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
那天，夏煜一觉睡到下午四点，闹钟吵醒后，精神懒散但身体又迅速的起床，一手拿着手机查看并回复着消息，一手刷牙洗漱准备出门，算是应凌晨的约？毕竟凌晨三点才散的酒桌，她也迷迷瞪瞪的不知道该算是昨天还是今天。等她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索精神抖擞（起码看起来精神抖擞？）的时候，才四点二十。她没有化妆的习惯，应该算是没有这方面的爱好和兴趣。幸好父母基因好，给她生了一副算是姣好的皮囊。
回完消息，约定五点半到，她切换了APP叫车。眼看着车还有两分钟左右，到门口换鞋出门。
等到了X大学门口。距离五点半还有十八分钟。在门口便利店买包烟，再买盒口香糖，一边叼着烟，一边往约定办公室走。路过门卫室，门卫大叔笑着道：“小夏来了。”
夏煜给门卫大叔递了根烟，“嗯，哥，今儿又是你当值啊。”只要不是看着就头发花白的，叫年轻点，大家都开心。
大叔笑眯眯接了烟，点头，“是啊。”
夏煜一边摆摆手，一边道：“叔，我进去了啊。”
一周七天，五个工作日，起码三天来学校。门卫的各位叔叔姐姐熟悉得不行，太熟了，甚至都不再需要门口签个字就进去了。
学校有点大，幸好办公室离这个门不远，这会儿该下课的都下课走了，还在学校的导师教授等都是有工作室或者其他职务的人。一路上没遇到熟人就到了办公室。夏煜在门口垃圾桶把烟灭掉，象征性的敲了敲大开的门，笑眯眯的对着办公桌前的人道，“请问，有人吗？”
办公桌前一位中年叔叔模样的人抬眼看她，“小夏，在我这你可是越来越放肆了。”
“哎呀，李院，我这是礼貌撒。”夏煜笑眯眯满不在乎的插科打诨往里走，眼睛看着会客区的几位中年男女，还有个白发老爷子，看起来倒是里面精神头最好或者说派头最大的。一位相熟的，李院以前的学生，开了家公司。几位不相识的，应该是要合作或者帮忙的。夏煜眯了眯眼。
李院站起来，“小夏到了，那我们去吃饭吧。”招呼了会客区的几个人，就带着人沿着来时的路又走到了停车场。夏煜照旧上了李院的副驾驶，有两个上了李院学生的车，另外几个人也开了两辆车。李院的车走最前面，其他三辆车在后面跟着。
夏煜系好安全带，问：“那几个人干嘛的？”
“几个律所的，几个医药器械的。”李院一边开车一边回复，眼睛盯着前方，“律所那边还行，我问了，是这边的顶级律师之一。医疗那边不清楚，我没这方面的人，主要想做线上，南辉解决不了，就把人往我这带了。”
郑南辉，李院的前学生。刚刚会客区的年轻人之一。说是年轻人，其实也三十出头了。公司不大，人精神抖擞，对外派头十足，公司快破产了，还去换了辆雷克萨斯。夏煜还记得当时他们三儿坐在烧烤店里，吃着三四百块的烧烤，桌上却摆了两瓶飞天茅台。李院训斥郑南辉，郑南辉却一脸凄苦的跟他解释，以前那辆二十万的车，出去谈生意人家觉得他公司没能力，他需要一辆豪车来撑门面。李院训斥了一番后也无法，买都买了，除了骂一顿，还有什么用呢？夏煜不是很理解这种行为。在夏煜看来，车，要么代步的，要么玩儿的。没那能耐，代步的就可以了，有那能耐，喜欢啥车买啥车没毛病。他那辆，代步过分了，玩儿又达不到。门面这个东西，李院开的也是二十万的，谁能看低他呢？当然，他也不是不想或者没能力换个好的，处在那个位置，开个豪车，妥妥的给人拿捏把柄。至于郑南辉的问题，看着二三十人的公司，项目也算不上少，起码养人加上利润，也够了，搞好点还能做大做强。但是偏偏这个憨憨，所有项目全都延期，有些个别甚至延期一年之久。在夏煜看来，底裤都得赔掉。要不是李院和他老婆兜底，早破产了。据说他老婆还是某银行的副行长。都这样了，还去换个豪车，多少有点活该挨骂的意思。脑子可能不太清醒。不去培养公司的员工能力，只搞门面，接下来的活完不成，拿不到尾款，有什么意义?还得一直耗精力和人员在里面。
