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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父子战争 ...

  •   陈宴听惯了父亲的出口成“脏”,眉头都没皱一下,换好衣服后绕过客厅跑去了厨房。
      厨房亮着灯,隐约可以看见王婶儿忙碌的背影。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陈宴丝毫不客气,进门就问有吃的没。
      王婶儿只顾忙手头的活儿,头也不回的问他跑出去这么久干什么了。
      “晚上下雪了,冻着没?”王婶儿在陈家干了十多年,从小看着兄弟俩长大,对兄弟俩就像自己的亲儿子一般。哪怕暴脾气如陈宴,对她都十分尊敬。

      “随便转转。”陈宴自来熟的在厨房里东翻西找起来,“有吃的吗?没吃晚饭呢。”
      “饭在保温箱,你翻柜子做什么。”王婶儿说着,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陈宴也不恼,嘻嘻哈哈道:“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是不是让婶儿藏起来了。”
      “有好吃的也不能短着你。”王婶儿笑道。

      “唉,婶儿你在做什么?”陈宴突然注意到王婶儿手上的东西,卧在白瓷碗里,黄黄绿绿还怪好看的。
      王婶儿将那东西往他眼前一捧,大大方方道:“芒果泥和牛油果泥。”

      “啧,搞这个做什么?”陈宴一听,表情顿时嫌弃起来,退后一步大惊小怪道。他不喜甜,对水果也是七分无视三分嫌弃。能不吃就不吃,不得不吃的时候捏着鼻子倒也能咽下去。
      可要是能有得选,谁又会和自己过不去呢?

      陈宴捏着鼻子去拿饭了,王婶儿见他这副夸张的样子,摇头道:“没人逼你吃,是宸宸要的。”
      听见宸宸的名字,陈宴利落的翻了个白眼。

      又是那挨千刀的小狐狸精。整晚都平静如水的内心倏地掀起万丈波涛,裹挟着山崩海啸将他高高扬起又重重摔下。
      陈宴顿时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

      他垂着头,两手空空的离开厨房,像一条蛰伏在阴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悄无声息的朝楼上走去。
      “大少爷,不吃饭了?”王婶儿从厨房追出来问道。

      不等陈宴回答,陈烨兴的鸡毛掸子先飞了过来:“你他妈又作什么妖?砸了我的花瓶还不够,怎么,还要连你弟弟一起砸了?”
      陈宴侧身躲过擦肩而过的鸡毛掸子,转过身不服气道:“对啊,怎么了!要是杀人不犯法,你的宝贝儿子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他也是有脾气的,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怒上心头,眼睛都红了。
      陈烨兴本来就有火气,见他这副不服管的样子,操起手边的凳子抡了过去。陈宴躲过了一只,紧接着又飞来了第二只第三只。
      乒乒乓乓鸡飞狗跳。

      不知哪张凳子砸在了陈宴手臂上,陈宴疼得紧了,识趣的捂着胳膊落荒而逃。
      刚踏上楼梯,楼上缓缓飘来一枚影子。
      瘦长,纤细,踩着顶灯的光轻盈又迅速,仿佛飘然而至的仙鹤,又如乘风而去的祥云。

      陈宴脚步一顿,龇牙咧嘴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愣神的功夫,那片祥云已经飘下了楼梯,轻飘飘的经过他的身旁,如同被风吹拂着的雪花,踏着最后一级台阶,起身一跃,便精准的落到了陈烨兴怀里。
      陈烨兴早就看到了匆匆而来的小儿子,张开手臂稳稳接住,责备却又不失宠爱的哄道:“怎么下来了,吵着你了?”

