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年待锦时(GL)》蒹葭往事

11、回忆（2）

　　就是那阴冷的夜晚，那条漆黑的小路……她为了去给上晚班的新婚丈夫送棉衣，路上遇到了一群喝醉酒的人，他们，拦下了她……

　　那时的无助、嘶喊、恐惧……那些人晃荡的表情，刺耳的□□……至今都历历在目！

　　人跑了，她全身的衣服都给撕碎了，裸露出来的肌肤也被蹂躏的红一块、青一块。她没有哭，只是脸上流淌不断的泪水吧嗒吧嗒地往下坠落，跌的粉碎。她在原地坐很久，最后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用冷水哗哗地冲洗着别人的罪恶，用布使劲地擦自己的身体……最后，她成功地隐藏好了一切，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地在家等待着丈夫回来。丈夫与她亲热，看到她满身伤痕，她说是白天在地里不小心摔着的。

　　她不敢坦白，哪敢坦白，贫穷人家的平淡生活，不应该有这么大的波浪才对。

　　没多久，得知怀孕了。全家上下欢天喜地迎接来了这个孩子的处世，丈夫也当若珍宝。只有她心里清楚，这不是丈夫的孩子。可，这又是谁的孩子呢……她说不清楚。她只想安稳地过日子，就当那晚是一场噩梦吧！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孩子出生后没多久，镇里就传着关于那晚的事。最初丈夫并没有在意，仍然很疼爱两母女；随着传言越来越多，丈夫开始试探性地询问，女人当然没有承认；最后当走在街上被人指指点点，他忍不住了，开始冷淡疏远独、自喝闷酒……

　　他喝的酒越来越多，渐渐地开始撒酒疯，会吵会闹。女人默默地忍受着，并不解释，无从解释。丈夫将女人的沉默认定为默认，最后演变成喝醉了就打，拿到什么东西就往女人身上打……她受够了，觉得活够了，却发现自己疲累的连离开的力气都没有。她想，孩子总是无辜的，不该让她受到伤害。于是，遍将孩子寄养在了自己爸妈家。偶尔接回来。就让她独自承受丈夫所给予的一切打骂吧……她已是一副孔皮囊，空空如也。

　　为了孩子，她唯有等待着丈夫回来，试着与他商量一下吧。
　　丈夫回来，看到珂儿多少也有些欢心。这么多年来，虽然女人一直没承认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他终归还是有些念想。
　　他答应了，明天一早就去照相。

　　第二天一家子人穿的整整齐齐地走进了一家相馆，拍了第一张全家福，看上去，真甜蜜。

　　第三天，三个人一起去取相片。
　　相馆老板说，嘿，这孩子真水灵，一点儿也不像他爸那样粗汉子！
　　一句话惹怒了这个丈夫……那晚，他喝了很多酒，然后开始了习以为常的打骂，抓住什么东西都往女人身上砸，被酒精吞噬的神经不得清醒，无所顾忌。一边打一边骂，“打死你这娘们！坏老子酒兴！”
　　小孩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她最爱的爸爸在打她最爱的妈妈。她躲在角落并不出声，只是静静地里瑟瑟发抖，她很怕。她看到她爸爸凶神恶煞地朝他走来，像听闻里的魔鬼。她不知道他要干嘛，她不知道她该干嘛。
　　“不要打孩子！”女人扑过去抱住了男人，她知道，他要对孩子发泄！
　　“都给老子滚！”就在男人将一块碎盘子砸向女人的时候，孩子突然挺身而出……

　　“妈——！”
　　“珂——！”

　　一片鲜血！一阵剧痛！

　　锋利的瓷片口子划破了小孩的肋骨位，血流不止。世界似乎突然静止，男人呆住了，女人几乎晕厥了。这都不是他们想的，可就这样发生了！

　　小孩的身上从此多了一条丑陋的疤，心也几乎碎成了片。于某个晚上，女人，最终承受不了心里的压力，跳河自杀。小孩没有哭天抢地，她想，她的妈妈终于解脱了。丧事之后，男人失踪，从此再无音讯。

　　小孩……小孩继续跟着外婆过活，看不出异常的外表下有一颗碎成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