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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驹野髯星遇害的消息由其通灵兽送回，随行忍者无一幸免，悉数被日向谋杀。
驹野长老团怒不可遏。亲人离世的悲伤、家族颜面遭践踏的耻辱、种种痛苦令他们恨不得与日向决一死战。
可现实是残酷的，驹野一族太弱小，缺乏足够的力量与日向抗衡。
日向乃忍者名门，与周边忍族关系融洽，和许多贵族都有来往。驹野一族不可能在火之国找到盟友，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小忍族得罪日向。
忍者群体的无情冷酷，由此可见一斑。
以晴光的看法，与其依附其他家族替驹野复仇，不如靠驹野一族奋发图强，凭自己的力量制裁日向。
她见过太多类似忍者的种族，狮鹫、牦牛、鹰马……以血脉为界限，内部极为团结，对外则戒备到了极点。
比起互利共赢，他们更认可自己的规矩。
要赢取忍者的信任很难，让忍者去做利益甚微的事，无异于难上加难。
这些业障如同毒窟，使此间世界煎熬愁苦，晴光却并不打算做些什么。她对忍者的争斗不感兴趣，了解这些事，只是为了报答恩情。
——借用了“驹野晴光”的身体，以及受到精心照顾的吃穿住行。
作为一位君主，她不会推卸应当承担的责任。晴光愿意伸出援手，帮助驹野一族渡过难关。
学会双腿走路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起长老团的卷宗，认真翻阅。
这个世界的文字比较简单，虽然许多概念晦涩难懂，比如查克拉、忍术、血继限界之类的，好在服侍晴光的佣人相当博学，对“失忆”的少族长有问必答。
晴光从文书中大致总结了两点要素。
第一，长老团不是真正地信任她，毕竟她年纪太小，欠缺手腕与远见。长老团的提议更像一种告知，是代替族长行使权柄、确定决策后的汇报。
其次，由于上了岁数，长老团更偏好保险的做法。
六位老人催促晴光尽快举行交接仪式，不要让族人终日惶惶。他们还准备封闭无尽之森的密道，让驹野一族与世隔离，防止日向顺藤摸瓜打过来。
举行仪式一事没什么可反驳的，只是封闭唯一的密道，断绝与外界的来往……事态严重至此吗。
驹野一族竟衰微到了这种程度，宁肯闭关自守也要放弃资源？
这当然不是长老团的私心，实属不得已而为之。问题也出于此，驹野一族不可能永远躲在无尽之森，他们必须入世，适应瞬息千变的潮流，这样才能在忍界绵延存续。
无尽之森能抵御战火多久，任何人都没有把握，灭族的危机不知何时便会降临。
出于以上考虑，晴光发布了少族长的初次命令。
召集族内全部忍者，她要评估驹野的实力。
尽管晴光年仅八岁，却是板上钉钉的下任族长。忍者们不敢有异议，顺从地向晴光俯首屈膝。
展开族谱卷轴——这也是长老团提供的——晴光从左边的中年夫妇问起。
“驹野金梨，以及其丈夫驹野明辉，是吗？”
“是的，少族长。”夫妇两人齐声回答。
他们听说晴光因父亲弃世而惊怖过度，昏迷多日才醒，因此对晴光的提问格外耐心。
“你们一家住在村落南部，负责耕耘田地及运作农场、供应全族的口粮……辛苦了。”
驹野金梨留着金色长发，神情温和，看见晴光沉吟的脸庞，她忍不住换上一副怜爱的神情。
隔壁驹野明辉咳嗽了几声，驹野金梨才正色起来。
专心思考的晴光浑然未觉，只觉得这安排有些奇怪。
既然是忍者，为什么会从事农务？未免有些浪费战力了。
村落南部有一大片农地，金梨一家三口人，如何耕耘得过来。
转念一想，金梨夫妇负责农务已有十余年，长老团作此安排，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这些疑惑也不算要紧，之后再打听一下吧。
理清了心绪，晴光向下一对夫妇走去。
“你是驹野风哨，这位是你的丈夫驹野趵虹，你们都是稲妻班的成员。”
相比金梨与明辉，风哨与趵虹这对夫妇更显年轻，他们脸上带着风吹日晒的疲色，发丝有些凌乱，似乎刚从某地匆匆赶来。
“是的，少族长。”驹野风哨站直道，厚重的刘海晃了晃。
“稲妻班的其他同僚也是忍者，本应今天一起觐见少族长，奈何脱不开身，只派了我们二人来。”
“族务要紧，你们做得很对。”晴光点了点头。
稲妻班是守卫无尽之森的小队，外界对驹野一族的可望而不可及，多是他们辛苦巡逻的功劳。
“驹野一族能安居一隅，多亏了你们的努力。”
驹野风哨单手抚胸，“少族长过奖，这份夸赞，我会传达给队员的。”
依照族谱确认了剩余人的身份，直至最后一位忍者，晴光将视线移向微笑的少年。
他有一双碧绿的眼睛，微卷的黑发及肩，看起来谦逊又温和。
未等晴光发声，少年率先躬身行礼。
“我叫驹野黑晶，是长老团/派来的代表，但愿没有辜负少族长的期望。”
长老团的人一半都是忍者，可惜他们年事已高，上不了战场。现在这些老人或在学堂教导孩子，或是栽培草药发展医疗，有人专注钻研学术，有人负责经营后勤。
包办了家族的大小事务，六人平日忙得不可开交。
驹野黑晶是某位长老的孙子，能将他送来报到，长老团给足了晴光排场。
领略到这份器重，晴光合上卷轴，“你看起来是个可用之才，请多关照了。”
