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光》樱影然

65、第四章（二）

　　第四章（二）

　　昏暗的大厅里，舒适的沙发椅上倚着一个人，由于光线的问题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辨别出他瘦高的身材和没有头发的脑袋。
　　壁炉里的火焰静静燃烧，照亮了壁炉前的地毯，却没能照到沙发椅上的男人。

　　“纳吉尼。”
　　清晰的男性声音从那人口中发出来，似乎带着笑。他一只手随意地往沙发椅旁边一搭，只听见轻微的嘶嘶声，一条蟒蛇轻巧地从地面上滑行过来。
　　仿佛温驯的宠物一般，蟒蛇游到男人身边，把脑袋抬起来，亲昵地往他手上蹭了上去。
　　男人心情愉快地用手抚摸着蟒蛇的头顶。

　　“纳吉尼，巴蒂和虫尾巴被人发现了，我需要派人支援他们？”

　　男人轻松随意地说，仿佛属下被抓住或被杀掉都无关紧要。

　　“殿下，我早就认为巴蒂和虫尾巴不可靠！假设是我——”一直静静呆在黑暗角落里的女人忽然尖着嗓子说话了，但男人微微抬手，她就立刻闭上了嘴，但那双亮得惊人的灰眼睛始终热情地盯着男人——或者说，伏地魔。

　　伏地魔轻轻闭上眼睛，没有鼻子的脸在黑暗中更加令人胆寒。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静了会儿，他把眼睛张开，招手让女人过来：“贝拉，到这儿来。”
　　贝拉——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立即狂热地凑上去。即使她神情热切、速度很快，可她走过去的姿势依然维持着傲慢的矜持——尽管这份矜持在她对伏地魔的态度上变得一文不值。

　　“把手给我。”伏地魔说，语气优雅地仿佛是在跟贵妇在舞会上的邀约。

　　贝拉热情地把左手递给他，同时把袖子撸了上去，裸.露的左臂上印着颜色极深的黑魔标记。伏地魔沉默地看着她手臂上的黑魔标记，似乎对贝拉的热切眼神毫无所觉。

　　“殿下……”贝拉颤抖着声音，却绝不是恐惧，那双明亮的灰眼睛里充满着对他的狂热感情。

　　他把长长的苍白手指放在她的手臂上。

　　贝拉顿时痛苦地呜咽一声，呻yin中却又含着难以掩盖的感动，矛盾又激烈。

　　一阵沉默后，手指接着离开了贝拉的手臂，他脸上露出微笑，放开贝拉的手，似乎没有看到贝拉颤抖着身体把手臂又藏进了袖子里，更没看到贝拉陶醉地抚摸着自己的左臂。

　　“巴蒂可是我很重要的仆人，我怎么会放弃他呢……纳吉尼。”

　　伏地魔故作温和地说，再度抚摸起那条蟒蛇的脑袋。

　　在伏地魔用手指按住贝拉手臂的那一刻，不同地方的不同的人在这个夜晚猛地一激灵，两人不约而同捂着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在夜里惊恐不已。

　　这时，晚上十点。

　　斯内普从手臂灼痛的痛楚里清醒过来，黑眸在夜里沉静幽深。他若无其事地收拾好身上的衣服，把魔杖拿在手里，往门外走去。
　　他看到一只守护神出现在面前，麦格教授的声音从这只守护神的嘴里发了出来。

　　“西弗勒斯，食死徒闯进学校杀了学生……”麦格教授的声音十分严厉且愤怒。

　　斯内普听完，沉默地走出门。

　　而和斯内普在同一时间惊醒的另一个男人急促地喘着气，他捂着左臂好一会儿，才打了两个寒颤站起来。
　　他沉默地走出帐篷，往森林里幻影移形而去。

　　“格雷伯克，殿下需要你——”斯卡比奥无视左臂上黑魔标记的灼痛，对在夜里狂奔的狼人如此说。

　　在狼人即将带领阴尸前往霍格沃茨的时候，哈利正在惊恐地看着邓布利多准备喝下石盆里的魔药。

　　“为什么不能让我来喝药水呢？”哈利绝望地问。
　　“因为我比你老得多、聪明得多，而我的价值比你小得多。”邓布利多说，“我最后再问一遍，哈利，你能不能向我发誓，你会尽全部的力量让我继续喝下去？”
　　“难道不可以——？”哈利认为自己具有牺牲的义务，为了死去的父母。
　　“你能不能发誓？”
　　“可是——”
　　“发誓，哈利！”邓布利多口气严厉起来。
　　“我——好吧，可是——”哈利绝望地说，恨不得自己把石盆里的魔药一口气喝掉。

