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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骨链(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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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事情,真的是太惨无人道了。
叹了一口气,当年他虽然没有参与那次围剿,但是在处决的时候他还是露了面的。
而且,方才看秦予那么准确就找到了他的位置,看来当年逃离的他有在暗处记下所有人的样子。
“师傅,你怎么了?”
老道长摇头,他脸色微微有些白,“这次咱们下山之后,后面就再也别下山了。”
这里面的争斗并不是他一个小道观能参与进来的。
神找神,佛找佛。
当年的事情也算冤有头,债有主。
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们这个小道观再出世不迟。
慎言有些不理解,毕竟山下好玩的东西这么多。他还想让师兄弟他们下来看看。
老道长瞟一眼慎言的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这次这个事情并不能像以前的教育方式一样,让他自己去回味过来。
现在这个事情,是一不留神就要命的。
所以他厉声道:“山下的事情不是现在的你能掺和的!要是一不小心,你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慎言白了脸,这还是他师傅第一次这么说他。他点点头,也不敢再问为什么了。
外面人群中的喧闹声还在继续,看起来依旧热闹。
开始的时候慎言还能跟着那些人笑着说上两句话,现在就只老老实实地跟在师傅身边。
宴会还在继续,耀眼的灯光闪烁,觥筹交错间是一张张有些恍惚的笑脸。
这里面所有人都是带着笑的,好像披着一张笑脸的皮,不管讽刺也好、骂人也好,他们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原来,这就是名利场啊。
慎言好像明白了什么,现在兜里只有三千万的他们在他看来已经是以往不能想象到的巨款,但是在这些人眼里,恐怕只是他们身上的一套首饰罢了。
老道长见到慎言现在的神色是真正的放下了心,他伸手从酒桌旁拿了一杯果汁,目光在宴会上的人身上轻轻滑过。
这次的任务是盯着人,主家给了照片,虽然是有些模糊。而来到这里的人又不止他们这些人,要确保这次宴会上不出问题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说话间,老道长就看到了熟人,随后目光落在对方手上的一窜骨链上,额角的青筋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这个道士手上的骨链,就是当初那些试验品的骨头制作而成的。
而当初这些骨头是在那些试验品清醒的状态下取出来的。
当初那些人一个个跟疯魔了一样,做出来的事情一个比一个狠绝。
导致现在老道长看见秦予就心堵,就算他当时什么也没做,但是又不能否认他也是道门的人。
“哟,今天还在这见到你,真的是稀罕啊。”来人转着手上的骨链,他一下一下的拨弄着,目光在老道长的身后看了一圈,“这要不是我俩认识,我还以为你这样子是干了什么亏心事儿了。”
老道长脸色有些不好,但是面前这个人确实是和他认识相处了很多年的人。
他好心开口,“你这骨链,还回去吧。”
他说的还回去,是还到那批试验品被焚烧的埋骨地。
但是他这话一出口就被人嘲讽,“当年你胆子小,没得了这宝贝。现在想要了?”
对方这是以为他想要这东西!
老道长忍着脾气,压低了声音,“你就没想过剩下的那些人报复回来?!”
对方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老道长的人转身离开。
老道长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在这说这么多,就算补救又能补救回来吗?
他抬头看着月亮,幽幽一叹。
今晚楚家的宴会除了合欢在宴会一个角落发生了一点事情之外,整个宴会都可以说很顺利。
但对于合欢来说,这次宴会并不是很顺利。
最开始的时候遇见两个自作聪明的,本来她和秦予走在一边散步,但却没有想到遇见了秦家人。
她们和秦家是住在一个别墅区的,这么久了她是没遇见她们一次。和秦予住在一起之后,那是一次都没遇见过对方。
她们没有躲她们,那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可能,她们在躲着秦予。
算起来秦予虽然是秦家现在最小的一个,但从他五岁那年走失,后面回来又被几百万打发掉。合欢觉得自己要是秦予的话,就不会对秦家的人产生一丝感情。
现在她们在种满荷花的池塘旁相遇,池塘里面的荷花现在都开了,晚风轻拂而来,路过池塘边沾染上丝丝缕缕的荷花香。
合欢看了一眼对面的人,一个是模样看着四十岁的女人,她身边还跟着几个男人。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站在她身边,剩下两个看起来有些年轻的跟在两人身后。
秦家老爷子早几年走了,现在走在最前面的应该就是秦予的父母。
合欢看向秦予,“要继续逛下去吗?”
