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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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办公室安静的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
卡梅莉亚张大眼睛看着卢平教授，她轻轻呼吸着，没放过他一丝表情的变化，等待他说点什么话，她想知道卢平教授眼里的妈妈是怎么样的——这位温和的教授对她不同于别人是因为妈妈——卢平教授却从没有提过她的妈妈，更似乎是在避开，她并不能明白。
卢平睫毛微微动了动，他转回视线，看向卡梅莉亚，似乎想说什么。
门被敲响了。
卢平教授迅速走去开门，没有等到他说什么的卡梅莉亚有些失望，看到门开以后，麦格教授站在那里。
“莱姆斯，校长请你去一趟办公室。”麦格教授表情严肃，但她看到办公室里的卡梅莉亚后，嘴角微微软化了一些，“对了，弗兰克小姐，晚餐以后到校长办公室。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卡梅莉亚有些受宠若惊：“谢谢院长，我很好，庞弗雷夫人的魔药很有效。”
她笑得天真，弯弯的眼睛和眉梢，完全就是一个乖巧的小孩子。
麦格教授的严肃表情出现些微松动，她点了点头，离开了。
下午两节课是魔咒课，拉文克劳的院长弗立维教授依旧尖着嗓子指导小孩子们学习魔咒，这门课是除了变形课、黑魔法防御课以外，卡梅莉亚最喜欢的课。
不仅是因为魔咒的实用有趣，还因为弗立维教授很可爱——虽然金妮说她审美有问题。
但个子玲珑的弗立维教授每次要站在书上讲课，声音细细的尖尖的，都微妙的戳中卡梅莉亚的萌点。
弗立维教授也总会对她很亲切。
实际上，卡梅莉亚发现霍格沃茨年纪大的教授们都对她挺亲切的。
是因为妈妈吗？
很快就到了晚餐时间，卡梅莉亚发现双胞胎和哈利三人坐在一起，靠近的位置都没有空位，她有些扫兴，随便坐到靠近教师席的空位就匆匆吃完了晚餐。
教师席上卢平教授并没有在。
卡梅莉亚多少心情不大好。
直到进了校长办公室，再次见到白胡子的邓布利多校长，她才笑了一笑。
麦格教授也在办公室里，看到她，罕见的露出略温和的微笑，这让卡梅莉亚震惊，她有些迷糊的眨了眨眼，表情茫然的对上麦格教授表情柔化的脸，卡梅莉亚都不禁怀疑这是否是身体还没好导致的错觉。
“卡梅莉亚，来坐这儿。”
邓布利多笑着冲她招了招手，和第一次见的时候一样，一把椅子出现在他魔杖下，老人眼镜片下明亮的蓝眼睛让卡梅莉亚感到亲切极了，“要来一杯冰激凌吗？在学校里就没吃过了吧。”
他眨眨眼，换来麦格教授一声咳嗽以示警告，邓布利多于是迅速递给卡梅莉亚一杯凤梨果酱冰激凌：“亲爱的卡梅莉亚，你知道守护神咒吗？”
卡梅莉亚愣了一愣：“大概了解一点，妈妈留下的书上有介绍，不过我没有看完，校长。”
“维纳斯呀，”邓布利多突然擦了擦鼻子说，“你应该把你妈妈的书都带上，对你有帮助的，卡梅莉亚。”
麦格教授似乎喉咙不舒服，这让卡梅莉亚疑惑的看了看她，她的表情有些变化。
邓布利多忽然说：“米勒娃，你不是想教卡梅莉亚吗？”
他说完，看上去很开心的把福克斯带走，遛鸟去了。
眼见邓布利多出去，办公室只剩下一大一小两名女巫。
卡梅莉亚困惑的把目光落在麦格教授脸上，这个变形课教授轻轻清了清嗓子，说：“弗兰克小姐，这次摄魂怪袭击令我们不放心，尤其是你。所以校长决定让卢平教授秘密教导你学习守护神咒，当然是在下学期。”说完，麦格教授也发现卡梅莉亚表情欢喜，她有些叹气的样子，“而我，额外教授你学习阿尼玛格斯。”
见卡梅莉亚惊讶，麦格教授又说：“别惊讶。看着你我就想起维纳斯和莉莉——她们都是我的学生，那时候她们比你大不了多少。要数聪明，维纳斯比不上莉莉，她是一个拉文克劳……我很后悔那时候对她冷淡，你可以想象我多后悔……可是她也很快学成了阿尼玛格斯，维纳斯总是安安静静的，我常常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后来两个孩子都——她们都——……”