二十分钟就到了饭店，夏煜其实觉得有点神奇，她某种程度来说算是挑剔的人，自从来到这个城市，没几家店特别合她胃口的，但是每次李院找的店，不管大店小店，总是特别好吃。除了一吃饭就喝酒这码，其他一点毛病也没有。所有的店都贴着不能自带酒水的牌，但他们桌上全是自带的，毕竟每次上桌就飞天。一般的店还真没有。特别是有家牛肉店，据说是李院同学开的。两桌人并了一桌，那是他们吃的最便宜的一回，两桌人点了一堆东西，像火锅一样把肉炖在锅里吃，吃了两锅肉还不到一千块钱。那是她吃的最舒服的一次。就是她对位置不熟悉，后面想带朋友去，也不好意思问李院位置。然后她仔细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她有个穷酸胃，太好的东西她吃着也好吃，就是少了点麻辣那种烟火气，平时吃饭那些人一桌菜随便就是两三千，还不算酒，虽然也好吃，但是那种重油重辣的一般就没有，也许是不够好看，上不了台面？毕竟像开水白菜这种国宴的菜起码看起来就很清淡，谁见过国宴上个水煮肉片呢？
几人陆陆续续的集合，郑南辉照例从李院车后备箱抱了一条烟，三瓶酒一起进店里，店员客气的把他们迎进包间，桌上满满当当的菜摆了刚好一桌。各自落座后，李院介绍了人，头发花白的精神老头是个律所主任，在建筑方面的顶尖律师之一。夏煜把话听进去了，自己是顶尖律师之一，意思是，律所一般般，要么就是老头做人不行，留不住好的律师，要么就是人抠搜，舍不得花钱请好的律师。反正就是，人牛逼，但是人品不咋的。带了一男一女两位实习律师。另外一男一女就是医疗器械的本市的总代理，两位老总。夏煜总觉得这个世界老总不值钱，到处都是老总，快破产了，还是老总。夏煜想想自己经常被人叫夏总就想笑。
国人不管谈生意还是谈事情，总喜欢在饭桌上谈。一杯酒下去，脑子放松了，就不会像清醒的时候那么防备，滴水不漏，总是更容易谈成的。推心置腹两句话出去了，交情比什么都好说。酒精是个好东西。夏煜有两个天赋技能。一上桌子，喝一杯，一放松，就开始推心置腹。很会为别人着想，也会力所能及的给人提供建议。实诚，还不磨叽。该喝就喝。耿直得很。所以别人喜欢带她，不管朋友还是利益关系的人。朋友桌有了她，十分钟场子就嗨得不行，谁不认识没关系，一杯酒下去，大家都是生死之交。等酒醒，评价一般就是这人朋友可以，处对象肯定花心。利益桌有了她，不抢风头，适当调节气氛，不尴尬，桌子结束，别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评价一般就是耿直，实诚，可来往。
酒到一半，夏煜去了趟洗手间，从柜台拿了瓶矿泉水倚在门口围栏上喝，点了根烟叼在嘴里。桌子上跟他们抽的烟太辣了，一两根没什么问题，两个小时半包下去她嗓子都麻了。她急需一根自己的清淡的烟来过过嗓。她只在李院那里见过散烟一人一包的，其他谁不是一根，厉害点的两根。
俩实习生正好出来上厕所，看见夏煜，笑着叫了声夏姐，女孩子可可爱爱的过来亲密的挽着夏煜的胳膊，因为喝了酒身子有点发软的往她身上倚。夏煜另一只手把烟拿下去，嘴里的烟圈往另一个方向吐掉之后才微笑着说：“是不是喝多了，不舒服的话一会儿我盯着他们，你们少喝点，一会儿去洗手间洗个脸会清醒一点。大概还有两个小时这边才会结束第一场。”
小姑娘登时睁大了眼睛，“还有第二场啊？”
夏煜失笑道：“肯定的啊，没事，第一场结束就让你们回去休息，第二场你们不去也没关系。”夏煜掐掉还剩半根的烟，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快去吧，一会儿憋坏了。实在难受一会儿拿瓶矿泉水冲一冲胃就好了。”
夏煜看着俩孩子往卫生间走，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嗤笑一声，回了包间。出来太久，影响不好。回到桌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交流。言谈间，各自心里的正经事也在慢慢落实。
例如，医疗器械的那两位老总。“夏总这年岁，已经是行业翘楚了，想当年，我和夏总一样年纪的时候，还是个小主管，年轻人不得了啊。”
夏煜闻言轻笑道：“王总哪里话，我要学的还有很多，还需要您和黄姐这样的老师多多指教。”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里的杯子往桌子上的旋转台敲了个响，“今天托李院的福能与二位老总相识，是我的荣幸。我干了，您二位随意。”说着，就把手里剩下的半杯吞入腹中。
王总和黄总也一脸笑意的喝了半杯，算是给足了各自的面子。黄姓女性老总端着酒杯越过王总坐到了夏煜身边，“你叫我声姐，那我叫你小夏吧。夏总夏总的怪生疏。”