秦予举起手中的酒杯,将里面的果汁一饮而尽。他的眉眼在月光下宛若笼了一层寒霜,微微带笑时是冰雪融化,不笑时是寒川上的万年寒冰。
“走吧,没必要为陌生人让路。”秦予微微侧头,他看也未看对面的四人一眼。倒是对面的人一直站在她们对面没动,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秦予。
看样子就是有什么想和秦予说,但是碍于合欢在这,愣是没有开口。
合欢就当自己看不出来,就在两人路过她们身边的时候,秦予的生母还是开口。
“我有事情想和你单独谈谈。”
秦予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虽然他好像把当初的事情看得很轻,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记得五岁前的事情。
在五岁之前,他很确定自己是生活在一个十分幸福的家庭里面。他那会儿十分天真,甚至在被她送到那家实验室之后,他八岁那年逃出来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回到别墅里。
但是他却意外得知,自己是她亲手送进去的。
怪不得感冒后吃了药后,他就从家里到了实验室。
说实话,这些年他都以为自己看开了,这么多年他也在慢慢地学着做人,他甚至以为自己将仇恨放下了。
但是在遇到她的时候,自己才发现,仇恨并不是被放下了。
而是被他压在了心底,越压越厚重,越压越浓厚!
他微微转头,脸上的笑容甚至变得更加温和,“没空。”
但合欢能看见,他握着就被的手指微微有些发白。
甚至,那高脚杯应该是被他捏断了。
可能是他温和的态度激怒了那女人,她直接走到合欢面前那张秀丽到极致的面容上刻画着毫不掩饰的憎恶与嫌弃。
“你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吗?!”她指着秦予,语气中满是嫌弃。
合欢举起杯子,轻轻的敲了一下她指着秦予的手指,“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是个东西。”
她站在秦予的角度看,觉得自己要是秦予,她准得把这一家人搞疯。
而且,她感觉秦予的生母精神好像不是特别稳定的样子,那眼底压着的一股疯劲,看起来要把她拆了一样。
她不就说了一个实话吗?
“合小姐,语气还请你放尊重一点。我妈只是在好心地提醒你而已。”说话的是秦家老二。
合欢看向秦予,“是不是有一年宴会的时候,他凑到你身边说好话来着?”
那是成春春的记忆,那还是成春春好奇上流社会的宴会是怎么样的。那一天她就露了个面,见了楚阳就回去了。
而这一幕是她无意间瞥见的。
秦予笑了一下,“你不说我都忘了。”
都快忘了当时秦勒是怎么死皮赖脸地跟在他身边了。
两人说完就笑起来,就当着秦家人不存在一样。笑着缓步离开池塘边,月光下,两人偶尔对视,看起来登对又般配。
“妈!”而这会儿后面响起男人的惊呼声,还有男人喊老婆的声音。
不过这一切都和秦予和合欢无关了。
两人走到另一端,现在的气氛实在是好。合欢将自己的酒杯递给他,毕竟当时那着酒杯敲的是他生母的手指,现在这边没看见服务员的身影,她又懒得拿。
便自然而然地交道秦予手中。
秦予看了一眼,伸手接过。
他手上的那个杯子已经断了,他走到垃圾桶旁边直接伸手将被子扔了。
池塘边有些冷,合欢拢了拢他的西装。微微抬头看着月亮,今晚的月亮真的是又大又圆。
池塘里面还有鲤鱼游动,拨弄得湖水荡起一圈圈涟漪。
合欢看见了一头贼胖的鲤鱼,她转头,想叫秦予过来看。正巧看见秦予拿着她的高脚杯将里面的果汁一饮而尽。
合欢:“......”
虽然今天发生的事情稍稍有一点多,但是秦予是个什么人,合欢自认这段时间还是将他了解得透透的。
他平时看的书不是《如何做一个人》、《怎么做一个成功的人》就是《人与人之间如何相处》。
她几乎没有看见他看别的书籍。
电视他从来不看,要看的也都是财经方面的新闻。
手机常年都是那一部,从认识以来,包括成春春记忆中,他用的都是那一部手机。
上班常年穿黑西装,休息的时候卫衣、休闲裤、小白鞋。
身上没有任何与女性相处的痕迹。
所以!就这么一个人会撩她,她是不信的。
合欢认为,秦予抠门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