驹野黑晶脸色一红，望着离去的晴光，喃喃张着嘴，似乎想再说点什么。
见状，旁边的两对夫妇会心一笑。
等到点名完毕，晴光心底数了数，驹野一族的忍者满打满算不超过三十个，且大部分身兼数职，一人倒下就要耽误许多活计。
别提和日向一族拼命了，驹野自力更生都不容易。
这种情况下，她只能同意长老团的提议，封闭无尽之森的密道暂求自保。
交代了几句客套话，晴光遣散众人，独自去书房找些资料。刚转过拐角，就遇见了独自一人的睦月。
小姑娘抱着膝盖，孤零零地坐在地上。
瞧见了晴光，睦月眼底出现了光亮，一骨碌跑过来。
“姐姐大人，你去了哪里？”
召集忍者是经由长老团发布的命令，晴光并未告知睦月。果然，睦月听完解释，忿忿地撅起嘴。
“姐姐大人应该照顾好身体，集合忍者这种事，让我处理就好。”
“下一次会交给你的，”晴光摸了摸睦月的脑袋，“我知道睦月很厉害。”
蒙受长姐夸赞，睦月的脸顿时变成红苹果。
“那，那是自然，我是姐姐大人的妹妹，是姐姐大人最可靠的部下！说起来，姐姐大人……长老团已经决定举行继任仪式了？”
“嗯，下个月的第一天。”
“太好了，姐姐大人要成为族长了！”
被她的情绪感染，晴光不禁笑起来，“我接任族长，你就这么开心吗？”
“当然啦！”眼眸亮晶晶的，睦月深吸一口气，灿烂地道，“等姐姐大人成年，就可以带领族人，对日向一族报父亲大人的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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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一个月过去。
除了稲妻班轮值的成员，其余人都换上新衣，容光焕发地聚集在村落中心，见证少族长交接权力的一刻。
孩子们手里攥着采来的野花，女人端着水果糕点，几个青年汉子爬上青翠欲滴的古树，将印有驹野家徽的白布高高挂起。
神乐铃响。
吵闹的人群霎时安静，自发让出一条路，无论男女皆屏气凝神，嘘声不语。
他们默默注视着身穿古制衣裙、佩戴环饰的晴光，少女缓步移足，走向搭建的木台——沐浴着融融日光的最高点。
她的裙上描绘了百匹翻腾雄壮的骏马，飞扬的鬃毛熠熠生辉。
她手腕脚踝的金镯叮当作响，细碎的链条上下晃动，组成一首原始的乐曲。
比起妆容精致的孩童，晴光更像是一名自天际降临的神女，一举一动都展现出庄严优美的气度。
天生天化，不经雕琢便大放光彩的王者气度。
终于，晴光走到了并排站立的长老团面前。目光扫过或慈祥或严肃的老人，她掀起裙摆，微微垂颈。
一旁的睦月捧起传承许久的金冠，稳稳地戴在晴光的发髻上。
金冠上螺旋纹样的长角与粉色盘发相交映，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是姐姐大人的血亲才能做的事，睦月默念道。
姐姐大人凛然的身姿，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驹野一族的族长了。”
衣衫宽松了点，镯饰粗重了点，金冠大了整整一圈，这些都不要紧。
因为，从驹野晴光口中道出的这句话，注定将在忍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喝彩与掌声雷鸣般响起，几乎掀翻小小的村落，难以想象，一个八岁的孩子带来了如此振奋人心的鼓舞力。
连不苟言笑的长老团也暗中擦泪，回想驹野髯星雄心壮志的景象，他们怎能不感慨。
至此，全部交接仪式结束。
实际意义上已然成为族长的晴光没有下台，众人也聚集不去，似乎隐隐期盼着什么。
由换作正装的驹野黑晶捧上卷轴，指挥人摆好长桌，徐徐展开卷轴，递来一把白纸红绳的匕首。
“族长，请。”
看着卷轴上的字迹，晴光注意到最后一个签名是驹野髯星。
“族长，请您用匕首割破手指，写下姓名，签订通灵之术的契约。”驹野黑晶恭敬地低头。
在族人们的注视中接过匕首，晴光对准食指一按，鲜血顷刻溢出。
通灵之术……大约是一种忍术，发动忍术需要使用查克拉，她此前没进行过修炼，谈何用查克拉签订契约？
意识到少女的踌躇，驹野黑晶靠近一步，悄声说道，“放心吧，这是驹野一族的秘术，不需要查克拉也能发动。”
两人的小动作暴露前，少年及时退下。
他一直关注着自己……瞥了黑晶一眼，晴光于空白纸页上一笔一划、端正地写下了此世姓名。
【驹野天宙晴光】
最后一笔落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卷轴内涌出，仿若池鱼入大海钻进她的四肢百骸。
这力量既温暖又熟悉，泛着金色的柔和光芒，渐渐拟化出特定的形状。
手足处的力量具象化为铠甲，胸脯处的力量具象化为翅膀，额处的力量凝聚升华，形成一根恰如长冠雕刻的角。
源源不断的超凡魔力，近乎神迹的生命源流。
对她和塞莱斯蒂娅而言，如呼吸一般自然的存在。
——久违了，天角兽。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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