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薨神榜》四方五道十八云

24、吴量的武，白鉴的道

　　　 今天的晨光,也如往常一样,撒在窗边的白鉴身上.感受着拂过自己面庞的晨风夹杂的入秋微凉,轻轻的鼓动了几下,少年那明亮的眸子,缓缓睁开.看着身边已经无人的侧畔,就连床单也平整的仿佛没有任何人曾出现过一样.不过，白鉴只是打了个不大的哈欠，便翻身下床，找到了吴量留在琴凳上的一身刚洗好的练功服．

　　　和自己的姓氏一样，纯白色的盘扣亚麻练功服，在朝阳不温不火的烘烤下，静静散发着好闻的阳光晒过的布料气味与洗衣液的清香．至于吴量，白鉴并不担心他的去向．因为他知道，吴量他，是不会抛下自己悄悄离去的．

　　　哪怕是出门不在，也只会去购置点生活用品回来．因为，吴量，是不会离开自己的．信任，爱，与理解，此刻，便永远的，相伴着白鉴，度过了他剩下的人生．至死，不渝．

　　待洗漱完毕，感受着身上纯棉练功服的舒适触感，白鉴刚刚来到客厅，还没问吴量早饭吃点什么，就看到了面前的师傅，此刻，正在晨光中的客厅中＂翩翩起舞＂．但是，那并非是舞，而是，武．玄色的短袍，在日光中如同滴进一汪清水里的一点墨，晕染开了一片只属于他的意境．在这写意的境地，就连睡懒觉的小猫，都忍不住抬头看着自己主子灵动的身姿．

　　吴量他，在打着一套传统的炎黄太极．不过，比起轻柔的健身操一般的舞动，他的拳，更兼备了一个真正武者应有的刚，猛，和-强．但，细看之下，吴量的拳法，又不像是正统的炎黄太极拳．单论他的起势，就跟常见的一切武技没有一丝相同之处．

　　吴量，仿佛周围只剩自己一个人似的，仿佛连这间屋子也变成了一座庙宇一般，静静的背对白鉴，双掌指尖向下，缓缓自胸前合十，再将其缓缓上翻至正向，马步，却做着参禅礼佛的合掌．这，这样的起势，实在是太过奇怪了．白鉴自然不愿错过这样一个学到新招数的好机会，他就这样蹑手蹑脚的轻轻站在走廊，看着自己的师傅，开始打着一套只属于他的拳，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武道．

　　＂呼～无我，无量道～！起～＂

　　双掌一转，便是一上一下，一指左一指右的平行于胸前．自两侧如太极起势般分开，变成左手掌心向外指尖向上，右手掌心向内指尖向下的上下摊手．双手微合，只是远看也能感受到劲力已然开始汇集．脚下也是标准的前后马步，那＂不丁不八＂的站姿，正是炎黄国术中形意拳的步伐法门．

　　上，是＂拜佛起势＂的太极，又有着咏春的架子．下，是形意拳的站姿，吴量的武学，好奇怪啊．白鉴不由得愣了一下．以前只见过师傅教自己发力的技巧，至于真正的拳术，架势，自己，也只在警校内见识过巴顿术跟一些必修的擒拿．虽然也对武技有一定了解，但是，面前人的招式，着实令白鉴摸不着头脑．哎？吴量他，好像要有所动作了！还是先专注于他的晨练吧，兴许，就能再进一步了．．．

　　＂第一道，无我道～＂双掌猛然一抬，以一种半抱的姿态平端于自己前胸两侧．但是，手上的姿态，却更相似于爪的形态．一秒，两秒，三秒．．．数十秒，吴量就这样保持着，纹丝不动，就像他面前的木人桩一样，几乎，变成了一棵植物一般平静．．．．．．

　　＂磅～！＂下一刻，就连目不转睛盯着毫无动作的师傅的白鉴都没看清真正的动作，这看着简直不具有一丝一毫攻击性的家伙，下一秒，已经将面前的木人轰至倒退！只能看到，他的拳，已经不知何时停在面前，另一只手也换成了握拳紧贴下颚的防守姿态，就像已经策划好了这一击落空的招架对策一般．．．

