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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出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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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碗清粥被端上了实木餐桌上，阿宝同志终于从拥有了浴缸的喜悦中脱离。
由于谢修然的信息素过敏症，三楼鲜有人在。
左边主位上是可能因为讨厌早起而死气沉沉的谢修然，舀着粥的动作如同没有抹油的老旧机械。
右边侍立的是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乔管家，收到阿宝的注视，他回望过来，嘴角弧度与昨天晚上的别无二致。
阿宝，不知缘由但头皮发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一点没有身为人父十几年却不清楚孩子名字的羞愧感，主位上的男人心安理得的喃喃自语：“宝、宝什么来着，哎昨晚上好像有听到过想不起来了，感觉最近的记忆力有点差了呢……”
“……叫我阿宝就好了。”
“宝宝。”
这个称呼倒是让阿宝愣在当场，拿着勺子进食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一言难尽的表情使得谢修然更加愉悦，像是找到了新的玩具，一扫先前的无聊，轻笑着勾起音调：“宝宝~”
“唔。”
阿宝含糊应道，把脸埋在碗里喝粥。
这个男人，竟然误打误撞喊中了以前父母在世时对他的称呼。
好怀念的称呼。
并不知道老男人恶劣的本性和真实用意的阿宝被勾起了往日的回忆……
————
今天进教室时，林语没有再躲避，而是主动向阿宝笑了一下当做打招呼。
阿宝点了下头，林语的脸颊漫上细微的红意，羞涩地转回头。
“谢哥，昨天的事是我做错了，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步履蹒跚神色忐忑的男生拿着一瓶牛奶，正是昨天被阿宝伤了腿的男生。
阿宝越过他坐回自己的位置放下书包，“什么时候你知道该向谁道歉求得原谅才是真的知道错了，你的道歉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的原谅对你来说也没有意义。”
“是是，我明白谢哥的意思，我已经跟林语道过歉，给他带了早餐作为我的心意。”
“那很好。”
“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男生像起誓一般郑重地说道。
端详了他许久，阿宝笑了起来，拍了拍男生的肩以作鼓励，“那也希望你能原谅我昨天弄伤了你，下手有些重了，很抱歉。”
男生没料到能得到一句道歉，怔了一下，“谢哥，我知道我昨天的行为很不对，我回去之后想了一个晚上。”
他迎着朝日扬起的笑容脱胎换骨般清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是故意要伤害我的，谢谢你。”
“嗯，你很好。”阿宝由衷地道：“你的伤还好吧？”
“涂了药过几天就好了，谢哥下手没有很重的。”男生笑的傻乎乎：“那个，那个，谢哥……我叫唐士！”
把牛奶放到桌上，唐士没等阿宝的回复，匆匆忙忙蹦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阿宝考虑了两秒，拆开牛奶的吸管喝了起来，冰凉的液体流进喉管里，然后被胃袋捂到与人体一样的温度。
如果以前也有人能对他伸出援手，那么那些同学也会这样想吧……
青春真好。
下午放学后，唐士磨磨蹭蹭，跟阿宝打了个招呼。
“谢哥，那我先去社团啦。”
“不要叫我谢哥，叫我阿宝就可以。”
“好，阿宝，拜拜！”唐士笑容灿烂，挥手走出教室。
阿宝摆了摆手，继续拨弄着一堆看不懂的试卷。
“接下来去哪里？”
系统：【林语现在在实验室。】
这所学院的课余生活丰富而自由，学生放学后可以回家，也可以选择参加社团或者选修课，或者在教授的首肯下参加实验。
林语很喜欢药剂学，他是初级生，只能选修药剂课，但成绩很不错，足以与高级生的成绩做比较。
药剂学的老教授很喜欢林语，已经把林语当成弟子传授，准备等他升学后就收入麾下。
因为讨厌家里的氛围，又没有在学校住宿，他每天都会在实验室待到饭点才回家。
而今天，是剧情点。