夏煜脸上依旧含着笑，心里想着，来了。“那是我的荣幸。”
“小夏啊，我们明人不说暗话。现在经济下行，各个行业都不太景气，我们这行也是如此。我和你王哥一直做的线下，以前好做的，现在你知道，各个年纪的人都喜欢玩互联网啥的，我们这年纪了玩儿线上确实跟不上，你做互联网的，你看看我们能不能搞点合作，至于合作方式，你如果觉得可以，我们再谈。”
夏煜面色不变，“当然可以，黄姐您需要，我这边可以想想办法。冒昧问一句，您那边的产品，效用如何？”
黄姐道：“我们做这行几十年了，效用肯定是没问题的，国家这块管控虽然不如医药那么严格，但是我们的执行标准也不是随便什么企业都能拿到的标准。质量这块你完全可以放心大胆。”
夏煜点点头，“那行，这样，您和王哥拉个群，我这边也把我团队里面的几个人拉进来，您先把您的产品和资质发群里，我这边看下具体的东西，如果方便的话，提供点样品给我们最好。至于合作方式和运营方案，咱们下周看看约个时间谈谈您那边的想法，具体利润率，可操作空间，核算一下成本再定。毕竟您这个行业我之前没有接触，我这边先调查一下，看看怎么操作最好。您看如何？”
黄姐一听，给自己酒杯倒了个满，也给夏煜倒了个满。举杯道：“小夏，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和老王这方面不懂，以后就靠你操心了。需要什么支持你随时提，我们尽全力配合。”说完偏头看向夏煜另一边的李院道：“感谢李院让我们认识小夏，确实不错。解决了我们的大难题了。多谢。”说完喝了一口酒。
夏煜和李院也端着杯子回了一口。李院气场满满，“小夏确实可以，一般人我可不带她出来。哈哈。”
黄姐听完朝着俩人点点头，又端着酒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目的已达，剩下的不过后续的商谈操作。
夏煜小幅度揉了揉自己的胃，商谈操作什么呢？生意场上无非利益罢辽。初次见面，适可而止。不能谈钱，太深入了就不合适了。眼睛看了看正在小声商谈的王总和黄总，一方已了。另一方？转头看向一直跟李院吹牛皮的律所主任（律师事务所，最高就是主任，相当于公司总经理）。
十点出个头，第一场散了。大家走到商场门口停车场，一群代驾或坐或站的聊天或者玩着手机，看见一圈人下来，都看着他们。
李院站在中间，“大家都喝了不少，今儿天也晚了，差不多了。后面有什么具体的咱们后面再谈吧。”众人点点头，李院先叫了个代驾把黄总和王总送走，然后夏煜状似无意的在对着李院说，“小周和小李喝多了，把他们送回去吧。”
李院没说话，不是他的人，他不好开口，但是不说话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胡律赶紧上前，吩咐他俩自己叫车，回去报销。俩人对着余下的众人道：“那我们先走了。”李院点点头，他们才回头走去路边打车。小姑娘还回头对着夏煜眨了眨眼。夏煜失笑。
一场酒下来，夏煜已经添加了两位小孩的好友，也从小孩嘴里知道了他们胡律的各种荒唐。对，荒唐。例如，胡律六十岁了，儿子在国外念书，律所的副主任是位三十来岁的女性律师，是胡律的小三，因为正房曾在律所当着所有人的面大闹一场。所以律所所有人都知道副主任是主任的小三。再比如，胡律还有小四小五小六。再比如，副主任有未婚夫，还是本市最年轻的主法官。再比如，副主任这样好的未婚夫，还会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做小三，是因为主任和副主任是真爱。毕竟...如果不是真爱，怎么会做这样的选择呢？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未成年的选择需要监护人买单，而，成年人的选择，是需要自己买单。别人无法去评说，夏煜年少轻狂的时候，不理解21世纪了，为什么一个没什么资本的小老板会有大小老婆和平共处；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她随手可得用来实习的工作岗位会有年轻小姑娘为了这样的一个岗位委身于一个退休返聘的老头；不理解为什么结发夫妻没有出轨却没有感情选择分居了还会因为孩子选择不离婚；不理解为什么苦追一年的女孩子在得到不过半个月左右，男孩子就选择了分手；不理解为什么头发花白走路都颠簸的老婆婆一边说着女儿嫁得好又孝顺自己却独居，甚至需要自己做些零活挣钱养活自己；不理解为什么做姐姐的知道自己老公跟自己亲妹妹有亲密关系却选择视而不见。太多太多了。她少年时不理解，现在也不理解，也许她明白为什么，只是不认同。也许是各自有各自的无奈，也许是各自有各自的自私。