　　＂啊．．．？＂白鉴，也不自觉的浅浅惊呼一声．而他的爱人，他的师傅，他的，吴量，依旧保持着出拳的姿态背对着他，自顾自的与他开始对话：＂没事，早就感觉到你来了．气场，还是隐藏的不够好啊～不过，既然来了，就看着吧．我，要给你，整个打完一遍我的无我无量道了．．．＂＂嗯．．．好，我，我看着．＂咽了咽口水，白鉴轻轻走向沙发落座，细细品味着师傅即将传授的法门．

　　＂第一道，无我道，无我，顾名思义，就是舍身的道．这只是一部分，我的动作，没有动作，是为了用我的破绽吸引对手率先出击．但是，注意我的架势，我已经在悄悄蓄力准备我的全力一击了．阿鉴，你学武，是为了杜绝你的习惯．＂回头，看着坐在背后认真听课的少年，吴量郑重的说着，此后白鉴铭记一生的话

　　＂你，为了赢，为了捍卫你的道义，你可以做到无所不用其极．你，宁可以伤换伤，甚至拿命换命，都要赢，对吧？＂

　　＂是，是的，因为，有了你，我更多了一个，不能，绝不能，认输的理由．＂平静的回答，却是这世上最铿锵有力的东西．

　　＂阿鉴，我不想，你再受那样的伤了．你的战术很好，对很多比自己强的人，有时也能出奇制胜．这也是你适合我的武学的原因，因为，我能感觉到，你有着极高的＂战斗智商＂．你可以运用好一切环境，也就应了我的道：＂武，就是想象力的洪流＂

　　＂但是，你总有换不过的伤，那样，死的人，只会是技不如人的你．我要你，必须，把我的无我道练好．别靠鲁莽，而是刻意的制造破绽吸引对手上钩，而这一刻，你所构架的一切攻击节奏，都可以变成现实．＂

　　＂我明白，就是，你刚刚，其实不是没动，而是在想象，对手会怎么样出击，然后再利用制造好的破绽，编织成一个真正的陷阱，愿者上钩．我说的．．．还算对吧？＂尴尬的笑笑，少年挠着头做出了他的答复．而反响也是空前的好．

　　＂完全正确，你的技巧，还是真的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再用吧．阿鉴，我，不想看到你再受伤了．所以，试着，去骗人吧．＂至于无我道，剩下的方式就要靠你去思考了．你该在哪里制造破绽，又该怎么还击．等你掌握了＂每一击都能蕴含真正的有效的全身力量＂我想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嗯，我懂了，那，下一道是什么呢？＂挠挠头，看着面前的师傅，少年的求知欲，还是纵容着他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吴量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轻轻收回了拳势.＂无我无量道，第一道，无我道，放下防御本能，以弱点吸引对手的后发之武，也就是，空门大开．而我的第二道，无量道，却非常难跟你去演示．我只能，给你一拳了．＂

　　＂啊？？！＂还未从听到这句话的震撼中恢复，少年已经被师傅自沙发上＂轻轻的＂一把拽起．＂来，伸出你的拳，去全力，打向我的拳吧．＂＂啊，这．．．行吧．．．提示你啊，我的拳头很硬的，原来在警校的时候，我也是以拳头结实出名的．．．主要从小大伙都欺负我，我就为了反击，去悄悄练过一点，打架也．．．蛮擅长的．＂

　　少年略带担忧的向面前人说着自己的过去，而对方则是丝毫没放心上的嘿嘿一笑．＂没事，等下你就知道我吴量为什么无量道用的最好了～＂

　　＂那，我要出拳了，小心啊．＂少年望着面前伸出的那瘦瘦的拳，终于还是咬咬牙出了一半力气，以自己的拳砸了下去．

　　＂呜～！＂

　　在拳面接触的一瞬间，一股强烈的刺痛传来．少年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蛮引以为豪的拳，此刻，却如同打在实心铁块上一般，痛！痛到他几乎觉得，自己，甚至出现了骨裂．．．

