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带卡]镜像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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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他在血雨中狂奔。
树叶上滑落的血珠滴到他的头发上，把那银白的发丝染成触目的红。头顶一轮血月正悬挂在空中，向地面洒下诡异的红光，月光所及的每一处都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恐惧，惊慌，愤恨与不甘的表情充斥着每一具尸体的面庞，即便有些人，已经面目全非。
四周的惨状并没有阻止银发少年前进的脚步，少年单薄的身影迅速地从这些不堪入目的场景旁掠过，直奔血腥尽头的那一点光亮。
但当他即将迈入那光亮的时候，他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一个黑发的少年，用颤抖的手握着一把长刀，而刀刃，同时穿过了两个人的心口。
满脸惊恐的棕发少女，和一个穿着暗部制服的雾隐忍者。
黑发少年穿着一件蓝色的运动服，运动服背后大大的团扇标志标明了他的身份。他强忍着泪水抽出长刀，手足无措地看着棕发少女和那名暗部倒地。他惊讶的一时间忘了呼吸，也忘记了该如何控制自己的身体，手中的长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就在那名棕发少女脚边。
他杀了她。
他杀了跟他出生入死的同伴。
黑发少年猛地跪了下来，他似乎忘了这里是战场，忘了这里还有一大批想要杀掉他的敌人，忘了自己也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仅剩的右眼中，两枚小小的勾玉飞速旋转着，很快便连成一片，变成一个全新的，没人见过的图案。
然后他身子一软，晕倒在了战场上。
在一颗大树后目睹了这一切的银发少年也愣住了，他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口口声声说着要保护同伴的少年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同伴。
自己的左眼也发生了和黑发少年同样的反应，两枚勾玉连成新的形状，他感到有一股全新的力量涌了上来，汇聚在左眼的位置。
暴怒的查克拉席卷了银发少年周边的一大块区域，几名冲向黑发少年的忍者在一瞬间粉身碎骨。被查克拉波及到的范围内的一切事物全部化为碎片，除了那黑发少年和棕发少女。
“你还有更强大的力量，别藏着，用出来......”这时，耳边有个声音蛊惑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银发少年发出一阵怒吼。
查克拉再次肆虐，与上一次不同，大量木条从地底窜出，咆哮着贯穿了地面上的一切活物，刹那间，这片小小的，唯一有光亮的空地上，也下起了巨量的猩红液体，那液体再一次落到少年的发丝上，再顺着发丝滑落到地。
待一切归为平静，银发少年迈开步子，缓缓地走向他的两名同伴的身边。他蹲下身子，伸出左手，用指尖轻轻的抚摸黑发少年的脸颊，那动作轻柔的就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当他的手指移动到塌下去的那只左眼时，他的动作顿住了。
“很痛苦吧，亲手杀了她。”他低低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真是讽刺啊，你明明那么喜欢她.....”少年把视线略略偏向一旁的少女，看了两眼，但很快又转了回来，“说好要保护同伴的你，却杀了她......后悔吗？”
黑发少年的手指轻微的抽了抽。
银发少年握住他的手，双目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这一场战争，剥夺了我和她的生命，剥夺了你最珍惜的一切。这场战争是错误的，那么创造了这种战争的世界，也是错误的。”
“我会为你创造一个真实的世界，一个，你不会失去珍视之人的世界。”
“等着我，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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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卡西？”黑发的木叶上忍惊愕地看着眼前身穿红云黑袍，面无表情的银发男子，一滴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到了下巴上，“你原来......还活着？”
“活不活着还有什么区别吗？”卡卡西偏了偏头，眼神中看不出一丝生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行走于这世间，被迫做着最不想做的事情，与自己最不想分开的人分开。这样的生命，有什么意义？”
带土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
倒是站在带土身旁的一个金发小子说话了，他指着卡卡西问道，“带土老师，他是谁？你之前认识他？”
卡卡西眯了眯眼，他认出来了，那是长大之后的，水门老师的孩子。
“喂，卡卡西。你为什么要怎么做？”凯也是满脸不可思议，大声问道。
“因为......”带土握着苦无的右手微微颤抖，他无法忘记那个晚上，他失去了第二个同伴，“因为我没能实现自己的诺言，杀了.....杀了琳，对吗？”
此话一出口，整个战场上变得无比安静，只能听见风吹起卡卡西袍子的一角，布料摩擦的声音。
“对，也不完全对。”卡卡西毫无情绪的说出了答案。
在带土听来，这无疑是一句死刑审判。
“我要颠覆这个世界并非是因为你杀了琳，而是我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卡卡西摊开手掌，半漏指的黑色手套衬的他修长的手指十分好看，但这好看的手指，却成了杀人的工具，这手指的主人，成了全世界的敌人，“不想杀人的杀了人，不想死的死了，这个世界逼着一个刚满13岁的少年亲手杀了他最喜欢的女孩，又逼着一个刚刚死而复生的少年亲眼看着他同伴杀了他另一个同伴......这种世界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不.....不是这样的......”带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恐，“我们可以改变这个忍界，让他变得和平，国家与国家之间不会再有战争，所有人都能好好的活着......就算我们做不到，我们的后辈也许就能做到......”