这次，卡梅莉亚肯定麦格教授不是喉咙不舒服，而是鼻子酸了。
她们都——
都怎么了呢……
卡梅莉亚静静地听着，那段时光在另一个人的眼里又是不同。麦格教授曾经眼里的那个安静女孩，以及那个聪颖过人的女孩，全都在那段时光之中。
所以藉着容貌相似的卡梅莉亚，她想着她两个学生，卡梅莉亚的妈妈和她妈妈的好朋友。
或许看到卡梅莉亚，那些年少的身影就会浮现在眼前，可始终也只是浮现。
卡梅莉亚不是替代品，她是一个纪念，就如同哈利·波特，以及纳威·隆巴顿。
在旁人并不知道的这个时代，令人怀念着十几年前的岁月。
仅仅怀念。
——那段时光，永远不再回来。
经过校长室那一次见面后，卡梅莉亚学习任务更重了，可是她更加开心。
下学期开始，周一周二晚餐后在卢平教授办公室学习守护神咒，周三休息，周四周五在麦格教授办公室学习阿尼玛格斯。这两个魔咒都并不是普通学生能在学校里学习的课程。
她很开心，觉得离妈妈更近了。
那种如梦如幻的感觉，愈来愈近。
期盼第二学期的卡梅莉亚，发现时间真的如她急切心情，仿佛被撕掉的日历，很快就过去了。
奇怪的是，哈利、罗恩、赫敏留在了学校过圣诞节，卡梅莉亚跟他们道过别，然后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和苏珊、金妮一路聊天聊到了站台。
“我先走了，莉亚！我会给你写信的！”
“苏珊再见！”
苏珊挥挥手，出了站台。
金妮的爸爸韦斯莱先生已经在站台上了，他看到卡梅莉亚，居然还记得，听卡梅莉亚还要等爸爸，他很善意的决定陪她等爸爸。
等了有大半个小时，伊文才匆匆从外面进来，向卡梅莉亚道歉说是刚看过病人赶来，再被卡梅莉亚介绍给韦斯莱一家，两个当爸爸的男人很和气的聊了起来——尤其是韦斯莱先生对麻瓜物品很感兴趣，对医学就更有兴趣了。
“唔，我爸爸就是这样。”金妮说。
卡梅莉亚点点头：“韦斯莱先生很可爱，真萌。”
顿时金妮表情有些纠结，赞同还是反对，这是个问题。
直到卡梅莉亚站的有点累了，两个傻爸爸才停止了闲聊，各自领着孩子回家去。只是韦斯莱先生回头再看了一眼弗兰克父女后，有些迷惑的皱了皱眉。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个表情被金妮抓到：“爸爸？”
“没事，金妮，我回家查查——嗯，先回家了，金妮。”
韦斯莱先生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就这样，第一学期结束了。
回到家后，卡梅莉亚就开始跟伊文讲述在学校的生活，喜欢的课程、喜欢的地方、喜欢的同学、喜欢的教授，以及讨厌的斯莱特林，这些在她嘴里却都成了快乐。
这样快乐的卡梅莉亚让伊文第一次感谢巫师。
卡梅莉亚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仿佛短短的四个月发生了数不清的故事，她一直兴致勃勃的对伊文讲着霍格沃茨，赤红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她一点也不嫌疲累似的，那种兴奋快乐的样子，让人不忍打断。
猫头鹰格林小姐在沙发背上静静地梳理羽毛，似乎也在津津有味听着卡梅莉亚的琐碎，更或许是在发呆。
然后，平静的气氛被打破了。
“……亲爱的，你是说卢平教授和你妈妈认识？”伊文的声音打断卡梅莉亚正在说的话，他眉头微微皱了皱，露出了些许不快的神色。
正说在兴头上的卡梅莉亚有些愣神：“是的，虽然他没有说过什么——”
“他当然说不出什么。”
伊文脱口而出，眼里的憎厌虽然很淡，却很明显，“卡梅莉亚，不要相信那些对你提起你妈妈的人。那些巫师没有一个好东西。”
“爸爸，卢平教授没有跟我讲过妈妈……”卡梅莉亚试图替喜欢的教授平反，看伊文难得的表情难看，她不禁噤声。
伊文飞快的看了一眼卡梅莉亚又移开视线，从侧脸上可以看到他咬了咬牙的样子，再回头看卡梅莉亚的时候，表情已经平静下来了，浅蓝色眸子映着卡梅莉亚的脸。
他慢慢说：“宝宝，我并不想干涉你的生活，但是你知道当年你妈妈死后有谁来看过吗？”
不待卡梅莉亚回答什么，伊文继续说：“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卡梅莉亚怔住了。