　　＂无量道，专修打击技．我自从三十多年前就开始检坚持每天以碎片化的时间，赤手空拳不使用保护措施的击打硬物．在我20岁那年，我已经达到了，空手便能打断砖石的地步．而现在的我，我的武道，只会更加纯粹．这样的拳，结合我发力的境界，我的技巧，想想真的被我全力命中，你会怎么样？＂

　　＂唔．．．我，我懂了．就是，要把自己的身体，真正的化为武器对吗？＂揉着手背，少年吃痛的微微皱起眉头．

　　＂当然，无量，意思就是无限．无量道，就是把自己的□□化作不会离身的刀，枪，剑，锤．这样才能真正搭配想象力来制造无数种可能的攻击，无限的武器变化，无量的，可能性啊～＂

　　＂我明白了，刀剑般的手，与无比坚硬的拳，可能，还是吴量你适合无量道啊．．．我现在练这些硬功，可能已经来不及了．．．＂＂瞎说，练练总会有提升的～况且，你底子不差的，对吧？＂＂嗯．．．我会努力的，但是比起你，我肯定，会有差距吧？＂＂那是，但，你只要也能结合你的战斗智商，去以那无边无际的想象力，去衍生出无限的可能，你也，可以达成名为＂无量＂的境界哦．＂

　　＂至于第三道，还记得昨天我推开你的时候那种你很纳闷的力量吗？＂＂嗯，记得，为啥明明在我身上的话，就是一把推开，你的话，会让我感觉一种被包裹着轻轻送出去？＂少年轻轻摸着自己昨天的受击部位，抬头疑惑的看着师傅．

　　＂因为第三道，无涯无边道，指的就是力量的，控制．无涯，无边，就象征着力量＂渗透＂进去的多少，程度．其实，只要一点动作改变，就可以在熟练之后控制力量爆发的地方．比如昨天，我要是讨厌你，我会轻轻按住你再猛然发力，让力量透进去，在你之内发劲．但是，我用的，是在体外，一种＂送你出去的感觉＂

　　这一道要练，你又得回归到击打木人了．．．但是，是找感觉，一次＂在内爆发＂，一次＂送它出去＂的不断练习．照你的悟性，差不多，一个月吧．．．＂＂嗯，即使久，我也愿意下功夫．＂＂那就好，那就好．那，来，你坐桌子那边，我坐这边．我要教你第四道了．＂

　　＂额．．．行．．．？＂

　　虽不明白师傅用意为何，但少年依然选择坐在师傅对面，看着茶几上的水果茶壶烟灰缸以及牙签盒，他又一次搞不懂了．＂这，这样，是该怎么学武啊．．．＂

　　不紧不慢的点燃一支香烟，吴量深深的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少年依旧困惑，但，下一刻，吴量微微低头，口中的香烟微亮，突然！～说话了！

　　＂现在，我要揍你了，注意！＂＂啊？？？？＂还未等少年反应，一支火红的烟头自吴；量口中飞射而出！直击少年的面部！＂喂！＂少年一惊，慌乱中依靠本能抬手挡掉飞来的烟头．只是，在打飞烟头的下一刻，师傅瘦弱却骨节分明的手，已经四指并拢成贯手的姿态，中指轻轻点在少年的喉结之上．

　　＂看，要是真动手，你已经死了啊．．．＂惊魂未定，白鉴一口气甚至都没喘上来．＂唔咳！哇，这，怎么，这样啊．．．我，我都没准备．．．＂＂真正决生死的时候，由得了你准备吗？＂

　　是啊，正是这样，依靠对环境里一切的运用，打出出其不意的效果．现在的师傅，甚至有些卑鄙啊．．．不对不对，白鉴心想，这样的行为，反而是对环境最完美的利用啊．抽烟的人，谁都难想到他的下一击会是怎样出击，而师傅却选择了自己最想不到的可能性．厉害啊，吴量，认识你，简直是福气啊．．．

