戈薇瞪起眼睛，“坐下！”

　　“呜哧——”犬夜叉又摔进坑里。

　　犬妖从喉咙里发出愤怒的低吼，但巫女只是凛然地瞪着他。于是犬妖坐起来，耷拉着耳朵。

　　“哼。”戈薇转回头，然后面朝首领，摆出了温柔的笑脸：“我们坐下谈？”

　　“啊，好。”首领缩成一团，额头冒出冷汗。

　　诚如首领所说，狸猫一族受过犬夜叉与戈薇的帮助。戈薇封印了它们作威作福的守护神，由此受到狸猫一族的礼待。

　　但如今，乱象又起，狸猫一族再度面临困境。

　　“我们部落，世世代代都在这片山林里居住。但前段时间，四凶攻进了城池，屠杀了人类，欺压我们这样的小妖怪。”首领叹气，“我们不堪其扰，这才打算离开这里。”

　　犬夜叉蹲在垫子上，他皱起眉头：“啊？前头就是西国犬族的领地，你们不会要去那里吧？”

　　他森然地笑着，露出犬齿与爪子：“老家伙，那里可不是过家家的地方。你最好祈祷碰不上犬妖。”

　　首领瑟缩一下：“这……”

　　“不许恐吓他们，犬夜叉。”戈薇环抱双臂，她叹了口气，“但是，首领，犬夜叉说的对。西国的犬妖们是盘踞一方的大妖氏族，恐怕他们不会庇护你们。”

　　“这个我们清楚，所以部落才只是在西国的边缘扎根，不敢妄进一步。但是，现在留下也是死，走说不定还能有点活路。”首领难过的垂下头，“如果有别的可能，谁想离开家呢？”

　　戈薇陷入沉默。

　　犬夜叉也安静下来。

　　如果有别的可能，谁会选择离开家乡？在首领这么说的时候，犬夜叉意识到，他已来到了犬族的门口。

　　再往西就是陌生的归乡。但那里从来不欢迎犬夜叉。

　　“切，”半妖冷哼一声，“喂，你们不用搬家了。”

　　“大人的意思是——”首领眼睛亮起来。

　　“我们会去清缴那群妖怪，”犬夜叉拿起果子抛了抛，“不过……凡事都有代价。”

　　“老夫明白！”首领恭敬地行礼，“狸猫一族几次三番受大人的帮助，理应为大人鞍前马后！以后，西山狸猫一族供大人们随意驱使！”

　　戈薇露出复杂的神色，但很快转变成一个笑容。

　　今晚他们得以在狸猫的领地过夜。

　　“犬夜叉，”戈薇躺在动物皮毛组成的床铺上，“你今天……”

　　“嗯？”坐在门口的半妖睁开一只眼睛，“啊，你是说我收狸猫做手下的事？”

　　“……嗯。”戈薇坐起来，“你还是第一次这么做。”

　　“不，不是第一次了。”半妖抱着他的剑，“在被封印之前，我其实收过手下与部落。不过在我被封印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出现。等我再次活动起来，他们也没有寻找过我。”

　　他冷笑一声：“所以我以后再没收过手下。有段时间我觉得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不过……”他脸颊红起来，瞄了瞄戈薇，小声嘟囔：“现在……倒也不能都这么说。”

　　“嗯？”戈薇露出疑惑的神色，“你说什么？”

　　“啊不，没什么。”犬夜叉抖抖耳朵，看向外头，“什么都没——”

　　“犬夜叉，虽然我可能在多嘴，”戈薇露出坚定的神色，“但趁别人落难时去要求别人为自己做事，这在人类的社会，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呃……”犬夜叉警惕地看过来，“你是说我搞砸了？”

　　“不，”戈薇摇头，“犬夜叉，你只是在按你的规则做事。再说，以我们目前的状态，也无法单纯的用对错来谈论什么。”

　　“但是……”她有些犹豫，“如果仅仅是这样聚集起人手，也只是乌合之众。他们贪图你的实力，想仗着你去作威作福，或者被你欺压，不得不为你做事……在这种状态下，你当初众叛亲离，或许是很正常的事。”

　　“……呜。”犬夜叉又眨眨眼睛。

　　戈薇努力的组织语言：“我不是在教育你，犬夜叉。我只是……只是……”她犹豫地看向茫然看过来的犬夜叉，想到他的年龄在大妖怪里只是半大的孩子。

　　可犬夜叉已经开始展示他自己的风采。事实上，在过往的战斗中，半妖成长的飞快。他的仁慈与怜悯让他脱颖而出，半妖的领地正逐渐获得赞誉，这种声望无法依靠武力获得。现在或许需要让他注意到自己的头脑与品德。

　　这家伙并不是一根筋的蠢蛋。奈落用残酷的手段逼迫他们学会变通与思考。

　　“戈薇？”犬夜叉小心的喊她。

　　“嗯。”戈薇回应他的呼唤，巫女神色坚定下来，“犬夜叉，今天的事情，我们或许可以换一种说法。”