似乎又想起了小时候，家里空荡荡的，只有爸爸在，没有亲戚、没有朋友，偶尔只有极少的人——爷爷奶奶当初的学生或同事和爸爸的同学——没有其他人。
卡梅莉亚无法反驳伊文说的话，虽然她并不记得当初的前因后果，但她知道他对魔法界的憎厌并没有因为时间流逝而消失。
这是理所应当的。
那是她无法感同身受的憎恨与厌恶。
“宝宝，我说过你妈妈曾经为了和平而战斗，这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但就在你的妈妈因为战斗失去魔力不再是巫师后，就再也没有人来看过她。”伊文似乎没有那么愤怒，口吻平淡了些，轻声说，“我不评价你认识的那些小朋友是怎样的，毕竟我不了解——但是我认为你现在有必要了解你妈妈那时遭受的待遇。”
说完，见卡梅莉亚屏住呼吸凝神静听的模样，伊文不禁一笑，他伸手抱过卡梅莉亚，让她靠在他健康的右腿上，轻轻摸着她的头发，看上去似乎心情好些了。
他用手一遍一遍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发出不知其意的轻叹：“你对那些人的喜欢和感恩，对于你妈妈、你爷爷、你奶奶都是……宝宝，只有这一件事，我希望你原谅我的干涉。我不希望你对那些人多亲近，他们对你好，那是他们欠你的。”
“记得我说过爷爷奶奶的死吗？当时作为幸存者的我也是要被清洗并篡改记忆的，如果不是因为你妈妈的关系，我可能这辈子会以为你的爷爷奶奶死于意外。魔法界对我们这边的做法是隔离、遗忘，你的妈妈失去魔力，成了普通人，也就被理所应当的遗忘了。如果你没有魔力，想必也是这样。”
“不需要对那边的小恩小惠感恩戴德，也不需要对那边的友善亲切感到欢喜，我的卡梅莉亚，他们理应照顾你……”
伊文的声音十分清晰，就好像这些年来他一直清楚自己对待魔法界的态度。
憎厌却不偏激，否则不会让卡梅莉亚去魔法学校。
但是，亏欠于他的不会忘记，施恩于他的历历在目。
卡梅莉亚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但伊文的话一字一句渗进了心，过往的记忆一点点清晰起来，她忽然觉得似乎很多东西都在心里翻涌，但却如鲠在喉，她只得紧紧抓着伊文的手，眼泪似乎堵住了，胸口堵得慌。
她缓了半天才能出声：“爸爸。”
镜片后的浅蓝眼眸静静看着她，从小到大都是一样深爱的、宠溺的、珍惜的目光。
卡梅莉亚觉得胸口更紧了。
她低下头，慢慢将头靠在伊文的腿边，轻轻地闭上眼睛，如做梦似的轻声说：“爸爸，等我毕业了，身体治好了，我就回来跟你学医。”
“好。”伊文的嘴角立刻柔化出微笑，他也开始幻想毕业后的女儿。
“我要在25岁前，找一个做老师的男人，跟他恋爱、结婚，还要生两个小孩。”
卡梅莉亚继续说。
“很好。”
伊文笑了出来，这个自己还是孩子的小女孩却开始策划未来的小孩，这种感觉让他忽然有一种女儿终究要离开自己的感觉。
“我会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女孩要比男孩大一些，这样才能疼爱并教导弟弟。”小女孩说的煞有介事。
“这很好。”伊文顿时笑了，却觉得眼角有些湿润。
“我们都会和爸爸在一起。”卡梅莉亚慢慢地睁开眼睛，赤红的眼眸蒙上了水雾，她却微笑着，“好吗，爸爸？”
“我觉得非常好，我的女儿。”
“那你给你的外孙女和外孙取名字吧？”
“唔，好吧——奥维斯和佩洁恩？”【注①】
“谢谢爸爸。”
“不客气，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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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奥维斯=Olives；佩洁恩=Pigeon】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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