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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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山鸣寺觅完食后就回去告诉了继国缘一关于他在拐角处遇到堕姬的事情。
继国缘一拍拍他的头：“做的很好。”
鸣寺拨开他的手，严肃道：“不许拍，变矮了怎么办？”摸可以，但是拍坚决不行！
继国缘一若有所思：“按理说，你应该停止生长了吧。”这么些天了，他也没看到犬山鸣寺长高一厘米。
“瞎说！这是因为世界法则的问题，所以我才变成现在这样子！”鸣寺大声反驳：“等我恢复回来的样貌后一定狠狠惊艳你。”
说是这么说，犬山鸣寺心里也有些没底。因为去了这么多世界他依旧这副模样，如果之后能恢复原样最好，如果恢复不了重新生长他也可以接受，但是他怕一生都是这个幼崽模样。
继国缘一附和了下他的话，随即反应过来他们两个的话题好像又被岔过去了。
“我听见有人说，吉原里总有貌美的女性会在夜里莫名其妙失踪。”
鸣寺也不在身高这件事上纠结，将路上听到的说给缘一听。他对恶意敏感，堕姬那一闪而过的嫉妒他当然没有放过。同为捕猎者，鸣寺肯定那女鬼绝对是把他当成食物了。
他什么身份啊！被区区一只不入流的鬼当食物。
继国缘一轻声叮嘱：“小心点。”
…………
深夜，与其他地区早早歇下的人家不同，吉原依然灯火通明。
犬山鸣寺和继国缘一刚结束一天的事情，刚想躺下又猛然直起身。
两人相互对视，心里了然某人已经上钩。
犬山鸣寺说：“我去找人，你去外头通知他们。”
跟继国缘一分工完，他一路寻着堕姬的房间走去，因为他现在所知道的鬼的位置就堕姬一人。
因为堕姬喜怒无常，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或者侍女，她的房间几乎无人靠近。
他轻轻推开了门，跨进门里，对面的鬼舞辻无惨面色难看，眼底的怨恨几乎要吞没他。
与无惨相反，鸣寺看到他的时候“哇”了声：“你这脸色怎么这么差啊！看上去像是快立马死掉了。”
他说的话杀鬼诛心，鬼舞辻无惨最听不得这种话，目眦欲裂：“你以为就凭你吗？！”
周围的地板以他为中心开始崩坏，原本温存在他怀中的堕姬也没办法幸免，受到牵连的堕姬一道怒视犬山鸣寺。
鸣寺心情颇好，抽出腰间的刀：“是啊是啊，待会儿就让你下地狱。”
人与妖与鬼的战争一触即发。
喝到小孩的血的异样、无法将小孩转化为鬼以及对小孩的恐惧感，这些阴影依旧萦绕心头。但鬼舞辻无惨一看，缘一竟然不在他的身边，那些阴影立马淡然无存。
雨过了，天晴了，无惨觉得自己又行了。
然后下一秒立马被打脸。
鬼舞辻无惨的身体瞬间就断成两节，倒在地板上的头颅朝着愣在原地的堕姬怒吼：“堕姬你还呆在那做什么！”
堕姬这才回神过来，可她怎么都挪不动脚，她是第一次感受到被她视为食物的小孩有多么恐怖，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位大人轻而易举地被截成两段。
读到堕姬的想法，鬼舞辻无惨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你这个蠢货，我怎么可能会输！”他的伤口正在愈合，一字一顿：“妓夫太郎，给我杀了这个小鬼！！”
他的话落下，堕姬的背后开始裂开，接着从中钻出一个男人，应了无惨的命令。
场面变成1vs3，但很快又变成1vs1。
犬山鸣寺像是切菜一般将妓夫太郎和堕姬的头双双砍断，甚至不给他们多余的反应。
手里的十二鬼月一个接一个被这么轻易打倒，鬼舞辻无惨气得破口大骂：“废物！两个废物！”
犬山鸣寺最听不得他的鬼叫，往周围扔了几张符咒，一道光柱形成了一个密封空间，四人都被锁在里头，会被杀死的想法又涌上心头，他歇斯底里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堕姬的头颅滚到一旁，眼泪滚滚落到地板上，向他的哥哥哭诉自己不想死。
看着地板上的两颗头，犬山鸣寺才反应两人原来是兄妹，干脆就好人好事一起做——将两人的头颅一起面对面摆着，让他们死之前也能看到血亲的脸。
堕姬哭得更大声了。
“我？”鸣寺摆完兄妹两人的头后冲着无惨笑得灿烂，话却直戳心窝子：“我是妖怪，拥有几乎无尽的寿命，也可以在阳光下行走。”无尽的寿命其实是在唬他，在怎么过分也不可能与天同寿，但犬山鸣寺就是想要看到鬼舞辻无惨想得又得不到，最后只能红着眼疯狂跳脚的样子。
鬼舞辻无惨嫉妒到红了眼，他所渴求的东西面前的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实现了。
犬山鸣寺随后又掏出了一朵花，漫不经心地在鬼舞辻无惨面前晃晃：“你想找这个吗？”
他手里的花散发着青色的光，模样是彼岸花形状。
鬼舞辻无惨瞪直了眼：“你……你怎么会有？！”
鸣寺塞进衣领里：“不告诉你。”
鬼舞辻无惨的手膨胀成一只巨臂，企图将小孩的手里的青色彼岸花夺过来。犬山鸣寺灵活躲过，顺着那只手臂跃到无惨的面前，紧接着用双腿夹住无惨的脖子，将脖子转了一个360℃。
