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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t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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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野外，据说空气湿度会比在城市的要高不少，尤其是早晨，身体所感知到的尤为明显。
本是应该在被窝赖床的时间，却被集体开机起来热身，即使都不说话，也还是能察觉到众学生犹如被附身般的怨气，恐怖程度不亚于恶鬼。
而离训练操场不远的树荫下，老师们正聚在一块儿交谈，学生早起没吃早餐，老师自然也是跟着一起的。
“我觉得还是跟总教官说一下比较好，就说你是特殊情况，先去吃点东西。”叶择站在俞藤堇前面，低头帮他掸去发上粘的线头。
俞藤堇盘腿坐在地上，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用，这点事没必要搞特殊。”
“这点事？非要我借个喇叭去宣传宣传你的糗事，让你长长记性？非要那自己的身体逞强才开心是吧。”
“我没有。”
“啊。”叶择右手摊开，左手握拳砸在右手上：“我包里有红枣牛奶，等着，我去给你拿。”
“不用………”
还没说完呢，叶择便一溜烟跑没影了。
劝阻的话卡在嗓子眼，俞藤堇叹气，双手按压太阳穴，试图缓解阵阵涌上来的恶心感。
“俞老师，你没事吧？”身旁两三个老师凑过来询问道。
一众关心的眼神投来，俞藤堇摆摆手故作轻松道“没关系的，小事。”
叶择还没等到那边的晨跑就已经结束了，人群正陆续从旁道下去准备前往食堂用餐。
俞藤堇撑着地面站起，眼前突然模糊一片险些栽倒，好在稳住身形才没被出洋相。
他摸出手机打了行字，还未等发出去，就被叫住了。
“俞老师。”
“嗯？”他应声回头，宴槐序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手里正拿着根手指长的巧克力棒，也不等他说话，就直接放进他微张的嘴里。
“咬住了，我没有多余的。”
宴槐序原本是打算等结束的时候垫肚子的，倒是便宜某人了。
俞藤堇咬下一口，含糊的道了声谢。
可大少爷并不领情，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不好吃才给你的。”
说完他迈开大步就向前走，生怕某人追上来似的，徐错则赔笑两声赶紧跟过去“呦，不好吃囤一箱啊，怎么有些人就爱睁眼说瞎话呀～”
“闭上你的嘴。”宴槐序毫不留情地一掌拍在他脸上。
这动作招致了某人很大不满，张牙舞爪地跟他开始理论，两人说着说着就逐渐走远消失在了俞藤堇的视野里。
“累死我了，跑来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插根翅膀就能飞………”
差点飞来的叶择老师停在几米外，拿牛奶的手垂下，表情生硬：“哪来的巧克力棒？”
俞藤堇吃完最后一口，将包装纸折起来：“小宴给的。”
男人撇撇嘴，故意拖长了音调：“哦，他倒是有眼力见。”
俞藤堇似乎听出了他话语里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没事，不是结束了吗？我们赶紧去吃饭吧。”他勾起嘴角，带笑的眸不知何时多了几分凉意。
早晨的时间大部分都在进行体能训练，无聊又烦人，从下午的项目开始才让人稍微提起了些兴致。
“接下来的时间我只会教各位一些格斗技巧，强身健体用的。”
负责的教官人高马大皮肤黝黑，气势汹汹，和这样的角色切磋，结果如何可想而知，可还是有男生跃跃欲试想借机看看自己的实力。
教官扫了众人一眼：“我先叫一位来做个例子，俞老师，您可以吗？
站在后面突然被点名的俞藤堇仰起脸，半信半疑地指了指自己：“我？”
“您有格斗的经验吗？”
“啊，有吧。”俞藤堇想了下，虽然练过，但最多就是皮毛，和专业的比还是有点………
教官点点头安抚道：“只是做个示范您不用紧张，小打小闹罢了。”
俞藤堇点点头，自觉和他隔开一段距离。
这场切磋几乎是瞬间开始的。
意想不到的是，这个细瘦的男人居然能扛得□□型悬殊的对方的攻势，甚至打得有来有回，实力不相上下。
在座的有些人不免发出惊叹，大气都不敢喘几下，更有甚者居然在议论俞藤堇的温和长相其实是个幌子，真实情况可能是个脱掉衣服就露八块腹肌的可怕男人。
宴槐序注视着眼前一切，双手交叠，过滤掉耳边言论，紧盯着俞藤堇的动作，他发现这个人在注意力集中状态下神情严肃，气场和平日截然不同，更多的是疏离和冷硬，像是暖日中猛然袭来的暴雪，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不知不觉中，宴槐序好似看见了那个身影，是照片上还稍显稚嫩的面庞，和他那时如果在自己面前应该有的姿态全都在这一刻有了更立体的体现。
俞藤堇没变过，依旧能在宴槐序近乎冰封的心脏留下烙痕，三年前是，现在也是。
