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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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我几乎已经模糊了，只知道自己或许是受不了了，夺门而出。
并没有人来阻止我，他们只是用恶意的眼光看我而已。
怎么会有如此外表如同天使般完美，内涵却这样残忍可怕的男人。
我忽然想起更为实质的问题——阉伶原本在十九世纪末就被废止了，这里怎么会有阉伶？
为了更为宽广的音域，更优美的音色，一个健全的孩子被阉割，从此失去了作为男人的资格，这是何等残忍的事。不愧是伊里亚特号，居然能重现这种只在古代欧洲见到的残酷消遣。
那个男人给那个男孩起了女性化的名字，给他穿上长裙，化着妖艳的妆容，让他表演女高音的曲目——这是出于什么心理！
我不愿再想下去。
还在舰桥上徘徊，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尖利的惨叫声。
大约又是虐待情趣之类的。
我并不打算多管闲事，但下一眼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从房间里连滚带爬地闯出来，一边毫无意义地尖声喊叫。
斟酌了一下，我走向出事的房间。
房间设置和我居住的房间相去无几，但放置着许多明显是性虐工具的无用装饰。
这些东西和房间正中的情形相比无足轻重——房间里散落着分辨不出人种年龄身高的尸块，四肢，头颅，躯体散乱地分布在房间角落，地上喷洒着大量鲜血，难以想象人类的躯体里居然含有这么多鲜血！
这些客人还真是胆大妄为，居然做到这个地步，简直就像变态杀人犯一样。
我蹲下身体，观察尸体的情况，尸块断裂的地方并不规则，似乎并不像是锐利的刀具割断的，更像是——动物的齿痕？
保存状况最糟的是头颅和躯干，皮肤几乎全数被剥离，眼窝空空如也。
尸体的腹腔则被拙劣地打开，暗红色的器脏暴露在空气中，分辨不出原型的肉质块状物被扯开一地，但总觉得缺失了点什么……
怎么看尸体上的皮肤都是被硬生生剥离的，而非采取器械巧妙的分开皮肤与肌肉。
所幸死者是大约是健康消瘦的男性，皮下并没有太多的脂肪，如果是超重人士，红色的血水与黄色颗粒状或油状的脂肪混合将会更为有碍观瞻。
我还在想没用的事，有人闯了进来，看制服是船员。
“客人！请您离远一点，这里由我们来处理。”他礼貌地说，“使您受到惊吓是我们的过错，希望您能见谅。”
他都那么说了，我只好离开，走开前看见同样身着制服的船医带着医疗箱跌跌撞撞地赶到，口中不断在抱怨。
看上去简直是一团糟。
我耸耸肩，转身离开。
……等等……
我看见了什么？
我再次转回身——没有错，天花板上绘制着一个巨大的图样。
以鲜血绘制，巨大的圆形的图样。
越是久久凝视越是觉得眼晕。
形制极端近似一般人印象中的魔法阵，外圈是标准的圆形，内层是五瓣玫瑰，如果没有那圈铭文（“岂不知我们要审判天使”），整体看上去笔触拙劣的装饰画一般。
我当然知道这个图形代表了什么……
在我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再次看到这个图样。
我只觉得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或许是瞬间煞白的脸色引起旁人的注意，一个船员关切地问：“先生，还好吗？要不要请医生来看一下？”
“没什么……”我口齿不清的说，“不过是……晕血而已……”
推开船员的手，我扶着墙壁往回走，心里纷乱不堪。
——我要死了，一定是要死了，要不然为什么会看见这个的标志？
瘫软的双腿再也支持不住我的体重，我依靠着墙缓缓倒在地上。
那是个噩梦。
对，我一定是在做梦，只要醒过来就可以了。
我狠狠给自己挂了几个耳光。
脸上火辣辣地疼痛，却没有从噩梦中醒来。
我果然是要死了。
心里绝望的想。
冰凉的链坠提醒了自己，我打开链坠，里面是莉莎的照片。
看到她甜美的面容，我心里觉得稍微心安了一点。
我为什么会这么恐惧呢？这其实是完全不必要的吧，只要有莉莎在，什么都不为惧。
“她是谁？你的女儿？”
头顶传来一个声音。
我抬起头，是那个极端标致的残忍男人，正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
“不是你的女儿？但能让你把照片随身携带，一定是和你很亲近的女性……”
他还在揣测，我不耐烦的告诉他答案。
“她是我的法定伴侣，我的妻子。”
美男子夸张地倒抽一口冷气：“但她看上去不超过8岁！你是恋童癖吗？”
“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先生。”我猛然起身，但被他一把按住肩膀。
“你当然有义务，”那张完美，几乎称得上风华绝代的面容贴近我的脸颊，在我耳边柔声说，“我是这艘客轮的统治者，所有人都必须服从我的命令。”
“你以为你是皇帝？存在即是绝对权威？”我冷笑道。
他恬不知耻地点头：“正是如此。”
“你真是自高自大……”
这次轮到他笑了起来：“别开玩笑了，身为王者当然要自高自大。你……”他脸上露出疑惑的脸色，“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
“有必要知道吗？”我推开他的手，我的个子比他略高，加上毕竟也在匡蒂科受过几年训练，毫不费劲就将他推开了。
这时不远处有人呼喊“席贝特提克大人……”他转过头去，我顺势转身离去。
再不走，我自看到五瓣玫瑰后双腿一直不断发抖的可笑姿态就要被他发现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