鬼舞辻无惨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对着小孩，接着他的脖子就像拔萝卜一样被犬山鸣寺硬生生从他身上扯下。
仅剩的头咬牙切齿地怒视小孩，恨不得啃其骨，食其肉。突然间，脚下的地板和周围的物品都换了一个模样，鬼舞辻无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
继国缘一传信给了鬼杀队后，接着以着火为由疏散了室内的人群。还未等人都出屋内，眼前突然换了一副新的景象。
站在他面前的人也不是只有一面之缘的艺伎和客人了，继国缘一轻声叫着：“好久不见了，兄长。”
着女装、化浓妆、挽头发，继国缘一一言一举看上去像极一个完美的花魁。黑死牟时隔百年见到这个弟弟，有些一言难尽，虽然长了六只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黑死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继国缘一：“？？？”想起了自己身上的装扮，缘一顿时反应过来黑死牟的意思，解释道：“兄长，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管他什么理由，黑死牟现在完全听不下去，他只关心一件事：“百年前垂垂老矣的你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现在还会站在这里？而且还是以青年时的模样！”
继国缘一垂下睫毛：“神明无法原谅鬼舞辻无惨的罪行，所以我从地狱回来了。”
可真是讽刺。
黑死牟反问：“如果神看不惯那位大人的所作所为，那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两兄弟的距离不远，可他们站着的位置隔了一条横线，就像一条巨大的沟壑，遥不可及。
“闪开闪开！”
正当继国兄弟对峙着，犬山鸣寺从不远处横冲直撞过来，鬼舞辻无惨从结界消失后，他就在这偌大的无限城里寻着他的踪影，不管是墙还是鬼，总之只要挡着他都一并砍了，所以他所到之处都是破破烂烂的。
他解决了一个奇怪的壶才赶到了继国缘一的位置，是一个丑得奇形怪状的壶。
犬山鸣寺就纳闷了，长的瘆人不打紧，审美不行还不让人说吗？
那口壶一看随了鬼舞辻无惨，口气大但也和他一样的菜。
真是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鸣寺心里边想边吐槽，一个没刹住车，直冲冲将黑死牟给撞飞了。他还没看清撞的人是谁，就瞅见继国缘一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你怎么傻站在这里？”
坍塌的木板传出动静，黑死牟将压在身上的木板推开，鸣寺疑惑：“这又是谁？”
继国缘一回答：“是我的兄长。”
犬山鸣寺：“……”他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不可思议道：“你确定？”
他左右来回看，黑死牟和继国缘一的样貌八竿子都打不着。他想，这难道就是人类所谓的复杂性了。
“确定。”
鸣寺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蹲下，然后小声问：“你下不了手吗？”
继国缘一心里头矛盾，他的兄长做了许多错事，理应下地狱赎罪。可几百年前他没办法亲手斩杀对他尊敬过的兄长，现在的他依然下不了死手。
继国缘一抿着唇角点头。
“我来帮你处理家务事，你去找人渣。”犬山鸣寺将他推走：“待会儿我就去找你。”
“谢谢。”继国缘一道完谢后从黑死牟的身旁走过，对黑死牟低声道：“再见了，兄长。”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一滴水滴落在黑死牟早已干涸的枯井。
黑死牟是恨继国缘一的，恨他与生俱来的天赋，恨他的一切。他不想看到继国缘一的脸，不想看到继国缘一的声音，可过了几百年他再一次听到了缘一的声音，听见他唤他兄长，黑死牟握住了胸口那只断掉的木笛。
目送继国缘一跑远，鸣寺的视线又回到黑死牟身上。当人家弟弟的面上砍哥是不好，所以等他跑远了再解决。
犬山鸣寺率先将一切亲情全都扼杀在摇篮里：“我们只奉行大义灭亲。”
黑死牟没说话，握紧刀注意犬山鸣寺的一举一动。
木板的倒塌声落地，双方开始有了动静。
两人的刀刃相互挥向对方，刀光剑影。刹那间，黑死牟的头颅滚到犬山鸣寺的脚边。
活了几百年，黑死牟也能接受自己的死亡了，他望着无限城的天花板问：“我死后会去哪？”
“地狱。”
他有些自嘲道：“他呢？应该会与我走相反的路吧。”黑死牟指的是缘一。
犬山鸣寺听出来了：“不知道，不过等杀了人渣以后，他大概会去地狱找你。”
“是吗……”
他吐出这两个字后身体就灰飞烟灭，但犬山鸣寺在最后一刻似乎看到他勾起唇角。
应该是错觉吧，鸣寺想。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兄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