“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徐错撑着脸饶有兴致地看他：“有这么好看吗？”
宴槐序用手抹了下嘴，发现他在开玩笑，脸顿时沉了下来：“我才没在看他。”
徐错啧啧两声：“看就看了呗，有什么可害羞的，不丢人，该说不说，他长得确实不错。”
…………
比到后面教官也觉得有些诧异，但碍于他不好一直收力，抬手就擒住了俞藤堇扫来的脚腕。
“就到这里吧俞老师。”
俞藤堇动动脚腕教官就收了手：“我比较业余估计起不到教学作用。”
“不会，您的表现很出色，接下来就是各位同学的时间了，你们谁想来和我比较下？”
要是放在刚才，可能还会有人想尝试看看，但是当看完他和俞老师的切磋之后他们觉得，或许可能连俞老师都打不过。
“没有人想吗？如果没有那我就跳过这个环节了。”
“要不要去比比？说不定他的水平和你在军校的老师差不多。”徐错怂恿道。
话音刚落，宴槐序就倏地站起来，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终于还是有人敢于尝试的，同学，你尽管施展拳脚不用客气。”
宴槐序走到前面，一板一眼陈述道“我想和俞老师比比看。”
“？！”
正喝水的俞老师差点呛着，看向宴槐序的眼睛里装着：“你没事吧？”四个字，还没来的及出口拒绝，对方就先一步抢到了话头。
“我打不过教官，就想跟老师切磋切磋。”
虽然但是，他的表情丝毫不像是刚不过教官反而更像是故意来找茬的。”
众人窸窸窣窣你一言我一语的，都觉得是宴槐序没本事非要当出头鸟，出头鸟也就算了，居然选老师当对手，装什么呢。
可是很快，这个想法就被打破了。
且不说双方这拳拳到肉的攻势，就说他们擦身而过的拳头，这要是换了哪个没经验的指定挨了就得青一片，两三个星期才能好的那种。
起初俞藤堇是不打算认真对待的，本身他也不擅长，可对方莫名的战意和毫不掩饰的试探实在令他不得不认真起来。
俞藤堇能感觉到宴槐序招式的专业性，也能察觉到他有意无意在放水，整场比试在他看来更像是被宴槐序带着跑，仿佛在教他如何攻防一般。
他挥拳直击，被宴槐序攥住手腕借势向前一拽，贴着耳边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会用这样没力气的拳头打人吗？”
俞藤堇皱眉，伸脚踹他腿弯被躲过，却因此松了手上力道被反扣住手臂掀翻在地。
透过那双眼睛，宴槐序看到了错愕和因疼痛皱起的眉，他继续道：“和人对比分心是大忌，你就不怕死在我手上吗？”
这话恨铁不成钢，他抬手擦去男人面颊上的汗水，拉着他起来：“承让了，老师。”
全场静默，目瞪口呆。
什么打不过，胡说八道！
教官极具欣赏的目光溢于言表：“你参加过正规训练吗？”
宴槐序答道：“读过军校。”
全场二度很安静。
“原来如此，刚才那套擒拿实在漂亮。”教官赞赏道，转头又对已经坐下的俞藤堇说：“俞老师辛苦了，休息一下吧，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告诉我。”
俞藤堇点点头，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他都来不及消化，照刚才宴槐序的那些话来看难不成是为了指导他才站起来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得感谢他了。
等教学结束之后，俞藤堇便叫住了宴槐序。
“谢我什么？”宴槐序不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句谢谢指代了什么。
俞藤堇眨眨眼，很正经的解释：“谢谢你刚才指点我的不足。”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给宴槐序整不会了。
他本意只是想戏弄一下俞藤堇才没有保留实力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跑来谢谢他？？？
“………不用谢。”宴槐序咽了下口水，实在是拿这个家伙没有一点办法。
旁侧的徐错挑了挑眉，适时地开口:“您不用客气，他一向爱多管闲事。”
宴槐序推了他一把，插嘴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真实实力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徐错:？？？
俞藤堇不说话了，宴槐序倒是起了穷追猛打的心思:“刚才有一拳，你明明用了十成的力，打在我身上的时候却只剩下三成不到……你在顾忌什么？”
俞藤堇拧开瓶盖喝了口水，再次摆出了昨天搪塞他的那副样子:“因为我是老师，不可能对学生下重手的。”
他学防身的本意就是为了在绝境的时候不要死的太快，可不是为了争什么，至于刚才，他确实乱了阵脚，所以宁愿被摔翻在地上也不愿意反击。
果然不应该答应切磋的。
瞧他这样，宴槐序突然觉得有些不爽。
这个人真的不会累吗？隐瞒了很多事就意味着要隐藏很多情绪，如果他碰巧是那种会倾听别人心事的人，那么他自己的心事又该对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