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后我成为了团宠》枝眠困影

45、破碎【修】

　　太宰治说的话是事实，中原中也想，但现在这些事情要等小孩平安无事后再说。

　　“Boss。”
　　一旁的下属递上他的手机，来电显示的是尾崎红叶。

　　电话一接通，尾崎红叶问：“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了？”

　　“刚刚坏掉了。”

　　尾崎红叶没有再多问，她说：“两年前那个大闹横滨的犯人逃狱了。”

　　“是他吗？”
　　中原中也知道这个人，当年将横滨翻的天翻地覆的样子人尽皆知。

　　尾崎红叶回答：“有可能，那个人应该是得知谣言才逃狱。”

　　又是书……
　　中原中也想，要是让他知道谁在造谣那个人绝对死定了！

　　这时两个人心里面一致产生了个问号，被关押在监狱里如何知道外面的事情，他们知道跟那个人关系亲密的人已经全部死亡。

　　“知道那个人的位置了吗？”

　　“知道范围，不过没发现他的具体位置”尾崎红叶顿了下，说“他的异能力应该是一个异空间，他和鸣寺应该藏在那里。”

　　尾崎红叶给中原中也发去川端的位置范围。

　　中原中也接到信息后，本想把手机还给下属，但是想了下，他又缩回手，拨打出一通电话。

　　下属：？

　　***

　　犬山鸣寺看完两集电视，他瞧了瞧落地钟，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他擦了擦沾满薯片上调味粉的手指，对川端道：“我想回家了。”

　　川端也撇了眼钟上时间：“他们快来了。”

　　“砰”

　　就在川端话音刚落，城堡顶端就开了个大窟窿，纷飞的大雪从窟窿里一拥而入，川端挥了挥手，屋顶的大洞又恢复如初。

　　中原中也骂骂咧咧：“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花了两天时间才进来！”

　　太宰治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没接过话。

　　“两天？”看不清尘土中的人，但是鸣寺听得一清二楚，这不是才过了两个小时吗？

　　川端解释：“雪国里的时间跟外面不同，这里一个小时相当于外面的一天。”

　　“那你一直呆在这里不就相当于长生了吗”

　　是啊，很讽刺。川端自嘲，他的异能相当于长生，可矛盾的是，他本人想死却又死不掉。

　　等到烟尘散去，鸣寺看到是中也，欣喜地叫了声他的名字，便想过去他身边，却被川端一把拉住后领子。

　　犬山鸣寺：？
　　鸣寺扭过头，不满地看着他。

　　“你还不能过去，书还没有给我。”川端指了指桌上那一大堆零食垃圾：“而且你还吃了我这么多零食。”
　　他的声音明明很平淡，但却听出了一丝委屈。

　　犬山惊慌地捂住嘴，这样的吗？
　　他和川端打着商量：“我可以叫中也还给你。”

　　“不可以。”川端摇了摇头：“吃掉了哪还有还回来的道理。”

　　可恶，他这是被套路了？

　　中原中也当然有听到鸣寺的喊他，他担心道：“你有没有受伤！”

　　“认识了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已经瞎了。”太宰治扶额：“你好好看看桌上那堆垃圾袋和他手里抱着的薯片袋子，那是受伤的样子吗？”

　　中原中也：……

　　川端说：“不可以，你得先给我书。”

　　“我没有书。”中原中也来的时候就没有想带那个什么什么书过来，那种东西先不说有没有，他都怕他找完后小孩已经遇到危险了，不如直接过来将小孩夺回。

　　“不可能……”川端眉间紧锁，又坚定地重复了一次：“不可能，那个人明明信誓旦旦告诉我书在你手里。”

　　“我不知道你是从谁那边听信的谣言，但是我能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过书。”

　　一个人的眼神和细微小动作是很容易看出来撒没撒谎的，除非这个人特别擅长演戏。

　　川端知道，他没有撒谎。
　　他以为这次他终于能得偿所愿，但他好像忘了，他这辈子还没得偿所愿过。
　　那现在该怎么办？再多的疯狂失控已经是过去式，现在的川端得知自己被骗后平静地像一摊死水。
　　“那换一个吧。”川端说。

　　“什么？”

　　川端轻描淡写道：“杀了我。”
　　“是你的话，一定能杀了我。”

　　这可能是中原中也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无缘无故、无冤无仇，有个人莫名其妙让自己杀了他。

　　三人对峙，独留小孩一个人看着他们三个大眼瞪小眼。

　　犬山鸣寺站累了就换了个姿势，他的腿就往旁边挪了一步，脚下的触觉比刚才硬了些。
　　他低头，一本书被他踩在脚底。
　　鸣寺拿起来翻看，不是川端的书，他记得川端的书上是有文字的，而这本书所有页数都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噢，不对。
　　最后一页写着两个字——全部。
　　这是什么意思？

