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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被非礼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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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阳光已经温暖但是不严热了。本丸里充斥着审神者提供的灵力,几天前略微有些荒凉的感觉已经一扫而空。
千代子悠闲的走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有些恍惚,自从高中毕业之后,这种安静散步的时光就很少了。
毕竟一开始是南极洲,后来是在潜艇上嘛。平时出门的时候也没办法放心的休息,就算是夏天出去海边玩耍的时候,也总会出现奇奇怪怪的事故。
在暖融融的阳光照射下,千代子感觉肢体的末端有点发麻。身边付丧神的介绍声好像离得很远。对于这安宁的一切,千代子有些不真实的感受。
明明在阳光下,身体却开始发冷,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地方,眼前一片漆黑……
“这里是手入室,是给受伤的刀剑男士恢复的地方……”物吉贞宗看着审神者,少女似乎在发呆。
真是的,明明主动要求我来介绍,结果却完全没有认真听啊。物吉贞宗有些不高兴的想。
“审神者?”物吉贞宗呼唤到。
千代子被拉出了梦魇,她的灵魂被一下子拽回了身体里,回到了充满阳光的回廊,她站在手入室前,看见面前的金发少年露出的一点点不开心的小表情。
“审神者?”物吉贞宗带着点恼火的问:“你有在听吗?如果你对我说的都不敢兴趣的话可以直说,我会放你自己去参观的。”
千代子笑了,她突然伸手,把物吉贞宗拉过来。她和他差不多高,所以刚刚好可以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很合适呢。千代子想,然后她就这样做了。
物吉贞宗被审神者突然拉着靠近她,他看着审神者突然露出的笑容。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少女笑起来就像蜂蜜一样甜。
然后物吉贞宗感觉自己的头顶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触碰了一下,他愣了一下。少女的嘴唇离开了,但她还是依偎在他身上,温热的吐息缠绕在他的脖颈上。
审神者亲了我。物吉贞宗后知后觉的感受到。
然后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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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子用手搂着物吉贞宗的脖颈,她亲昵的拥抱他,感受着少年的肌肉逐渐绷紧。
好可爱的反应,千代子快乐的想,也不知道暗堕到哪里去了,完全不恶嘛,简直就是纯洁的天使。
“我有在听哦?”千代子用着一点点无奈的语气哄到:“这里是手入室呀,我怎么会对你不敢兴趣呢?嗯?你那么好,我可太喜欢你了。别生气嘛,好吗?”
当物吉贞宗害羞的无法忍受,马上要进行一个毛的炸,把自己的触手放出来撒个欢的时候,千代子仿佛有所预感的送来了他。
她用一种惊奇的声音问:“诶?物吉?为什么手入室里会有温泉啊?”
于是物吉贞宗被啪的一下拍回了现实。
他悲怆的看着审神者,审神者是那样的坦然,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是他的幻觉
“审神者……”
“嗯哼?”千代子无辜的回头:“我问你为什么会有温泉啦?你们还会泡澡吗?”
看着物吉贞宗染上了淡红的耳廓,千代子狡猾的问:“怎么了?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不,没什么。”物吉贞宗转过脸,盯着温泉,他尽力去忽视审神者的存在。“因为付丧神可以通过两种方式恢复。一种是保养本体,另一种是治疗肉身。这两个效果可以同时起效。”
物吉贞宗顿了一下:“所以一般付丧神被主人手入之后也会泡温泉休息一会。”只不过我是没有享受过罢了,他自嘲的想。
*
“唔,你想试试么?”千代子冷不丁的开口。她迅速的把手伸到物吉贞宗的腰间,拔出了他的本体,就好像她对于从刀鞘里拔刀这种事情非常熟练一样。
但是审神者的手上没有茧子,她的手柔软又光滑,不像是握刀的手。
等等?为什么她比我快?
物吉贞宗一下子寒毛倒树。就算因为太久没有战斗而懈怠了,他也是机动仅次于短刀们的胁差。审神者是怎么做到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这样轻松拔出他的本体的?
千代子看着手中的胁差,这把刀比她以前拿过的胁差稍微沉重了一点,也许是因为上面沾染了不该有的东西。
她轻轻的转动刀柄,就算是阳光直射,刀刃也没有反光,它显示出一种沉默,吸收了所有的光线,形成一种惨淡的黑色,上面还有着红色的纹路鼓起,像是凝结的血,又像是裂开的创口。
真丑。物吉贞宗想。他听见自己颤抖的说:“这是暗堕的影响而已,我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哦。完全可以正常战斗,还是很锋利的,不会真的碎掉……”
他抬起头,看着审神者,恐惧这她看着他的眼神。
但是审神者琥珀色的眼睛里面没有恐惧,没有厌恶,甚至没有怜悯。
千代子扭动手腕,手里的胁差发出破空声。
物吉贞宗在她的眼睛里只能看见无尽的温柔。
“会疼吗?”她问。
“不。”物吉贞宗回答。
其实是疼过的,但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早就已经习惯了,麻木了。这已经不值得拿出来说了。
“那想要我给你手入吗?”千代子问。
物吉贞宗看着审神者的眼睛,那里似乎藏着一点点温和的笑意 。在那个瞬间,他想缩进这个少女的怀里,向她哭诉自己的痛苦,让她的手握住自己,用布轻轻的擦拭,在打上油。
请使用我吧,请爱护我吧。物吉贞宗虚弱的想。
但是他还是拒绝了,“还是先不要了。”遥远的不像是他自己的声音。
于是千代子把他插回了刀鞘。然后少女继续向前走,她的语气漫不经心,好像刚刚的行为只是出于礼貌的询问。
“带我去下一个地方吧。”她说。
物吉贞宗没有动,他看着少女的发丝随着风在她身后舞蹈。他抬起手揪住了胸前的衣襟,感受着跳动的心脏和它传来的绞痛。
如果我同意了,如果我接受了,如果我顺从了。物吉贞宗痛苦的想,那我要把我的同伴至于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