世间荒唐吗？世间是不荒唐的。荒唐的只是某些人罢辽。夏煜身姿挺拔，站立时，她的腰一向挺拔如松。她自认为自己是个俗人，贪财好色。但她也自认为自己是个君子，取之有道。有些人可以用身体和尊严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她觉得自己不需要。或者说，她承担不起脊梁被打断以后的人生。
剩下的四人，李院发话又叫了三个代驾去了家他们平时第二场常去的烧烤店，一桌烧烤，两瓶茅台，标配了。夏煜找老板要了杯温水，暖暖胃，也想稀释一下胃里的酒精。只是效果如何自是不必多想，有点心理作用罢辽。
这一场下来，夏煜搞清楚了胡律的想法。他找郑南辉花了几十万做了个平台，不过以郑南辉的尿性，必然是没有做完的。只是胡律自己也不懂怎么操作平台，看着有些人搞了小程序有点成绩，自己就有了点想法，所以也想分一杯羹，只是他野心极大。不仅想做国内的龙头，还想搞成国外的龙头。想法是好的，但也仅此而已。以夏煜对胡律初步的印象，他没有那个资本，前期动辄上亿的投资，闹着玩呢？也没有能力去实现，关键他还不想引进别的资本去分羹。不过虽然这样宏大的目标不能实现，但是能实现第一步，已经利益可观了。至于再后面的发展问题，到了那一步，都是可谈可操作的，毕竟都是生意人，生意嘛，都是谈出来的，挣钱的事情谁不愿意干呢？夏煜咽下嘴里的温水，心里做了个评估。
只是后续的话题，夏煜就有些傻眼了。
李院：“南辉啊，不是我说你，你说小夏帮了你多少忙？人家一周跑几趟你那里？你给了人家多少报酬？你现在还想让人跟你开新公司，你不得拿点诚意出来？二三十公里的路，你不给人报销车费，还不给人配个车？你之前那个车不是挺好的，拿给小夏开吧。”
几乎算是一锤定音了。夏煜喝的水差点喷出来。哭笑不得的对李院道：“别，李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开车，给我车也没用。打车挺好的。”夏煜瞄了一眼郑南辉，看见了他难看的脸色。
李院不高兴的瞪了夏煜一眼，“你去考个驾照，你要是瞧不上他那辆，你把我的车拿去，我过几天换个新的。虽然我开了两年，但是保养好，跟新的一样，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这样去哪都打车，哪有自己的车方便。”
夏煜笑着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哪里有功夫去考驾照。等我真的考了再跟您提，可以吧？”
胡律见状赶紧在旁边说：“夏总以后跟我这边合作，我给夏总配个车，请个司机就行。”
夏煜还没说话，一旁的郑南辉苦哈哈的跟李院说：“老师，我哪里是不想给她报酬，我提了好多次她不要，说帮忙是帮忙，提钱就是我不拿她当妹妹，我现在提都不敢提，原本现在正准备的这家公司是跟她说的股份15个点，您这样说了，我提到20个点您看成不？”郑南辉从不叫李院，一直叫老师。至于原因，夏煜看得懂，李院自然比夏煜更清楚。至于李院为什么会一直扶持着郑南辉，甚至在他需要的时候就拉一把，夏煜原本不懂，但她不笨，一段时间下来，也清楚了。李院这人，正直，也圆滑。是个能办事，能干事的人。胸有沟壑。看他把自己的学院搞成本市最牛学院之一就能明白，专业之强，难道只凭每年的拨款吗？不能的，别的院校没有拨款吗？就他的学院，学生还是教授，完全不愁出路。他的声望在内部已经达到了一言堂的地步。不是说不让别人发表意见，而是别人都听他的，听他的有好处。这些好处哪里来？外部加内部才能提起来的。他的人脉，完全的超过了他现在社会地位和资本。人脉哪里来？做事的人哪里来？合作的人哪里来？郑南辉是一个被他完全掌控的途径。郑南辉需要车来做门面，而李院的眼光和胸襟，已经到了拿人来做门面了。不过是随手扶持一下，他能力范围内甚至不需要动用特权就可以做到。至于他是否真的做得好，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起码他人前气势足，看着还挺成功就可以了。