      语气之温柔,态度之和煦,仿佛方才那个满嘴脏话大打出手的恶棍根本不是自己一般。
      陈宸从父亲怀里抬起头,雪白的小脸儿上漾着无可抑制的委屈:“我来看看甜点好了没。”

      “你还有伤,不要乱跑,好了自然就给你送上去了。”
      陈宸听着,抬起包了纱布的左手,在父亲眼前晃了一晃:“这么小的口子,包得再晚些就自己愈合了。”
      “别人能自愈你可不见得。”陈烨兴语重心长道。

      陈宸这病虽然不是天生的,可发作起来是真的吓人,几年前着实把陈家夫妇狠狠惊吓了一通,那之后再也不敢让陈宸受半点儿磕碰。
      陈宸扁了扁嘴,不情不愿的从父亲怀里跳了下来。

      陈烨兴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顶,正想说些什么,陈宸突然回过头道:“哥哥,婶儿特意给你留了饭,都是你喜欢的。你吃过了吗?”
      正打算悄悄离开的陈宴不禁火冒三丈,怒火烧得他甚至连胳膊都忘了疼。

      “关你什么事!”张嘴就想素质三连,又碍于父亲在场,变成了不痛不痒的这么一句。
      可陈烨兴依旧很不满意:“怎么跟你弟弟说话呢?不会说话就把舌头割了!”

      “跟你学的!”明明才挨了打,可陈宴仍旧不长记性,呛声道。
      陈烨兴二话不说,操起博古架上的花瓶掷了过去。
      一声脆响,花瓶里的插花连同花瓶一起七零八落。陈宴捂着脑袋堪堪避开,正想争辩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这副德性我又能好到哪里去。

      却见陈宸仿佛受了惊吓一般,慌着一张精致的小脸儿,小兔子似的跳进了父亲怀里。
      陈烨兴熟练的接住人,心疼的安抚起来。别说责怪了,连动作都轻柔得仿佛怕把人碰坏。

      陈宴看着,默默咬紧牙关,气息有些不稳,泛红的双眼如钩子一般,直愣愣的钉在陈宸背上。
      陈烨兴见他一脸不服,大有把弟弟扒皮噬骨之势,放下小儿子,柔声哄了一句,抄起门后的棍子就打了上去。

      陈宴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又猛的想到陈宸还在,如此狼狈跑掉岂不是在这小狐狸精面前丢足了人?
      忍着恐惧迎了上去,不免挨了一顿好打。

      毕竟他爹是部队里出来的,还有传家的武艺傍身,教训他这种小兔崽子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二十岁的成年人陈宴被自己亲爹打得嗷嗷直叫,不仅在陈宸面前丢足了人,甚至连王婶儿都被引了过来。

      “哎哟陈老板呦,孩子要给您打坏了!”王婶儿到底心软,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焦头烂额之时被人轻轻握住了双手。是一直没出声的陈宸。

      感受到手心的温暖,王婶儿一下子冷静了不少。
      “宸宸呀,你怎么下来了,手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王婶儿立刻忘了正在挨打的陈宴,拉着陈宸嘘寒问暖起来。

      陈宸摇了摇头,秀气的眉毛轻蹙:“都怪我,早知道就不嘴馋了。”
      “哪儿能呢,一碗甜汤而已。倒是你哥,这么冷的天,一跑出去就是大半天,连声招呼都不打。老板还是打得轻了!”有乖巧的陈宸做对比,王婶儿当即倒戈,数落起陈宴的不是来。

      陈宸的嘴唇微微抿起,看不出是开心还是自责。他长了一双与陈家夫妇都截然不同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扬,无论有没有表情,都是一副含情脉脉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
      看在王婶儿眼里,却只觉得这孩子又在往自己身上揽不是了。忙搂着人让到一旁,以免被父子俩波及。

      “宸宸呀,你就是太懂事,才会被你哥从小欺负到大。还好老板和夫人都是明事理的。你千万记着,无论受了什么委屈,都要告诉我们,好不好?”王婶儿躬着腰,压低声音叮嘱道。
      陈宸乖巧的点点头。双目亮晶晶的看着她,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

      王婶儿看着,心里跟吃了蜜糖似的,甜得一塌糊涂。亲切的拉起他的手:“咱们宸宸呀,最乖最省心了。正好,甜点刚出炉了一锅。也别管那两位了,快来尝尝婶儿的手艺。”

  • 作者有话要说:  姓陈的都是祖传双标+暴脾气
    妈妈和弟弟不姓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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