　　只见吴量缓缓坐回自己的位置，又是嘿嘿一笑＂抱歉，这下太突然了，肯定吓到你了．抱歉抱歉，喝口水压压惊吧．＂说着，便伸手去取水壶，白鉴也懂礼貌的拿起杯子双手捧好，恭敬的伸手接住．．．．可下一秒，手上一热！师傅！为什么吧温热的茶水，浇在自己手上了？？！！

　　更让白鉴想不通的是，下一刻，茶壶，几乎是擦着自己额前的一绺发丝急速挥过！＂哇！＂少年大惊！但，还未完！就在视线紧随着茶壶的轨迹向后看去时，一只裹挟着劲风的拳，在自己面前堪堪停住．拳速之快，夹杂的气流甚至吹的少年的碎发也微微飘荡．．．

　　＂啊．．．啊．．．．＂少年，几乎已经宕机了．．．

　　＂我还没说结束呢，怎可以放松警惕？！这样一来，战斗时遇到假装无法反击的对手，或者诱敌深入的计策，你会这样就放下戒备吗？！＂温和的人，却说着严肃的话．这才使得少年堪堪缓过神来些许．＂抱，抱歉，我，是我，功夫未到啊．．．＂

　　＂知道就好，差不多百年前，形意门的宗师，他们出门都会带一包烟，但是这包烟里有一两根是永远不会抽的，知道为什么吗？＂

　　＂不，不知道，这个我真想不来．．．不会是跟你一样去吐出去伤人吧？＂＂不是啦～因为那几根烟是特制的，里面不是烟草，是石灰粉．就是提防谁要偷袭或者踏进对手的陷阱被包围，趁机假装抽烟再一口吹出，眯眼睛用．现在，明白我的无着无碍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少年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才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回答到：＂我感觉，就是善用一切手边可用之物，就像．．．港片里那个，对，程龙大哥进了家具城一样，身边一切都是武器啊．．．＂

　　＂对喽，恭喜你，合格啦！来，吃个苹果当早餐吧～＂＂嗯，，，嗯！＂笑着看着自己的师傅，少年如释重负的伸手去接师傅刚刚拿在手里的苹果．．．＂咚！＂

　　这＂一苹果＂不偏不倚的砸在少年的额头上．．．＂嘶～！好痛．．唔咕！＂下一秒，少年已被瘦瘦的黑影自背后绞住了脖颈．

　　吴量则以摔角中的＂裸绞＂的技巧，不紧不松的自背后勒住白鉴的脖子！＂喂，我是不是，没说结束呢，怎么不长记性啊．．．＂＂呜，呜！吴．．量．．．不行了．．．晕！＂

　　＂唉，加油再练练吧～＂无奈的笑了笑，才松开少年．看着少年不可置信的大口喘气与轻轻咳嗽着，吴量心里，可谓五味杂陈．＂好了，结束．剩下的自己去悟吧．抱歉，不这样，很难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

　　＂呼～没事，没事．我明白，这次，我，记住了，咳咳，记住了．＂
　　＂那就好，那剩下两道，还想去练吗？还练得动吗？＂＂没事，我，没事＂

　　＂正巧，剩下的，我只用语言就行．第五道，无伤道，你得练着被打，被揍，懂得化解无法闪避的伤害，借助比如被揍到就轻轻跳起来把冲击化解大半之类的方法，去最大程度的降低伤害．还有就是，要训练自己的肌肉，在受击前绷紧，但是有时候是放松，看具体情况．这样，同样的杀伤力下，你，永远是，受伤最轻的一方．懂了吗？＂

　　＂嗯，我，明白咳咳，了．＂

　　背过手，看着面前的少年，吴量竟然！一盘腿，在他的面前，开始打坐？？？

　　＂啊？这，最后一道，怎么是这样？吴，吴量，我是无神论者．．．我不会这些啊．．．＂

　　＂没事，我，最多只能跟你说到这一步，最后一道，就叫，无我无量道．是，什么，都没有＂

　　＂没？？？没有？＂少年这一早上，已不知道是第几次错愕震惊了.