　　“诶？……诶？！！！”

　　“结、结、结……”次日上午，首领磕磕绊绊，“结盟？！？！？！”

　　犬夜叉烦躁地掏掏耳朵，“吵死了。”

　　“实在抱歉！！！”首领又跪到地上，“但、但是！我们狸猫一族实力低微，能伺候大人们得个庇护就足够了，怎么敢与两位大人结盟？”

　　“嗯？”犬夜叉闭上一只眼睛，“实力低微？可我怎么记得，你们狸猫一族曾经鼎盛，而且有段时间你们的财富可是十分惊人喔。”

　　“呃，那都是过去，骗吃骗喝得来的。”首领羞愧的低下头，“现在已经……”

　　“现在也没差吧，你们祖先不也是白手起家？”犬夜叉抱着胳膊，“你能带着你的氏族东躲西藏，就能带着他们繁衍生息。”他走到首领的旁边，“还是说，你们就打算去西边听天由命？”

　　首领呆呆地看着他：“老夫……这……”

　　“别跟我装傻，”犬夜叉呲出牙齿，“你是老妖怪，见多识广，应该明白为了族人该做何选择。”

　　“我这里缺人手，”犬夜叉指指自己，又指指他，“而你们无处可去。”

　　“当然，你也有拒绝的选择，”他抱着胳膊，“你是值得尊敬的头领，我不会强迫你们。就算你们不同意，我们也会清缴那群妖怪。”

　　首领震惊地抬起头。

　　“事实上，我们已经把盘踞在附近的妖怪清缴了，我想你们可以继续安稳的生活一阵子。”戈薇看着老首领，“这是我们的诚意，如果结盟后还有妖怪侵犯，您就可以联系我们过来支援。不知道您意下如何呢？”

　　……

　　犬夜叉与戈薇返回村子时，也带回了几只狸猫。

　　“我们村子已经够乱了，”枫拄着拐杖，面色不善，“这几个精壮的妖怪也是要寻求庇护吗？”

　　“枫婆婆！”戈薇迎上来，“好久不见！”

　　“戈薇，”她神色缓和了一些，但依然警惕的看着犬夜叉和狸猫们，“我想你们得做个解释，不然村民们会被吓到。”

　　她示意两人去看后头围拢过来的人们。

　　“咳咳。”戈薇清清嗓子，现在是关键的一步，她需要让自己冷静。

　　“他们不是来寻求庇护的，”巫女深吸一口气，“他们是来保护我们，保护在这里的各位村民。”

　　“戈薇……”枫露出震惊的神色，“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说，”戈薇攥紧拳头，“我与犬夜叉和狸猫一族结成了同盟。在我们离开村落时，它们会和除妖师一起，保护我们的村落。”

　　“我知道这有些难以接受，”戈薇正视着交头接耳的村民，“但大家应该清楚，战争从来没有停止，很多时候即便发生妖怪袭击村落的事情，大家也无从得知，更难以保全。”

　　“所以我与犬夜叉带来了狸猫一族。”她神色坚定，“它们性情平和，不会伤人。拥有机敏的头脑和灵敏的感官，可以提前发现危险，帮助除妖师保护村落的安全。即便遇到大妖怪，它们也可以示警，好让村民们安全离开。”

　　“而且我们的除妖师也会监督起他们，帮助狸猫们融入村落。”戈薇补充道。

　　“可我想和珊瑚生孩子……”弥勒有些抗拒的说，然后他就被珊瑚扇了一巴掌。

　　“我们接受这份工作。”珊瑚点头，“毕竟狸猫和法师差不多，应该可以打交道。”

　　“和我差不多？？”弥勒指着自己出现巴掌印的脸，“珊瑚，在你心里，我原来是只狸猫吗？”

　　“法师不是一直和狸猫一样，去大户人家骗吃骗喝吗？”珊瑚毫不留情。

　　“诶……”弥勒露出伤心的神色，“好吧，从这方面来说的确是这样。但我还是会伤心的，珊瑚……”他一脸难过，手却摸向珊瑚的屁股。

　　于是，很快的，他另一边脸也有了巴掌印。

　　大家因为这番互动而放松下来。枫婆婆叹了口气：“好吧，如果你坚持……我相信戈薇你的判断。”

　　戈薇松了一口气。她开心的扑过去：“枫婆婆！谢谢你！”

　　“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枫拍拍她的手，然后看向村民，“好了，你们都知道了，散了吧！”

　　戈薇正在挽着婆婆，犬夜叉却从树枝上跃下来：“先把它们交给我，”半妖金色的瞳孔盯着狸猫们，“喂，弥勒，你和七宝跟我来一下。”

　　“啊？”法师抱住珊瑚，“可我——”

　　珊瑚眯起眼睛，神色不善地瞪着他。

　　“哈。好吧。”弥勒叹气，然后他飞快地亲了珊瑚，这才疯跑到犬夜叉身边，“嘿嘿，打不到了！”

　　于是犬夜叉揍了法师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