闻言，卡卡西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跟带土处于同一高度。他缓缓地开口，问出一个让带土的心跳都快要停止的问题：“换做是你，看见我亲手杀了琳，你能确保你还能平静地说出刚才那番话？”
带土重重的喘了两口气，摇摇头，“我做不到。”
卡卡西扬了扬下巴。
“但是，”他突然话锋一转，抽出苦无对准卡卡西，“既然我还选择留在木叶，还选择愿意相信这个忍界，我就有阻止你的责任，在所不惜。”
“哪怕杀了我？”
“哪怕杀了你。”
银发男子沉默了。
良久，他从嗓子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哼笑声，“真不愧是你啊，宇智波带土。居然能这么决绝，在这种情况下，能说出还要把同伴杀死一次的这种话。”
“你别误会，我们已经不是再同伴了。”带土说道，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出来了，他的声音在微微发抖。
“是啊，我们已经不是同伴了，是敌人。”卡卡西喃喃道，他抽出一把苦无，夹在手指之间玩弄着，“既然是敌人，那就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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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无力的躺在地上，银白的发丝也凌乱的散在一起，他抬起眼看着跨坐在他身上，用苦无抵着他喉咙的黑发上忍，无声地叹了口气。
“卡卡西......”带土绝望的喊出这个他思念了十八年的男人的名字，“我们真的，只能到此为止了吗？你真的不打算回头吗？”
“我还能回头吗？”卡卡西反问道。
从那个晚上，我看着你绝望的表情，决定为你颠覆世界的时候，我就无法再回头了。从那个晚上，我为了计划向曾经的故乡出手时，我就坚决不能再回头了。从那一刻，我明白过来，我手上沾染的鲜血是为何，我就下定决心，绝不会再回头。
即便劝我的人是你也一样。
我想用我自己的方式去爱你，给你最好的一切。
“可是......”
“没有可是。”卡卡西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性子倔，一旦认定了一条路就会毅然决然地走下去，哪怕碰的头破血流也不会往回走一步。”
带土没有说话，看他的表情似乎实在强忍着泪水。
“所以，杀了我吧，对你而言，这或许是对我的一种救赎。”卡卡西闭上了眼。
苦无又靠近了一些，贴上他脖子上的皮肤后又没动过。
“要动手就快点，不要妄想我能‘悔过’。”
带土深吸了一口气，他咬咬牙，一狠心，划破了卡卡西的颈动脉。
“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在最初就多多理解你，让你在歧路上走了那么长一段。对不起，没能遵守自己的诺言，杀死了自己的同伴，让你堕入黑暗。对不起，我又一次，亲手断送了自己同伴的命......
如果将千言万语化为最简单的语句的话，大概就三个字——我爱你。
曾经的我以为我喜欢琳，一直和你拌嘴，可直到在神无毗桥和你分离的那一瞬间，我才意识到，你在我心中，已经是不可或缺的，最重要的一部分了。
但我是什么时候发觉我爱你的.......已经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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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卡卡西先生，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那个计划？”
“大概是.....不想再让我爱的人被这个世界所伤害吧。”
“您爱的人？”
“嗯。”
“如果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你就这样牺牲的......”
“又是来看望卡卡西的？带土。”
“是啊，总感觉，我离他好遥远，只有在这里的时候会稍稍有点心里安慰吧。”
“我说你也看开一点吧，忍者嘛，任务的过程中伴随着牺牲是正常的......”
“哈，或许你还不太了解情况......我跟他之间的一些事情......”
-----【END】-----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带卡]镜像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