　　小孩哗哗的翻书声急促，与现场的氛围格格不入，三人一同被他制造出的声音吸引。

　　太宰治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时已经不是瞳孔地震的地步了。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他记得他明明已经封起来了啊！而它怎么会主动到过其余人手上啊！
　　不，太宰治能感受到，他的书还在他这里，那犬山鸣寺手里的那本书又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普通的书吗？

　　川端对别人的情绪特别敏感，连太宰治不经意间闪过那么一丝丝诧异，他都能察觉到不对劲来。

　　川端率先反应过来：“给我！”

　　“诶！”

　　川端急着还去抢鸣寺手里的书，他太急了，又快又急，急得犬山鸣寺都没反应过来，手里的力度压根没控制，手里的书开始出现裂痕。
　　裂痕根本控制不住，短短几秒已经蔓延到一整本书。

　　哗啦。

　　犬山鸣寺手里的无字书顿时一分为二，无数张空白纸在空中散落。

　　周围并没有任何变化，太宰治先是松了口气，看来这只是一本普通的空白书。

　　然而下一秒，散落的空白书页开始透明化，那张写着全部的空白纸是最先消散。而小孩的身体，也在书页消散的那一刻开始开始透明化。

　　“鸣寺！”
　　中原中也急着冲过去拉住他的手，但是没用，小孩拉不住的手，因为他的一整只手直接穿过小孩的胸膛。

　　在场的三个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犬山鸣寺随着碎片一起消失。

　　中原中也的宝蓝色眼睛已经快变成跟犬山鸣寺的眼睛一样红，他握紧拳头：“太宰，是你做的手脚吗？”

　　太宰治无辜道：“我怎么会这么做！”

　　“我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中原中也声音很平静，平静地像是来临前的暴风雨：“我家的地址不是你告诉别人的吗？向别人散播港口Mafia持有书的谣言不也是你吗？”

　　中原中也死死盯着太宰治，然后，他看见太宰笑了。
　　是的，是他。

　　书自己选择了太宰治。
　　在他逃离港口Mafia加入武装侦探社后，书来到了他的身边，从那时候他就知道了织田作之助的结局，也看其他世界的自己的结局，看到了自己除掉森鸥外和Minic首领，成为了Mafia首领，为了保护书不被篡改而自杀。
　　但是这个世界的太宰治却有不一样的想法，他的轨迹和其他世界的他完全不同。森鸥外的暴毙，Minic并未踏上过横滨的土地，中也接手了港口Mafia并且将Mafia打造成了不亚于森鸥外时期。
　　与此同时，记忆中的组合和死屋之鼠也没有按照时间到来。
　　太宰治从而诞生出一种可能性，这个世界的走向是否和其他世界不同。
　　是的，这个世界的太宰治很贪心，他想要织田作之助活着，也想亲眼看见织田作之助能真正成为一个小说家，甚至可以亲自看见他书写的文字。
　　他需要做的，就是保持这份稳定。

　　然后，犬山鸣寺出现了。

　　太宰治的记忆中，没有一个世界存在过犬山鸣寺。

　　一个小孩并不足为奇，但是后来他改变主意了。
　　是中原中也的改变让太宰治开始不确定了，他不确定中原中也的改变是否会破坏这份稳定，也不确定犬山鸣寺在未来是否会引发一系列的蝴蝶效应。
　　太宰治不清楚未来，但他一定会杜绝未来存在破坏稳定的可能性，所以他设法让犬山鸣寺远离他们。

　　之所以选择了川端，是因为他了解川端的性格，他不会伤害犬山鸣寺。同时这场话剧落幕时，中原中也也会主动放弃小孩并将他送走。

　　然而事情出现了意外，在话剧要结束时主人公却凭空消失。

　　***

　　接到太宰治电话的织田作之助赶到了医院。

　　他无言地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活像个刚挖出来的木乃伊，脸也肿成猪头的太宰治：“不让与谢野治疗吗？”

　　太宰治回道：“不用了，这样也挺好的。”

　　“说吧，干什么了？”

　　“中也家的小孩消失了。”

　　“那你被揍这样确实活该。”织田作之助坐在家属专用的椅子上给他削了个兔子苹果，说：“他们自己生活过得好好的，结果你出来掺一脚把人家小孩搞没，你这不是活该吗？”

　　太宰治现在浑身上下只有嘴能动，给他削好的苹果也只能让织田作之助递到他嘴边。

　　织田作之助知道他最近干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理解太宰治为什么这样做，可是他这样做的下场就是被中原中也给揍成猪头。

　　哎……揍成猪头都算是中原中也手下留情了。
　　在得知之前买蛋糕时遇见的小孩就是中原中也收养的小孩，织田作之助是震惊的。同时他也理解，孤独久了的旅人，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会关心你、担忧你、守着一盏灯等你回家的宝宝，谁会不喜欢呢。

　　他知道后试图拦过，但是太宰说只是想把小孩送走，如果不是知道这两人互看不顺眼，一见面就吵，织田作之助都怀疑太宰治是中原中也毒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