站在实验室门后的阿宝，耐着性子听里面的动静，这层楼没人，应该是被支走了，贴着门能将里面的声响听的很清楚。
打人师出有名，叫仗义相助。
无缘无故的打架，叫霸凌惹事。
听到差不多了，阿宝先是礼貌地敲了两下门，然后一把推开，直直走进去找到那压着人行不轨之事的男生，抓着他的半长头发将整个人往回拉：“请问，好玩吗？”
“好玩你*！你是谁啊敢动老子我，放开我！”男生在阿宝手下奋起挣扎，试图挣开那坚硬如铁的五爪：“快放开，不然老子让你立刻死在这里！我叫一群人来揍你！”
“阿、阿宝……”脸色苍白的林语手忙脚乱的整理衣衫，眼圈通红，下巴还沾着泪水。
那眼泪让阿宝刺眼极了，五指用力，抓着男生直接向外走。
男生头发还在阿宝手里，被抓的呲哇乱叫，又不得不踉踉跄跄地跟着阿宝：“你到底是谁，放开我！有种跟老子打一场，偷袭算什么本事？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看不起你！”
阿宝咧嘴一笑：“很好，我已经很久没接到别人的挑战了，我会好好满足你的，不打的你叫爹，这学校我就白进了。”
正好这片地，没有第四个学生在了。
————
等到林语收拾完毕抱着书包出来，走廊里只剩下阿宝一个人。
地上几滴残余的血迹证实了刚才在这里确实有一场暴力事件的发生。
而打人者毫发无伤，揍完了人还洗了个手，悠闲自得地靠着墙，摊在阳光下晾干手上的水珠。
“谢谢你来救我，阿宝。”林语吸了吸鼻子，语气中带着鼻音：“你又帮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阿宝问：“有纸没？”
接过林语递来的纸，阿宝擦干手，蹲下把血迹也清理了，嫌弃地抓着纸巾团，准备到下一个路口扔进垃圾桶。
“回家吧。”
“嗯！”
两人并肩上路，林语抓着肩带的手紧了紧，率先打破了沉默：“阿宝，你来实验室是不是要参加实验，我可以去跟教授说的，你的成绩这么好，教授一定会通过的。”
“嗯？”专注凝视着路对面的阿宝没注意到重点：“不用，我不参加那个。”
“或者、或者你想学药剂学的话，我可以跟你说些我会的。”
“不用了，我对药剂学不感兴趣。”
“啊，这样……”
帮不上忙，林语失望地垂下脑袋。
“如果可以的话……”
林语双眼一亮：“什么？”
阿宝指着对面的面包店：“能不能给我买个菠萝包？”
也是第一次进学校里的面包店，许是面向贵族的店面，物价竟出奇的贵，等到阿宝发现的时候，林语已经买好了。
“一个面包就可以吗？”对这个抵得上一顿饭钱的面包，林语爽快地付完账，对于能帮得上忙很是心满意足：“还要不要点别的？”
“额……”
拿着面包，阿宝望见收银台前标着的食品售出概不退换字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对不起啊林语，我第一次进这家店，不知道这么贵，早知道的话就不让你买给我了。”
“不不不。”林语连连摇头：“阿宝喜欢吃的话我可以再给你买的！”
想到每一次家长会阿宝的父母从不出席和校园里流传着的私生子的身世。都是凭借优异的成绩入学，阿宝的家庭甚至比他的更糟糕，连学校里的面包都没吃过……
前段时间被同学欺凌，阿宝奋然反击，一个人就打败了所有的坏同学。
如同一棵大树一样茁壮的成长，还乐观坚强，勇于帮助他人。
相比起他的软弱无能和一无是处，阿宝同学真的很厉害！
这样的人居然不嫌弃他，愿意和他一起玩……
“你别哭啊！我会吃的！”
阿宝被林语说掉就掉的泪水惊到了，慌乱地在收银台的纸巾盒里抽了张纸，把面包掰成两半，一半递给林语。
“你送我的，我们一起吃吧，有福同享嘛。”
林语接过半个面包，破涕为笑：“嗯！”
“你把眼泪擦一擦。”
“好的。”
已近黄昏，暮色降临，石子路上来往的学生不多，影子慢慢拉得很长。
“……阿宝，那个，我们是朋友了吗？”
“当然。”
“阿宝是不是很喜欢吃面包？我以后学会了可以做给你吃。”
“好啊！我要吃有夹心的。”
“嗯！”
两人在校门口/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分道扬镳。
阿宝目送着林语远去的身影，眯了眯眼，敏锐转过身盯着某个方向。
很快，两个身穿黑色西装，强壮魁梧的男人走了出来，裤腿里鼓鼓囊囊的明显装着武器。
“少爷。”
“少爷。”
两个男人恭敬地问好，一个男人说道：“我们是老爷派来负责保护您的保镖。”
“这是我们的手机号，您存一下，有事情可以电话吩咐。”
“知道了，谢谢你们。”阿宝道，拿出昨晚新到手的手机与两个保镖也交换了联系方式。
连手机都有了，为什么没有零花钱？
难道是为了预防孩子有钱以后学坏？
从没体验过有钱人生活的阿宝，今天又是陷入郁闷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