　　“祝你健康，哈利。”邓布利多用水晶杯盛满石盆里的魔药，对着哈利微笑着说，一饮而尽。

　　哈利眼前突然就一片模糊。

　　同一时刻，森林中的狼人开始躁动。

　　“我们这是去干什么？”一个年轻的狼人问另一个狼人。
　　后者不耐烦地说：“到霍格沃茨替黑魔王拿到他要的东西。”
　　前面那个年轻狼人似乎很好奇：“拿什么东西？”
　　后者白了他一眼，说：“谁知道——反正不是我们拿，快走，黑魔王允诺我们可以随便咬——当然，斯莱特林那群小崽子不能碰。”
　　说完，他兴冲冲地跟上了队伍，没注意到那名年轻狼人脸色煞白。
　　年轻狼人停了停，转身要溜出队伍，却被人叫住。
　　“你去哪儿，史密斯？”一头灰发的狼人随便问了句。
　　史密斯坦然地回答：“尿急，怕耽搁事情，马上就赶上来。”
　　灰发狼人不予置评。

　　史密斯急冲冲溜到没人地方，迅速抽.出魔杖：“呼神护卫。”

　　刹那间，一头银色的猎豹从魔杖窜出，轻盈地在前方跳跃两步，随即看着他。

　　史密斯——莱姆斯•卢平面无表情地说：“去找邓布利多……”

　　守护神带着他的话迅速消失在远方。

　　狼人们发现，那名新加入的年轻狼人像是急需得到血肉一样，饥渴地超过很多狼人朝霍格沃茨狂奔。

　　在狼人们朝霍格沃茨袭击的时候，能够保护学生们的最强巫师正在山洞里和哈利面对石盆里的魔药，哈利正惊恐且悲伤地望着邓布利多一杯一杯饮下石盆里翠绿色的魔药。

　　“教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哈利问，他的声音回荡在山洞里。

　　邓布利多仿佛在做一场极为恐怖的噩梦，他的表情十分害怕，这个老人恐惧地喘着气：“我不想……别逼我……”
　　哈利几乎说不出话来，颤抖的眼泪在眼眶里聚集又消散。

　　“……不喜欢……想停止……”邓布利多呻yin着，仿佛在对谁说。

　　“你……你不能停止，教授，你必须不停地喝下去，记得吗？你告诉过我，你必须不停地喝下去。来……”哈利唾弃自己的行为，却又不得不把水晶杯塞到邓布利多嘴边让他喝下去，而他的眼泪也模糊了视野。

　　“不……我不想……我不想……放开我……”邓布利多的声音充满悲痛和绝望。
　　“没事的，教授，有我呢……”哈利抓住他的手，虽然这么说，可他的心却是真正的彷徨。
　　“让它停止，让它停止。”邓布利多呻yin道。
　　“好的……好的，这就让它停止。”哈利哄骗他，继续把魔药往他嘴里灌下去。

　　邓布利多开始尖叫，凄厉的声音让人无法想象他到底见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他惨叫着。

　　“不，不，不……不……我不能……我不能，别逼我，我不想……”老人痛苦地嘶喊。

　　“没、没事的，教授，你没事的！”哈利颤抖着说，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他几乎舀不起一杯魔药，因为他的手颤抖得无法控制，连身体都在哆嗦，“你什么事也没有，你是安全的，这不是真的，我发誓这不是真的——来，把这个喝了，把这个喝了……”

　　邓布利多顺从地喝了下去，但他刚喝光杯子里的魔药，就一下子跪倒在地。年老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好像正在恐惧什么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哈利流着眼泪看着邓布利多，无法想象邓布利多感受到什么，在他心目中，邓布利多什么都不怕……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邓布利多哭泣着说，“请让它停止吧，我知道我做错了，哦，请让它停止吧，我再也、再也不会了……”
　　“这就让它停止，教授。”哈利强硬地说，声音变得又粗又哑，连眼泪都像是刀割一般在脸上流淌。他强迫自己给邓布利多再灌一杯魔药。

　　邓布利多惨叫一声，蜷缩着身体，他往周围的空气挥动着手臂，就仿佛周围有许多要折磨他的人一样。
　　“别伤害他们，别伤害他们，求求你，求求你，都是我的错，冲我来吧……”老人绝望地喊叫。
　　哈利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哑着嗓音说：“来，把这个喝了，把这个喝了，你很快就没事了。”

　　邓布利多依然顺从地喝下了魔药。他浑身抖个不停，眼泪也流个不停。喝完魔药，他又一声惨叫，然后扑倒在地，用拳头捶打着地面。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那个，不要那个，让我做什么都行……”

　　“喝吧，教授，喝吧……”【注①】

　　哈利在山洞里逼迫自己尊敬的校长喝下可怕的魔药，他努力让自己服从邓布利多之前对他说的话，却并不知道霍格沃茨里正在发生什么。

　　卡梅莉亚在吵闹中惊醒，她迷茫地望着寝室里慌乱的室友，接着恍恍惚惚地胡乱穿起睡衣，拿起魔杖冲出了寝室。
　　她发现格兰芬多所有学生都从寝室里下来，面对着表情紧张的麦格教授。

　　“……食死徒闯进学校，已经杀害了拉文克劳一名男学生。”麦格教授这句话把卡梅莉亚从迷迷糊糊中拉了出来，她一下子精神抖擞地望着麦格教授。

　　“所有女生都到寝室里不许出来；男生都在公共休息室守着，一旦有人闯进洞口，一起放昏昏倒地。”
　　麦格教授严厉地说。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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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①】此段依然来自于《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第26章岩洞。

　　=_=邓布利多被折磨……学生们要悲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