　　＂是的，现在，我不要求你非要这样盘腿打坐，你闭上眼睛，去回忆，去思想．你的一生．你的爱，你的恨，你的苦，你的，愁．．．＂

　　听话的闭上眼，白鉴，随着吴量的话，脑中，也缓缓地从浮躁到安宁，再到，被回忆，一点点，吞噬．　＂我知道你有太多不想回忆的东西了，但，有时候，它们，反而是你的，动力啊．＂＂嗯．．．＂闭目静静沉思的少年，此刻，面上的表情已经逐渐凝重，直至，愤怒．．．

　　因为，他不但在思想，思想自己，还在思想截教．思想着伤害自己的局长，险些伤害自己的吴量的，炎黄的，恶．＂我猜猜，看你右臂绷紧，是，想到自己受伤的事情吗？现在，借此，想想，那时，该怎么去破解？该怎么保护自己？什么招式技巧可以改变这一切？＂

　　思想，思想．．．良久，直到忘记饥饿，直到太阳已经正正的悬挂在头顶．白鉴，才缓缓睁开了眼．＂＂我，我好像，明白，明白了一些啊～＂＂对啦！结合一切的智慧，去思考理解对手的招式，去感受对手的一切．他的技巧，他的破绽，他的力量．

　　再用一切自己的东西去破解，去领悟．没有招式，就是最厉害的招式．结合之前一切的技术，甚至道理，甚至，自己推进自己的决心．这样，才是真正的，大成之道．阿鉴，等哪天，你真的感受到了这种感受，我就是时候给你好好讲讲，我的故事了，我，为什么会这样强的故事了．．．虽然咱们说好了，但是嘛．慢慢来．慢慢来吧．．．＂

　　是啊，自己这一想，确实明白了很多很多．而且，确实，自己对眼前的人，也算是知之甚少了．不过，那又怎样？爱，我，会义无反顾的爱．而我的爱，足以，跨越一百万年而不变，这，就是我，执着，却坚定的，爱．白鉴想着，想着．．．今天，真是，这一生中都堪称绝对难忘的一天啊．．．

　　＂好啦，下午记得回单位销假，然后，看在你有这么大进步的份上，今天可以奖励你哦～＂

　　＂真，真的吗？好耶！最爱你了！＂看着眼前眼睛里几乎要开心的出现星星的，像可爱的大白狗一般的少年，师傅无奈的笑了笑＂好～就依你～可是，不许报复我刚刚那一下的勒住我哦～轻点．．．＂＂不会的，不会的．．．我啊，绝不会伤害吴量你的＂说着，少年激动的一把将面前的人拥入怀中．＂好啦好啦，我还要做午饭去，你先练啊，晚上再说晚上的～＂＂嗯！～＂

　　同样的清晨，但比吴量白鉴的一天开始的更早许多．看完了昨晚的＂监视录像＂，黑袍的瘦高道人，愣在原地许久．面对着漆黑的黑檀木人桩，他，呆住了．．．

　　良久．．．一声足矣震撼整个截教本部的怒吼，爆发了．

　　＂哇！！！他吗的呀！这！我！我受不了了！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呀！白鉴！我！我一定会！他吗的亲手撕碎你的一切这样的他吗的美好呀！＂

　　抬手一拳，一击摆拳，竟然！竟然！打断了！木人的＂胳膊＂！　　＂咔嚓！！＂

　　＂吗的，你，你，你必须，必须，给我成为一个，他吗的绝情绝义的，真正的强人！不然，你，只会把炎黄搅成一片他吗的只顾肉X欲的，一个他吗的银趴．．．这样的温柔，要是你再沉湎，就再也成不了事了呀！＂

　　发着癫，打出无法言喻杀伤力的可怕杀拳，道人，简直就像个吃醋的情敌一般嫉妒着这两位热恋中的人啊．．．可能，他也是为了他那个运主计划的成功实施，才会这么着急破坏这命定之人一定不可能长久的幸福吧．．．．

　　多余的，我们并不知道了．．．但是，我们只知道，距离＂那条龙＂杀到的日子，只剩下．１４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