甚至夏煜对自己在李院面前的定位也是如此。只是比郑南辉更多了份真心和厚爱。虽然从来没叫过，但夏煜心里，李院是她的老师，教会她如何叫自信，如何叫底气，甚至因为她聪明好学，无形中教会她看人做事，别人给的暗亏，也能吃在明面上。这份不同，夏煜清楚，那些人精清楚，郑南辉来往这么久更是清楚。所以不知不觉间，郑南辉对待她，也变得更恭敬和小心。她借了李院的势，她也清楚。所以在李院需要的时候，她也会争取这些人脉，虽然可能有时候觉得那些人办不成大事。但是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真的能办成好大的事，毕竟一年一个亿这样的小目标也只有华国曾经的首富才说的出口，正常的小公司一年有个几百万的利润已经不错了。虽然可能公司不大，只要人有用就行，人数够了，也是非常可观的一笔财富，需要办事的时候，从里面挑就行。人与人的来往就是如此，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有来有往，才是正经。
夏煜最终还是婉拒了胡律的配车和郑南辉增加的五个点的股份。自己准备出多少力，就拿多少东西，多了，就说不清楚了。她和伙伴合作开了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途径，这些都是她的锦上添花罢辽。她不是不在意那点利益，更不希望的是彻底因为那点利益把自己焊死在里面。如果不顺利，亏本更多。不划算。
彻底结束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夏煜站在路边听他们道别，李院说送她，她笑着拒绝了，“咱俩反方向。我那边三十公里，您送到了回去就得五十公里，今晚怕是您不能休息了。现在半夜我打车很快。您不用担心。”她看着一点事情没有。事实上不过强撑，一斤多白酒，不管吃多少东西，也不过是让自己还有力气强撑。脑子已经混沌了。所有的事情都不过是本能。
三个人陪着她等车，等她上了车才各自叫上自己请的代驾开车走。
夏煜笑着跟他们告别，上了车关上门人就萎靡了，难受的撑着脑袋，“不好意思师傅，我喝的有点多，您开稳当点，不会吐。您放心。”
“哎，没事儿，要是实在不舒服我这里有纸巾，您手边有水。”中年大叔回她，“小姑娘怎么喝这么多酒？”
夏煜笑笑，“不要紧，您方便开点音乐吗？”
大叔应了声，开了车载音乐。夏煜眯着眼看着窗外。笑容落下。只有在没人的时候，她才会放下笑容。她曾经是个爱笑的姑娘，生活里全是阳光，后来有一次她在放学回家的公车上望着窗外发呆没笑，外婆来接她，回去后就跟她妈妈说夏煜生气了，妈妈打电话教训夏煜，夏煜万分不解，得知原因后去询问，外婆说她没笑，看着就是生气了。从此以后她在有人的时候不敢不笑，因为后面可能会有烦恼。
以前总觉得自己会秃头，自从跟他们混在一起，总觉得这样下去迟早要完。
夏煜脑子一片混沌。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看见昏暗的快速路上两辆车迎面相撞，车头都没了，满地狼藉。更懵逼的是，她看见了自己。坐在其中一辆车上副驾驶的自己。她看见自己被玻璃碎片划到了脖颈处，鲜血大片大片的涌出，看见自己被安全气囊崩的青紫的脸和手臂，看见自己被救护车拉走。她一片茫然。
“你好，我是人生导师系统，经检测，您满足作为人生导师的条件，请问您可以跟我签订契约吗？”
夏煜看着来来回回的人，迟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看着地上的一只小灰狗。“？？？啥？”
“你好，我是人生导师系统，经检测，您满足作为人生导师的条件，请问您可以跟我签订契约吗？”
“跟你签订契约，有什么好处吗？”夏煜蹲下身子看着眼前的小狗。
“只要积分够了，可以实现您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都可以吗？复活一个人也可以吗？”
“可以啊。只要积分够了，就可以的。”
“那好啊。就是给人做老师，完成目标就可以是吗？”
“大体如此。”
“好。”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