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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在树上嘶鸣着,毫无倦怠之意。树叶在阳光下慵懒的打着卷儿,整个院子里祥和自成一派,却有是有一些懈怠和淡然的意思。
昔君这些日子心情大好,在绣娘那里要了一些碎的布头给烙雪和应娆缝制了香囊。烙雪的香囊上面绣了一只蝴蝶模样煞是可爱。她把准备出去玩的烙雪逮住,然后给她放了一些香料在里面充满爱恋的揉了揉她才让她出去玩耍。
烙雪走到庭院,见到应娆和几个小孩在玩捉秘藏的游戏,一下她也来了兴致要求小哥哥带她一起玩耍。
应娆本来不到乐意的,忽然看见烙雪身上挂了一个红色的香囊立马奔到她面前,质问她,你这个香囊是那里来的?
小雪儿如实的告诉她,是娘缝的。
应娆忽然很生气的把她的香囊扔在了地上,眼神很是受伤的样子,喃喃的问她,为什么我没有?为什么我没有?
雪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看着她。她捡起地上的香囊把香囊塞在应娆的手里说,姐姐要是喜欢你拿去吧,雪儿不要。
应娆的眼泪气了出来,小小的心里不知道为何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难过和自责,她分不清那个情绪是来自哪里,只是朦朦胧胧的知道,这个小家伙真的很讨厌,但是好像也不是完全那么讨厌。
她看了她一眼,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高出这个小家伙一个头来,她多多少少都是有优越感的。于是,她哼了一声,觉得自己是个大孩子,才不想和她争呢,于是带着小朋友们一边去玩耍了丝毫不理会她眼神里的渴望和寂寞。
南宫应琪此时刚练完字,从书房走了出来目睹了这一切,索性的是应娆并没有欺负她,他有些欣慰。正准备离开,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个小娃娃的眼睛里的寂寞和孤独,他的心忽然有一种被刺痛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根绣花针,忽然扎到手的那样疼。不钻心,但是却清晰而分明。他分辨不出这样的感觉来自哪里,却让他顿时驻足冥思,千思万绪。
他看见四岁的烙雪穿着可爱的黄色绸衫,扎着童花头,胖乎乎的样子惹人怜爱,她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但是她没有哭出声来,只是低低的啜泣着。低低的,就像低到尘埃里开出了花一样。
尽管,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那种情绪叫做怜惜。只是莫名的,他升起了一种想要保护她疼爱她的欲望。满心都被奇异的元素胀得满满的。
他走到小丫头面前,牵起她胖乎乎的小手,说,你哭什么。我带你去玩。
烙雪的眼睛闪出了亮盈盈的光,小小的脸庞扬起了幸福的笑容。
哥哥,你要带我去那里啊?她追问他说。
你别管,在后面跟着就行了。他不想多言,倪了她一眼就往前面走。
他带她来到了一个小庭院里,满园子长满了狗尾巴草,喇叭花,灌木丛生。这个地方是南宫家废弃了的院子,以前是给柴房的伙夫堆置木料和木具的,因为迁了新的柴房这个院子也就给废了。没有人来打理,杂草长了很多。
他怕她被石板上的荨麻割破衣服,于是拉起她小小的手一板一眼的走向小池塘。走过一颗榆树的时候,小雪儿忽然停了下来。
她双眼明亮,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感觉像是发现了这个世界上最新奇的事物一样,她凝神,嘘了一声。
应琪看她的模样好生奇怪,于是也驻足聆听,原来是地上有一只雏鸟,可能是被风吹掉了落在地上吱吱的叫唤着,鹅黄色的绒毛唤起了他们的疼惜。
应琪看了看,把小鸟儿捉起来放在手上,它太小了还站不稳,翅膀都还没有坚硬起来,小雪儿蹲在地上,眼睛里映满了鹅黄色的温柔。应琪觉得好笑,于是把她的手摊开,把鸟儿放在她手上,她不敢接,手往后缩。小鸟儿落空的摔在地上,应琪低声骂她,你是大笨猪。
她只是笑,一直笑个不停,应琪说,你等着。于是自己一个人跑上了树,他把鸟儿放在腰带里,轻轻的攀爬着,烙雪在下面紧张的蒙住了眼睛,她不敢往上看,害怕随时一个不小心她的小哥哥就这样摔了下来。
很快,他把鸟儿安全的放回了鸟窝里,然后慢慢的从树上爬下来,看见雪儿紧张的样子,不禁大笑起来。
很快到了下午光景,他们出了院子,末了,他一再的叮嘱她不许告诉任何人他们来过这里。
烙雪郑重的点着头,她虽然不是太明白,不过她知道,这个是她和哥哥的秘密,莫名的她心里升起了一股自豪感和神秘感。
慢慢的,他们很快就熟悉了起来。他们下河摸虾,爬树看鸟,他牵她的走在庭院玩耍。天晴朗的时候,他们爬到树上,可以看见所有的院子还有走动的丫鬟和家丁。下雨的时候,他们去后山他采下肥大的山芋叶子,做成一顶绿伞两人躲在伞下依然湿淋淋的,他们看见对方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一有空的时候,他也教烙雪读书认字,教她绘画和描贴。慢慢的两个人熟络了起来,于是,他习惯了有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习惯了像一个小跟班一样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一颠一颠的好不开心。
就这样,她跟在他的后面颠了五年。
可是有一天,他真的和她发了火。